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遠聞訊趕來,見了此情此景,不禁惱怒萬分。
小凳子侷促不安,心裡懊惱萬分,後悔不該把那事告訴自己的娘。如今,看少爺這幅咬牙切齒的樣子,娘明擺着闖禍了!
“奶孃,你這是在幹什麼?!她哪裡有勾、引我?!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你莫名其妙的堵在街上,對人家肆意的羞辱,實在欺人太甚!”佟遠大步上前,擠進人羣,看唾沫橫飛的奶孃,大喝一聲。
楊氏被他當衆喝罵,頓時覺得沒有臉面,滿臉傷心和委屈:“少爺,奶孃這是爲你好,這個麥香的身份如此的卑賤,哪裡配得上你啊!少爺啊,你不要被這個小賤人給迷了眼睛啊!”
此話一出,麥香氣得火冒三丈,剛想要反擊,佟遠早已搶先呵斥:“爲了我好?你若是當真爲了我好的話,如何可以當街鬧事,讓世人看我和大哥的笑話?還有啊,你說麥香卑賤,實在是可笑極了!麥香好歹是一個清清白白的良民,而你呢?你不過是個簽了死契的奴婢!
要說低賤,你豈不是更加的低賤?如此,你有什麼資格辱罵麥香?!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如此當街辱罵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今天就跟我說清楚,不然的話,就休怪我無情,一定把你賣去東北苦寒之地做苦力!”
對於這個奶孃,他實在是無語至極。在他滿了六歲那一年,他其實就不太喜歡這個奶孃,一心想要把她給趕出佟府。無奈他人小言微,話剛一出口,就被大哥和大嫂給呵斥回去。
大哥對奶孃楊氏的印象很好,不相信自己弟弟的話(關鍵是,佟遠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只說不太喜歡楊氏),呵斥他不該如此無情無義,把奶大自己的奶孃給趕走。
如今,他終於找到了藉口,可以堂而皇之的把這個討人厭的奶孃給趕走了!相信大哥大嫂知道奶孃所爲,再也不會攔住他了!
楊氏聽了佟遠的話,滿臉的不敢置信:“小少爺,奴婢是你的奶孃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奴婢啊?”
佟遠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你還知道自己是奴婢啊?作爲奴婢,有這麼損害主子的名聲的麼?樑姑娘跟我清清白白的,從來就沒有單獨見過面,而且在這兩年裡,我和樑姑娘也就在街上偶遇了兩回。這兩回見面的時候,我和她就打了一下招呼,連句話都沒有說。怎麼到了你的眼裡,就成樑姑娘勾、引我了?!”
聽到這裡,圍觀的人都不禁竊竊私語,就有人不屑的瞪了楊氏一眼:“哎呦,真是作孽喲!人家才十來歲的小姑娘,就被她這麼糟踐,她的心莫非是黑的?喪良心的東西啊,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着四六!”
“是啊,那佟大人的弟弟遇上這麼一個奶孃,可真是倒了血黴啊!”
“嗯,這樣的奶孃,如果是我的話,早就遠遠的發賣出去了!”
楊氏只覺得天塌地陷,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