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間，陸小北剛轉身，就看到沈慎之站在門口，他看到她的時候，其實也沒太多的表情，又或者是從剛纔那還算笑着的場合裡變到此刻有點淡漠，只說了句，“走吧。”
陸小北跟在他身後，一路走出這會所，上了車。
已經到了深夜。
陸小北出門的時候看了看手機，差不多有凌晨快要一點鐘，此刻街上也是已經行人不多，車輛也漸少。
竟然下了雨。
他這一路在說話，說了很多，窗外的霓虹燈不斷的往他臉上閃。
他說話的時候，陸小北會轉過頭來看他，那光芒弄得他的臉不算清晰，也不算很明瞭。
他說，“你和厲少霆的事情，我很清楚，沒有一件是不清楚的。阮阮是父親最小的女兒，她母親又是父親最愛的那個，從開始接觸到現在，只調查厲少霆不知道調查到多少次了，其中也包括你。所以，也沒什麼好裝的，誰都有過去。”
陸小北好像也沒有太意外，只是聽到這話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再看，繼續看着前方，神色還是很淡漠，竟沒有太大的波動。
“厲家和沈家起家的時間其實差不多長短，只是不是同一個地兒，當年也算打過交道，爺爺對厲家人一直很賞識，而厲少霆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也的確讓爺爺和父親對他都還挺滿意的。雖然是世家紈絝，但也算正義，不算畏縮膽怯之人。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沒有人干涉的。無論是分手，還是結束，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沒有人強迫，或者威脅。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這裡面有很多都是厲少霆的心甘情願。自然也因爲在這件事情上，沈家的確幫了他的忙，要不然，他現在不會在好端端的在這裡。說得嚴重點，厲少霆現在這條命就是沈家救出來的，還有他的那些兄弟……”
“最後還是就是……”
可是他又沒說，皺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陸小北也沒說話，只是淡淡的在聽，看着前方，很安靜。
後來到了老房子那裡，停了車，下車，上樓，聲控燈亮了，可是樓道里其實很安靜，就襯得他們的腳步聲很響。
可能中途是什麼東西響了一下，她嚇了一跳，膽顫了一下，他這才伸手拉了她的手，一起上了樓。
這個時候佩姨已經走了，這房子裡也沒有別人，只剩下他們兩個。
開了燈，換了拖鞋，進了門。
進到裡面的時候，走到沙發那裡，陸小北坐下了。
沈慎之問她，“不上樓睡嗎？”
她又起來，跟着上了樓。
到了臥室，沈慎之給她拿了衣服，佩姨走之前已經鋪好了牀，又告訴她了洗澡的地方，自己就出了門。
一晚也沒有再進來。
陸小北睡得還算好。
沈慎之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是半信半疑，其實很多無法想通，很多不符合邏輯，甚至很多很奇怪。
就比如她現在的感覺就很奇怪，對沈慎之的感覺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