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真的不關世子什麼事嗎?杜世子聽聞清雅想見的人不是六殿下,似乎鬆了一口氣呢!”
“關你什麼事?”杜錦軒譏諷的看了顏十七一眼。
顏十七道:“你可以不顧你的外甥女,但我不可不管我的侄女啊!杜世子,就不想知道,明明是派人去喊的安邦侯世子,怎麼就變成了六皇子呢?”
“自然是四方酒樓的人有意陷害!”六皇子急切道。
“六殿下確定?”顏十七挑了挑眉頭道。
“我說是就是!”六皇子霸道道。
關山月道:“怎麼聽着六殿下這意思,是不想對顏清雅負責了?”
六皇子道:“我一個皇子,憑什麼對她一個六品小吏的女兒負責?”
人渣!顏十七在心中罵了一句。然後轉向顏壽泉道:“祖父,此事既然六殿下不想認,那就讓錦衣衛副指揮使李大人來認吧!相信李大人會責無旁貸的將事情查清楚的。”
顏壽泉道:“錦衣衛可是皇上的親衛,誰能請得動?”
顏十七看了地上的顏清雅和顏十八一眼。
顏壽泉的眸子緊了緊。
顏十七那一眼的意識,是在告訴他,別人請都請不動的人,他的親孫女卻在算計人家,而且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顏十七道:“用我的名義去請啊!在清雅的算計裡,不就是這麼做的嗎?對吧,墨竹?”
跪在地上的墨竹瑟縮了一下,“翡翠交代小的,的確是讓小的想方設法給李指揮使遞消息,說是十七小姐有請。”
顏十七道:“那你又把消息遞給了誰呢?”
墨竹道:“一個公鴨嗓子的人!他說會給安邦侯世子遞消息。他還說,因爲經常出入宮廷,跟指揮使很熟。小的不疑有他,反而很感激。想着若無這麼一個人,就算小的進的雅間,也是跟安邦侯世子搭不上話的。”
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撒謊了。
杜錦軒的視線,刷的就落到了六皇子臉上。
今日前來的,能夠帶內侍太監來的並不多。
六皇子抿着脣,緊繃着下巴,虎視眈眈的盯着顏十七,“你問清楚了,又如何?”
顏十七無懼的與之對視,“就是爲了證明六殿下在這件事上,並不是無辜的。怎麼樣?六殿下是自己認下呢?還是我將安邦侯世子喊來跟您對質一下呢?”
六皇子突然就笑了,“不錯!我就是攔截了消息,頂替了李寅銳來的,又如何?我聽到你顏十七邀請,便不由自主的前來了。瞧!顏十七,你就是個禍害!今日之事,全由你而起。”
就算承認了自己的行徑,也是狂妄的不可一世。
他以爲這樣子就是羞辱了顏十七,顏十七卻根本就不在乎。
顏十七也跟着笑,“人在做,天在看呢!天看不下去的時候,必然會將爲禍人間的妖孽收回的呢!六殿下以爲呢?”
六皇子脣邊掛着嗜血的冷笑,“顏十七,你想借用這有的沒的做垂死的掙扎嗎?”
顏十七看向杜錦軒,“杜世子,六殿下拎不清,杜世子可是能勸勸他?”
杜錦軒瞪着她。
一旁的顏壽泉清了清嗓子,“杜世子也不知道怎麼勸的話,老夫倒是可以提醒一下。今日皇上給十七的賞賜可謂不少呢!杜世子應該明白皇上的意思吧?”
杜錦軒的臉色更白了,六皇子的臉色就更黑了。
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來,對顏十七的賞賜那是爲了安撫趙翀的。
連皇上都知道,顏十七就是趙翀的逆鱗。所以,收買好了顏十七,自然就能更好的驅使趙翀了。
如今,六皇子卻試圖來毀壞顏十七的名聲,這膽子肥的是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六皇子自己很清楚,他在皇上心中是個怎樣的分量。
皇上對江南貪腐有多麼的看重,那麼只要趙翀撂挑子,皇上潑在他身上的怒火就會有多嚴重。
這麼想着,後背就有些汗溼了。
他只想着趁機毀了顏十七的名聲,卻壓根兒忘了,顏十七現在是跟趙翀綁在一起了,上面有皇上罩着呢!
關山月將顏十七拉到了自己身邊,“可憐見的,趙大人若是知道咱們家槿兒被人這樣子算計,不知道明天的江南之行還能不能走的了了。”
趙翀下江南的厲害關係,只要不是個蠢的,就都想的明白。
聰明的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招惹顏十七的。
偏偏顏清雅是個傻的,六皇子卻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顏十七看着屋內一衆人的飛滿烏鴉的臉色,就覺得可笑的不行。
什麼叫騎虎難下,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這幫人。
五味很快的來了。
顏十七直接下命令,“給我十八妹妹和清雅侄女好好看看!這女兒家的身子骨金貴着呢!若是傷了根本,那怕是要痛苦一輩子呢!”
五味恭敬的道:“是!”
顏十七就轉向關山月和高峻釗,“舅母和舅舅都累了吧!咱們先回避吧!事情既然都清楚了,怎麼解決,就看當事人自己的了。”
關山月衝着顏壽泉道:“親家老爺子請放心,我們四方酒樓的人嘴巴會很嚴實的。就怕別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那到時候恐怕就紙裡包不住火了。”
四方酒樓的人會保密,卻不代表別人會管住嘴巴。
何況,今日人多眼雜的,只怕沒有不透風的牆了。
老顏家的人若是聰明,就該跟六皇子死磕到底,拿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狠勁來。
否則,顏清雅怕是就只有兩條路了,一條是死,一條是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