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但是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輝跟着恭蓀盈一行人離開寺廟的時候,他就準備發問了,關於恭蓀盈的很多事情,包括之前恭蓀雨菲提到和恭蓀家族決裂的事情,這些蕭輝都想問。
只不過蕭輝還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恭蓀盈顯然看穿了他的心斯,在上車之前,恭蓀盈率先開了口。
看着面前古波不驚的女孩子,蕭輝忍不住嘆了口氣:“就聽你的,回到酒店以後再說這些。”
恭蓀盈彷彿是鬆了一口氣,她輕輕點頭,讓死士將蕭輝攙扶上了車,一路上車子裡面都很安靜,氣氛詭異的有些過頭。
開車的杜紅好幾次都想開口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可是她一看到自家小姐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頓時就不敢開口了。
杜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排的蕭輝,卻見對方漫不經心的看着窗外,她不禁有些惱火。
對於恭蓀盈這個突然的做法,她當時也是在場的,所以這件事情她很有發言權,其實她很想質問蕭輝,問問蕭輝到底明不明柏,恭蓀盈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是爲了誰,而恭蓀盈又因此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這些原因全部夾雜在一起,不得不讓杜紅惱火起來,只不過眼下車內都沒人率先出聲,她也只能選擇閉上了嘴巴。
隨着車子到了酒店門口,蕭輝一下車,就看到了身邊主動推輪椅的恭蓀盈,他不禁苦笑了一聲:“其實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的,我自己能動。”
恭蓀盈搖搖頭,輕聲道:“蕭輝,之前恭蓀雨菲說的事情,的確是真的。”
聽到這話,蕭輝的臉色凝重了許多:“你爲什麼要做出這種決定?”
“很愚蠢,對嗎?”恭蓀盈彷彿是笑了一下,她的語氣不變,繼續說道:“我其實在很久之前就考慮過這件事情了。”
恭蓀盈一邊說着,推着蕭輝走進了電梯,而旁邊的杜紅則是偷偷豎起了耳朵。
“的確很愚蠢。”蕭輝嘆了口氣,他對於恭蓀盈的這種做法,其實是非常不理解的,儘管恭蓀盈在家族裡面受盡了柏眼,可是隻要恭蓀盈還在家族裡面,那麼恭蓀盈的人身安全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蕭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點,龐大的恭蓀家族,那其中的安保系統有多嚴密,蕭輝再瞭解不過了。
可是現在看着恭蓀盈那張帶着輕描淡寫的臉龐,蕭輝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其實也知道,恭蓀盈也是個很倔強的人,別看對方平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是恭蓀盈對事情的洞察比任何人都要高明。
而這一次的決定,儘管對於蕭輝來說非常突然,可是仔細一想,他並不認爲自己能夠勸說恭蓀盈,因爲對方和自己一樣,其實都是一類人!
這一次恭蓀盈沒有再讓蕭輝單獨一間房,而是和杜紅一起,將蕭輝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隨着蕭輝一坐下,恭蓀盈就讓杜紅倒了兩杯茶,這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也覺得我很愚蠢,沒有了恭蓀家的庇護,我恭蓀盈肯定會變得很危險。”
蕭輝嘆了口氣,說道:“你明柏這一點就好,你也應該知道,恭蓀家族如今發展到了這麼強大的地步,不可能沒有潛在的敵人,正所謂樹大招風,一旦你和恭蓀家族決裂的消息傳出去,恐怕會有不少對恭蓀家族心懷不軌的人,打你的主意。”
恭蓀盈的嘴角微微翹起:“可是你會保護我的。”
蕭輝微微一怔,接着苦笑道:“我當然會保護你,而且無論何時我都願意盡全力,但是……”
“但是你分身乏術,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我的身邊,你想這麼說對吧?”恭蓀盈打斷了蕭輝的聲音。
蕭輝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恭蓀盈這時輕笑了一聲:“其實吧,這些事情我也想到了,所以我這次帶出來一批死士,而且這些人都只忠誠我一個人,即使我的爺爺,他們也不會去在乎。”
頓了頓,恭蓀盈忽然說道:“再說了,我身邊不是還有杜紅幫忙嗎?”
恭蓀盈這話一出,杜紅的心頭一震,她頓時自豪的擡起了下巴。
然而蕭輝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就她?我讓她兩隻手她都打不過我。”
杜紅頓時如同踩到了尾巴的貓咪一樣,瞬間炸毛:“姓徐的!你什麼意斯?”
蕭輝攤開雙手,平靜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要是不喜歡聽那也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想的。”
杜紅氣的冷哼了一聲,而恭蓀盈這時插嘴了:“蕭輝,你對於我的這個決定,怎麼看?”
聽到恭蓀盈的這話,蕭輝的語氣鄭重了許多:“說實話,我不贊成你的做法,至少你暫時不應該做出這種荒唐的舉動。”
恭蓀盈的眼簾低垂,輕聲道:“可我不想再待在那裡了。”
蕭輝搖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你都熬過來了,你爲什麼不繼續待下去……”
“因爲他們都想針對你!”
恭蓀盈冷不丁的打斷了蕭輝的話,她緊緊的盯着蕭輝說道:“我不喜歡這樣,他們都想要對你下手,包括最疼我的親生姐姐,這次就是她親手將你推下了懸崖,那個家,我再也沒有任何待下去的理由了!”
蕭輝頓時愣住了,他心裡的某根弦,在這一刻被人狠狠的觸動了一下。
彷彿有一個東西,用力的撕扯着蕭輝的心臟,讓他整個人都爲之動容。
而站在旁邊的杜紅聽着這些話,她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她是打心底不喜歡蕭輝,即便她也聽說了蕭輝的很多事情,而且她也知道,蕭輝的身手有多厲害,可即便這樣,那又如何呢?
杜紅根本不喜歡蕭輝,她不喜歡蕭輝,因爲蕭輝將自家小姐變成了這個樣子、
因爲蕭輝,讓自家小姐和家族反目成仇!
可是這些話,杜紅卻是不敢說出來,因爲只有她才知道,自家小姐有多愛蕭輝。
“我想蕭輝了,很想很想的那種。”
不知怎的,上次恭蓀盈說過的那句話,突然瀰漫了杜紅的整個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