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在小公主的百日宴,公孫太子昭告天下,“夙沙無憂小公主是本太子的內定皇妃,她以後只能嫁給我,只能吃我的手,只能對我笑,只能給我生出和她一樣可愛的娃娃,笄禮之日必須嫁給我,要是南楚大帝不願意,以後本太子揮師南下,踏平南楚國!”
雖然一併前來的亓官清雲將軍立刻將自家太子的嘴捂住,但“小小公孫太子壯語豪言用東蠻國力討來夙沙小公主做皇妃”的事件,卻成了兩國之間玩笑之後增進友誼的約定。
也是說,夙沙無憂笄禮之時,是公孫太子迎娶的大好日子。
眼前,林醜妹始終不明白王的是,算公孫太子是她的未婚夫,可是這都過去多少年,夙沙小公主早離開人世的消息也不是一天兩天。
公孫太子怎麼可能因爲小時候的一句戲言相信她是夙沙無憂?
王恢弘拍了拍她費解的小腦袋,“你的腰部有一塊酷似玉蘭的胎記,公孫太子認得,且你與你娘有七分像,他也必定不會懷疑。再者,這些年傳聞公孫太子保住童子身行遍天下,是因爲沒見到南楚國小公主的屍首而不相信一眼認定的小皇妃真的死了,藉着遊山玩水尋找自己的小皇妃,要知道小孩子幼時的願望,有時可以影響一生的理想,不管他因玩耍之心故作如此,還是以尋小公主的理由來體驗四國的國情,你的出現,都會讓他眼前一亮,願意好好保護你。”
林醜妹明白王恢弘說的沒錯,她的真容美到沉魚落雁。
可是,若真的讓公孫太子知道她是夙沙無憂,那也意味着有可能讓她委身與公孫太子胯下。
王恢弘怎麼能讓她用自己的終身幸福做賭注?
王恢弘嘆了口氣,“你娘離世後,夙沙無垢沒有了牽制,已經開始到處尋找你的消息,想要將你趕盡殺絕來完成自己執掌半個朝堂的願望,所以,要生,還是要死,你自己選擇,哥都陪你。”
林醜妹對這種趕盡殺絕的窘境心悶悶的不順暢。
她想到了赫連少華,人生是如此,有的時候,當你想要和期盼的緣分靠近時,周遭的一切,都已經不允許你那樣做了,只能順着所謂的陽光前進,纔能有生的希望。
王恢弘掏出一個摺疊的畫布,道:“妹子,這是哥剛剛得來的公孫太子的畫像,你想看看,哥覺得他一表人才,很有氣魄,興許你會喜歡呢?”
隨着畫布的打開,林醜妹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畫的公孫滅陽是一副拉弓射箭的姿勢,因東蠻國的民風,黑髮編成兩條辮子挽在耳後,像曾經在二十一世紀看過考古節目裡的少數民族,一身象徵着尊貴身份的繡龍衣袍,襯得他修長高大卻不粗獷,僅從畫能感到他的傲氣強勢,不愧爲一國皇子。
可那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輪廓,因瞄準目標而削薄輕抿的脣,以及蘊含在周身的高冷氣息,卻都像林醜妹不久前在東蠻國境內交集過的一個人,那個被她拽叉鼻子的葩!
該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王恢弘見她面色不佳,問道:“怎麼?你認識他?”
林醜妹發愁的點點頭,用樹枝在地下寫道:“你不覺得,跟那夜在林殺我的其一人很像?”
王恢弘那夜離得遠,看不清楚,可若是那個男人,這件事,倒不好辦了。
林醜妹思慮片刻,在地寫到:“探,或,另謀”。
意思是先探一探再說,若公孫滅陽和葩是同一人,想別的辦法。
王恢弘覺得也只能這樣做,“好吧!哥這抓緊時間再去探一探。”
話罷撫了撫林醜妹的臉,披星戴月的奔走進夜色之。
山洞外,一隊人馬漸漸靠近。
其一人對馬的一名鼻翼兩側各貼着一片膏藥的年輕男子說道:“太子,能幫助她的人都走了,咱們要現在進去殺了那胖小子?”
這人正是公孫滅陽,他原本只是一側鼻翼被那胖小子拽叉,可是隻有一側被拽叉,多特麼的不和諧,照鏡子看着都鬧心的想自殺。
所以他只能忍痛將另一側鄙夷也拽叉了,這裡面的疼有誰能瞭解?
他勢必要找到這胖小子燒成灰燼。
剛剛淳子老人帶着林醜妹來到這樹林的時候,手下得知了消息,立刻帶人在遠處埋伏。
公孫滅陽一揮手,帶着猙獰的幽笑,“放火,本太子要看看一個人被燒成灰,會是多麼有趣,哈哈哈哈……”
一大笑,牽動的鼻翼開始發疼,只能忍住。
山洞,林醜妹昏昏欲睡之間,聞到一股焦煙的濃煙,並被猶如被火烤一般的炙熱侵襲。
等睜開眼,洞都已經是稠濃的黃煙,和隱約瞧見外面猛烈的火海,彷彿置身於碩大的火爐。
這種情況,經她判斷只有一種可能,是是那個葩找到她並想要燒死她。
哎,只怪她太累,大意了。
“咳咳~”林醜妹肺部極度的憋悶,在能見度很低的情況下摸索着王洞裡面走,。
沒幾步走到了盡頭,哪裡還有退路?
在她以爲自己這次肯定會被燒成人乾的時候,洞最裡面的角落陷下去一個一人來寬的坑,並探出了一個男人的頭。
那人頭搜尋了一圈,發現林醜妹在伸手能夠到的地方咳嗽的都快暈倒,立刻喊道:“媳婦兒,你果然在這裡,我來救你了,快跟我走。”
林醜妹還來不及看那人是誰,被拽到了地洞裡……
洞外,公孫滅陽等了許久,一想到那胖小子被燒成了乾巴巴的黑色人乾兒,他隱隱的興奮。
看着天邊的朝霞泛紅,都覺得愜意的很。
直到大火燒盡,手下用水潑在洞外的石壁降低溫度。
初三和初四進洞兜了一圈,面色陰沉的走出來。
初三稟報道:“太子,好,好像沒有被燒死的人,那小子,像是被人救走了。”
公孫滅陽一紮而起,“什麼?這麼大的火,誰能將他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