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遞到了王家。
王猛猛然接到墨青帝病倒的消息,還好好消化了一番。
陛下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忽然就病倒了。
因爲考慮事情總是先帶着幾分懷疑,是以王猛覺得墨青帝的病有些蹊蹺。
不過也要做好兩手準備。
若是墨青帝真得病重,說不得一些計劃就要提起實行了,可若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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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將長子王樑叫來,父子兩很是認真的對此事的各種應對之策做了商討。
只可惜王梓涵病還未無痊癒,暫時無法參與到這重要的討論之中。
……
二皇子與三皇子一同來到了錢貴妃的殿中。
錢貴妃倒是很高興,墨文琦因爲自小就與二皇子親近,是以錢貴妃也把他當做半個兒子看待。
看到優秀的兩個皇子相攜而至,趕緊讓丫鬟去端茶拿糕點。
“文琦這幾日在忙什麼,也不見你來錢母妃的宮中來過。”
墨文琦有些許尷尬,他往日的確經常沒事就來錢母妃的宮中,而且都是隨着皇兄來的,這一段時間,還真沒來過。
二皇子適時的給解了圍。
“母妃你還不知道嗎,三弟這是春心萌動了。”打趣的語氣惹得錢貴妃笑了。
墨文琦的臉色卻又黯淡了一些。
墨文清倒不是故意接人傷疤,只是覺得與其悶在心裡,還不如坦坦蕩蕩的說出來。早早面對,早早放開。
錢貴妃尚不知墨青帝已經駁回了墨文琦的請婚旨意。
因爲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墨文清也沒有那麼大嘴巴的四處宣傳。
不過這下看到了墨文琦的臉色不好。錢貴妃心裡有了幾分猜測。
“怎的文琦的臉色如此不好,可是親事有了波折?”
墨文琦嘆氣道:“父皇說,沈三小姐已經定親了。”
沒聽嫂子提起過呀。
錢貴妃與孃家嫂子錢二夫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若是沈家三小姐定親了,二嫂這個姨母怎麼會不知了,上次二嫂帶菲兒那丫頭進宮的時候還透露過這丫頭還未定親的消息呢,不久前。慈清宮,這丫頭被刁難的時候,也還是沒定親呢。也不知道是定了哪家的公子。
想着便看了看兒子,兒子想撮合沈家與文琦這孩子的親事她也是知曉的,雖說錢家與沈家一向關係親密,可是涉及到奪嫡。誰又知道沈家會如何打算呢。而且沈家一向喜歡明哲保身。
墨文清對着錢貴妃搖了搖頭。
錢貴妃這才問道:“定親了?哪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那丫頭本宮也見過幾次,的確是個好的。”
墨文琦悶悶道:“不是哪家的公子,就是方纔進宮爲父皇診病的那位護衛。”
這個消息不管說幾遍,聽到的人第一反應都是那麼驚訝。
可不是嗎,有幾人會想到堂堂的沈家嫡出小姐會許給自己的護衛呢。
好在孫妃反應夠快。
“罷了,你也莫要傷心,許是你們緣分不到吧。以後找個更好的就行了。”
墨文清附和道:“可不是,總不能沒有達成所願。就一直消沉下去,好男兒志在四方。”
墨文琦微微點了點頭,他只是還有些傷心罷了,剛纔忽然看到碧顏,他就差點沒忍住打算衝過去將她拉住問個清楚。
問清楚了他纔好死心。
孫妃見狀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其它事情。
雖然墨文琦親近,但是錢貴妃與二皇子墨文清也不會談那些私密的事情。
幾人撿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談。
……
等待是漫長的,但若是身邊有在意的人陪伴,恐怕多久都不閒長。
李辛爾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
碧顏還處於自責當中,此地不是談話的好地方,爲防隔牆有耳,兩人並沒有交流什麼。
只是靜靜的等待。
碧顏處於沉思之中,李辛爾就在一旁一直看着她。
沉寂還是被墨子憶打破的。
寧太后與芳姑姑說完那些話後就再沒有說過怎麼,只是等着藥效發作,墨青帝醒來。
墨子憶一時無事便來到了偏殿孃親身邊。
見到孃親的神色他就知道孃親在想些什麼。
也沒有說話,只是來到了她身邊。
幾個人一起等。
說好了半日即可醒來。
寧太后可是讓內侍一直盯着時辰。
這中間用過一次飯,菜式也沒有很繁瑣,就是從御膳房用食盒裝來的幾素幾葷。
不過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
“稟太后娘娘,時間已經到了。”
正閉目養神的寧太后睜開了眼睛,看着榻上絲毫沒有醒轉之意的墨青帝,臉色難看起來。
“來人,把偏殿那兩人帶過來。”
“是,太后娘娘。”
偏殿的門打開了,內侍進來將寧太后的話傳到,兩人就趕緊跟着走了進來。
一進了寢殿,就看到寧太后難看的臉色。
寧太后直接斥責道:“不是說用過藥,半日陛下即可醒來嗎?”。
李辛爾遠遠看了下墨青帝,沉着應道:“草民看陛下的氣色,就快醒了。”
寧太后可不想聽這些,本愛就因爲兩人的無禮,打算懲戒一番。
這下倒好,誇了海口,卻沒讓皇上醒來。要不好好懲罰一番,怎能解她心頭之氣。
“本來哀家看你們態度囂張,不守禮數,看在你們爲皇上看病的份上,不打算計較,只是沒想到你如此好大喜功,誇下海口說半日可讓皇上醒來,現在呢?”
