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相公啊,那個……我剛纔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啊,你幻聽,幻聽了。”錦娘狗腿地走過去,小意地拍着冷華庭的前胸,幫他順着氣,老實巴交的陪着小心。

冷華庭臉都氣紅了,這會子還沒緩過勁了,這個小女人,越發的無法無天了,竟然敢說休夫,鳳眼朝四兒和豐兒一瞪,那兩個沒義氣的立即丟了手裡的活計,腳底抹油,溜得飛快,還不忘將門也帶關了。

錦娘正要發下主母的威風,罵那兩丫頭幾句,人已經被冷華庭拖進了懷裡,被他打橫了抱在腿上,小嘴剛要嘰歪幾聲,卻被他豐潤柔軟的紅脣堵住了,腦子一激凌,早忘了要說什麼,他靈巧的長舌,長驅直入,霸道地闖入了她的口中,含住她的丁香小舌就用力吸允起來,錦娘吃痛,想要推開她他,伸了手,卻又不忍心,他的吻,比平日的更爲霸道癡纏,帶着懲罰的意味,更多的是心痛,惶恐,是失而復得的驚喜,還有,害怕再次失去的緊張。

錦娘心裡酸酸的忍着痛,雙臂環住他精緻的腰身,輕輕撫摸着他瘦削的背,小舌也主動與他嬉戲着,溫柔地吮住他的舌,冷華庭身子一僵,將她摟得更緊了,但吻卻變得細緻溫柔了起來,動作也輕柔小心了,生怕再弄疼了她半分。

一滴清淚自錦娘臉上滑落,她親愛的相公啊,最堅強,卻是那樣的敏感,曾經被拋棄,背叛的創傷埋在了心裡,卻一直沒有癒合,所以,纔會更加患得患失,她努力醫治着他的創傷,想要將他曾缺失的情感全部補齊,奈何那些屑小們一直不肯放過他們,總是有事無事就要將他的傷口翻出來曬曬,甚至不停地給他製造新的傷患,自己是他唯一治傷的良藥,卻幾次三番的差點被害,所以,他再會時常的驚隍,時常的害怕,會將她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吧。

所以,她以後要更加小心加倍地呵護他,要讓他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男人。

一場激吻持續了多久無人知曉,錦娘差點被冷華庭榨乾了所有的空氣時,他才氣喘吁吁,依依不捨地放開了錦娘,身體某處卻是頂得錦孃的腰部生疼,錦孃的小臉被他吻得紅豔豔的,暈暈呼呼有點找不着北,不過,當冷華庭舉着棒棒糖般的手指笨拙地想要扒開她的衣襟時,她總算反應過來了,忙一把揪住自己的領口嬌聲哄道:“相公,我好餓,都快前胸貼後背了。”

“娘子,那我餵你好不,我們吃些別的?”某人正是激情盪漾之際,被點燃的烈火燒得正旺,哪肯就此罷休,抱起懷裡亂扭的小女人便往牀上去,錦娘大驚,他昨天才吐了血了,雖說歇了一覺,但體力透支過份,哪裡能夠就恢復了,這丫精蟲上腦了,連身子都不顧了呢。

“相公,我要吃飯,吃大米飯,還有,要吃蝦,聽說江南的河蝦特好吃呢,我饞幾天了,也沒吃到一頓,如今咱們可是在皇家別苑裡頭,想吃啥沒有?反正都是太子爺付帳,不吃白不吃哈。”錦娘嘰嘰歪歪亂嚷一氣,卻是將冷華庭一腔子的激情盡數磨盡,他無奈地放了她下來,寵溺地摸着她的頭,卻是沉了聲:“難道在別院裡時,咱們就自己吃不起河蝦?”

錦娘呵呵笑着,雙腳一落地,人就覺得安全了幾份,扯了扯衣襬,又幫他彈了彈被揉縐的胸襟,“哪能呢,知道相公是最疼我的,我不是想着太子爺在咱家裡也騙吃騙喝了一陣子,咱們得想辦法吃回來不是?

冷華庭聽了好笑地伸出一根棒棒糖,輕點她的鼻子,好聽的男中音如大提琴一樣醇厚,“太子殿下要知道你如此小器,會將你趕出府去呢。”

錦娘嘟了嘴,輕哼一聲道:“那怎麼可能,怎麼說咱也是救過他的救命恩人呢,他得感激我纔對。”

一說到救太子的事,某人耳畔又響起她先前唱的那首歌來,心裡頓時酸溜溜的,扯住她的手,鄭重地注視着她的眼睛道:“以後,那樣的歌,只能唱給我一個人聽,記住!”說着,黑着臉坐到輪椅裡去,自己推了輪椅往外走。

錦娘聽得一愣,隨即明白這廝又在吃乾醋,狗腿地在後面推着他,回得那叫一個好聽:“呀,相公,昨兒那歌就是唱給你聽的啊,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唱了歌來引你來嘛,那樣的詞,當然只含適我的相公啊,別人不過是旁聽,旁聽啊。”

坐在輪椅上的人背脊挺得筆直,像是無動於衷,看得錦娘好不忐忑,殊不知,某人嘴角不經意的早已翹起來,妖豔的眉眼裡盡是幸福的得意。

張媽媽都將飯又熱了一遍,才見小兩口親親熱熱地出來了,臉上就帶了笑,豐兒過去接了錦孃的手將冷華庭推到桌邊,張媽媽盛了兩碗燕窩,一看冷華庭的手包成了那樣,心下一黯,直接端給豐兒。

