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太后壽辰(6)

彩排如如火如荼地舉行,看着那些女人們在努力地跳着舞,秋曼打心眼裡佩服。只是不知道她們若是知道這些神曲是什麼意思的話,相信這樣的舞就顯得很怪異了。秋曼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旋律還是好的,所謂此曲只因天上有。

秋曼坐在首位,臉上帶着詭異的笑,麗貴人道:“姐姐,我們要不要表演?”

“我們?當然不要了,那可是神秘的節目,不能讓她們知道。”秋曼小聲地說。

“可是我怕明天會緊張嘛!”麗貴妃緊緊地揉着手中的帕子。

“緊張啥子嘛?你就當跳給皇上看嘛。對了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秋曼關心地問。

麗貴妃點點頭:“都準備好了,只等明天再拿過去送給太后。”

“沒有人知道吧?”秋曼問。

麗貴妃道:“放心吧,連我的婢女都不知道,對了,姐姐,我還尋了一隻珠釵,與衣服很是搭配,也可以一併送給太后。”

“珠釵?什麼樣子的嘛?”秋曼問。

“是一隻七彩孔雀珠釵,眼睛是一顆夜明珠,在夜晚可以發光。”

“你自己覺得好就可以了。”畢竟麗貴妃纔是太后的兒媳婦,自己只是一個冒牌貸。

華燈初上,在壽康宮的福壽大殿中分兩邊擺了許多桌子還有椅子。桌子上擺放着許多糖果還有零嘴,這些都是從宮外買進來的生貨,秋曼教他們炒的。太后此次的壽辰是普天同慶,所以理應準備一些民間的東西。但是也有皇宮御膳房中準備的精美糕點。

紅地毯直接鋪到了前面的舞臺上。紅地毯將宴會場分成兩邊,一邊是皇家直系親屬,及家眷;另一邊是朝中重臣及家眷。所有的請帖秋曼一早就吩咐人做好了了,圖是她自己設計的,詞也是她自己想的,很直白簡單。昨天下午統一發放出去,凡是京城中的大臣都可以攜家眷來參加。

參加活動的嬪妃都沒有入坐,她們只有等到表演完了節目才能入席,這是秋曼規定的,當然下面的賓客也不能提前用膳。他們只能吃着零嘴,聊着閒話。

賓客紛紛入席,皇家親屬也來了許多,卻沒見太后還有嬪妃的到來,覺得很是奇怪。該來的都沒有來,這是什麼壽宴啊?就在大家的疑惑聲中,兩個打扮時尚地男女走上舞臺,朝下面的賓客彎腰敬禮,所有的賓客不約而同地合上了嘴,心想着這是幹什麼?

“各位皇家親屬及各位大臣賓客,今天是太后五十壽辰,很高興大家如約而至。”臺上的一男一女找得很相似,女孩子先說話。這個大殿中的回聲很不錯,根本不用話筒。

臺下有人在私語:“五福晉,那不是你家的雙生姐弟嗎?他們怎麼會在臺上?這是幹什麼?”說話的是皇上的三弟妹。五福晉是皇上五弟的老婆,她生的一對雙胞胎姐弟十分聰明可愛,就在秋曼苦思冥想找誰當主持人的時候,正巧遇上五福晉帶着這對雙胞胎進來給太后請安。她於是趁五福晉與太后閒話的時候,與盈兒一起,把這對雙胞胎進行了“洗腦”。等五福晉回去之後,姐弟倆吵着要當主持人,五福晉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

望着自己家的兒女站在臺上,臺下這麼多人,他們卻毫無膽怯,真的要謝謝皇貴妃細心教導她的兒女。五福晉心裡很自豪。

秋曼一直躲在屏風後面望着這對雙胞胎,剛開始的時候,那個男孩很是膽心,沒辦法,只好強訓嘍,現在看來好多啦!只可憐那中老鼠了,秋曼很是欣慰。

臺上的男孩說:“請大家靜靜地等待,等待主角地出場。”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珠蘭急匆匆地跑過來:“娘娘,太后還是不肯過來。“

什麼?太后還是不肯來?這麼固執幹什麼呀?皇上都說了會回來,她怎麼能浪費她們的一片苦心呢?秋曼對珠蘭說:“你幫我看着這兒,我速去速回。”

秋曼飛束地提着自己的裙子朝殿外跑去,這兒離太后的慈寧宮很近,卻不想剛出了殿門,就與人撞了個滿懷:“哎喲,你這人走路怎麼不長眼睛呀?痛死我了!”

