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雪忽然嘆了口氣,放下了那隻擡了很久的腳丫。
桌上的小鬧鐘嘀嘀嗒嗒,秦少宇慌亂地閉着眼睛,許久之後,纔有一股靈力,從靈海內升起,直衝天台,天台一片空明。
他默唸了十遍:“色即是空。”
這句佛門的謁語,在這裡更顯怪誕。
然後,秦少宇才睜開眼睛,直盯到一米外的美胸上。
陽光從窗簾後透過來,雪丘如同半透明般的美麗,甚至顯出幾分神聖來,對於一位地地道道的初男來說,秦少宇幾乎要感激涕零。
人生的許多第一次,都在這對姐妹花面前失去了,好在,無論是初次的擁抱,初次的摸索,初次的大開眼界,都是世上最好的東西,是許多人夢想中難以得到的。
他應該感激自己的那塊紫玉,讓自己有此良辰美景。
再次默唸了十遍色即是空,秦少宇終於顫抖着手,將手中的狼毫點在了那片玉雪之上。
忽……
靈力從手臂直傳了過去。
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狼毫尖端上,那片凝玉般的皮膚上,起了一小層雞皮,這樣應激反應。
而自己的靈力,洶涌注入到符墨之內,忽地點在心房最上部……
第一筆……
第一筆下來,秦少宇的心,忽然極其寧靜,手臂頓時凝如山嶽。
忽地一轉,第二筆,符首完成,接着就是符座。
這一筆下來,中途去碰到了那點粉嫩,小小的凸起竟然令秦少宇的心頭大跳了一下,他不得不凝神駐筆,讓自己的靈力重新補充過去……
而對面的商玉雪,小臉已經紅透了,麻酥酥的感覺,一直電到了心底,狼毫走過肌膚,就象電流在胸口爬動,而一股明顯的生機,正從那支筆管內,直透入心臟,一顆沉寂的心,就忽然輕鬆下來,舒服,那顆不完整的心,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的舒服。
這舒服的感覺更加令商玉雪害羞,讓她的胸口,都變得粉紅粉紅的。
秦少宇氣息悠長,最後一筆,直點在符心上,一個木屬的補心符,至此而止。
他收回狼毫,目不轉睛地盯着商玉雪的眼睛,商玉雪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直望過來,兩對目光在半路相遇,一動不動地凝望着。
“我要用靈力將藥墨逼入你的心臟,你明白麼?”秦少宇看了眼她那隻僵着的小腳丫。
商玉雪猶豫再三,點了點頭,警惕地嗯了一聲,小腳丫卻活動了兩下。
秦少宇擡起了手臂,伸了過去。
他的手指其實很好看,修長,有力,這時卻微微顫抖着,緩緩按了過去。
商玉雪的小腳丫越動越劇烈,隨着一聲輕叫,秦少宇的一隻手掌,已經結結實實地按在了那個雪丘之上。
而商玉雪的小腳丫,飛快地擡起來,一腳蹬了過去。
砰……
很大力!
這樣大的力度,令一邊的商玉初直皺眉,但這一腳並沒有蹬實,早有準備的秦少宇另一隻已經抓住了那隻漂亮的腳丫兒,拉到身側,身體向前一步,一隻手壓實到那堆軟玉上……
“別動,別控制自己……”
手上滿滿當當,還是那隻左手,還是那個雞爪子的形狀。
許久之後,商玉雪叫了起來:“你抓錯地方啦,我……我踢死你……”
“對,對不起,是錯了……”
秦少宇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太向下了,完全沒有覆蓋到符紋上去,這可太尷尬了。
他急忙將雞爪子放開,實實地按到了胸上的位置,靈力忽忽地涌了過去……
很神奇,濃黑的藥墨,顏色竟然在慢慢變淺,而商玉雪的心頭,一股清涼溫厚的力量,正源源不絕地注入進去,溫養着她那顆脆弱的心房。
“感覺怎麼樣。”
秦少宇還是有些緊張。
“很舒服……”商玉雪說完了,才意識這句話毛病很大,不禁有些氣惱,又擡了擡小腳。
小腳被人家抓在手裡,而且擡得很高,讓另一隻腳無法擡起來,不然會整個人倒在牀上去。
她咬牙堅持着,心說,應該結束了吧……可心臟上的感覺非常好,讓她又有些糾結。
直到藥墨的顏色,與皮膚幾乎相近,秦少宇才一身汗水地放下手掌。
手掌之下,粉嫩的皮膚上,留着是五個紅色的指印,就象印在那個雪丘上一樣。
秦少宇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睡一覺,醒來後,你會更舒服一些。”
他起身,隨手丟下狼毫,轉身走了出去。
“色狼的樣子很怪……”商玉雪詫異說道。
商玉初忍不住笑:“你是說他腰彎得太厲害了?”
“是啊,會累成這個樣子麼,象猩猩一樣走路,兩支胳膊也不彎一下……”
商玉初已經在秦少宇轉身的時候,注意到他的異常,非常明顯,有個地方,支棱出一杆長槍來……
秦少宇關在自己的房間裡,忽忽地冒着汗。
商玉雪睡着了,一直睡到下午,醒過來後,姐姐與於媽都圍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盯着她。
“感覺怎麼樣?”
商玉雪眨巴着眼睛,覺得身體內,心臟有力地跳動着,血液以從來沒有過的歡暢,流動不息,胸口壓着巨石的感覺,去掉了大半,這種感覺,只能用兩個字形容。
“舒服,好輕鬆啊……”
她慢慢坐起來,光着腳丫跳到地上,然後在屋子裡跑了一圈,接着就瞪着兩隻淚汪汪的大眼睛,對姐姐說道:“姐姐,我死不了了,秦少宇那色狼,把我治好了……”
商玉初驅車,帶着妹妹跑到醫療中心,找曾經給妹妹作過專職醫生的秦教授,給商玉雪,作了次檢查,全部做完之後,六十多歲的老教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的心肌無力,功能恢復了百分之十三,原來最致命的心律失常,在心電上幾乎完全正常了……我的天哪,玉雪,你沒事了……”
回程,商玉初將車子開到了東山陵園,跪在父親的墓前,放聲大哭。
“爸爸,小雪好了——”
商玉雪陪着姐姐流淚,小臉上是久違的笑容。
天空一片尉藍,陽光白雲,青山綠水,這個世界原來如此精彩,如此令人倦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