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處冥思中,並沒留神前方,等察覺到原本隔着的距離驟然變爲零時,我已一頭撞上了某人的後背。擡眼見一抹淺白,被我撞得朝前踉蹌,心口一急,想也沒想伸手就拉。哪想與之同時,旁邊另外一隻手也伸出,於是兩手在半空中交錯相觸,怔愣一瞬,反應過來時淺白身影已經半跌在地。
呃...我連忙上前扶人,宋鈺苦笑:“無悔姑娘是屬牛的嗎?”
我實誠地搖頭:“我屬豬。”頭頂立時一聲嗤笑:“哈,確實與豬同屬性。”連帶宋鈺也莫名而笑起來,可我並不知自己究竟哪裡說錯了話,不就是講個屬相嗎?
等宋鈺直起身後,江潯臉色一整:“此處已無人,宋兄有事但可直言。”宋鈺清和的臉上露出笑意,“江少俠果真是位通透人,宋某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了。”
“無需客氣,宋兄直接喚我江潯即可。”
“也好,不如大家都以名相稱,免去那些繁文縟節吧。我今年二十有五。”
江潯立即接上:“我虛你兩歲,二十有三。”
原本聽着他們寒暄正無所事事站那,不曾想突然間兩人目光都看向我,不由納悶,攤開雙掌道:“你們繼續啊,不用管我。”宋鈺似有失笑,“無悔不知今年芳齡幾何?”
“呃...十七。”
“哦,還是個小毛娃。”
我用眼睛橫看江潯,口氣不善地問:“你說誰是小毛娃?”他回以我傲慢的後腦勺。
宋鈺兩聲輕咳拉回我們的注意,然後只聽他道:“不瞞二位,有個重要任務需要你們去辦。”我一聽此話,原本還有那麼點睏意的全跑光了,精神抖擻之極地問:“什麼重要任務?”
半個時辰後,我躺在星空下的屋檐之上,喂蚊子......
深覺是被那宋鈺給忽悠了,他說我的輕功屬上乘,由我守住藏室南面,哪怕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逃得過我的耳朵。而江潯被安排在了北面。之所以我能聽這安排,除去那頂“重要任務”的高帽子戴得舒服外,主要是因爲,宋鈺跟我們說了個秘密。
他說,兇手還在名劍山莊內。
這個訊息不光是我,就連江潯也面色大變。瞬間覺得任務深重,可是我來這已有半個時辰,聽着庭院內的人聲從喧囂到安靜,蚊子嗡嗡不息在盤旋。
那如果不琢磨點什麼,很是犯困啊,只得轉動腦子整理這事情前龍後脈。宋鈺之所以請我和江潯來擔當這重任,當是將我們排開在兇手名單之外。我自不必說,兇案現場的第一個發現者,後被冤枉懷疑又再還了清白,可是江潯呢?他有什麼理由排除在外啊?
雖說他之面相不像那窮兇極惡的兇徒,可是孃親告訴我:人不可貌相,尤其長得好看的男人,很可能有雙面,沒準就一肚子壞水呢。
還在盤思着,突的耳膜一鼓動,我倏然坐直起身,目光掃射四周。
風吹,草動。還有,兵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