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得不償失

大夫人將陸之衍的婚事同陸佑年說了一番,陸佑年也點點頭,同大夫人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便將這事辦了。

成婚之前,初一可不能再像之前一般,整日呆在陸之衍的身邊,做陸之衍的貼身丫鬟了。

陸之衍幫着初一安排了一間距離竹院並沒有多遠的屋子居住,距離成婚的日子只有兩日而已,這婚事也算是緊急,所以大夫人抽了一部分人過來專門開始將竹院裝扮了一番。

初一作爲將來的陸府二少奶奶,身邊斷是不能無人的,大夫人也就找幾個丫鬟給初一挑着,初一見着其內有拂柳,便就只挑了拂柳一人。

拂柳對於初一要嫁給陸之衍的事情是想都沒有想到的,當初貌似燕竹說過陸之衍與初一之間的關係不尋常,她還純當是玩笑,沒想到這纔沒過幾個月,就如燕竹眼角的那抹狡黠一般了。

初一也讓淺語嬤嬤將啞娘叫到了她現在居住的地方。

啞娘早已得知現在初一的現狀了,心裡有些欣喜,也有些擔心,因爲女兒要出嫁了,對方卻是自己原先照顧的主子的生了大病的兒子。

啞娘也是個母親,怎麼會不爲自己的女兒好,所以心裡也是有些擔心的。

初一聽見了叩門的聲音,便去開了門,站在門前的不只是啞娘,還有,鳳仙。

啞孃的眼神裡充滿了擔心,而鳳仙則是滿臉欣喜,還說道:“恭喜。”

隨後,初一讓啞娘進了屋子,鳳仙則是無比自覺地跟上了啞孃的腳步,一起進了屋子。

初一扶着啞娘坐下之後,鳳仙感覺到自己有被冷落了,畢竟她從剛纔到現在,初一根本就是理都沒有離她一句。鳳仙心想着這初一如今登上了陸家二少奶奶地位置,就變成這副模樣了,都不顧忌着她還身爲她的昔日好友的身份。

想到這裡,鳳仙又有些不甘心地開了口,“初一,這次恭喜你成婚了啊,我現在還是個四等小丫鬟,肯定都沒有資格來你的婚禮上祝福你……”

鳳仙說得一臉委屈的模樣,在場的三人心裡也紛紛知曉了這鳳仙心裡的所想,她想參加初一的婚禮,就必須要成爲三等丫鬟,纔有資格去,但若是初一藉着現在的地位,想讓她成爲一個三等丫鬟,根本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初一見狀,笑着回道:“鳳仙,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若是執意要來,耽誤了你要做的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鳳仙聽初一這麼不給面子的話,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但鳳仙根本就沒有想走的意思,而是端着拂柳給的茶,坐在凳子上,便喝了起來。

啞娘站起了身來,說道:“初一,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我們出去說吧。”

初一點點頭,便朝着拂柳說道:“拂柳,鳳仙就麻煩你照顧了。”

鳳仙見着初一和啞娘要走,也不理會初一說得那話,站起了身來,說道:“啞娘,初一,我們一起說話都不顧忌對方的,這纔沒有多久,你們就將我認爲是個外人了嗎?還有初一,你忘記了之前在洗衣浣的日子了嗎?我幫着你做了多少事情,你得了所有的好處之後,就準備翻臉不認人了嗎?你之前還說過一輩子跟我好朋友的,互相陪

伴着,你現在卻這麼顧忌起來我!”

鳳仙這段話說得可是無比煽情,但初一聽了之後,卻是皺了皺眉頭,要說起顧忌的話,之前在洗衣浣她見啞娘時候的情況,可還是歷歷在目的,那鳳仙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怎麼讓人感覺不出來如同鳳仙話中所說的那般情感了?

“鳳仙,我並沒有如你所說的那般顧忌你,之前在洗衣浣的事情,我想着你應該還是記得的,我這人,一向是別人對我如何,我也會在最後會選擇對人如何,啞娘是我的娘,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和親孃之間的對話。”初一靜靜的盯着鳳仙說道。

鳳仙被初一這一盯,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之前她對啞娘做得事情嗎?其實鳳仙心裡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她沒有娘,就算再怎麼把啞娘當做自己的娘來看待,那都不是自己的親孃,既然不是自己的親孃,她根本就不用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卻照顧着。

鳳仙卻在之後露出了笑容,“好啦,我是開玩笑的,初一你要和啞娘說什麼就快些去說吧,我在這裡喝會茶,便會走得。”很完美的辯解,這對於鳳仙來說,這種話她已經習以爲常了。面對了那麼多的人,這種事情,應付起來,也不算什麼了。

初一轉身扶着啞娘朝外面走去,啞孃的頭上還彆着上次初一送給她的那根銀簪子,那銀色的簪子,在陽光之下,反射出來美好的光芒。

有些走過初一身邊的丫鬟,一個個都放低了聲音,談論起來這陸家的二少奶奶起來。

“初一,這樣嫁給二少爺你以後肯定會吃苦的。”啞娘拉着初一的手,心疼地說道。

初一卻搖搖頭,“娘,二少爺對我很好的,而且我之前聽二少爺說過,娘你以前是二夫人的貼身侍女吧。”