錦娘卻是接了過去,對張媽媽道:“我來吧。”

說着,就舀了一口遞到冷華庭的脣邊,冷華庭卻是定定地看着她,遲遲不肯張嘴,錦娘以爲他還在生氣,忙小意地,張着嘴:“啊……相公,吃燕窩,乖了,張嘴。”

看着她小心翼翼哄着自己的樣子,冷華庭忍不住就勾了脣,卻是用手將她遞過來的碗輕輕推開,“不是餓了麼?自己吃吧,吃完了再餵我。”

這廝自出了玉兒那檔子事後,吃飯便再也不要奴婢們服侍了,頂多就是讓盛個飯什麼的,佈菜用飯啥的,懶的時候就要錦孃親力親爲,後來錦娘懷了身手,便自己化身成男保姆,反過來服侍錦娘了,如今雙手傷得厲害,根本沒法子拿筷子端碗,雖然也是餓得兩眼都發直了,卻仍是忍着,捨不得錦娘餓,便非要等錦娘吃完了再喂他吃。

錦娘知道他的臭毛病,自己也確實餓了,便乾脆自己吃一口,喂他一口,兩人一人一勺,誰也不落下,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之久。

用完飯,錦娘纔想起王妃應該也住到了別苑裡來了,忙問張媽媽:“娘呢,歇着了麼?”

“奴婢纔去看過了,王妃還沒醒呢,放心吧少奶奶,廚房裡還有飯備着呢。”張媽媽笑着回答。

“哦,那我等娘醒了再去看她,這一路上定是勞累了,多歇歇的好。”錦娘接過四兒遞過來的茶,輕啜了一口,又端了去喂冷華庭。

冷華庭卻是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錦娘便放了茶,問道:“相公,可是有什麼心事?”

“咱們先去看看太子殿下吧,也不知道殿下的傷勢如何了。”冷華庭說着便推了輪椅往外走。

錦娘卻道,“雙兒呢,雙兒在哪裡。”

張媽媽聽了忙去叫了雙兒來,雙兒這兩天過得膽戰心驚的,那天的爆炸嚇壞了這丫頭,按說她也是立了大功的,但心下卻很是忐忑不安,就怕有人報復她,那此人太神奇了,那樣多的軍隊圍着的院子,他們也能潛得進來,將整個院子炸平了,若是讓人知道,是她救了少奶奶,怕是也會將她炸成肉漿去吧。

這會子錦娘喚了她進來她便連頭都不敢擡了,縮着肩站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

“雙兒,這次多虧了你,我才能夠化險爲夷,正好屋裡也缺人手,以後,你就在這屋裡辦差吧。”院子裡的宮女雖然也有不少,但那是皇家的人,錦娘可不敢隨便支使她們,還是自己身邊的人用着妥當。

雙兒聽得一怔,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眼裡的驚懼一閃而過,錦娘看着便皺了眉,安慰她道:“這裡是皇家別苑,保護措施可比咱們那院子要好得多了,你別怕,我還想着,等我回京城去時,帶了你一起呢,你姑姑是王府裡的姨娘,哪天讓王妃給你擡個好身份,給你找戶好人家,風光地將你嫁了。”

雙兒聽得一滯,心中酸楚起來,姑姑死了多年了,自己這一家又在別院裡頭,一直被大總管大壓着,因着沒有根基,根本就難出頭,如今父親雖然沒有被賣掉,但也被退到後院裡,去了差事,在家歇着,若是能跟少奶奶回京,還能有個體面些的身份,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誰願意一輩子做奴才啊,前途光明得很,她原又是個聰明冷俐的,立即乖巧地跪下,給錦娘磕了個頭:“謝少奶奶擡舉,雙兒一定會好好幹的。”

錦娘聽了便點了頭,對雙兒道:“你以後就是我身邊的人了,一會多跟四兒和豐兒姐姐幾個學着,現在,你先跟我去太子殿下那吧。”

雙兒聽了微頓了頓,但她這會子腦子也拎得清得很,如今也只有靠着少奶奶纔有前途,對少奶奶忠心了,就算有人要報復,也還要過了少奶奶這一關不是。

便歡喜地應了,跟着冷華庭和錦娘一起出了南院。

但這裡畢竟是宮裡的規制,想要見太子,不如在自家別院裡方便,冷華庭先使了宮女報了劉嬤嬤,劉嬤嬤又去問了太子殿下那邊的太監,聽得太子殿下已經醒了,正宣織造使大人,才讓宮人帶了這小兩口過去。

太子正歪靠在牀上,他剛醒來時,還有些迷糊,感覺自己還睡在那地洞裡,一睜眼便叫了聲:“弟妹。”一邊服侍的宮女忙過來應聲,小意地問:“殿下可醒了,太醫吩咐,您不能起來。”

太子這纔看清頭上不是土壁,而是明黃色的紗帳,雕龍畫鳳的龍牀,柔軟的繡着雙龍戲珠的錦被,纔想起,自己是回到了別苑裡了,揉了揉尚有些痛的額頭,開口問道:“織造使大人和夫人可曾住進來了。”

宮人忙低頭回是,太子稍感失落的心才踏實了些,感覺背都睡得酸了,艱難地身坐起來,一旁的宮女忙拿了大迎枕給他靠着,小心地問他是否要用飯。

錦娘和冷華庭進去時,太子正好用了點粥,正歪在牀上不知道想什麼,見這兩口子進來,臉上便帶了笑意,錦娘正要下跪行禮,太了一急,手一伸,便想要去扶她,卻忘了自己腿上有傷,差一點自牀上滾了下來,嚇得一旁的太子監忙扶住他。

太子臉色微窘,對冷華庭道:“小庭啊,快別讓弟妹行禮了,她可是雙身子的人。”

冷華庭淡笑着對太子道:“臣省得的,不過,您是君,我們是臣,禮數還是不能廢的。”說着,對錦娘睃了一眼,錦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仍是將禮行得完整了。

太子看着盈盈下拜的錦娘,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站得近,卻覺得她離了好遠,遠得近在咫尺,卻觸摸不到,一時又懷念起在地道里的時光來,那時的錦娘,很細心地照顧着他,根本就沒有尊卑男女大防,那樣的日子怕是今生也不會再有了吧?

