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大軍啓程的時間,一天一天的臨近。行軍路線雖然已經計劃好,但是,隱隱的,南宮明軒覺得還有一些不放心。
書房內。
南宮明軒,公孫遙,析木。三個人圍着地圖仔細的研究着。南宮明軒把內心的不安說了出來,感覺哪裡還是有不妥當的地方,但是,又說不好哪裡讓自己不放心。
他突然擡頭,看着公孫遙。心裡終於知道了,哪裡讓他不放心。就是公孫遙。
南宮明軒對析木說道:“析木,你留下來照顧遙兒把。唯獨,她不讓我放心。”
析木看看南宮明軒,看看公孫遙。搖了搖頭,說道:“王妃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遙兒笑了笑,說道:“還是析木瞭解我。大軍即將出發,你們此去南疆,必然兇險無比。你們兄弟二人,互相還有一個照應。我在家裡,還會出什麼事嗎?”
析木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王妃她會這麼說。”
南宮明軒怎麼也猜不出,析木平時不愛說話,這個時候,怎麼說的這麼順溜。只有他自己知道,析木是他最信任的人,只有把她交給析木,自己才放心帶軍出征。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讓析木找兩個最靠得住的人,暗地留下來保護公孫遙。只有這樣做,他才能放心一些。
此時,公孫遙提出來一個問題。南疆巫蠱之術,怎麼應對?
南疆久居山林,遠古先人就學會了以蠱救人,也會以蠱殺人。但對於久居朝哥的南宮明軒來說,對蠱卻一無所知。
析木說道:“小時候,曾經聽老人們說過。蠱毒,就是各種不同的毒蟲幼蟲。可以養在不同的食物當中,一旦有人誤服,那麼毒蟲的幼蟲就會吸食人體的血液,直至人體死亡。”
幾乎不約而同的問:“那可有解決之法?”
析木搖搖頭,說道:“因爲不同的蠱毒,用的毒蟲種類數量都不一樣。還可以將不同種類的蠱毒混放在一起,這些都是因人而異。只有下蠱的那個人,纔有真正的解蠱的方法。其他人,很難解毒的!……”
現在大家對蠱,只是有了一
個初步的概念。但是,南疆巫蠱之術盛行,兩軍交戰時,必定要小心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纔好。
既然不知道蠱毒爲何物,也就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來應對。南宮明軒心想,將士們的食物,飲水事宜上,必定是要小心爲上的。
公孫遙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紙,遞給南宮明軒。
紙上娟秀小字寫的整齊,內容都是清熱解毒的草藥?
析木接過來這張紙,看了看。點點頭。默默的關門出去了。
公孫遙嘆了口氣,說道:“希望這些,你們都用不到。”眼睛裡已經溼潤了,說完,邁步出去了。
屋子裡留下了南宮明軒一個人。靜靜的站着。
如果不是爲了皇位,自己就不用帶兵出征南疆那樣的偏遠之地;如果不是身爲皇子,就不會被父皇欽點去帶兵平亂;如果自己娶的不是心愛的公孫遙,也就不會那麼心痛的不忍離去;如果自己是一個平頭百姓,那麼就可以帶着她隱居山林,白頭偕老。
如果……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即使自己不是爲了皇位,不是身爲皇子,如果有人敢侵犯到自己的領地,傷害自己心愛的人,他也絕對不會手軟。一定會手刃敵人,保護自己最愛的人。
想到這裡,南宮明軒心裡沒有不捨。剩下的,都是慢慢燃氣的鬥志。
收回了煩亂的思緒,重新看着地圖。劍眉緊鎖,細細的琢磨。然後慢慢拿出紙筆,在紙上飛快的寫着。
“草炭灰,銀針,百花丹,艾草……”然後小心的摺好,放在了袖口中。
現在心裡踏實多了。那種隱隱的不詳的感覺,漸漸被自己一次再一次認真推敲過的結果,建立了信心。
距大軍出發,還有三天。
隨軍的物品,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着。大家忙的都不可開交。
就在這時,聖旨到。
王爺府內,無論老少,盡數跪下接旨。
一個公鴨嗓的公公,大叫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十三皇子即將征戰南疆,爲國爭光,特召爲徵遠大將軍。此去南疆必定艱難險阻,萬千困苦。爲了昭
顯皇恩浩蕩,特賜一女爲妾,隨軍侍奉將軍左右。鎮國公家中一女,王氏思琪,待字閨中……”
公孫遙的頭都快炸了,剩下的已經聽不見是什麼了。只覺得自己心跳的好痛,頭也好痛,頓時,暈了過去。
一大家子亂作一團,紛紛起身忙裡忙外。南宮明軒趕緊抱起公孫遙,走向房間,把她放在牀上。一邊潛了雙喜去找御醫。
只有,宣旨的公公還在那裡一副公鴨嗓的念着聖旨。直到“欽此”結束,才憤憤的帶人離去。一邊還小聲的和旁邊的小太監說着,十三皇子出征,還可以帶着女眷。鎮國公的女兒上杆子做妾。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一旁的小太監還點點頭,不說話,緊跟着領頭太監,越走越遠了。
屋內。
御醫剛爲公孫遙診治過,正在收拾東西。
南宮明軒趕忙蠟燭太醫,問:“孫太醫,王妃她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太醫黏黏鬍鬚,不緊不慢急死人的語速說道:“王妃最近操勞過度,脈象很虛弱。調養調養就好。不過……”
“不過什麼?孫太醫,但說無妨。”
“不過,急火攻心。心病還須心藥醫啊!……”說完,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雙喜引路,送太醫出門。並按王爺的意思,塞給孫太醫一包銀子。
屋內,屏退左右。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個躺在牀上,昏迷未醒;一個站在牀邊,心急如焚。
南宮明軒坐在牀邊,俯下身,貼在公孫遙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遙兒,我答應過你,這輩子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你放心,我南宮明軒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你從小就是我最愛的那個人,我沒有了孃親,不能再失去你,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嗎?”
公孫遙醒了,眼裡都是淚水。
他抱着她,動情的說道:“遙兒,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她哭泣着很用力的點點頭。
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然後將她輕輕放在牀上,爲她蓋好被子,轉身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