以前和別人打架,飛出去的都是對手,而這一次,飛起來的瞬間刮過耳邊的狂風告訴他,這一次自己徹底受傷了!
他的意識還在,但是身體已經全然不受控制地在地心引力地吞噬下猶如一片殘葉急速下墜。
“這用丹藥喂出來的十大銅人真是變態,個個都是金丹期以上,麻痹的十個打老子一個,沒有人性!”許飛潛意識裡還在怒罵着。
十大銅人足以砸碎山岩的大力重拳輪番轟炸,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已然全部破碎,身體不受控制,就連意識都在慢慢消失。
咣!
終於,在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傳出了一聲悶響,甚至還有迴音。
然後,寂然無聲!
就在許飛墜落下去的瞬間,正在撕咬萬安他們三個人的藥聖,全部都像是聽到了號令似地統一停住,然後四散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沒有了許飛的神識灌注,它們自然是迴歸了本來面目,對於藥園裡的驅蟲散極度恐懼,更不會主動攻擊人。
“臥槽,我要報仇!”躺在地上的關皮氏慘叫不已。
他毫無修爲所以藥聖的攻擊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更是淋漓盡致,滿臉都是深可見骨的血口子,腦袋像個血葫蘆,身上的衣服也是全部給大批的藥聖給咬的稀巴爛。
總之,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另兩個雖然有點實力,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也是血跡斑斑狼狽不堪地打坐運氣。
“田朝陽,這些藥聖是不是你養的?你要對老子負責!”關皮氏把火氣灑在了田朝陽身上。
田朝陽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小眼睛裡閃着光道:“二當家的,其實,我一直都想對你負責的,但是我卻把這些話強壓在心中沒有對你說起過,是我想的太多,是我不夠堅強。但是,你放心吧,從現在開始,我就對你負責了。”
“我擦,你是要嚇死老子啊……”關皮氏看到田朝陽那猥瑣的小樣,嚇得菊花一緊,搖晃了一下身體,不敢再和他對視了。
簡直是要命啊。
“不知道那邊打得怎麼樣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萬安側耳傾聽,藥園的深處已經安靜了下來。
關皮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擦臉上的血,道:“萬伯伯,你們別忘了如果我爹追查起來私自召喚十大銅人的事,你們一定要替我說話啊。”
“哈哈,這個你放心,我和田仙醫都會替你說話的。”萬安道。
“關小侄,回來了,十大銅人回來了!姓許的一定是掛了!”萬安一指列隊雄赳赳地走過來的十大銅人,興奮地道。
“太好了!”關皮氏叫道。
但是,隨即他就不說話了,只見到十大銅人的身後,第一個走過來的就是黑着臉的關陸。
關陸的身後,跟着一個男人,正是那天因爲午夜小卡片事件打得昏天暗地的冷傲然。
他是一臉焦急的樣子,東張西望的。
“說,誰幹
的!”關陸瞬間爆發,怒吼聲雲破天驚,“誰把十大銅人召喚出來的?”
關皮氏看看萬安,又看看田朝陽,焦急得不行。
“他!”萬安和田朝陽同時指向了關皮氏,異口同聲地道。
“我草……”關皮氏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關陸徹底生氣了,他二話不說,走向前去一把抓住關皮氏的衣領子,大耳瓜子像是大蒲扇似地照臉就啪啪扇上去了。
關皮氏本來就被瘋了似地藥聖給咬的不成樣子了,結果又被狂扇了幾十下,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關陸怒氣未消地道:“居然敢不經過我的允許私自動用十大銅人,簡直是不像話。”
邊說着還邊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萬安,那樣子再明顯不過,就是利用這個時候來敲打萬安,老小子,別以爲你不老實本道長不知道!
然後,他又轉過頭面帶歉意和笑意對全程黑臉的冷傲然道:“冷公子,讓你見笑了。你瞧,這裡並沒有許飛,或許他已經私自溜下山了。”
“溜下山?不對吧,我在找你之前去了金秀峰請許飛,紫姬峰主說來到了藥園找藥鼎。你說他私自下山了?在敷衍我還是在敷衍龍王?”冷傲然不爽地道。
這一次的終南山之行他心中其實很不爽,剛來就因爲小卡片和人打了一架,加上在飛機上遇到了的龍王被下毒,他心情能好纔怪呢。
不只是如此,本來就很不爽許飛,但是沒有辦法,阿爽身體裡的毒素被許飛用極其特殊的手法給擠壓到了胸部,現在毒素已經開始在她身上蔓延了。
如果不能及時找到許飛,阿爽性命堪憂啊。
龍王吩咐,必須找到許飛。
現在許飛卻是毫無蹤影,他這個心焦。
一聽到冷傲然說是在敷衍他,關陸心中咯噔一聲,他當然知道冷家的實力,在華夏是一個龐大的足以碾壓他們終南山的存在。
而龍王也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他不得不慎重對待,陪着笑臉道:“哪能呢,冷公子,你瞧,他們幾個都是文明人,特別是我的侄子更是毫無修爲,即便是想要揍許飛也不能行啊。再說了,我們跟許飛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對他動手呢?”