“殿下您的傷可是好些了?”錦娘笑吟吟地問,圓潤秀氣的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一雙大眼亮而明媚,太子看着心情便好了起來。

“嗯,太醫上了藥,如今燒退了,應該過不了幾日便會好的吧,你是特意來探病的麼?”太子眼裡挾了笑意,故意只問錦娘。

“臣來,一是探病,這二嘛,那些個賊人如此大膽妄爲,臣咽不下這口氣想請問殿下,是否已經派人着手調查了。”冷華庭表情淡淡的,卻是搶先替錦娘回道。

太子聽得一怔,苦笑着看着冷華庭,一臉委屈地說道:“小庭啊,你太子哥哥我可是昏迷了才清醒過來呢,你也不心疼心疼麼?

冷華庭聽得一臉的黑線,妖豔的鳳目向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臣自是知道殿受了傷的,只是,此番事故,西涼太過大膽,臣想,當日若只有幾十個賊人是很難將江南大營的人馬炸開一條口子的,而且,臣那院子至少也有幾十畝的地,竟然能用炸藥夷爲平地,得有多少炸藥才行?那炸藥究竟是大錦朝內的,還是自境外搬運而來?若是境內的,那提供炸藥的人也一定是叛國賊,而且,此人在大錦的權勢必然不小,得儘快揪出來纔是,若自境外挽運來的,那麼,賊人又是如何入境,邊境關卡中就無人能查出來麼?必然也是裡應外合的了。”

一番話讓太子陷入了沉思,冷華庭分析得有理有據,太子先前也查出了一此眉目,但也只知道是西涼最大的間諜組織,‘蒼狼’潛入了大錦,而且,不惜血本想要炸死自己和錦娘,江華乃大錦重鎮,因着基地的緣故而有重兵把守着,除了有江南大營的人馬,州府所轄也比其他府的人馬要多了幾倍,爲的就是維持基地的正常運作,而那些日子,江南大營的人馬大都調至了別院外守着,賊人就算有內奸帶着,沒有幾百人也難以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那樣多人行跡可疑的人進了江華境內,而江華府竟是一點訊息也未發出,可見,江華府內,必定有問題。

太子心裡有了計較,但面上卻是平靜得很,他看了一眼冷華庭放在膝上的雙手,眼神微黯,暗忖,這世上,小庭對錦孃的癡情,怕是無人能比了,怪不得錦娘對他也是如此的死心踏地,他們之間任誰也難插得進足去吧,旁人……只有羨墓的份啊。

“小庭,你也受傷了,此事我也知道不能拖,但是,我身邊的隨護那天便死得只剩一個了,手下暗衛倒有不少,你先彆着急,將白晟羽招回,着他與冷遜二人暗中調查江華府,務求一擊得中。”太子臉色嚴峻,神色鄭重。

只有此時,錦娘才能感覺得到太子與平素的不同,威嚴中,帶着凜然冷冽的氣勢,那是久居上位者纔有的令人不得臣服氣場。

“白大人此時正在臨江府招兵,一時半夥也回不來,不過,臣倒正想將那新兵全部召回,加緊訓練,務求以最快的速度訓練出一支精兵出來。”冷華庭冷靜地回道。

太子沉吟了一會才道:“小庭,你是不是有了懷疑的目標?”

“您不覺得奇怪嗎?臣那二叔,在大錦不過官居四品,就算能偷了大錦的機密去西涼賣,也沒本事和資格調得動蒼狼吧,聽說,那可是西涼南院大王一手創建的,那可是他手中的一件法寶啊,就此折剎在了大錦,而且,幾乎是無功而返,我那二叔又拿什麼去給南院大王交待?他在西涼又如何在混得下去?冷華庭思索再三,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是說……”太子也覺得疑點很大,這事,的確說不過去,一路上,冷二爲了擄殺孫錦娘和小庭,已經摺剎了不少西涼人馬,甚至還被江南總督端掉了好幾個老據點,但,他們仍是不知疲倦,越挫越勇,一次一次地陰謀,層出不窮卻一次一次的失敗了,西涼就算是再信任冷二,也不可能大方到將自己看家的法寶都拿來給冷二任意折騰吧。

“臣什麼也沒說,臣只是疑慮而已。”冷華庭淡淡地說道。

“殿下,臣婦昨日能找到那條暗道,並及時救下您,可絕不是偶然,而是事有人通知了臣婦,說有人正要在院裡投放炸藥。”錦娘見太子與冷華庭二人的談話有點僵,便福了一福,正色地說道。

