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不管錦瑟和素鳴葉坐在那裡小聲的交談着什麼,落在旁人眼裡就是旁若無人,極爲親密的舉動了。兩人之中。錦瑟容貌絕美,像是一潭湖水無波無瀾,周身卻又帶着出塵脫俗的氣質,而素鳴葉則氣質相反,俊顏冷硬,雙目凌厲,身材挺拔如山。兩人看起來彷彿一文一武,風姿卓然,卻是奇異的相合,又是意外的契合。使得不少人的視線都頻頻朝着兩人身上投射而去,而諸如寒漠苼這樣的灼熱視線也就並不顯得如何突兀了。
他的事情看似在錦瑟插摸打諢之下不了了之了,可他心裡知道,自己並未真正完成楚蕭所交代的最終目的,那就是讓素鳴葉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結束她所謂的西塘求親之行,堂堂君傲女帝來西塘求親本來是件盛事,可若是最後鬧出君傲女帝風流成性居然連嫡皇子都不放過,那可就是醜聞了,就算是堂堂女帝也會受不了旁人對她的指指點點,畢竟這裡是西塘可不是她的君傲。而對寒漠苼來說,雖然他也要承受名聲受損的損失,可是相比能得到,這點兒損失也算不得什麼了,何況他本來就不預備嫁人。現在的他明知自己應該退下離開,可偏偏腳下就是挪不動步子,寧可強忍着難堪寧可躲在角落裡繼續注意着錦瑟,以至於根本無暇去注意楚蕭幾乎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的表情。
錦瑟絕對沒有斷袖之癖,沒有!楚蕭彷彿自我催眠一般地總是忍不住朝着兩人的位置瞥去目光,心中不斷地催眠着,只是雖然自我安慰成功了,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幾次三番地朝着錦瑟和素鳴葉那裡瞥去,看着“竊竊私語”着的兩人,即使心底裡認爲兩人之間絕對是清白的,他不應該多想,可眼神和表情卻完全無法控制。
他怎麼會在意錦瑟會不會被一個女人搶走?哪怕這個女人俊美過人,他也不該吃這種醋不是。總之,他絕對不可能吃一個女人的醋,楚蕭最終咬牙切齒地想着,只是他的心理雖然翻江倒海不斷煎熬,但外表倒還依舊是一派冷靜鎮定。
“凌霄。”忍了半晌,在楚蕭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的事情,他對着身邊的凌霄沉聲道,“君傲女帝和親王殿下兩人坐在那裡半日了,總要有人過去伺候,你親自去給他們斟酒。”
“我?”凌霄猶豫了一下。
楚蕭的語氣立即冷了下來:“馬上去。”
凌霄知道楚蕭已經隱隱地有了發怒的徵兆了,他不敢再多問,徑直拿起了酒壺朝着素鳴葉和錦瑟的方向走去,心中卻是嘀咕着太父陛下也實在是太在意這位錦親王了,只是說了一會兒話都要擔心,人家君傲女帝又不可能吃了她。
此刻錦瑟和素鳴葉的身旁顯得十分清淨,一個侍從都沒有,這倒並非是殿內的侍從們冷落和招待不週,實在是素鳴葉周身的帝王氣勢太盛,這並不是說他如何張揚,相反他很內斂,就彷彿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捕獵者,給予每一個明處獵物龐大的壓力感,卻又無處可尋,使得人心驚膽戰,還未看到他出手,就可能已經被嚇出問題。
如此一來,走過來的凌霄就顯得有幾分醒目,他本就是在楚蕭身邊耳聞目染慣了的,自然不懼怕這點帝王威勢,反而面帶輕鬆的笑意款款走來,不由地就讓素鳴葉多看了幾眼,心知肚明楚蕭差遣這個內宮總管過來伺候他們的用意,素鳴葉身子隨性地朝後一仰,整個人轉瞬間便多了幾分邪魅的氣質:“要太父陛下身邊的凌總管親自過來伺候,朕還真是榮幸。”
言罷他甚至還對着楚蕭遙遙舉杯:“今日得太父陛下盛情招待,又得見了親王殿下這一位故人,朕十分的高興,想要和錦親王好好地再一起私下聊天聚聚。”
楚蕭不由地目光一縮,看向錦瑟,卻見她彷彿面帶猶豫,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楚蕭的心不由地一沉,暗忖莫非只是短短片刻,這君傲女帝便讓錦瑟對她……不,這絕不可能,也虧得楚蕭心智過人,很快地便聯想到了那個所謂流落在君傲的孩子,素鳴葉如今手裡有了這個孩子,就等於有了鉗制錦瑟的把柄,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武器,何況這位錦親王在大週一直都是後院冷清,已過而立之年也唯有一個側君生的兒子罷了。
錦瑟的確是顧忌着素鳴葉的那個孩子的事,畢竟是自己的血脈,總想要知道更多甚至能見上一面,但素鳴葉偏偏不肯多說,那孩子的事他只起了個頭,便笑而不答了,讓錦瑟的心中不由地暗恨。
素鳴葉定然是故意的,分明是故意地吊着她的胃口,這讓她如何能在此刻和他告辭,只能順水推舟,可是若真要跟着他去了焉知不是羊入虎口?甚至落入他的陷阱?