啞娘愣了一下,接着還是點了點頭,“也不是好不好的事情……”

“我不介意,其實我很喜歡和二少爺相處的感覺。”初一說到這裡,臉上還泛出了一抹紅色。

啞娘瞧着初一一副小女兒的模樣,便伸手摸了摸初一的臉龐。

啞娘因爲常年做粗活的原因,所以手上生了不少老繭,那手摸在初一臉上的時候,初一也覺得有些凹凸不平。

夏日的熱氣還沒有完全退散而去,一邊的樹上,則是站着一個人影,那人盯着在樹下的初一,紅色的衣衫隨着風吹拂了起來。還是,晚了嗎?

初一朝着大夫人提出了要接啞娘和自己同住,大夫人也懶得理會這等事情,反正都這樣了,隨你怎麼鬧騰吧。

而當初一回到屋子裡的時候,那鳳仙竟然還留着,根本就沒有想走的意思,一邊的拂柳坐在另一張凳子上,見到初一回來了,立馬站起了身去迎,而那鳳仙則是癱在凳子上,擡眼看了一眼初一,“回來了啊,啞娘呢?”

“我娘待會會過來同我同住,她先回去收拾行李了。”初一直接說道。

鳳仙聽到這裡,一下子來了精神,啞娘要過來同住……“初一,我們兩個姐妹也好些日子沒有見了,你都一點都不想我嗎?我也想過來跟你一起住些日子。”鳳仙直接表達出了自己的意願。

一邊站着的拂柳終於是沒有再忍住

,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們的二少奶奶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嗎?”

鳳仙聽拂柳這話裡有濃濃的嘲諷之意,便盯着拂柳的眼睛,說道:“怎麼,我同初一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提出這個要求,也不算是怎麼過分了吧?”

拂柳依舊不改笑意,“我倒是沒有這麼說,只是陸府丫鬟的規矩,看來需要我來跟你好好地複習一遍了!”

拂柳的話音剛落,鳳仙便有些生氣地想要給拂柳一巴掌,但拂柳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手腕卻被初一抓住了,“鳳仙,她是我的貼身丫鬟。”

初一短短的十個字便表達出了自己的立場,但這對於鳳仙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沒想到到最後,初一竟然幫了那拂柳!

拂柳笑着看着鳳仙滿臉氣憤的模樣,這時,有個婆子敲響了門,“初一姑娘,請你跟着我們去量衣服。”

初一放開了鳳仙的手,鳳仙收回手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氣憤,便直接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弄得外面那量衣的婆子搞得莫名其妙的。

接着,初一便被帶去量衣,不僅是做了一套嫁衣,而且還要做幾身衣裳,以供平日裡的出行使用。

陸之雅興奮地看着竹院變得喜氣洋洋的模樣,拉住了陸之衍的手,“二哥,你終於要成親了。”

陸之衍笑着看着陸之雅,“之雅的年紀也不小了,再過一兩年估計也要嫁人了。”

陸之雅聽陸之衍如此說,臉上也羞得通紅,陸之雅總是嚷嚷着要嫁給臨江仙,那時候陸之雅也算是不懂事,這話便從此給陸之衍記下了,有事無事的便拿着這事情調侃着陸之雅。

“二哥,你怎麼老是說起這件事情,我們這不是在說你成親的嗎?你老是扯上我做什麼……”陸之雅鼓着腮幫子看着陸之衍,陸之衍捏捏陸之雅的小臉,臉上滿是調笑之意。

陸之雅之後,便是纏着陸之衍一起在竹院走了幾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陸之雅長時間跟四夫人呆在一起,也沒有出過陸府的門,所以對很多事情都是抱着很好奇的態度。

而之前陸之遠成婚的時候,四夫人根本就不允許那陸之雅去,所以這婚禮的佈置,陸之雅還是第一次見到。

晚些時候,初一便讓拂柳去幫着自己到煎藥房去找一個叫翠柳的丫鬟,拂柳去了之後,整個房間也就只剩下初一一個人了,初一躺在牀上,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第二次成婚了。

加上冬初雪那一次,她應該算是第二次嫁入陸府了吧。

上次是陸之遠,這次嫁給了陸之衍。一個陸家,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突然,門被打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初一擡頭去看,看到對方,便感覺到一陣頭疼。

那陸之允竟然今個穿了一身紅衣,如此亮眼的顏色,再加上陸之允這有些妖嬈的長相,這也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了吧。

況且這裡是她的住處,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若是單獨約會男子的話,肯定又會被有心人淡妝濃抹一筆。

但陸之允絲毫不顧忌這個,走進房間之後,便關上了門,一時間,屋子裡面只剩下了陸之允同初一兩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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