“哦,那示警之人何在?”太子也有些意外,錦孃的話,他是最信的,忙讓錦娘將人帶進來。

雙兒被宮娥領進了來,跪在太子面前,將那日自己所見悉數稟報了太子,錦娘又將自己與那前任大總管之間的嫌隙一併說明,太子聽得大怒,一拍牀沿,就要自牀上起來,卻是扯到了傷口,痛得眉頭緊蹙,呲牙裂嘴。

“華堂如此大膽麼?”太子不可置信地吼道。

“臣認爲,這倒不至於,依臣所見,臣兄長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冷華庭沉吟着說道。

太子聽了也是點頭:“按說,華堂與青煜等人是先行到別院的,我想,那炸藥很可能在那時候就埋下了,只等我一到,便來個一石二鳥,將我和弟妹雙雙炸死,這樣,即斷了大錦的財路,又讓朝庭發生內亂,到時,西涼再大舉興兵,大錦便笈芨可危了。”

“嗯,臣也如是想,那炸藥若不是先前就埋好,以江南大營那種嚴密的保護,當真是一隻蒼蠅也難飛進,賊人再有本事,也無法在如此嚴密的守衛下,埋下如此多的炸藥,而且,差不多每個庭院都沒有放過,他們是想務求一擊得中,能永絕後患,不然,本錢也不會下得如此大的。”冷華庭附合着說道,不過,賊人這一局布得還真深,爲了能成功,還提前支走了自己和在大部份江南大營的人馬,以求成功度更高。

“如此說來,華堂的嫌疑不是更大?”太子疑惑地說道,心裡卻爲冷華庭的公正公允感到欣慰,太子也確實不太相信冷華堂參與了此事,倒是不相信冷華堂的人品,而是覺得,冷華堂沒有道理,也沒有立場想要害死自己,要說算來,在筒親王府裡,華堂已是逐漸失勢,但有小枚在,自己便會是華堂的靠山,是他穩固世子之位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以冷華堂個性,殺死自己,便有如自掘墳墓,任誰也不相信他會笨到如斯地步,小庭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如此說的吧。

太子雖然如此想。話卻不是這意思,他想要的,便是想小庭自己親口否定冷華堂的嫌疑。那樣,比自己來說,更有說服力一些。

“殿下自然知道,臣那大哥是很想臣和娘子死的,但是,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膽子想要殺死太子殿下您,所以,他有罪,但並非首惡,那次與他同來的幾個世子裡,定然是有不乾淨之人的,不過,此話殿下只是聽聽便可,臣並無證據,全是猜想,殿下自是有辦法查得清楚此事的。”冷華庭果然說道。

太子聽得一震,立即將那四個掛着監察之名的親王世子全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除去冷華堂和青煜,那便只剩下和親王世子與榮親王世子了,和親王……榮親王……太子突然眼睛閉了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小庭,那日你在練武場的那匹黑馬可還記得?”

冷華庭聽得怔了怔,他自然是記得的,那可是差點讓他闖下大禍的馬啊,怎麼可能忘了:“臣可是記得,殿下說,要給臣一個滿意的交待的哦。”

“你是不是當時便懷疑是寧王或是裕親王對你下的黑手呢?”太子笑問道。

“難道不是麼?”冷華庭確實如是懷疑過,不過,凡事無絕對,也要看證據的。

“那給你牽馬的待衛其實是與和親王沾了些親故的,後來,我使人去調查時,除了查出這一點,還真的是什麼也沒查到,連那侍衛的家人,也是被滅了口的。”說到此事,太子有點不太自在,因爲,他當時只想,那不過是其他親王對簡親王府的嫉恨而已,朝庭其實並不喜歡親王大臣之間關係走得太近太好了,怕的就是他們會聯合起來,形成一股強勢,皇上便難以掌控了,這是帝王心術,既要打,又要摸,既怕親王間惡鬥太甚,影響了朝庭的穩定,又怕他們太親了,要找到那個平衡點和度,便是每一位帝王最傷腦筋的事,太子,自然也沒少在這上面下功夫的。

如今小庭問起此事來,他想着自己的居心,心裡纔會不太自在。

“臣明白了。”冷華庭自然也想得通透,有些事情,不是對與錯的問題,而是需要與不需要的問題,當你所受的危害會危及到江山社稷,或是皇室地位時,就算那人地位再尊崇,也會受到懲罰,但若對皇室有用,那你就算被害的再慘,人家也只是意思意思,走走過場,沒有人真心爲你申冤報仇的,所以,他如今也認同了錦孃的觀點,只有自己手中有權,自己有了力量,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和家人,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臣今日來,便是想請太子允臣明日便開始練兵,請將江南大營的南練武場劃給臣做練兵之用。”冷華庭終於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太子聽了半晌都沒說話,此事也關係太大了,先前與錦娘協議過的三個條件,早就快馬加鞭地送往京城了,但如今不過過去了十多日,皇上的聖旨,最快也得一兩個月以後才能到,江南大營的南練武揚可是隻供朝庭練兵操練所用,怎麼能夠給私兵訓練?

“殿下遭此大劫,皇上知道後定然會大怒,會更加擔心殿下的安危,但自周邊調兵來江南,又動靜太大,會引起民衆的恐慌,而臣的私兵練成,不但臣一家老小的安危,也保護了殿下,再者,臣這私兵可是殿下名下的人馬哦,您一定會有用得着的時候的。”冷華庭嘴角帶着微笑,對猶豫不決的太子說道。

太子聽了立即凝了眼,定定地注視着冷華庭,半晌才道:“小庭,你……可是確定了?”

