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什麼怎麼辦,依俺老黑的意見殺出去,這些狗*養的有什麼鳥本事,個個都是紙老虎。**!。*” 二頭領黑熊瞪圓了雙眼,甕聲甕氣地怒道。
“混賬”魏東陽冷喝了一聲道,“就依仗你那兩斤蠻力?”
“那你說怎麼辦?”黑熊不服氣嘟囔一聲。
“軍師你看呢?”魏東陽小聲地問道。
軍師葛良沉思了下道:“ 見機行事,隨時準備撤回六盤山。”
……
“蹬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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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蘭州府兵如狼似虎地往樓梯口衝了上來,閃亮的陌刀殘暴地揮向幾個正要往樓下逃散的房客。
“他孃的敢逃,老子剁了你——”一個頭領模樣的蘭州府兵惡狠狠地道。
“鏗——”
大牛一個縱躍跳了過去,方天畫戟閃過一道弧光架住了那位暴跳中的小頭領。
那小頭領措不及防一個趔趄咕嚕嚕往樓下滾去,摔得嘴裡直哼哼再次爬起來時滿臉桃花,額頭青筋暴凸,顯然是怒火正熾
“給我斃了那小子”那小頭領跳了起來,嘶吼連連,搖着手中陌刀頻頻指向樓梯口一夫當關的大牛。
“哈哈哈——痛快,真他孃的解氣”二頭領黑熊大步地走了過來,毛絨絨的大手拍在大牛的肩膀上,大聲暢快道,“這位小兄弟好臂力”
前幾日,兩方雖然在六盤山上交過手,但真正短兵交接的機會卻是沒有,所以纔有了楊笑和魏東陽幾人見面不識的情況。作爲六盤山軍師的劫匪來說,他們只知道在六盤山上,自己是吃了從洛陽而來的琴府的暗虧,這個時候腦袋裡也沒有聯想到琴府與眼前的楊笑、大牛相掛鉤。
大牛憨厚與黑熊意氣相投,兩人站在樓梯口旁若無人惺惺相惜,卻早已惹火了一向作威作福的蘭州府兵。不用那小頭領催促,個個如打了雞血一般再次往樓上衝去。
這個時候樓下的那位帶頭將軍也看清了眼前所生的一切,在蘭州城裡這幾人敢明目張膽地捋蘭州府兵的虎鬚,看來是有所依仗不過此刻他也不勸阻,讓手下去鬧一鬧也好,或許可以探明他們的背景?免得自己這個小小的副將踢到鋼板上了。如若真是普通草莽他有的是手段對付。
黑熊身材魁梧骨骼寬大肌肉厚實,像一座大山耍得一把鬼頭刀虎虎生風,與大牛兩人守在那裡打得那些府兵嗷嗷慘叫。一個個如滾地的葫蘆從樓梯滾了下來,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將軍看到這裡心裡倒是緊了起來,來者不善啊這第一陣交鋒便被打得落花流水。那兩位莽漢武藝果然高強,看來身後的那幾人來歷不凡單看氣勢就不同一般
中間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氣勢沉穩,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兩邊太陽**是高高凸起,一看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右邊是一個年紀相若的中年文士,他站在那裡也是淵亭嶽峙,眼珠深邃顯得智珠如海;而左邊是一個留着短的少年,沉穩的臉容上,顯得剛毅冷峻。
“住手”那副將連忙叫住那些被閹了的手下。
“幾位兄臺多有得罪,本將公務在身還望海涵”
這將軍倒也八面玲瓏懂得進退,楊笑和葛良、魏東陽三人互看了一眼,眼神均流露出了幾絲嘉許。
“這位將爺不知如何稱呼?”葛良微微欠身施了一禮,笑着問道。
那副將神色一正,這中年文士禮儀嫺熟,看來是久經官場之人
“本將姓常,單名一個正字。”
“常將軍,恕我直言赫連多遇刺,你這般大張旗鼓怕只是迫於形勢”
常正聽着神情一愣,這位中年文士果然字如珠璣,像是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赫連多中午遇刺回府後越想越想是暴跳如雷,召來了常正要他在兩日內捉拿逃逸的刺客,可常正心中有苦難訴,赫連多坐擁蘭州府數年儼然是一方的“土皇帝”,昔日仇家肯定不少,再加二十七國萬博會召開在即,西域而來的商賈、中原來的豪商、三教九流多如牛毛,要查刺客無疑是大海撈針,可自己卻又不能什麼都不做,於是只好拉着一支蘭州府兵在城裡造出一點動靜好讓赫連多將軍看看。
“此話怎講?”常正被他看穿心思反而恭敬地請教道。
葛良笑道:“我提個建議,赫將軍回城遇刺在最後的時刻被莫名武器震落馬下,常將軍你可知道那是什麼武器?”
