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不等秦濤反應，陸天華就丟出了拋出一道黑影。“以後總會用得上的。”
“這是？”秦濤順手接過，四四方方古銅色的紋龍令牌，古玩市場還是某寶上應該隨處可見，只是出於對他實力和身份的認可。
其秦濤並沒有多質疑，收下了這枚古風濃郁的令牌，時至今日，還用這種老掉牙東西的人可以說幾乎沒有了，畢竟古董收藏家最多也只是把玩，算是一種緬懷。
真正能完全拋棄現代科技，回到純粹古時生活規律和習慣的人，放眼整個華夏都算是屈指可數。
“不過，這句話似乎我在哪裡聽過。”依舊是和陸雪晴的初次再會，秦濤留下過戒指內的靈飾給對方，用作護身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最終還是送給了她的閨蜜。
這件事秦濤雖然發現了，卻並沒有說破，起碼和自己一樣，不管有沒有裝逼的嫌疑，始終是沒什麼惡意的，對陸天華的戒備心意也無形消減不少。
“你都等了三年，應該不在乎這會吧，秦濤。”陸天華褪下制服，裡面剛好是一套合身的居士服一類的長袍，當然不少藥師丹師都是這幅裝扮，身上還多半有環玉爲主的飾物，根本不同流派來歷，佩戴方式和部位也不盡相同。
“身份，在我看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合適的身份，在陸家，還是在海縣也好，我們祖上也是跌打大夫出身，同時也是一名古武者。”讓秦濤在意的是，對方的視角和思維的確獨特。
甚至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陸家高層都要有趣的多，目光之深遠，自己算是望塵莫及，起碼在家族經營上是如此。
“像我這樣學外家拳腳功夫的人，是沒法和大哥相提並論的，只是他和你父親一樣，被小人擋了路，只是僥倖保住一命，對他那樣的人來說，算是生不如死了。”走出房間，陸天華也毫不避諱的提到了陸家人永遠的痛。
陸雪晴的父親過去同樣算是天之驕子，何況陸家這種路子，培養一個繼承人，不只是心血氣力的問題，光是從小打基礎泡的名貴藥草就千金難求了，突然從神壇上摔下來，某種意義上比自己的父親還要悽慘的多。
起碼老頭子現在算是解脫了，只是留下一些遺留問題給了秦濤，曾經的陸家聖手，如今卻只能坐着輪椅活動，哪怕是一個毫無野心的人，身爲古武者，這種憋悶和委屈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所以這枚修士令牌，代表的是修士身份，別看你現在進步不小，完全融入這層身份，你纔不會被腳下的這片土地排斥。”陸天華是不是君子，秦濤無從確認，但終歸是個聰明人，一句話就提到了重點，保安室的氣氛也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我是爲了報告上的內容來的，陸丹師。”吊人胃口，這種伎倆對其他人施展的確不錯，用在自己身上可就過分了，秦濤注重修身養性，但從某一刻開始，他走的便是極爲霸道的路子。
“至於修士，雖然不想說他們是井底之蛙，但我能感覺到你是善意的，這枚令牌倒是提醒了我不少事情，除了拜師之外，其他都好說。”秦濤不傻，雖然整體精明程度也許比不上久混商場的老狐狸。
但畢竟耳濡目染，當然明白陸天華費盡心思接觸自己，爲了拉近距離還展現出自己怪癖的一面，大家族的人很多都喜歡‘微服私訪’，或是本身就將自己身段放的很低，謙卑而不失雄心壯志，只可惜對方從根本上誤解了他的動機。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繼續勸你了，我的師尊的確有給我們找一個小師弟的念頭，他老不是世俗中走動的人，我明白你也不是，只是彼此要走的路，註定不同。”對這種莫名的氣氛，陸天華也只能攤手錶示無奈，令牌原封不動的丟回，雖然他心胸還算豁達，只是自己那個脾氣火爆的大師姐，恐怕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了。
要知道只是一枚不起眼的令牌，就可能換算成一次起死回生的機會，多少家族子弟，古武者修煉者擠破頭想要接下這枚橄欖枝，秦濤卻在不經意間婉拒了成爲海城老神仙般丹師人物門人的機會，畢竟名師出高徒，陸天華就是丹宗，他師傅自然就是丹皇！
修爲也是踏入靈動境之後便不再刻意尋求突破，轉而將全部心思放在煉丹之上，和上次秦濤拜見的醫盟的大人物相比，這位丹皇更是舉足輕重。
一旦收徒，不論是不是悉心傳授一身丹術和醫術心得，重新在海城走動這一點，就值得幾大家族大做文章了，秦濤也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契機佔據主動權，只是在他看來，卻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既然都是華夏的修煉者，也沒什麼差別，何況這次陸丹師可幫了我大忙，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去和陸總報告了，她好像給我安排了一些臨時任務。”