冷華庭迎看太子的目光很認真的回道:“臣認定了,臣此生定然只認殿下一個主子,決不反悔。”

太子聽了便看向錦娘,他與小庭的話在打着啞迷,他不知道她聽得懂否,這一刻,聽完小庭的表態他下意識的就想看看錦孃的態度。

錦娘確實沒太聽懂冷華庭的話,不過,最後一句還是聽明白了的,便笑着走近冷華庭,湛亮的眸子含着一絲豎決:“殿下,從此以後,您可要好生地護着我相公哦。”

太子聽得眉眼都是笑意,沒想到,自己重傷醒來後,竟然是得到了一個如此犬的禮物,以前沒怎麼重視小庭,如今才知道,有了這兩口子的幫助,何愁大位不保?小庭也是個異類,竟然會不站在劉妃娘娘一邊,自己那位才十九歲的六皇弟,怕是指忘着簡親王府助他一臂之力呢,不過,好像找錯的對像啊。

這以後,白晟羽果然招齊了兩千私兵,風塵僕僕的拉回了江華縣,錦娘憑着以前看過的電視和軍士方面的小說,七拼八湊地弄了一套練兵方法,寫給了冷華庭,而冷華庭原就熟讀兵書兵法,對排兵佈陣瞭如指掌,只是從來沒有實踐過,這一次,有了自己的私兵,那自然是由得他發揮自己的軍事才能了。

而錦孃的那套現代的訓兵法子,被他融合了武術進去了,那些兵士竟然在短短几個月內,由散兵遊勇,練成了一支紀律森嚴,心練有素,戰鬥力也極強的隊伍。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哈哈哈,放心,弟妹,就憑你救了我,我也該護着你們纔是,我可以保證,我有生之年,都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弟妹。”太子哈哈大笑着,眼睛卻是專注地看着錦娘,後面那半句,便是許下了一個重要的承諾,而且,他的語意重點落在了錦娘,而非他們夫妻,那意思,竟然有點……表白的意味呢。

冷華庭聽得眉頭一挑,若有所思,但卻沒說什麼,太子可是將來的皇上,君無戲言,他既然肯承諾一輩子都不會傷害錦娘,那也是好事啊,至少,錦娘有了一個大靠山吧,多一個人護着她,他是樂見的,雖然心裡會有點酸,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小娘子,那就是一根筋通到底的傻子,根本不會做出半點對不起自己的事來,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對錦孃的瞭解和信任。

錦娘卻是聽得不自在了,但這話也不好反駁,心想,反正自己夫妻一體,傷害了自家相公,那便是傷害了自己,太子這話大可以延申拓展開去,於是笑道:“謝殿下,有殿下此言,錦娘就再也不怕有人傷害我和相公了。”

太子聽了心中微澀,小丫頭生怕自己會對小庭不利呢,這麼快就堵了自己的嘴,自己這一生的承諾落在她眼裡,也不知道抵不抵得過小庭的一個眼神……

自太子院裡告辭回來,錦娘心情很好,有了太子這個大靠山,以後相公和王爺在朝裡也就有了最大的助力,旁人再怎麼本事,也得給太子三分面子吧。

回到院裡,便看到張媽媽正在等她,神色有點急切,錦娘笑着走近,正要問她,秀姑自張媽媽身後閃出,淚眼朦朧就要下拜,錦娘看着也是鼻子一酸,哪裡還讓她拜下去,幾步上前便撲進了秀姑的懷裡,就如久別的孩子遇到了孃親,摟着秀姑就不肯鬆手:“秀姑,你……傷可好了。”

秀姑慈愛的摸着錦孃的手,哽聲回道:“好了,全好了,少奶奶給留了那麼多的好藥,再不好,也對不住少奶奶的一片心了。”

錦娘聽着就開心,在秀姑懷裡窩着,撒着嬌不肯出來,“秀姑,我懷了寶寶了,五個月了呢,正擔心着呢,你來了,我就不害怕了。”

秀姑聽得老眼笑眯成了一條線,將錦娘自懷裡推開,轉着她的肚子看了個圈,“呀,定然是個小少爺呢,夫妹子,你看,是尖肚手,尖肚手懷的就是兒子,那扁而偏的肚子懷的纔是姑娘,哎呀,得去稟了王妃去,她定然會很高興的。”

張媽媽聽了也跟着在錦娘身邊轉圈兒,咐合道:“大姐不說我還沒注意,啊,還真是的呢,一定會是小少爺的。”

錦娘聽得一頭黑線,那能憑肉眼就能看出男女來的,真那麼準,還要B超做什麼,全然忘了自己這個世界根本沒有B超,不過,看秀姑如此高興,她也懶得去理論,兒子女兒對她來說都是寶貝,只要是她與相公的孩子,一樣都珍貴。

“娘可是醒了,相公,咱們去看娘吧。”錦娘與秀姑膩歪了一陣,便對冷華庭道。

“王妃早就醒了,這會子正往這邊來,說是不能讓少奶奶亂跑,怕閃了腰什麼的。”張媽媽笑着回道,其實,王妃早打發人來問過兩回了,只是少奶奶一直沒回,便沒有過來,方纔張媽媽一見錦娘回了,便使了人去稟報王妃。

話音未落,耳中便聽到了王妃的溫柔的聲音:“錦娘,我的孩子,快讓娘看看。”