從暈死狀態中剛醒來的關皮氏聽到這句話,嘎嘎大笑:“毫無修爲?嘎嘎,但是我有腦子!姓許的估計早就被幹死了。”
“什麼?”關陸和冷傲然都是一驚。
“意思就是我把姓許的給幹了,使勁地幹那種的。就是十大銅人打得,弄不死他!敢在我終南山耍橫,簡直是找死!”關皮氏估計是扇暈了,也不管關陸一直對他使眼色,信口開河,吧嗒吧嗒說個沒完。
“哼,關道長,這又是怎麼回事?許飛不能死,他現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相信你吃不了兜着走。龍王一定會找你的麻煩!”冷傲然黑着臉道。
他知道,阿爽的病情已經是刻不容緩,那劇毒在身體裡多留一分,對身體的極度傷害就會多一分。
關陸這個鬱悶啊,他狂躁地抓了抓頭髮,走向了關皮氏,怒極而笑,“小子,你能保證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你把十大銅人召喚過來,就是爲了對付許飛的?那他現在哪兒呢?”
關皮氏在地上很牛逼地哼哼着道:“我當然能保證。大爺啊,我召喚出來十大銅人真是爲了對付許飛的,沒有幹別的。至於他現在?我也不知道。”
“已經掉下懸崖了。”十大銅人中領頭的道。
“你這個坑爹的貨!老子忍不住揍死你了!”關陸抓住關皮氏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狂揍。
冷傲然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狂揍某人的關陸,道:“你還是省點力氣找許飛吧,如果找不到他,你一定會很有大的麻煩。”
整個終南山沸騰起來了,全部都投入到了尋找許飛的熱潮當中。
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底下就是亂象叢生的碎石灘,但是當所有人費了很大的勁頭爬了半天才趕到那懸崖之下後,驚訝地發現,地上只有一灘血跡,哪裡還有許飛的身影?
此刻,氤氳的冰冷霧氣之中,隱約可見一張石牀。
石牀之上,躺着一個白衣男人。
這個場景,像是電視劇中關於活死人墓中的場景在現實中的重現。
一箇中年女人把手輕輕地搭在白衣男人的脈搏處,眉頭緊鎖。
“紫姬姑姑,許飛他這是怎麼了?他是不是死了?”楚慕雨心驚地看着一動不動的許飛,聲音顫抖地問道。
紫姬嘆口氣道:“他的脈搏極度微弱,丹田破碎,只有指甲蓋般大小了,真氣紊亂,情況不妙。”
“啊?那怎麼辦?你要想辦法就救他啊。”楚慕雨雙手緊緊地抱着紫姬的胳膊用近似哀求的語氣道。
紫姬深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這孩子,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救他。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的體質應該是修仙之體中的九陰絕脈!想要讓他身體恢復,用九陰之氣把他的丹田重聚起來纔是王道。唉,希望這張冰玉牀能夠讓寒氣在他體內重聚吧。”
“吖?”楚慕雨雖然聽不太清楚,但是她知道許飛的境遇很是不妙。
心中五味陳雜,一股酸酸的味道在心中蔓延。
“姑姑,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你有辦法的,對不對?”楚慕雨只能無力地重複着這句話。
“唉,我盡力吧。一來是他的體質太稀奇,另一個是他丹田正在飽滿準備突破之際,卻遭到十大銅人的無情重擊,我這是不敢保證能把他喚醒。依我看,就算是能把他喚醒,那丹田也是破碎之狀,他只能是個普通人。”紫姬嘆息一聲道:“他其實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沒想到萬安這麼殘忍,居然召喚了十大銅人,如果我知道會是這種情況,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去!”
輕輕地抽泣聲!
紫姬回頭一看,楚慕雨已經是淚流滿滿。
她抽噎着道:“就算是普通人也好,姑姑,你救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