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將聯盟四個字,三無臉色驟然變化,金色的瞳孔閃爍着凌冽的光芒,屋內的氣溫陡然下降,如同冰窟。
四年了。
當年發生在煉神之地的場景,時至今日他依舊曆歷在目,在那瞬間,他彷彿昨日重現,漫天的血液好似無窮的血雨簌簌而落。
兄弟們的音容相貌尤爲清晰,尤其是臨死前的仰天吶喊,令他眼眶紅潤瑟瑟發抖。
最開始三人看到三無的樣子,以爲他又抽什麼風了,可過了一會兒他們覺得事態好像嚴重了。
因爲房間內充斥着無休止的殺意,磅礴的戾氣如同無形的刀刃一遍遍割着虛空發出鏗鏘之音。
“老鐵你這是怎麼了?”老犢子左手托腮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三無沒有說話,任由這股戾氣蔓延,直到十分鐘後殺意散去,他才緩緩坐下。
“我沒事,只是想到以前。”
良久,三無緩緩開口,英俊的臉上勾勒出一抹牽強的笑容,看上去比哭還要難看。
見三無開口,祝焚似乎想到什麼變開了句玩笑,說“且!我還以爲你是在我抱不平呢?”
唐生義眨了眨眼插嘴道“恩,你要是死了,我從此以後不玩女人了。”
“咦!那我這是要長生不老的節奏啊!”祝焚呲牙一笑。
說笑幾句,祝焚看到三無臉色緩了過來,拉回正題,沉聲道“昨天,我的手下傳來消息,說發現了他的行蹤。”
“哪裡?”
三無破不接待的問道。
此刻他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滾燙的要命,比岩漿還要熾盛百倍,久違的嗜血滾滾而來。
想到當年兄弟們的慘死,三無心頭劇痛,想要馬上手刃神將聯盟報仇雪恨。
只是他不知道偷襲祝焚的人是不是當年參與圍剿他們的人之一。
祝焚聞聲瞳孔閃爍,一字一句道“煉!神!之!地!”
果然。
聽到煉神之地,三無爲之一振,身上綻放起絢麗的金光,滔滔的靈力波動朝周圍擴散。
“你他孃的咋回事啊!我的仇人你興奮個什麼勁兒?”祝焚疑惑得到看向三無。
事到如今,三無也不想隱瞞,將四年前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出來,尤其是神將聯盟。
三人聽完之後不由的大呼驚詫,好嗎!原來偷襲祝焚和坑殺三無的竟然是同一夥人。
“如果沒有煉神之地的事件恐怕我在四年前就已踏足至尊之境,何苦像現在這般畏首畏尾。”
三無苦澀一笑,世間之人何止億萬,然而這芸芸衆生卻無一人能體諒他,理解他。
不過他也要感謝這次隕落,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認識公辰陽這幫學生,也不會遇到柳惜雪,武盈玉...以及她。
萬般皆是命,根本不由人。
這時,老犢子敲了敲桌子咧嘴道“既然如此,那還墨跡什麼趕緊開路吧!”
祝焚和三無互相對視,各自點點頭。
一個是爲了一雪前恥,一個是爲了報仇雪恨。
......
煉神之地是不毛之地,整片區域沒有一絲遮擋,就像是一座一眼望不到頭的巨大火山。
三無四人沒有第一時間殺向煉神之地,而是選擇在臨近的地方停留,一來打探消息,而來不想打草驚蛇。
紅黑城。
因爲緊鄰煉神之地,這裡的天空和地面常年呈現黑紅的顏色,因此得名。
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裡,三無幾人面見了那位給祝焚傳來消息的手下。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確定你看到的人就是你家主子要找的人?”
三無凝聲問了一句,不留痕跡的碰了碰跪在地上的年輕武者。
年輕武者看了祝焚一眼,得到祝焚的允許後才說“少爺曾經將那人的畫像給予小人,小人是根據畫像找的。”
聞聲,三無擡頭看向祝焚,祝焚點點頭證明確有其事。
接着年輕武者將事情的原原本本全盤托出,最起碼在三無看來,這個武者沒有隱瞞。
因爲就在剛纔他是用吸星**盜取了年輕武者的所有記憶,基本上說的**不離十。
片刻後,四人緊急商議,剛纔年輕武者說,那位名叫姬鰩的青年昨天已經離開紅黑城去往煉神之地了。
其實也談不上商議,三無只是向衆人介紹了一下煉神之地的情況,畢竟在座的四人只有他去過。
商議完畢後,四人馬上出發,因爲修爲的關係,祝焚的手下不敢跟太近,所以要想找到姬鰩必須得加快速度。
之前曾提到,煉神之地來歷不明,具體時間已經不可考量,據說和亡靈戰場出現的時間差不多。
踏上這片黑紅色的土地那一刻,三無彷彿夢迴當年,整個人被強烈的仇恨所佔據,金色眼眸泛着與天地相近的深紅色。
這一走便是七天。
以四人現在的修爲速度何其之快,可縱然如此走了這麼多天放眼望去依舊是一片黑紅。
更令三無感到奇怪的是,四年前他帶着傭兵團來到這裡的時候,還隨處可見一些兇猛的靈獸,以及不懂人言的蠻荒武者。
現如今,放眼望去一片蕭索,別說人了,連根毛都沒有。
尋找姬鰩的過程中,三無不止一次看過祝焚所描繪的畫像,在他記憶裡當年他看到的神將聯盟並沒有此人。
有兩種可能。
第一,神將聯盟並不是稱呼或者代號,而是一個誰也不知的強大勢力。
第二,可能是當年三無殺了一個,後來他們補充的新人。
總之無論是那種情況,神將聯盟都是一個狠茬子。
從祝焚的描述來看,當時他與姬鰩交手的時候,完全滅有還手之力,簡單來說就是讓姬鰩單方面完爆。
祝焚雖說再帝都年青一代頂尖,但也不是尋常角色,放眼帝都能單方面碾壓他的,除卻老輩強者外,年輕的武者不過五指之數。
能如此輕鬆的擊敗祝焚,以三無現在的實力都夠嗆能做到,姬鰩的實力可見一斑。
三無看畫像的時候,遠處老犢子忽然大喝一聲,隨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你他孃的鬼吼什麼,這也沒到發情的月份吶!”三無煩躁的罵了一句。
老犢子白了眼,顫聲道“前面...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