錦娘回頭,碧玉正打了簾子,王妃一臉急切地自門外進來,蓮步款款,神態庸容,看到錦娘時,腳步頓了頓,眼裡就泛出淚意來,顫着聲道:“真懷了,真懷了,太好了。”一轉頭,看到小庭正坐在一旁的輪椅裡,眼睛清澈地看着自己,王妃心中一酸,出人意料地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冷華庭的頭,拍着他的背說:“庭兒,庭兒,你要做父親了,你……終於有了幸福,不再孤寂了。”

冷華庭聽得一滯,眼睛也澀忡起來,原來,王妃一直都明白他的痛苦,明白他冰冷外表下那顆渴望幸福的心,他的母親其實一直在努力,想要幫助他,想要給他溫暖,但他卻因恨因怨而排斥着她,甚至裝傻多年來抗拒和懲罰她當年的過失,如今他也即將爲人父母,尤其被包裹在錦娘溫柔的愛裡,回過頭來一想,待人便理智和公正多了,此時此刻,他更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母親對他的愛,其實,一直就無時不在。

“娘,你也有孫兒了,你盼了好久的孫兒啊。”冷華庭自王妃懷裡探出頭來,眼裡是暖暖的濡慕情懷。

王妃鬆開他,慢慢走近錦娘,看着她微挺的肚子,嘴角含着笑,眼淚卻流了出來,張開雙臂,把錦娘攬進懷裡,卻是說道:“孩子,謝謝你。”

錦娘聽得鼻子泛酸,頭拱在王妃懷裡,半天沒有支聲,深吸着王妃身上淡雅的香味,有種賴在母親懷裡再也不想要離開的感覺,王妃的那句謝謝,她知其中深意,是謝她給王妃帶來了孫兒,更是謝她拯救了冷華庭,讓他從一個偏激孤闢近乎自閉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熱情開朗,對生活充滿着愛的男子,以前的冷華庭,曾經是王妃最心痛和擔心的吧,王妃不是不懂,只是,她在用她特殊的方式關愛冷華庭和自己,有些結果已經造成,父母有時也難有辦法解決的,何況是在簡親王那個複雜又陰暗的地方,你越是表現得急切無助,越有人落井下石,用另外的人和事來影響,往往能夠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王妃,其實也是睿智和通透的一個人啊。

“娘,錦娘也謝謝您,是您給了錦娘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相公。”錦孃的頭在王妃懷裡蹭着,溫柔地說道。

王妃聽得更是心酸,也更是欣慰,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個孩子,就感覺她的與衆不同,果然沒獵,一年時間不到,小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止是個性,最重要的是,錦娘給了小庭自信,給了小庭生活的勇氣和信心,更是治好了小庭的腿傷,從來沒想到過,當初的那一個決定,竟然讓自己撿回了一個寶,一個拯救小庭的寶貝啊,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孩子,還深深地愛着小庭,這是她的幸運,也是小庭的幸運。

一邊的冷華庭聽到錦娘那句話,脣邊漾開一朵燦爛豔麗的微笑,眉眼裡都是飛揚的得意與幸福,錦娘正好自王妃懷裡鑽拱出來,便看到了某人一副欠扁的幸福模樣,心裡又甜又好笑,衝着那個快要笑傻了的某人便做了個鬼臉,嘟着嘴,委委屈屈地吸着鼻子對王妃道,“娘,您來了正好,相公他,他欺負我,昨天還打我來着。”

王妃聽得一怔,將她自懷裡推看,看着她那一副小女兒態撒嬌的模樣,便覺得更加窩心,這孩子,心裡的傷感全在她這撒嬌聲中消散怠盡,含着笑,王妃也沉了聲道:“真的麼?庭兒他……竟然敢欺負你麼?”

“當然是真的啦,娘,你是不知道,他動不動就打我屁……咳,打我,又不肯聽話,還不肯吃青菜,只吃肉,嗯,睡覺還打呼嚕,哦,對了,還喜歡發脾氣的……”錦娘幾乎是扳着手指頭在數落冷華庭的不是,但卻數來數去,也就這幾樣,卻是聽得王妃一臉的黑線,一邊的秀姑和張媽媽捂緊着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少爺臉皮薄,會受不了。

“娘子……我何時打呼嚕了。”果然,某個男子拖着長音,帶着濃濃的威脅喚道,明明這小女人懷了身子後,一沾牀就開始打小呼嚕好不好,竟然惡人先告狀,太沒天理了。

錦娘聽得頭一縮,又拱進了王妃懷裡,念道:“看吧,看吧,又生氣了,娘啊,你得幫我呀,幫我治治他。”

王妃終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捉着錦孃的手往正堂裡走,哄着她道:“嗯,是呢,小庭真是壞孩子,一會娘幫你教訓他啊。”

“好呀,好呀,娘,您來了,我就不怕相公欺負了,您一定會站在錦娘這邊的吧。”錦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還不忘對一旁黑了臉的冷華庭挑看眉,一副得了勝的得意模樣。

冷華庭看着就想笑,卻是強忍住,拿眼瞪錦娘,威脅意味實足,用口形對錦娘道:“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錦娘自然知道他的“收拾”是什麼意思,一時紅了臉,老實了許多,歪在王妃身邊不敢再看他。

王妃扶着錦娘讓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坐了下來,一轉眸,終於看到了冷華庭包着如糖葫蘆的十根手指,眼神黯了黯,卻沒有再問,別院裡的廢墟,加之來後,又躺了一天多時間才能看到錦娘,有些事情,不問心裡也明白,更加知道,兒子媳婦在江南過得也不安寧,但最讓她欣慰的是,大劫過後,錦娘和小庭沒有被打倒,仍是笑對着生活,在這小兩口眼裡,看不到一點悲傷和喪氣,甚至憤怒都沒有,只看到他們之間流露出比以前更爲堅貞的情義。

碧玉過來給錦娘和冷華庭見禮,手裡拿着一個大包裹,王妃見了就道:“錦娘,打開看看。”

碧玉笑着遞上來,錦娘打開一看,竟然全是寶寶的衣服,有肚兜,有小褂,小開衩褲,還有虎頭帽,虎頭鞋,做功精美細緻,很是可愛,錦娘看着就錯不開眼,嘴裡念道:“娘,這都是您做的麼?”

