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開着車的李官家咳嗽了下，還是開了口，“老爺，這麼做是不是狠了點？”
厲老爺子看着車窗外，臉色陰暗不明，“若是不這麼做，那他就真的成了廢物。若是他真的我是厲家的子孫，他就該自己爬起來。若是他爬不起來，那他也不配我做厲家的子孫。倒是你，阿祥啊，對不住你了。”
“沒事兒，他伺候在少爺身邊就很明白自己該做什麼。我這條命都是首長你給的，沒有我，哪裡有他。年輕人兒，再出來還是一條好漢，要的就是折騰，不折騰成不了大氣。”李副官說，眼眶卻還是含了淚。
早在發生這事的時候，李特助就已經將在場所有的指紋全部覆上了自己的，又和所有在場的人溝通好，而當事人已經昏迷，因此基本找不了厲少霆什麼麻煩的。
厲老爺子還是沒有狠下心來，什麼都不管，但事情只能幫他解決到這裡，以後的事情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
厲少霆坐在沙發上，陸小北跪在地上，給他一點點的挽起了褲腿，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着傷口。
紫了，很大一塊淤青。
從厲老爺子走了，厲少霆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很久沒有說話。
他低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妞……”
陸小北正在給他擦着傷口，聽到他的聲音，擡頭看他。
他依然是低垂着眼簾，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你說，我真的就是個廢物嗎？”
陸小北的手頓了一下，看着她，忽而覺得眼眶漲得厲害，“你……你不是。”
她說，急忙低垂下眼簾，伴隨着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伸手揉住了她的臉，看着她，又是一傾身過去，將她整個抱過來，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她，給她輕輕擦着淚。
“別哭，妞，爺心疼。”他說着，將她摟進懷裡。
陸小北沒有吭聲，淚水還是繼續掉，卻沒有聲音。
厲少霆嘆息了一聲，緩緩摩挲着她的頭髮。
“妞，爺這次真的完了，什麼都沒有了，老爺子說話一向做個準，明天爺肯定就要捲鋪蓋滾蛋，到時候恐怕連要飯都沒地兒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厲少霆這麼可憐兮兮的說，陸小北竟是笑了起來。
“你還笑？爺就沒見過你這麼沒良心的，妞，你什麼時候這麼厚顏無恥了？”
陸小北擡頭看他，臉上有淚，然神情卻是笑的，她傾身過去啄了下他的嘴巴，“你什麼都沒有就可以是我的了，全部，全部都是我的。”
厲少霆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看着她笑盈盈的臉龐，忽而心頭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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