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容立即衝上去大聲質問,帶着不甘和怨恨,“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那麼幾下麼,慕雲裳你得意什麼?”
上官婉容的話讓在場的氣氛一僵。
慕刀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恨恨的看着上官婉容,這瘋婆子腦子是抽風了嗎?
非要上去找不自在!
秋香婆婆看上官婉容向來不順眼,叉着腰大聲說道“就是得意了又咋的,礙着你啥了?”
“就是,就是…“周圍的鄰居當然想要巴結慕雲裳這個神醫,趕緊幫着慕雲裳說道。
但是上官婉容現在已經氣得失去理智,根本分不清情況,大聲說道“我就是看這賤蹄子不順眼!”
慕雲裳冷冷一笑,她還沒去找上官婉容的麻煩,她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可不信三嬸會自己摔倒,這個孩子來得有多不容易三嬸很清楚,肯定是時時刻刻的護着。
慕雲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氣的眼睛發紅的上官婉容,沉聲說,“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二嬸當時是在場的,那給我們說說,三嬸爲什麼會摔倒了?”
上官婉容突然心裡一虛,但是還是裝作惡狠狠的說,“你問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爲我會害自己的親侄子?”
“誰說的準呢?我聽說了,三嬸是踩在豆子上纔會摔倒的!”慕雲裳的語氣凌厲。
她確實沒有想到上官婉容的心思會這樣的歹毒,那還是一個沒有成型的孩子,她怎麼下得了手!
“那是她自己不小心,你問我做什麼?”
慕雲裳逼近上官婉容,看的上官婉容一陣心虛,“那我倒是想問問二嬸,大白天地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豆子?憑空飛出來的?”
“那是…”上官婉容一陣搶白,看了看四周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人,懊惱的說,“不是我!我沒有!”
“慕雲裳!你別血口噴人,你憑什麼說是我!”上官婉容本着打死也不能承認的想法大聲吼道。
“你不承認?”慕雲裳走近上官婉容,抓着她的手質問道。
上官婉容用力掙扎,“慕雲裳,你放手,我是你二嬸,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這麼抓着我!”
“哼。”慕雲裳輕輕鬆開手,慢慢的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饒有興趣的看着上官婉容。
“我再問最後一次,是不是你害三嬸摔倒的!”
“不…”上官婉容的話還沒有說完,全身就開始止不住的疼,上官婉容跪下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她感覺全身的肉就像在撕扯一樣的疼。
疼的她大汗淋漓,面色蒼白。
突然來的變故嚇壞了一屋子的人。
“這是咋了?”
“天啦,太嚇人了,這不是抽風了吧?”
“沒有就沒有,這慕家二媳婦怎麼像是很痛苦一樣,難道是病了?”
“活該,惡有惡報!”薛小芳對着上官婉容說道,薛小芳向來對看不慣上官婉容。
慕刀一看嚇了一跳,一把拉開周圍七嘴八舌的鄰居,走到上官婉容的身前,“媳婦,你咋了?”
“疼….”上官婉容的疼的目光渙散,看着慕刀的虛影虛弱的說。
“慕雲裳…一定是慕雲裳!”上官婉容毫無焦距的看着慕雲裳的方向,目光裡充滿了怨恨。
“雲裳啊,你對你二嬸做了什麼啊?你看她這疼的滿身是汗的。”慕刀忍不住問道。
慕雲裳也不着急,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纔開口道,“沒什麼,不過是按了她一處穴位而已。”
“果然是你!”上官婉容雖疼得面容扭曲,但是還是掙扎爬起來想要去掐慕雲裳,“慕雲裳,我要殺了你!”
伸出的手卻因爲疼痛而不得不垂下,慕刀看着有些心疼。
這畢竟是和他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就算再壞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大侄女,你爲什麼要這麼對你二嬸,二叔知道你和二嬸平日不對付,可這樣害她是不是太狠了?”
慕刀心裡是很不願意和慕雲裳作對的,慕雲裳現在已經是神醫,他總想着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說不定什麼時候他還得求慕雲裳呢。
慕老太看着上官婉容疼的厲害,也忍不住開口,“雲裳,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不管怎麼說,這是你二嬸啊!”
慕雲裳看着慕老太,冷冷的開口,“祖母覺得這就狠了?”
“她處心積慮害三嬸滑倒的時候不狠?三嬸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成型呢!”
慕老太辯解道,“這不是不一定是你二嬸害的嘛,那豆子不一定就是你二嬸弄在地上的啊!”
“好,你們還不知道二嬸爲什麼會突然疼是吧?我來告訴你們!”慕雲裳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是因爲誠實綿裡針,此針法最適合逼問,只要說謊受針的人就會疼的撕心裂肺,身體上每一處皮膚,肌肉都會疼的入骨。”
這誠實綿裡針她本來沒有打算這麼早用,但是上官婉容的心思實在是歹毒,不讓她吃點苦頭慕雲裳實在是不解氣。
誠實綿裡針,是慕雲裳前世費盡心機專研出來的一種特殊針法,對用針的位置和力道,深度,時間都很講究,很精妙。
慕雲裳敢說,這一套針法不管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都只有她慕雲裳會!
只要中了她的誠實綿裡針,一旦說謊就會疼的死去活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慕雲裳不用針解除,這一輩子只要說謊就會一直疼下去,直到活生生的疼死!