“哪能呢,還有親家母做的幾套呢,聽說我要來看你,親家母連趕了幾天,親手做了好了送來,就盼着你早些個生了,抱了外孫回去給她瞧呢。”王妃回想起,臨行前,二老爺被查出叛國,簡親王府受連累被圍,京裡原走得親近的那些個府裡,竟是連個人影也沒見着,更別說在朝裡幫着簡親王說話了,除了孫家老相爺,和孫大人爲王爺說話,便再無人肯登簡親王府的門,孫家二夫人卻是隔三差五的就來府上陪王妃一陣子,讓王妃在感受人情冷漠世態炎涼的同時,也看到了一絲溫暖,好在宮裡的劉妃娘娘相助,皇上才允了自己下江南來看兒子媳婦。

說到二夫人,錦娘臉色微黯下來,吸着鼻子問道:“我娘,身子還好吧。”

“好着呢,你別擔心,只是……你那母親身子愈發的不行了,怕就在這幾個月了。”王妃聲音也有點沉,雖然知道錦娘與大夫人關係很僵,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信兒,怕錦娘聽了會傷心呢。

錦娘聽着心中感慨,大夫人那人,算計了一輩子,強悍了一輩子,臨了,又得了什麼呢,中了風,癱了好幾個月了,最後犯了錯,被送進了祠堂,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晚景卻如此淒涼,不知她如今可是了悟了沒。

“娘,我二姐她,可有回去看過母親?”錦娘想起張媽媽曾說,玉娘也懷得有身孕,在王府裡止高氣揚,連上官枚也不放在眼裡,卻不知她對自己的母親可有一份孝心?

“娘來時,皇上已經下旨解除了簡親王府的圍禁了,玉娘她……有了身子,又要掌着中饋,忙得很,哪有時間回孃家去探病啊,再說了,你那姨娘也不許她去,說是怕過了病氣,娘都懶得管她們,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府裡的事情,她們愛爭便爭,我只要能看到你們兩個平平安安的就好。”王妃淡笑着說道,脣角卻掛着一絲鄙夷,幸得當初孫相看不起庭兒的殘腿,不願意將嫡孫女玉娘許給小庭,不然,小庭哪裡能得到現在的幸福,都是一個府裡出來的姑娘,差別怎麼會如此大呢?

錦娘聽着便是嘆了口氣,對玉娘是失望透頂了,一個連親生母親也不在乎,一味只顧抓權奪勢的女人,將來又會走夫夫人的老路,不會有好下場的。

“孩子,現在再沒有反應了吧,不會吐了吧,吃得好嗎?想吃此什麼,孃親手給你做幾個菜怎麼樣?”王妃見錦娘神色黯淡,忙轉了話題,錦娘聽了一臉的興奮,又挑眉看向冷華庭,看吧,娘如今只關心我了哦,口中連連稱好。

冷華庭看着又好氣又好笑,開口道:“娘,我要吃酒悶酥鴨。”

王妃連連點頭,眼睛卻還是看着錦娘:“鴨是涼性,錦娘可不能多吃,娘給你燉蓮子雞,裡面放此黑豆,吃着補身子呢。”

張媽媽在一旁就道,王妃:“您就好生歇着吧,也趕了這麼久的路,您只將那好手藝教教奴婢,奴婢去做了來。”

王妃聽了點了點頭,對張媽媽道:“這一路倒是辛苦媽媽了,你把錦娘照顧得很好呢。”

張媽媽聽着眼睛亮亮的,做下人的,最高興的莫過於被主子如此肯定,她福了福,謝過王妃後,便退到了一邊去。

秀姑笑着拉起她,一同去了廚房。

王妃坐了一會子,眉頭不知不覺的就蹙了起來,錦娘看着詫異,看向冷華庭,冷華庭沉了聲對王妃道:“娘,帶我和錦娘去看他吧。”

王妃美麗的眸子裡泛出一絲淚意,顫聲道:“看誰?”嘴裡在問,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冷華庭。

“看……那位一路忠心保護您的大叔。”冷華庭含笑說道。

“大叔?嗯,是的,一路上若沒有那位大叔,娘恐怕……”王妃欣慰的點頭,兒子聰慧得很,明白她的心意。

錦娘聽得一頭霧水,起了身,跟着冷華庭和王妃一起穿過後堂,到了一間下人居住的偏房裡,忠林叔正好自那屋裡出來,一見他們來了,微怔了怔,卻是滿臉的笑意,躬身行了禮道:“大人醒過後,剛用了些飯食,正在喝茶呢。”

王妃聽了感激地點了點頭,推門進去。

錦娘扶着腰,在後面推着冷華庭,一起進了屋,冷華庭就隨手卻將門掩上了。

那中年暗衛正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景緻,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一看是王妃和錦娘兩口子,神情微頓了頓,僵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中錦娘身上瞟過時,嘴角下意識地就勾了起來,眼裡是滿滿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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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華庭突然自輪椅上站了起來,向那中年人走了過去。

中年人驚得目瞪口呆,喃喃地就喊道:“庭兒……你……你的腿真的好了?”