“什麼武器?”
“將軍莫非不記得當日淮南軍兵逼洛陽之事?”
常正驚訝地叫道:“你是說那武器是長孫殿下明的土炸彈?”
“呵呵呵——”葛良笑道,“常將軍果然消息靈通”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長孫殿下派人來刺殺赫將軍?”常正見那中年文士確認,臉色頓時一沉。
“那也不見得”葛良道,“二十七國萬博會召開在既,各國使者、商人無不雲集蘭州,三教九流也是多不勝數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常正聽到這裡滿頭霧水了起來。
葛良緩步走下樓梯,來到常正的跟前,正色地道:“我建議你回去稟告赫連多將軍,問他在他的對手當中有幾個人與洛陽那土炸彈有關循着這條線索那是事半功倍,常將軍你說是不是?”
常正聽得眼睛一亮,大聲道:“先生果然好計策,本將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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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城,赫連多將軍府邸
常正恭敬地立在赫連多身旁,把在十方客棧裡葛良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他聽。
赫連多聽得連連點頭,中年文士葛良提的意見很中肯,把原本沒有頭緒的刺殺案件大大縮小了範圍。自己在蘭州坐鎮多年,說到仇人倒也不少,至少在這西域二十七國裡有不少對自己恨之入骨特別是如今自己站到了吐蕃這邊,吐蕃與吐谷渾近年來關係正僵,邊界戰亂不休,吐蕃國厚積薄大有侵吞吐谷渾之勢,那吐谷渾君臣此時是恨不是啖了自己的血肉二十七國萬博會開後恐怕還得再增兩批仇人,一批是從東面來的大隋,另一批便是已經來到城裡,準備興師問罪的上官寵兒。
唉——可吐蕃已經崛起,再也不是那個依附大隋的邊陲小國了,時勢異也啊,爲之奈何
仇人,與洛陽土炸彈有關的仇人?赫連多想到這裡腦中霍然一亮。
“常正啊”赫連多開口問道,“涼州城那邊有什麼消息啊?”
“大帥的意思是——”
“我們在蘭州城開了二十七國萬博會,取代了張掖洛陽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常正道:“大帥消息倒是有了,洛陽派來的一位將軍叫崔玄籍,領了一萬多的長安府兵前幾日就到了涼州了”
“崔玄籍?”赫連多低估了一聲,腦袋一直想不起大興宮內還有這麼一個姓崔的將軍。
“大帥”常正上前道:“這崔玄籍是當今太子身邊紅人崔義玄的遠房親戚”
“嘿嘿嘿——”赫連多冷笑道,“兵部尚的親戚崔氏一門手段果然不凡,短短几個月就在朝中佈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還帶來了一萬多的精兵恐怕大興宮裡的那人坐不往了”赫連多說到這裡雙眼陡然暴出兩縷精光。
一萬多的精兵雖然還放不在自己的眼內,但這裡面透出的意味卻是令人深思了。
難道大興宮知道自己投了吐蕃國?
管他直賊孃的,赫連多心中想着大興宮現在自顧不遐,哪裡會顧着自己,只要自己依吐蕃幫他滅了吐谷渾,吐谷渾便是自己的地盤,到那時候還懼什麼大興宮
“那崔玄籍帶來的一萬精兵沒有其他的動靜?”
“昨日出了涼州城,不是將到蘭州了”常正應道,“將軍莫非你認爲那刺客是崔玄籍派的?”
赫連多目光一凝,冷聲道:“土炸彈如今只有大興宮有,你說是不是他們”
常正心中一驚,是不是崔玄籍都無所謂了,赫將軍是想用這個引子正試脫離大隋,看來這個崔玄籍要遭殃了。
果然,赫連多陰冷的聲音響起:“常正把各位都衛、參事都叫來,本將軍有事吩咐”
“是,屬下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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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多府邸的另一間廂房
上官寵兒與幾位從張掖帶來的幕僚坐在房中議事。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幾人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見遠處大院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地站滿了蘭州府兵。
上官寵兒秀眉微蹙,這赫連多想幹什麼,真敢明目張膽地扯旗造反?
“將軍,他們這是想囚禁我們”旁邊一個親扈狠聲地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上官寵兒走了出來,冷聲地道,“快把你們赫將軍叫來”
一頭目嘿嘿笑道:“上官將軍,恕難從命赫將軍說了你安心在這住下來,至於城你帶來的那些張掖府兵,我們赫將軍會好好招待的”
“你敢”上官寵兒杏眼圓瞪。
“沒什麼不敢的”那頭目yin笑道,“赫將軍剛纔說了,大功告成之日會娶將軍你入門的,活守寡這麼多年了也難爲你了”
“放肆”上官寵兒哪曾聽得這般胡言早已氣得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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