碧顏堅信李辛爾說得好。是以沒有一絲慌亂,還李辛爾就更是鎮定了。臉上竟還露出了笑容。
“太后娘娘不妨再稍微等一等,草民說了陛下會醒那就一定會醒。”
“好大的膽子。竟將哀家戲耍與掌間嗎!”
大殿內寧太后發着火,殿外寧嬪與宮女正帶着一個食盒走過來了。
剛行至殿門外,便聽到了裡面寧太后隱隱約約傳出的的怒斥,只是聽不太清具體的內容。不過這也不妨她臉上露出喜色。
殿內的人除了那個死丫頭和她的護衛還能有誰呢,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惹得太后如此生氣。
不過這樣也好,太后越是對她看不順眼她就越高興。
想着便盈盈走到了門口,對着門口守候的內飾道:“麻煩叫一下朱公公。”
那小內侍自然識得這位主子。便趕緊進去叫朱成了。
朱成正在下面面無表情的聽着太后訓斥那兩個膽大包天之人了,小內侍就來到了他身邊,他擡頭看了一眼殿內的場景。便邁步輕聲走了出去。
寧嬪一看朱成出來了,忙帶着笑容道:“陛下病了,想必太后娘娘也無什麼食慾,本宮做了一些太后娘娘最喜歡吃得小菜還有清粥。朱公公看?”
朱成想了想。這寧嬪也是個聰明的主子,不像張貴人那麼衝動,又與太后同出自寧家,情分不一般,眼下太后娘娘正生氣着,讓寧嬪進去,也能哄得太后高興一些。
想到了這些便同意了。
“寧嬪娘娘請跟奴才進來。”
寧嬪心中竊喜。
忙讓宮女帶着食盒跟自己進去。
寧太后正生氣的訓斥殿內不知天高地厚的兩人呢。
奈何她說了許多不好聽的話,兩人都無動於衷。料是太后平日裡一身好修養都被激的破了功。
碧顏忍不住剜了剜李辛爾,眼神表達的意思就是“別太過分了。這好歹是故人,別弄得大家都下不了臺。”
寧嬪婀娜多姿的走了進來。
一看到寧太后就趕緊福身行禮。
“臣妾見過太后娘娘。”
寧太后看到突然出現的寧嬪主僕,有一點詫異。
不過還沒問,朱成就先給瞭解釋。
“寧嬪娘娘擔心着太后娘娘沒有用好午膳,便親自做了些太后娘娘喜歡的清粥小菜,來盡孝心了,奴才便斗膽讓寧嬪娘娘進來了。”
寧太后聞言神色緩和了一些。
雖說她沒有什麼想用餐的心思,不過寧嬪這份心意難能可貴。
“你也是個孝順的。”說着還不忘用眼神斜睨了碧顏李辛爾。
寧嬪一進來就偷偷的打量扮作藥童的碧顏。
碧顏見狀趕緊低下了頭。
寧太后看寧嬪一直盯着藥童不放,有些奇怪。
心中有些不悅,剛想着還是自己孃家出來的人懂規矩,這怎麼就盯着一個藥童不放了,成何體統。
寧嬪本就是爲了引起太后注意故意這樣做的。
見太后不悅了,才恍然回神道:“臣妾真是失禮了,只是,一時忽然看到這位藥童,竟是很像一個人,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碧顏聞言心裡“咯噔”一下,這寧嬪難不成是認出來她了?