冷華庭撲通一下直直地跪在了中年人面前,哽聲說道:“爹爹,孩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

錦娘頓時也驚得呆了,王爺不是被人害得昏迷不醒了麼?不是會喪失記憶的麼?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還是一副陌生人的模樣?

“不怪你,不怪你的,孩子,是爹爹無能,讓你白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啊,快起來,起來說話。”王爺將冷華庭扶起,一時老淚縱橫,小庭的腿疾一直是王爺心裡的剌,一度他曾痛恨自己的無能,讓最愛的妻兒受盡委屈,當年皇上下旨奪去庭兒世子之位時,王爺差點不敢再看庭兒一眼,害怕庭兒眼裡的冷漠,每每看到他性格乖張,任意妄爲時,也捨不得呵責一句,只求他能過得恣意就好,反而使得小庭在府上越發的任性,動不動就拿東西砸別人的頭,就算是長輩面前,一句話不好,他也會毫不留情地砸人家一個大洞,後來,雖然也知道他爲了自保有幾分在裝,但卻讓王爺心中更痛了。

錦娘一見這情形,忙乖巧地上前給王爺行禮,王爺親手扶住她,卻說出如王妃一樣的話來:“孩子,謝謝你,你救了庭兒,也救了爲我和你孃親啊,我知道,小庭的腿是你的功勞,是你將小庭變回了生病以前的樣子,孩子,我感謝你。”

錦娘聽着微郝,恭謹地回道:“爹爹,他是我相公。”

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冷華庭是她的相公,所以,她對他的好,是天經地義的,是義不容辭的,是甘心情願的,一如他對她的好,也是如此,從來沒有計較過得失,稱量過輕重,更不在意誰付出得更多,誰又得到的更好,他們只是兩情相悅,只是如千千萬萬的普通夫妻一樣,在努力經營着自己的小日子罷了。

王爺聽着感慨地點頭,欣慰地看着錦娘道:“你們那個世界過來的人,果然思想性情全然不一樣啊。”

錦娘聽了震驚得無以復加,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爺,臉色瞬間蒼白,嘴脣微張,卻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

而王妃更是一點頭緒也摸不着,只覺得王爺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還……磣人的很,這麼好的媳婦,莫非是神仙……呃,妖魔不曾?

冷華庭曾經隱隱懷疑過錦孃的身份的,如今聽王爺如此說,也是驚詫莫名,他知道一些錦孃的身份,那是因爲他日日與錦娘在一起,自然會發現她的與衆不同,可是王爺是如何知道的呢?當初,錦娘進門的第一天,王爺就將衆人最眼紅的墨玉傳給了她,這在簡親王府乃是異數,歷來,墨玉傳男不傳女,還只傳世子,當時王爺將墨玉傳給了剛進府才一天的兒媳婦,難道,那時,他看出錦孃的與衆不同?

看着錦娘蒼白的臉,王爺臉上笑意更深,知道自己方纔那試探的話是說中了,忙安撫錦娘道:“你別害怕,爹爹不會將你當成妖怪看的。”

錦娘高提着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卻仍是忐忑的看着王爺,更是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餡,讓王爺看出來了,呃,不對,王爺怎麼知道自己就是來自異世的呢,當年的葉姑娘……也是魂穿的麼?

王爺看出錦娘心中的疑惑,他也不急,慢慢地走到屋中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王爺和錦娘也坐,喝了一口茶,才笑着說道:“你是不是很奇怪,當初爲何你一進門,爹爹就將那墨玉交到了你的手上?”

錦娘正爲這事不解呢,忙點了點頭,驚奇地看着王爺,王爺在錦孃的印象裡有點糊塗,不夠精明睿智,不然,簡親王府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這家裡沒個好掌舵手,一家之主是個糊塗的,肯定就會讓壞人鈷了空子,那陰絆子便可勁兒的使着,害了妻兒痛苦多年,卻還不自知,一味地對那陰險之人寬容着,讓錦娘即氣惱又無奈,可就是這樣一個糊塗絕頂的簡親王,竟然知道自己是來自異世,這叫錦娘怎麼也想不通。

“還記得當初你娘去孫家見你第一面時,你作的詩麼?”王爺淡淡地看着錦娘,臉上竟然帶着一絲促狹的笑意,錦娘回想,當初自己那時正餓礙黃皮寡瘦,受盡了大夫人的欺凌,見王妃前還被玉娘K了一頓呢,寫的那首詩……呃,是偷竊陸游大師的詠梅來着……

她突然眼睛一亮,隨即又紅了臉,羞得無地自容,半天也不敢擡頭看人,真是的,穿越女不都是剽竊大師的詩詞當詩仙詩聖的麼?爲毛自己只偷了一兩首就被人抓包了,這也太悲催了點吧。

王爺一見她這樣子,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半晌才道:“王府裡,幾代下來,傳着一本詩集,只有歷來的簡親王才能看到的,那是當年葉姑娘,也就是庭兒的曾祖母平日裡練字時所作的,後來,庭兒的曾祖父將那些稿子全都整理了,收藏起來,再也沒有現過世。當日,你孃親將你作的詩拿回來爹爹看時,你都不知道,爹爹當時的心情有多麼激動,差點衝到孫家去將你搶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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