錦瑟是在舉棋不定,以至於在旁人眼裡看來,被君傲女帝邀請的她此刻臉上不單單沒有任何如素鳴葉所說的姐妹重逢的喜悅,反而還有些詭異的沉默。
錦瑟的糾結別人不明白,楚蕭卻是瞬間看透了,他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嘴角漸漸地勾起一抹怡然如春風般的魅惑笑意:“不知本宮是否也有幸可以與女帝陛下親王殿下一同把酒言歡,共賞良辰美景?”
素鳴葉微眯起眼笑道:“楚太父說笑了,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太父陛下一個男人又何必非要摻雜其中呢?”
楚蕭垂下眸子,輕輕一笑:“本宮自輔佐幼帝執掌朝政以來就從未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過。”
劍拔弩張,大殿內的氣氛霎時間就變了個樣,連原本翩翩起舞的宮中舞伎和樂師們都紛紛停下了歌舞,怔怔地看着衆人,凌霄暗地裡對着他們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既然都已經撕下了面具,再如何歌舞昇平也掩飾不了,現在就看錦親王殿下如何抉擇了。
想到這裡,不管是楚蕭還是素鳴葉,那眼神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錦瑟的身上,讓錦瑟整個人都彷彿都快要被這兩道灼熱的視線給射穿了。
三人之間這種詭異的緊張氣氛當即引起了大殿中其他人的關注,只是除了素鳴葉帶來的護衛們,衆人都有自己各自的解讀。看吧,肯定是素女帝要私下裡和錦親王決鬥,威脅她退出和自己相爭楚太父,看看錦親王那文弱的身板鐵定不敵啊,而楚太父自然不肯看到自家的心上人爲他受傷,因此執意要跟着一起,如此自然又要觸怒素女帝,看她現在的眼神,可不就像是要吃了錦親王?
衆人腦洞大開之下,把種種劇情都已經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只是在兩個帝王的氣場之中依舊噤若寒戰,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結果這種情況下,錦瑟不得不發聲了:“行啊,要把酒言歡就在皇太父宮中吧。不過正如素女帝所言的,畢竟是我們女人間的談話,男人就別攙和了。”這話一出,不管是楚蕭還是素鳴葉都是愣了一愣。在楚太父的宮裡會面,就意味着素鳴葉不可能爲所欲爲,而不讓楚太父出面,就意味着他沒資格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甚至在自己的宮裡還得避開他們。這若是換成其他人,就等於是□□裸地告訴所有人,她既不相信楚蕭也不相信素鳴葉,可偏偏這個話是錦瑟說的,結果這兩個大男人一個都不敢對她發火,只是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罷了。
“怎麼,你們這是不同意嗎?”錦瑟語氣雖然平和,但說出口的話卻分明沒有商量的餘地,雖然沒有人知道她何來的底氣可以威脅這兩個人。
錦瑟算是想透了,自己總要直面素鳴葉和楚蕭這一團亂麻一樣的關係,可她既不想被楚蕭的攝魂術反過來控制,也不想被素鳴葉這個假女人被一個連面兒都沒見過的孩子給牽制住,這兩個男人既有權利又有手段,和他們呆久了自己永遠都是吃虧的命,必須儘快回到大周,哪怕是面對着後院裡面的那一堆男人,也比有朝一日被他們不斷地拆吃入腹要好得多了。
這樣的場景在衆人的眼裡看來又是別有一番滋味,還以爲這位軟糯的錦親王是個軟柿子,結果誰也沒想到老虎不發威,一發威居然直接就把兩個帝王級的人物都給鎮住了,之前這誰能想到哇?
只是錦瑟有一點卻還是錯估了楚蕭和素鳴葉,這兩人畢竟都是久居高位處在權謀中心的梟雄,不可能任憑錦瑟拿捏,甚至壓根都不想把主動權交到錦瑟的手裡,因此,只是片刻凝滯,他們便都笑了起來甚至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明白,此刻錦瑟的想法真心不重要,他們的對手是彼此纔對,只有打倒了對方,他們纔可以真正毫無顧忌的讓這位錦親王“俯首”,至於她願意不願意,這有什麼關係嗎?
