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依依則是將左手伸了出來,然後緩緩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將那個被她掐住了七寸的毒蛇給拉了出來。頓時祠堂裡邊驚呼聲一陣陣響起,有些膽小的還被嚇破了膽子,暈倒了過去。
清雅也感覺自己一陣頭暈,但是她還是在墨竹的幫助下勉強站直了身子,但是看着許依依的眼神卻十分慌張,“許……許依依,你……你趕緊那那條蛇給扔掉。”
可是許依依卻搖了搖頭,認真地看着清雅說道:“孃親,我不能扔,如果扔了蛇,就會有人被蛇咬到,許依依已經抓住了它的七寸就不會被蛇咬到了,孃親不要害怕。不過我想這條蛇如果給了這位大哥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因爲是這位大哥哥將蛇扔進我的屋子裡的。”
許依依這話一說出來,頓時讓許辰成爲了衆矢之的,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小小的小孩打架案,竟然還牽扯了這麼多事情出來。而看着許依依認真地將那條蛇扔給跪在地上的許辰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狠狠一震。
而路娘則是驚叫着放開了許辰的身子,瘋狂地朝着外邊跑去,許辰則有些呆呆傻傻地看着那條蛇遊了過來,然後窩在了他的手臂上,再也沒有動。
許青山頓時就明白了過來,與此同時,臉色鐵青。“許辰!你好大的膽子!”許青山怒吼了一聲,許辰的身子猛地一抖,他知道現在他就是說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人相信了,但是他還是要努力一下,他必須將許依依的陰謀給說出來。
所以這一次許辰擡起了頭,朝着許青山說道:“爺爺,不是那樣的,真的不是那樣的。”
許青山聽到許辰的話頓時一愣,“不是哪樣?難道這蛇不是你養的?難道不是你把蛇扔進許依依的房子裡的?”
許青山的一番質問,讓許辰啞口無言,他只是喃喃地說了一個字,“我……”便低下了頭,這些事情他不能辯駁,也無法辯駁,但是看着許依依看過來嘲笑的目光,許辰突然暴起,指着許依依吼道:“是!是我將蛇放進了許依依的房子裡,因爲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大哥雙腿殘廢,所以我恨她,我要讓她也嚐到痛苦的滋味。但是,她……”
許辰還沒說完,許青山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也顧不上再去看許辰一眼,他便怒吼道:“混賬,給我拖下去,打!”許青山這麼說着,路孃的身子猛地一顫,她趕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也不怕那條小蛇了,低聲哀求道:“公公,不要啊,不要,許辰還這麼小,要是打壞了可怎麼辦啊!我……我就這麼幾個兒子,要是……要是許辰再出了什麼意外,你還讓我怎麼活啊!”
路娘這麼說着,許青山的怒火卻更加高漲,“你怎麼辦!”許青山冷哼了一聲,“還沒把你兒子怎麼樣,你就朝我說怎麼辦,可是你的兒子卻要去害清雅的孩子,你讓她怎麼辦?
路娘啊路娘,從你進我們許家的門開始我就警告過你,讓你安分些,守本分些,可誰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教唆你的兒子去做這些有損陰德的事情,路娘,你真是讓我失望!”
許青山搖了搖頭,看着路娘,眼中是滿滿的失望,而路娘則被這番話怔在了原地。許辰被下人給帶走了,而許依依則縮在清雅的懷裡,咬着嘴脣沒有說話。路娘恨恨地看了許依依和清雅一眼,雖然滿心的不甘,但是也不敢再說什麼。
而被帶走的許辰卻突然大吼了起來,“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要殺了那個傻子,你們給我放開。許依依!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許辰叫囂着,讓許青山的怒火更旺,而許依依則是配合地往清雅的懷中再縮了縮,看上去很是有幾分害怕的樣子,許青山見了,對她們母子兩更加憐惜,對許辰也就更加厭惡。
“給我打,狠狠地打!”許青山吼了一句。
而正在此時許文成走了進來,他見着自己兒子那慘樣,心不由得狠狠一揪,剛纔他有事出去了一趟,所以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現在見到自己的兒子被下人給拖出去了,而自己的妻子則跪在地上,面色灰敗。
這不由得讓許文成也着了急,“爹爹。”許文成剛喊了一聲。
許青山卻瞪了他一眼,讓他的身子不由得一怔,“爹爹。”許文成再喊了一聲,“許辰……許辰他還小……”
許文成這麼說着,許青山卻憤怒地打斷了他,“他還小,那許依依難道就不小了嗎?老大,我一直以來都以爲你人比較穩重,可以令人放心,卻料不到你竟然做事如此荒唐,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去問他,問問他到底該不該打!”
許青山這麼說着,許文成則是明顯地詫異了一下,他不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竟然讓自己的爹爹如此惱怒。爲此他疑惑地朝着自己的妻子看了過去,而路娘則是眼睛含淚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許文成的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他再擡頭朝旁邊看去時,卻剛好看到了右臉高腫的許依依,以及正憤怒地等着他的清雅,心中不由得再次楞了一下。“難道,難道這件事情又和老二家的許依依有關?”
