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如果知道這東西在你手裡,應該會想辦法找你談判,拿回他們要的東西,而你的任務就是拖住他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既要讓他們覺得可以拿回他們想要的東西,但又不能輕易的得到。”
“大人,您這麼一說我明白了,您是讓我用本尊的身份逗他們玩,對不對?”樑一飛道。
“差不多吧,但你要掌握度,千萬不要把他們惹急了,還有,千萬注意自身安全,這一次,我們只能暗中提供情報,不能直接出手幫你。”孟巖鄭重的道。
“大人放心,一飛知道分寸!”樑一飛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能夠報復東廠,他都樂意。
“你去吧,一切以自身安全爲要,不要意氣用事。”孟巖最後叮囑一聲。
“是!”
“大人,您可是新婚,這第一天晚上就這麼晚回去,就不怕夫人怨你?”
“我瞭解月兒,她不會的。”孟巖道,“走吧,回吧!”
回到家中。
“怎麼樣,第一天做老孟家的媳婦,女主人,有沒有什麼不習慣?”回到家中,孟巖見到郭月兒第一句就是打趣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她們什麼都不讓我做,就讓我歇着,搞得我渾身不自在。”郭月道。
“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得慢慢適應,以後就好多了,小雨和包子她們呢?”
“她們在廚房準備晚飯,我想幫忙燒個水都不行,相公,我是不是很沒用?”郭月嘟囔道。
“你呀,秦姨沒教過你如何當一個命婦嗎?”
“沒有。我一天不活動幾下,渾身不自在,對了,相公,府上練功在什麼地方。我怎麼問他們都不肯說?”
“演武場的確有一個,不過現在還沒弄好,他們當然不知道了,等弄好了再說。”孟巖笑道。
“原來是這樣,我說他們怎麼一個個都肯告訴我呢!”
“走,咱們吃飯去吧。我也餓了,小超兄,一起吧。”孟巖招呼郭小超道。
“我,不好吧,大人你們一家人吃飯,我就不湊合了?”郭小超道。
“你小超兄難道不是我孟巖的家人。我就是喜歡吃飯的時候人多,那纔有意思。”孟巖道。
“還是不用了……”郭小超面露難色。
“月兒,你郭大哥連你這個妹妹都不認了,還不請他一塊兒吃飯去?”
“小超大哥,月兒心裡可是把你看做是親大哥的,你就跟我們一起吃法吧。”
“這……”
“老蔡和沈聰都一起,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郭小超最終架不住郭月的勸說。終於點頭答應跟孟巖他們一起吃飯。
“咱們這個家,以後吃飯都在一起,別人家的規矩,我不管,在咱們孟府,就這個規矩了!”孟巖道。
孟巖住在正中主位,郭月坐在左首,聞小雨則坐在右首,二女的在孟府的地位算是確立下來。
吃完飯,孟巖去看望了白素心。
經過一天的修養。白素心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也沒有發燒,生命體徵也平穩了。
接下來就是休養恢復了,這個過程怎麼的也要十天半月,然後胳膊才能活動。康復治療,完全恢復的話至少需要兩三個月。
等孟巖打算返回自己房間休息的時候,卻發現郭月居然從裡面把門給鎖上了。
“月兒,你幹什麼把門鎖上了?”
“我跟小雨姐姐商量好了,咱們輪流着伺候相公,她一天我一天,今天晚上輪到她了。”
“啥,你們這是什麼時候商量的?”孟巖哭笑不得。
“今天呀,是我提出來的,這樣最公平了,相公,你說是不是?”郭月道。
“月兒,你還真大方,真捨得我過去?”
“捨不得又能怎麼辦,誰讓我嫁給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呢,註定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的。”郭月哀嘆一聲。
“你這都說的什麼呀,誰教給你的?”
“相公,你去小雨姐姐那兒吧,月兒不怪你的!”
“月兒,我們剛成親,這才第二天,我總不能就這樣去吧?”孟巖總覺得對不起郭月,可娶聞小雨在郭月之前,總不能娶了郭月,就不要聞小雨了。
他做不出來那種無情無義的是事情來。
郭月開門,放孟巖進來了。
“你這個傻丫頭,腦袋裡都想些什麼東西?”孟巖一把將郭月抱在懷中,撫着她的一頭秀髮,疼惜不已道。
“月兒不希望相公認爲月兒是一個難以相處的妒婦!”
“你本來就不是!”
“相公,今天晚上,你還是去小雨姐姐的院子,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很寂寞的。”
“那你呢,你怎麼辦,我捨得你一個人睡在這張牀上嗎?”孟巖柔聲道。
“那怎麼辦,相公你一個人又不能陪我們兩個?”郭月兒幽幽的說道。
“總不能把我劈成兩半兒吧?”
