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這一聲響亮的耳光,再次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餘美心捂着自己被打的臉嗎,用再次變得血紅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着打了自己的孟可君。
“你——”
“啪——”
餘美心還沒來得及開口,又一個響亮的耳光驟然響起。
這次,所有跪在房間裡的姚家下人再次傻眼了。
還是餘美心的貼身丫鬟小翠反應了過來,立刻衝到了餘美心的身旁,想要伸手護主。
沒想到的是,孟可君擡腳,一腳將身子瘦弱的小翠一把就踹開了。
然後在小翠摔倒,餘美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巴掌朝餘美心的臉上揮了過去。
嬌生慣養的餘美心,哪裡經得住孟可君這三個巴掌的連續掌摑,身子被打得連連後退不說,那張白皙的精緻臉龐,已經被清晰的印上了紅腫的巴掌手指印。
“第一巴掌,是我替我家青峰還給你的!第二巴掌,我是替竹君姐打你的滿口胡謅,這第三巴掌,我是替姚大哥打得,他連眼睛都還沒完全閉上,你竟敢就在這裡大放厥詞,污衊他唯一的骨肉竟然不是他的。”
“你”
餘美心完全沒有想到孟可君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衝了出來,更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這三個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她整個人都懵了,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指責孟可君了。
“你聽清楚了,我叫孟可君,是董青峰的娘子,你當着我的面,污衊我的夫君和竹君姐有染,你是當我也是死人嗎?”
想起餘美心剛纔說的那些話,孟可君的心裡就來氣。
夫君死了,她不傷心,不難過,倒忙着在他都還沒完全閉眼的時候,去污衊他留下唯一的種不是他的種。
自己要是姚慶澤,只怕都要氣得從牀上怕起來,拉着心狠手辣的餘美心一起去了拉倒。
也活該她餘美心嫁給姚慶澤這麼多年,一直不得寵,也一直都懷不上孩子。
看來姚慶澤在臨終前的託孤是對的,這王竹君真要和餘美心鬥起來的話,只怕只有被她趕出家門的份了。
餘美心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董青峰的娘子,更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替王竹君出頭。
這下子,她倒是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她想要繼續污衊王竹君,也不可能了。
最後,她的身子只能是無力的晃了晃,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姚慶澤的身邊。緊接着雙手捂着自己的臉,撲在姚慶澤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可是現在,孟可君看她哭泣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她假,覺得她噁心,原本心中對她的那些憐憫,立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趕緊將身子搖搖欲墜的王竹君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道是因爲剛纔被餘美心的話氣到了,還是王竹君的身子更虛弱了。
孟可君發現王竹君的臉色不僅愈發的難看了,她的手,冷的就像是一塊寒冰,身子也抖得異常的厲害。
孟可君知道,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得趕緊的把王竹君還有姚慶澤都擡回姚府去。
“你們哭什麼哭?還不趕緊的回去通知你們姚府管事的過來!跪在這裡哭姚大哥會爬起來啊?”
孟可君回頭衝那些只會摸眼淚的姚府嚇人呵斥了一聲,讓他們都趕緊去做事。
聽了孟可君的話,那些人也不敢怠慢,立刻譴了人趕緊的回姚家去把姚家的管事叫過來。
“還有你,去請一頂轎子過來,你們少奶奶的身子現在禁不得顛簸。”
“你,把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收拾一下,等會管事的來了,拿了就可以走人!”
剩下在房間裡的人,孟可君也都差遣了起來。
沒多久,姚家的管事就匆匆的趕了過來,畢竟是在姚家做事多年的老管家了。
雖然也是哭得老淚縱橫,但是還是把該做的事全都都安排妥當了。
臨走前,王竹君緊緊抓着孟可君的手,想要讓她隨自己一道會姚府,孟可君現在就是她的主心骨,要沒有她在自己的身邊,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堅持下去了。
“竹君姐,你先回去,等我換身乾淨的衣裳,我就去找你!”
孟可君也知道,現在王竹君最需要的就是要有人陪在她的身邊。
“那你一定要來啊!”
王竹君邊摸淚邊衝孟可君說,就是捨不得鬆開她的手。
剛纔要不是孟可君衝出來幫自己擋住了餘美心,她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怎麼樣了。
慶澤不在了,她在姚家失去了唯一的靠山,這餘美心嫁進姚家多年,威望比自己要高,她還有強勢的孃家撐腰,這以後自己的日子,只怕是舉步維艱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來的!”
孟可君連連點頭,讓王竹君放心。
王竹君走後,餘美心也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在她臨走前,她瞪着孟可君的血紅眼睛,就好像恨不得要將孟可君撕成碎片。
孟可君也毫無畏懼,直接與她對視着。
她知道,姚家,祥和樓的這場鬥爭,現在已經正式開始了,而自己,也早就在姚慶澤臨終託孤的時候,就已經摻合進來了。
待王竹君一行人全部都離開了以後,望着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房間。
孟可君恍惚中,就覺得這不真實的就好像是一場夢。
可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和悲傷的氣息,都清楚的告訴這孟可君這些都是真實的。
孟可君的腦袋搖了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董青峰伸手將孟可君摟進懷裡,他的心,突然緊的要喘不過氣來。
親眼看着姚慶澤和王竹君瞬間就變得天人永隔,他不敢想,要是自己和孟可君之間上演這一幕會怎麼樣。
問着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董青峰狹長深邃的眼眸突然變得更幽暗了,就好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
若是自己決定復仇,必定是一場更大的血雨腥風,他突然害怕把孟可君牽扯進來了。
他不敢想自己送了性命會怎樣,更不敢想孟可君送了性命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