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終於承認了,姨娘就是府上的奴才。
雲千度的脣邊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但是這一絲笑意很快就滑走不見了。
她又說道:“那馮嬤嬤可曾見過,哪家府上拿姨娘當正經主子了?”
“不曾。誰家要是這麼做了,那真是要被整個京城的女眷都笑掉大牙!”馮嬤嬤很認真地說道。
雲千度點點頭,“那馮嬤嬤剛纔的話……”
“老奴老眼昏花頭腦不清,剛纔說過什麼,真的是不記得了。”馮嬤嬤趕緊說道。
雲千度冷笑一聲,又看向了薛姨娘,“姨娘可需要千度給你見禮?”
自始至終,從雲千度開始發難,到馮嬤嬤的火上澆油,這麼一番你來我往,雲千度差點兒都口乾舌燥了。
但是薛姨娘一直都在原地站着不動,甚至臉上的表情也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淡淡地看着雲千度和馮嬤嬤,好像是並不在意她們怎麼說。他就只是那麼聽着而已!
不得不說,薛姨娘這一身清貴的氣質,真的是非常出衆,而且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不爲俗世所困擾,整日侍奉菩薩,這些年來,她的氣質越發得初塵,越發得超然衆人。
這會兒,她就只是這麼站着,靜靜地迎接雲千度的怒火,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不喜不悲,不溫不怒。
在雲千度沒有問她的時候,她堅決一個字都不肯說。任由雲千度和馮嬤嬤兩人一唱一和地,幾乎把她這個姨娘的臉放在地上去踩。
而此時,雲千度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薛姨娘,逼着她開口。
馮嬤嬤一心想要看好戲,也看向了薛姨娘。
終於,薛姨娘淡淡地開口了,“姨娘的確不是主子,大小姐也不必跟我見禮。但是若想讓我跟大小姐見禮的話,那就請老爺發話。大小姐儘可以去求老爺,讓老爺命令我跟大小姐見禮!”
薛姨娘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冰冷如寒霜,沒有一點兒溫度,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彷彿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種氣質的聲音,如果是擱在那些絕世才女小姐的身上,那絕對是會受到萬人追捧的,可是這種氣質卻是擱在了一個姨娘的身上,那可就顯得太清高孤傲了。
哼,一個姨娘,擺什麼架子,裝什麼清高?
就算是裝來裝去,還不是個姨娘!
而薛姨娘的話,也是一點兒都不落下風。
雲千度說薛姨娘這個姨娘,不是主子是奴才,既然是奴才的話,那見到雲千度這個大小姐主子,自然就是要行禮的,而沒有說雲千度這個大小姐給薛姨娘一個奴才行禮的道理,說出去會讓人恥笑。
而薛姨娘呢,她也承認姨娘不是主子,但卻沒說姨娘就是奴才。她甚至還說,不需要雲千度給她行禮,但如果要讓她給雲千度行禮,就只能是由老爺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