很像一個人,別說,寧嬪這樣一提醒,寧太后也要覺得這藥童有些眼熟。
“你這樣一說,哀家也老覺得有些熟悉,你說得是像誰呢?”
寧嬪抿嘴一笑。
“可不就是跟那沈家三小姐像是孿生的一樣嗎,若不是那沈三小姐沒有雙胞胎兄弟,臣妾真要以爲這藥童是那沈三小姐的孿生兄弟呢。”
碧顏的表情微變,只是低着頭,大家都看不見。
墨子憶現在真恨不得上去把這個什麼寧嬪的嘴給縫上。
是呀,她就說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像那個丫頭,寧太后目光漸變。
怎麼會這麼巧,那丫頭的護衛身邊帶着的藥童就肖似她。
心中想到了某個可能,便大聲道:“把你的頭擡你來,往哀家身邊走走。”
聽到太后已經起疑了,寧嬪心中更是得意。
讓你這個丫頭囂張,看現在被太后逮住了,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大家都沒看見,李辛爾放在身邊的手忽然擡起了一些屈起手指對着墨青帝的方向彈了一下。
碧顏慢慢把頭擡了起來。
寧太后仔細盯着看了一會不由得轉怒爲笑。
好一個膽大的丫頭,她就說怎麼一個小小的藥童,都敢藐視皇權,原來是被聖旨允許免了跪拜的沈家三姑娘。
以前還覺得這個丫頭膽大心細,心中有些喜歡,可現在這是什麼樣子。
變裝跟進了乾慶宮,是有何目的。
若是方纔她想對皇上有什麼不利……
寧太后越想越害怕,心中本來對碧顏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所剩無幾。
寧嬪暗自得意。
正在寧太后準備發話將這兩個人拉下去懲罰的時候,牀榻之上的墨青帝幽幽轉醒了。
“母后。”對着榻邊的寧太后叫道。
碧顏差點情不自禁的應了。
寧太后聽到身後的聲音,驚喜的趕緊轉過了身。
“皇兒,你可算醒了,嚇死母后了。”
“讓母后跟着,操心,只兒子的不是。”
“別說話了,你剛醒,多休息。”
……
看着牀榻邊兩人溫馨的一幕,碧顏的心裡非常難受,兒子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連一聲母后都是那麼奢侈的念想。
人間悲痛莫過於此。
寧太后一時激動於墨青帝的醒來,早已忘記了方纔的那一茬子事情。
趕緊對着李辛爾吩咐道:“快過來,給皇上再看看。”
李辛爾依言走了過來,坐下爲墨青帝把脈。
“太后娘娘放心,陛下的病已經好了,只是大病初癒,身體還需要調養。”
寧太后笑着點頭。
“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下面站着的寧嬪正準備高興地看這個死丫頭怎麼被太后責罰呢,結果陛下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了,一下子就把太后的注意力轉移了,這眼看着怒氣都散了,她怎麼甘心,這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
是以便大着膽子道:“太后娘娘,這個藥童?”
話中隱含意思不言而喻。
寧太后見墨青帝醒了,怒氣早就散的差不多了,只是沈碧Yankee竟敢變裝隱瞞身份混進來,還是要受到責罰,不然以後大家都這樣做,那還了得!
“你可是沈家三小姐?”
此時再抵賴又有什麼用呢,碧顏點了點頭承認了。
墨青帝在寧嬪說出藥童二字的時候便順着寧太后的視線看了過來。
一看到變裝的碧顏便錯愕了。
這是演得哪出?
不由得便問了出口。
“沈家姑娘,你這是?”
寧太后慍怒道:“皇帝你很是好奇吧,哀家也想問問,這沈家姑娘女扮男裝混進宮裡,是打着什麼主意?”
話裡話外都是懷疑碧顏不懷好意。
碧顏怎麼解釋,說我作爲母親,擔憂兒子的安危,所以迫不及待進了宮?
她的心裡一片悲哀。
李辛爾心中嘆道,這丫頭總是很聰明,但是一碰到子青的事情就總是犯迷糊。
便站了出來替碧顏解釋了。
“碧顏乃是爲我打下手的,當初我們是一起在師傅門下學習醫術的,配合起來治病更快,但是又怕一介女兒身忽然進來引人非議,這才換了裝,倒不是有什麼不軌的心思,還望太后,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