想到這裡,許文成就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的妻子以及兒子一巴掌,這些天來他已經多次警告過他們不要去惹事了,可是他們現在竟然不僅惹了事,而且還給他惹出了這麼大一個窟窿,這不由得讓許文成的臉色瞬間便尷尬了起來。
而屋外許辰的哭喊聲不斷傳來,顯然下人的棍棒十分厲害,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讓他痛得忍不住叫喊出了聲。
而路娘和許文成的心便跟着這一聲聲叫喊聲緊揪了起來,路娘還想爲自己的兒子求情,可是許文成卻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你還要幹什麼?難道你認爲還害得兒子不慘嗎?”許文成的這一聲質問,瞬間讓路娘蒼白了臉,“你……你說什麼?”路娘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着。
許文成則是憤怒地說道:“難道不是你慫恿兒子去害許依依?”許文成的一句反問,讓路孃的嘴脣使勁顫抖,再加上先前受到的委屈,以及對兒子的心疼,路娘狠狠地打了許文成一巴掌,“你給我閉嘴!你兒子做了什麼事情,我也是到了現在才知道,你那裡有那個時間去教唆他?許文成,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有本事了?現在來欺負老孃了?
老孃我告訴你,我沒做就是沒做。
你現在不急着去求情,反而過來怪我,好啊,許文成,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這個兒子了?那好啊,我明日就帶着許辰會孃家去,我倒要看看你許文成到底能夠長進成個什麼樣子!”
路娘這麼吼着,讓許文成的面子十分掛不住,而許青山看着這一幕,直接閉上了眼睛,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他就不明白自己的幾個兒子怎麼就娶了這麼一些個媳婦?出了老二媳婦清雅還賢惠一點,其他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偏偏自己的兒子還一向都比較懦弱,這讓他們許家以後還要再怎麼鄭興下去?不在這幾個不孝子手上敗完了,那還算是他們許家的幸運。
想到這裡,許青山不由得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而許依依冷靜地看着這一幕,沒有任何的反應。
許文成對於路孃的動作有些惱羞成怒,“你鬧夠了沒有?”許文成一聲低吼,“你好歹也要在別人面前給我留些面子,你現在是要怎樣?我都還沒有動手,你竟然敢打我!”
許文成的這番話,路娘聽了卻有些不屑,“打你?是誰先懷疑我的?許文成我告訴你,如果你真有本事,你現在就去把你的兒子給救回來,否則我這一輩子也瞧不起你!”
路娘這麼說着,許文成一再變色,最終顧慮到這裡是祠堂,不容他們如此胡鬧,所以許文成也只好忍了下來,聽着屋外那一聲聲嘶喊聲,暗暗心痛。
而不久之後,就有人進來報,“辰少爺暈過去了。”
聽到這一句,路娘和許文成都不由得站起了身,想要跑外邊去,而許青山卻止住了他們,“你們給我回來!”路娘和許文成都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着許青山,眼中閃過一道溼意。
而許青山卻沒有看他們,只是將眼光轉向了許依依,“許依依,你說怎麼辦?”
許依依擡頭看了看許青山,又看了看路娘以及許文成,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她會饒恕了許辰的時候,許依依突然便開了口,“但憑老爺爺處置,許依依我……我只不過是一個和許家無關的人,許家要怎麼處置那個大哥哥是許家的事,許依依現在還不懂事,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所以老爺爺你決定吧!”
許依依這麼說着,把問題又推回給了許青山,許青山不由得一愣,其他見着許依依的目光也略微有些變色,“這真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說出來的嗎?”許青山的心中這麼嘀咕着,不過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就繼續打吧!”
許青山這麼說着,眼睛卻牢牢地盯着許依依,許依依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也知道他的所想,所以便皺起了眉頭,然後有些猶豫地看着自己的孃親,“孃親,你說許依依該怎麼辦?”
清雅此時已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今日的許依依表現地實在是太好了,出乎了她的意料,所以她都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女兒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心思了。
不過現在既然許依依已經問到了她,而她又不想讓許依依小時候就留下一個冷酷之名,所以清雅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便說道:“我看不如就此作罷吧!畢竟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許依依不可太過於執着。”
清雅這麼說着,許依依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暗暗嘆息了一聲,她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孃親平日裡還是太好心了,但是現在孃親已經既然這麼說了,而她也不想真的將這件事情給鬧大了,所以便順着清雅的話說了出來,“既然孃親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是算了吧!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處理,老爺爺你看呢?”
許依依眨巴着眼睛看着許青山,一點也不管不顧路娘以及許文成看過來的感激的目光,而許青山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許依依,緊接着便笑了起來,“好,既然我們的許依依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這麼辦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許辰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做得太過了,如今雖然打了幾大板,但是還是不夠。
所以接下來的三個月裡,罰他不能出門,不能惹事,否則下一次定不輕饒!”
許青山這話一說出來,路娘和許文成顯然是鬆了一口氣,而許依依則是嘴角帶上了一抹笑,眼睛微沉,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只有墨竹的手從頭到尾一直都拉着許依依,不管她做了什麼決定,那雙手始終沒有絲毫放鬆過。
許依依感激地朝着墨竹靠了靠,然後拉着自己的孃親,有些天真地問道:“孃親,既然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吃饃饃了?許依依……許依依的肚子都餓了。”
許依依這麼說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那模樣顯得十分可愛。
而清雅則是寵溺地點了點頭她的鼻子,見這邊也真的沒什麼事了,自己又對此事十分滿意,所以便爽快地說道:“好,我們這就回去,孃親做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
許依依則是一臉高興地點了點頭。可是就在他們兩人要離去的時候,許青山卻叫住了他們。
老三、老四媳婦的心也猛地跟着一緊。清雅優雅地轉身,“請問您還有什麼事?”
許青山看着他們母女兩,臉上的神情有幾分尷尬,幾分愧疚。“清雅,你看……現在文空都已經離開了,那從前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就應該忘記了?你……你現在一個人帶着許依依也不是很方便,要不就搬回我們許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