“其他人都退下吧,這事就讓本宮和女帝陛下及親王殿下私下商量就好。”他低聲道,漆黑的眸子如幽潭般深不可測,笑容如清風般隨意風流灑脫,光潔的下巴微微擡起,明媚的好似流水召喚春意。素鳴葉同樣對着他的護衛們幾不可見的點點頭,於是,在所有臣子和侍從們如流水一般魚貫地從大殿中躬身退下後,整個大殿中除了他們三人,也就唯有凌霄眉眼不動地站在原地。
歌舞少年們身上的花香依舊縈繞鼻尖,席面上的精美膳食也同樣仍是幽幽散着熱氣,片刻前還是喧鬧的大殿如今一片死寂,楚蕭一步步地走下了龍椅,姿態優雅步伐穩健,神情更是悠然,閒庭散步一般地走到了錦瑟的面前,他柔柔的一笑,只是錦瑟卻是渾身一顫,楚蕭這一笑讓她有種極爲不妙的預感,甚至他還拋了個媚眼,食指輕輕滑過錦瑟胸前的衣服,扭着腰肢無限柔情地道:“殿下就算真有什麼悄悄話要和素女帝說,那也用不着避開我吧,我整個人都是殿下的,又怎麼可能對殿下不利?”
錦瑟的嘴角抽了抽,楚蕭這般媚態絕對和平日裡大相徑庭,這分明是故意做給素鳴葉看的,果然,素鳴葉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森寒地直射楚蕭,只是這對別人來說足以讓人瑟瑟發抖的目光對楚蕭來說卻是壓根沒什麼用,好在大殿裡此時沒人了,否則必然又要嚇得跪倒了一地人。
照理面對如此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男人,只要是個女人就總會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思,可素鳴葉是個假女人,不單單不可能爲之心動,反而滿心的都是煩躁,因爲他自認就算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楚蕭的確是太有魅力了,這樣一個絕色美人,錦瑟能做到坐懷不亂簡直都是奇蹟了,怎麼可能不碰他?因此楚蕭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下一刻錦瑟直接躲開楚蕭手的反應卻還是讓他意外了。
“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不單單是動作上的拒絕,言辭上更是一點都不客氣,甚至她還對着如此一個叫世人都足以神魂顛倒的大美人……翻了個白眼。
凌霄是早已習慣了錦瑟的不假辭色,還可以做到面無表情,可素鳴葉卻還是驚呆了,但不管怎麼說,這對他來說着實是個意外之喜,本來他最怕的就是錦瑟被楚蕭誘惑了,如今看來,楚蕭的話裡顯然還有着大大的水分。想到這裡他對着楚蕭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隨即便要對着錦瑟勾肩搭背來個姐兩好的動作,結果……
“幹什麼?都非要動手動腳不成?”錦瑟直接就吼了回去,這個世間如今大概也就只有錦瑟敢對君傲女帝陛下如此態度,這回連楚蕭都禁不住挑了挑眉毛,他可不會自戀地以爲錦瑟此舉是爲了他,更多的可能是錦瑟對這位素女帝同樣沒有好感,甚至清楚這位素女帝的打算。
對楚蕭來說,只要錦瑟沒有對這位素女帝有其他的想法,沒有斷袖之癖,那他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素女帝就算再俊美再霸氣,她是男人嗎,她能生孩子嗎?