“相公,要不然,你去把小雨姐姐叫來,我們三個人一起,你看,這張牀夠大了,我們三個人足夠了。”郭月眼睛一亮道。
“三個人,大被同眠!”孟岩心中一激動,這事兒夠刺激,但也夠荒唐。
“不行,不行,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你和小雨的名聲不好聽,再說了,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孟巖道。
“你不說,我不說,小雨姐不說,誰知道呢?”
“你以爲府裡那些下人都傻瓜,他們沒眼睛看嗎?”孟巖搖頭斥道。
“他們敢!”
“好了,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我們還是早些安歇了吧,明天一早我還要上朝呢。”孟巖道。
郭月半推半就的就被孟巖推倒在大牀上。
“夫人,大人不會來了。奴婢看見他去了月夫人的院子。”聞小雨房間,正在給聞小雨卸妝的魅姬說道。
“我知道,新婚燕爾,夫君大人是不會丟下她來我這裡的。”聞小雨幽然一聲道。
“可是奴婢知道,夫人心裡其實是希望大人能來的。”
“有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每天晚上陪伴左右。可,對於很多女人來說,這是一個奢望!”
“可很多女人雖然能夠嫁給一個每天晚上能夠陪伴她的丈夫,但那都是庸庸碌碌一輩子。”
“魅姬,你說得對,如果不想自己嫁給一個庸碌無能的男人。那就要註定要犧牲一些東西,就比如,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聞小雨道。
“夫人,可以看得出,大人對您還是相當疼愛的,您雖然是妾侍。在府中的地位可不輸給那位月夫人。”
“是呀,我能擁有現在的位置,也應該知足了,何況夫君他待我一片真情,這遠比那些同牀異夢的夫妻強多了。”聞小雨道。
“夫人,白小姐好像對大人也有些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
“奴婢是從他們說話的時候,看對方的眼神看出來的。”魅姬道。“大人看白小姐的眼神之中的關切,還有白小姐面對大人的時候,眼神總是在閃爍,私有一種面對,以前奴婢看他們說話的時候,可都不是這種表情。”
“魅姬,你的來歷我知道,大人也知道,別給自己找麻煩,這些話。你最好爛在肚子裡,明白嗎?”聞小雨嚴厲警告一聲。
“奴婢明白!”
“還有,以後對白小姐跟對我是一樣的,她跟大人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處理。我不希望在府中聽到些什麼閒言碎語,你懂的。”
“奴婢知道。”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聞小雨吩咐一聲。
“是,奴婢告退!”
魅姬離開,聞小雨一轉身,若有所思。
次日早朝。
三班大臣依此進入奉天殿,按照自己的官階站好位置,等待皇帝的到來。
辰時剛過,皇帝的鑾駕就出現在奉天殿,衆臣開始行大禮,跪拜。
孟巖不是輪值千戶,但因爲皇帝特旨,所以纔有資格參見大朝,位置還站在錦衣衛北鎮撫使之下,他的面前就是傅嘯塵。
大朝一般商議的都是朝政大事,什麼賦稅,邊務,還有剿匪用兵等等。
這些都不屬於孟巖的業務範圍,但聽一聽,也算是瞭解朝廷的方方面面的情況。
這也是皇帝特許他列席大朝的目的之一。
一般特許列席大朝的官員,那都有一個強烈的信號,這是入了皇帝的法眼了,下面一步就是重用了。
比如狀元公商輅,他只是翰林院編修,秩不過七品,按照資格,他是沒資格上朝的,不過,他是正經的科道官,又極有可能入閣,參機閣務。
這是皇帝看上的青年才俊,所以也有資格列席大朝。
這堂上奏對是有講究的,那叫一個雲山霧罩,咬文嚼字,孟巖也就能聽出一些大概的意思。
涉及一些重大的決策和人事安排,那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了,皇帝心中有數,到了這裡也就走個過場。
湯濚的案子終於被提上來了,一名刑部的官員,對湯濚畏罪自殺提出了質疑,上書奏請皇帝派能吏對湯濚之死展開調查,確定湯濚是自殺還是他殺。
這位刑部的郎中還在奏稟中提到了孟巖,大有推薦孟巖主審這件案子的架勢。
一石激起千層浪!
湯濚之死的確有很多疑點,早不死,玩不死,爲何要在上京的路上死呢?
若是畏罪自殺,他大可在被抓的時候,就死了算了,這樣還乾脆?
而押解湯濚進京的人正是湯濚要參劾的鎮守大同太監郭敬,這樣一來,他的死就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