三心二用，這對秦濤來說並不算難，智能手機上陸雪晴的信息甚至還摻雜着違和的顏文字，好吧，秦濤勉強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麼扭曲，當一個霸氣女總裁不斷在自己面前崩塌人設，如果被狗仔看到的話，簡直就是明天的娛樂版和經濟版的雙頭條了！
“嗯。”陸天華站在原地，沒有再多說什麼，其他的保安也剛好巡邏完畢回到了監控室內，從陸家員工對這人的態度。
秦濤多少能猜到他的大概處境，狂熱的崇拜卻不乏惋惜意味，甚至有掩蓋不住的蔑視，生在腥風血雨之中，偏偏又是內族的男性。
如果是普通紈絝子弟還好，有一定能力聲望和資格，卻不去爭奪家主的位置，即便是在很多普通人眼裡，也算是胸無大志的表現吧。
但誰又能懂，一旦踏入特殊的領域之中，家主，乃至再多的名利都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有趣啊，居然被這裡的修士看上了，想要收我當關門弟子麼，如果沒有三年前那件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只不過沒有那件事，現在我也不會被看上了。”走出大門，秦濤腦海中只剩下那個猥瑣卻不乏嚴肅的聲音，再度陷入了思考之中。
隨身散發出的氣息，路過的陸家員工都彷彿看到了幾個大寫的生人勿進。
妖族，這樣的基因能夠被吸收的人，其實都是鳳毛麟角，可以說鯊魚同樣具備不弱的天賦，甚至只會在顧蒼松之上，否則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做虧本買賣，而陸天華提出的猜想，正是完全打破了那份報告上的所有信息。
“如果，如果只是我們單方面誤解的話，或許就說得通了，秦濤，陸家有很多分析的樣本和胚胎，但唯獨沒有保留下來的妖族血液乃至基因樣本，他們的血具備詭異的可燃性，但不會傷害自身，用來抹去一切痕跡。”
回想最後時刻的交代，儘管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猥瑣丹師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欺騙自己，秦濤如果願意，完全可以去詢問其他和妖族基因藥劑相關的人，只是根據拜託李思琪那邊收集的結果來看，陸天華所說的都是真的。
妖族究竟是什麼，他不懂，是傳說中的妖怪，還是類似外國的血族還是狼人也好，總之充滿神秘氣息，只是展露出來的基因力量，卻呈現出極大的兩極化趨勢，鯊魚那樣的突變，甚至都完全和進化乃至增強毫無關係了，那種強大隻會走向毀滅。
沒人想要把自己變成定時**，所以幾乎沒有完全研究徹底的基因藥劑，除非是先天就具備一些特殊體質，也就是本身就存在妖族身份的人。
陸天華表示這些人雖然不會成爲家族內重要成員，但還是比較常見的，多半體現在腦力和體能的強化上，只有接觸到純粹妖族的血和基因，纔會呈現出第二種基因特徵來。
而純粹的妖族族人未必是想象中滿臉絨毛或是尖牙利爪，反倒是可以自如掌控兩種形態，更有甚者先天就是以人類的姿態出生的。
只是練氣者才能看到他們的本體能量，後天覺醒出妖族的本來形態，只是他們的存在如同國寶大熊貓，即便是地下世界也只能看到假貨，看不到真正的妖族後裔。
很顯然，哪怕秦濤未必要成爲基因能力者，但他也不會是妖族的人，起碼不可能是純種，所以陸天華的猜測他或許是一名半妖。
傳說中第二基因特徵無法自如掌控，卻具備域能強化的天賦，完美融合了二者的優點，很多方面先天屬性都完爆人類和妖族。
只是這樣一來，秦濤不得不懷疑自己留在海城的意義，秦無絕肯定不會是妖族，這一點毋庸置疑，那麼自己的母親，就更不可能是這種身份。
而自己和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也無法質疑，這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突然和離奇，讓秦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計劃。
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就算陸家和其他家族有人好心告密，最核心的真相，還是被秦家緊緊捏在手中，外人根本無法再多獲取一分信息。
“看來我選擇留在陸家，果然是一個爭取選擇。”身邊的光影突然被遮蓋，那種熟悉的體香混着名貴香水再度出現，秦濤看到的確是一張微微發怒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