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霍離的陳述,宮睿德心中的震驚已經平息,他沒有直接回答霍離的問題,而是不急不緩的反問:“你今晚爲了這件事情特意趕過來,也知道要來找我商量,可你是怎麼想的,說來我聽聽。”
深思之後,霍離才決定來這裡,他直言不諱,說出了自己的細密推斷:“爸是過來人,又是醫生,曾經歷過媽媽的生育風險,也一定做過這方面的醫學研究。默兒是爸唯一的女兒,她的身體狀況爸一定知道,也一定知道她遺傳了媽媽的子*宮畸形。”
不錯,是如此的,宮睿德望着他,眼中沒有露出心情。
“爸說過默兒是宮家唯一的血脈,擔不起一點風險,如果結婚生育對默兒有性命危險的話,你們就不會一直逼默兒結婚。我左思右想,覺得爸在這方面應該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足矣應付默默的生育難關,所以纔會逼她結婚,我這樣想着,就過來找爸商量此事的對策。”現在說的這一點纔是重中之重,霍離緊張地看着宮睿德溫文爾雅的臉。
終於的,他笑了,欣慰的,霍離的冷靜與理智,宮睿德很是欣賞,他拍了拍霍離的肩膀,語氣和藹:“你說的不錯,我們是做足了準備,但風險還是存在,我也沒法向你承諾,母子一定都能平安,必竟先天的不足是致命的要害。”
霍離急問:“那會有幾成把握?”
宮睿德稟着醫德,如實道來:“真的不好說,如果天時地利人和,一點也不出差錯,那就是十成的把握。”
十成!!!
霍離笑了,笑容刺破陰沉的面容,格外的亮眼,十成,那就是完全有可能母子平安,哈哈哈哈,有成功的可能就OK了!
激動的,他一把抱住了宮睿德,興奮地大笑:“爸,只要默默和孩子能平平安安,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霍離的心情,宮睿德何嘗不懂
,二十年前,他和霍離一樣,掙扎煎熬,笑着,他拍着霍離的後背,儼然的父子情深,難兄難弟:“你也不用太緊張,平常心對待就好。默默那孩子心細的很,你如果緊張,她只會比你更緊張,這樣反而破了人和。”
“嗯,我知道。”初爲人父的喜悅,終於在心中膨*脹,他笑得像個孩子,周身溢着滿滿的知足。
宮睿德理了理睡衣,再問:“默默現在有幾個月了?”
上次流*產的出*血不是正常的月事,霍離今天也很隱晦的向席三默打聽了,她說上一次月事來的時間大概是在四月份,具體幾號,記不清楚了。
現在是六月份,再怎麼算,也有一個多月的日子,可是家庭醫生說,那小豆苗才一個月的大小,顯然的,發育不是很好。
霍離也擔心這個問題,可宮睿德卻不當一回事:“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想當初默默的發育也沒有達標,你現在要負責的,就是想辦法,讓孩子留下來。默默的妊*娠反應大不大?”
霍離苦笑:“幾乎沒有反應,以至於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懷上了。”
宮睿德臉色一閃,當機立斷地決定:“竟然她不知道,那你就暫時不要告訴她,免得她精神壓力太大。當初她媽媽就是整天提心吊膽,導致精神過於緊張,從而發生惡化的現象。霍家莊園的家庭醫生我認識,是我師兄的兒子,醫術相當的了得,現在有他和你一起照顧默默的身體,我很放心。”
上次席三默流*產出*血,她以爲是月事,而且氣頭上,死活不讓他號脈,以至於他錯過了機會。不過幸好他一直有用內力幫她護體,這樣才僥倖保住了孩子。
現在經過三天的劫難,席三默的身體更加虛弱,但要調理穩住胎氣,真的不是很難,霍離完全可以做到,他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其它的細節。
宮睿德也全部告訴了他,好的壞的,要注意的,要小心的,最後仍是補了一句,也是順便給霍離打打預防針,來個心理提醒:“默默雖然是遺傳,情況卻比她媽媽稍好一些,先讓她熬過最易流*產的前四個月,然後臥牀靜養三個月,等到七個月的時候,如果情況危急,那就實施剖*腹早產。這樣孩子會辛苦一點,但他們都會安全,這也是我們定出的一套危險係數最低的方案。可是……”
說着,宮睿德語音忽的一轉,溫和的臉色霎時嚴肅認真:“可是如果中途發生了流*產,那你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默默很可能會和她媽媽一樣,從此失去生育能力。”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流*產的。”霍離連連搖頭:“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母子,讓他們都平平安安。爸,這幾天我先處理一下莊園裡的兇手,然後再安排個時間,我帶你進莊園看看默兒,你也順便替默兒檢查一下,再多給我點建議。這兩個寶貝疙瘩,我一定會仔細盯緊。”
宮睿德嘴上不說,心裡當然還是擔心席三默,他也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霍離的要求。
然而,房間的另一端,莫少情聽到這些話,棱角發明的脣高高揚起,邪惡歹毒的笑意也從她那雙桃花眼中迸射而出,淋漓盡致,席三默,你也今天啊,真是老天有眼!
她躺在牀*上,側耳傾聽霍離離去的腳步聲,待腳步聲完全消失在耳畔,她纔拿起手機躲進被子偷偷地打了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電話:“霍離剛纔來過……席三默懷*孕了……是……對……孩子要是留不下來……席三默會危險……你也知道席三默的份量……是啊……宮睿德這幾天可能要離開這裡……我到時給你電話……你想辦法過來一趟……我有一個妙招告訴你……保你這次一定如願以償……對……是……嘻嘻……那當然……苦肉計也不能白白浪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