慕雲裳看着上官婉容的目光帶着狠意,有本事你今天別承認!
聽了慕雲裳的話,在場的人都是驚歎!
從來不知道醫術還可以拿來這麼用,這些淳樸的鄉民是第一次聽說,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在場有兩個人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復。
一個是上官婉容,她是怎麼也想不到慕雲裳居然還會這種怪招,可是若是承認的話,慕家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那可是慕家的親孫子!
另外一個就是張玉堂了。
張玉堂的目光深沉,複雜的看着慕雲裳,這套陣法太過驚世駭俗,在慕雲裳的手裡是用來家裡鬥爭的逼問手段,可若是在他的手裡,他可以掀起一片巨浪。
“我再問一次,你是不是故意撒豆子害得三嬸摔倒的!”慕雲裳惡狠狠的看着上官婉容,眼裡有着恨意,大聲吼道,“說!”
“我沒有,慕雲裳我沒有!”隔了一會,上官婉容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大聲辯解。
“啊!”一股突如其他的疼痛席捲了上官婉容的全身,她忍不住大叫出聲。
全身的疼痛止不住的蔓延而來,上官婉容不停的大聲哀嚎,最後她再也不在意麪子和仇恨,像條狗一樣的爬嚮慕雲裳。
“慕雲裳,親侄女,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啊…”上官婉容抓着慕雲裳的裙襬,指甲已經抓斷。
慕雲裳眼裡沒有絲毫的同情,看着上官婉容不發一言,手用力的扯開上官婉容的手,任由她滾到一邊。
“雲裳,好雲裳,好侄女,我求求你了,你治一治我吧。”
上官婉容什麼都顧不了,那疼痛折磨的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雲裳,二叔也求求你,你先給她治一治吧。”畢竟是多年夫妻,慕刀不忍心的說。
“二叔,我不會治的,平時二嬸對付我也就算了,可是那是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啊,二叔!”
慕雲裳絲毫不退讓,慕雲裳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有仇必報,可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對着這樣一個無辜的生命下手。
這得多狠的心腸!
慕老爺子看着這一幕低着聲音開口,一張臉黑的彷彿成了煤炭。
“二媳婦,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告訴我,三媳婦腳下的豆子是不是你故意扔的。”
上官婉容看着慕家二老的臉色,知道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如果承認了,老爺子怕是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爹,我求求你,你讓雲裳先給我治一治好不好,我是你們老慕家的媳婦啊,你要救救我啊!”
上官婉容爬到老爺子的腳下,用力的扯着老爺子的衣服下襬,苦苦哀求,一張臉因爲疼痛白的嚇人,額頭上的汗一股股的落下。
“老爺子,要不先治一治吧,你看二媳婦疼的着實可憐。”慕老太不忍心的說道。
“對啊,爹,你讓雲裳治一治我吧,求求你看在我嫁來慕家這些年勞心勞力的份上,你讓她給我治一治吧。”
慕刀也跪在慕老爺子的腳下,“爹,有什麼事你先讓雲裳給她治一治再說行不,你看她疼的實在是可憐。”
周圍的鄰居也開始竊竊私語,以秋葵嬸爲首的一派不停的讓慕雲裳給上官婉容治一治,說的話也越來越凌厲。
“慕雲裳,她好歹也是你二嬸,一家人你下手也太狠了一些啊。”
“雲裳丫頭,你先治一治吧,看着怪可憐的。”一個上了年紀的嬸子不忍心也幫着說話。
薛小芳把小蠻腰一叉,“什麼可憐,三嬸子的孩子都不可憐嗎!你們現在是見着雲裳把孩子保住了,要是這孩子沒有保住呢,還說一家人,對着一家人她上官婉容不還是下下去手了嗎,那可是她的親侄子!”
“小芳這話說的對,雲裳,老婆子支持你,千萬別給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治,活該被疼死!”
秋香婆婆看着上官婉容,好像看見蛇蠍一樣可怕,搖頭說道。
轉身對着四嫂說道,“四嫂,你咋一直不說話?”
四嫂眉毛一擰,大聲吼道,“老孃怕控制不住我這脾氣,這樣的女人要是我的媳婦,我非得扒了她的皮,太狠了,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對着還沒出世的孩子下手!”
在淳樸的鄉民心中,孩子是上天的恩賜,更可況四嫂一向與慕家大房關係好,林嬌這一胎來的多麼的不容易,她是很清楚的。
可這些作爲一家人的上官婉容更清楚!
“上官婉容,你個黑了心的東西,你明明知道慕家三媳婦這一胎多麼不容易,人家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懷了一胎,你怎麼對得起林嬌和天河!”
四嫂扯着嫂子罵道,衆人的目光落在一直不做聲的慕天河的身上,慕天河的眼角帶着淚,一雙拳頭捏的緊緊的。
“二嫂,我問你,是不是你故意的撒的豆子,故意讓這個孩子沒得!”
“三弟,你二嫂不會這麼狠心的,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慕刀小聲的辯解,他的心裡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的,一邊是自己的兄弟,一邊是自己多年的媳婦,他私心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個誤會。
“二叔,你太小看她了。”慕雲裳冷冷的開口。
她慢慢走近上官婉容,一把抓起剛剛捏住的地方,一字一句的問,“我再問最後一次,到底是不是你故意的!”
慕雲裳手上用力,盯着上官婉容的眼睛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