而對素鳴葉來說,他同樣也很自信,因爲他已經給錦瑟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啊,要知道以錦瑟如今的年紀,尋常人家的貴族女子早該兒女成羣了,可這位錦親王膝下卻唯有一個兒子。對一個女人尤其還是皇族女子來說,傳宗接代這樣的大事是絕對不能小視的,即使她日後還會有其他的女兒或者庶女,長女也總是不同的,因此素鳴葉此刻也有着十足的自信。
抱着這樣的念頭,兩個男人都是胸有成竹,比其對方几乎都是優越感爆棚,然後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糾纏膠着了半刻便又分開,一副不屑於對方計較的模樣。
“親王殿下。”楚蕭再度低喚了一聲,聲音低啞,帶着無盡的誘惑魅力,讓人的骨頭都要酥了。只不過他說出口的話卻是讓錦瑟直接都想揍人,“我還盼着今夜和殿下一起……”
“停停停,打住,現在這裡反正都沒人了,大家不如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錦瑟一把推開渾身都柔若無骨的楚蕭,讓他險些腳下一個踉蹌,連帶素鳴葉也被她避開了三丈遠。沒有旁人,大家都隨意揭去了平日高高在上的面具,楚蕭想要對素鳴葉示威,而素鳴葉又何嘗不是在故作姿態,但錦瑟不喜歡這種被兩個如同孔雀開屏一般的男人圍繞着的模樣。她就納悶了,自己就真的這麼好,除了長得好點還有什麼其他的優點嗎?她卻不知道,自己完全不受美色和權勢誘惑的這幅姿態,有時候反而就是對他們的吸引力。男人都喜歡征服,都有徵服欲,尤其對諸如楚蕭和素鳴葉這樣驕傲的男人來說,越是不能輕易得到的就越能讓他們興奮,何況錦瑟有着這個世間女人所完全沒有的溫柔靦腆的一面,這不是僞裝出來的,而是天生的,就算是偶爾的“爆發”也不過像是小女人撒嬌,這對原本就強勢到了極致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如錦瑟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奇珍,更別提她的容貌對所有男人來說都像是夢中情人,甚至她還不風流不好色……
爲了快刀斬亂麻,她乾脆利落地直接開口道:“我不管你們兩個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不可能留在西塘。”
“你就真的捨得丟下我?”楚蕭又開始裝可憐,而素鳴葉則是眼睛一亮,但錦瑟很快地也打破了他的妄想,“我也不想去君傲,我只想要回大周。”
兩個男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忽然明白了自己把對方當情敵的做法似乎……還不夠格。
“那我……那你的女兒怎麼辦?……”這次是素鳴葉忍不住開口,反正殿內已經被清場,他也不介意被楚蕭知道錦瑟有個女兒在他的手裡,反而任憑楚蕭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個孩子是他生的,再說他也有是有心要和楚蕭炫耀,好歹他手裡還有一個籌碼,他楚蕭除了那副皮囊還有什麼?
誰也沒有料到,楚蕭完全沒有生氣,他淺淡一笑,這笑容將他原本就迷人而魅惑的眉眼渲染的愈加動人:“那我就陪着殿下一起去大周……”
“陛下……”凌霄險些摔了手裡的杯子,整個人都嚇得肝膽俱裂,“您不能……”
但楚蕭卻是微微一揚手製止了他:“我意已決!”
別說錦瑟了,此時連素鳴葉都有些不可置信,這個男人居然願意爲了錦瑟放棄一切?這麼一看,利用孩子威脅錦瑟的他就好像顯得有些流於下乘了?但不管他此刻這個話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甚至是故意試探,他都不允許錦瑟由此對這位西塘美人產生異樣的感覺,畢竟這個破釜沉舟的決定實在是太容易打動一個女人了。
想到這裡,素鳴葉一把揪住了楚蕭的衣領,一臉皮笑肉不笑地道:“太父陛下當真捨得放棄自己的大好基業,去大周親王府上做一個小小的側君甚至是侍君?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考慮到朕的宮裡呢,好歹還是個皇貴君不是?”
“素女帝,放開太父陛下。”比起楚蕭,更快反應過來的是凌霄,他直接衝了過來一把拉住了素鳴葉的手腕,奈何兩個男人都是有武功的,一個不肯鬆手只是冷冷地瞪視着楚蕭,另一個同樣不肯放棄,大膽地用力捏住素鳴葉的脈門,神情肅然,語氣森寒,“素女帝,你這樣也實在是太無禮了,快放開太父陛下,如此欺負一個男人,實在有負於你堂堂女帝的身份吧。” 楚蕭全程則都是淡然而笑,都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語氣輕飄飄地道:“女帝陛下這是害怕了?”
“哼!”素鳴葉冷哼了一聲,他本來就是不是女人,對着楚蕭又何必在乎什麼禮義廉恥,不過剛纔畢竟是衝動了,一怒之下做出了不合時宜的舉動,眼下他也懶得多解釋,只是用力地抽回手,結果凌霄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這麼拉扯,沒留神腳下一崴,連帶也撞到了楚蕭,而楚蕭本就被素鳴葉拉着衣襟口,身形有些歪斜,如此一來便腳步不穩整個人都撲到了素鳴葉的懷裡,在錦瑟的目瞪口呆中,兩人的脣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場面變換的太快,恐怕就算是暗衛也來不及反應,楚蕭和素鳴葉就這樣完成了一次令人膛目結舌的“接吻”,而這畫面實在是太美,讓錦瑟的嘴角一抽,幾乎有種不想打擾他們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