“秋曼!”西門雪?他回來了?

秋曼就像掉入河中,見到了救生圈似地看到了希望,她打量了西門雪的上下,見他安然無佯地站在自己面前,很是高興:“你回來了,太好了!快去跟我一起請太后過來。”

“哀家來了!”太后?她怎麼也來了?望着太后與皇帝詭秘的笑,秋曼心知自己上當了。太后佯裝怒聲道:“好丫頭,居然把我這個老太婆瞞得這麼緊,要不是皇上提前兩天回來了,哀家還一直瞞在心裡呢!丫頭,你說,是不是你錯了?”

怎麼能怪她?她也是聽皇上的吩咐保密嘛!秋曼不悅地說:“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皇上,是他叫我不要說的!皇上,你別想抵賴!”

“我從來沒有說我會抵賴呀,這兩天看你忙前忙後的,朕來檢查你的成果了!”西門雪笑得很是自在,聽說她連大公主還有五福晉的孩子都沒有放過,看樣子今天的晚會很是精彩。

大殿中傳來一陣騷動,糟了,那兩孩子還在臺上呢,若是主角不入場,他們會很尷尬,會不知所措。秋曼雙掌合十:“太后,皇上,算我求求你們了,請入場吧!”

太后拈了拈秋曼的臉蛋道:“哀家今天高興,放過你!雪兒,咱們進去。”

秋曼朝門口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高唱道:“太后駕到,皇上駕到!”

本來臺上的兩孩子不知道是要留在臺上還是要下去,屏風後面的秋曼也不見了,臺下又一陣喧然。男孩從沒有這樣被人瞧過,有了退場的心,女孩卻拉着男孩的衣服,小聲地說:“再等等。”話剛落音,見太后與皇上踏着紅地毯很貴氣

地走了進來。

女孩道:“行禮。”

宴會上的所有人皆跪下:“太后萬福金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樣的宴會,這樣的氣場,西門雪和太后都是第一次見,覺得很不錯:“平身。”

“謝太后,謝皇上。”

賓客紛紛站起來,如上的兩個孩子也站了起來,男孩道:“請坐。”

女孩接着說:“請皇上太后入席。”

太后接着皇上的手道:“秋曼這孩子,真是有心了,哀家很多年都沒有覺得皇宮這樣親切過。讓哀家似乎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孃家,相親相愛,好,真是好!”

西門雪也覺得不錯,笑着說:“母后喜歡就好,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

太后望了眼會場,奇怪了怎麼沒有看見一個嬪妃?秋曼也沒有跟着進來?她疑惑地說:“那些愛出風頭的女人們去哪了?”

西門雪微微一笑:“太后您等着看吧!”

“下面請欣賞所有嬪妃給大家帶來的表演。”

新鮮的,特別的曲子與舞蹈令大家十分好奇,這樣的曲子未曾聽過,聽着覺得難忘。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寫出如此美妙的曲子。舞臺上表演的女子或三人一組,或五人一組地表演舞蹈,讓全場嗨到了極點。

太后看得合不攏嘴,西門雪也暗自偷笑,這個秋曼,真有辦法!

“最後一個節目,請欣賞《仙女祝壽》。”

女孩的聲音剛落,只見舞臺上冒起了白色的煙霧,兩位蒙着面的女子,從天而降,如仙女下凡。手中各拿着一隻竹籃,裡面擺放的是又大又甜的壽桃。她們踏霧而來,踏着柔和的曲調,將壽桃送到太后的桌子上,然後拉動着手上的繩索,飛也似地上了舞臺。柔和的曲調突然變得激昂,就似這宴會場上的熱鬧。不對,現在的宴會場安靜得連一顆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激昂的曲調似乎越來越弱,兩位仙女消失在煙霧之中。叮叮呤呤地聲音響起,白色的煙霧漸漸地消散,只聽見一個童稚的聲音唱着:“祝您生日快樂,祝您生日快樂……”然後見到一位身穿天使裝的女孩子,推着一輛裝着一個生日蛋糕的四輪小車過來。其實呀,車子的那天有兩個太監在拉,是秋曼提前設計的,就是怕盈兒推不動。

“盈兒祝皇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盈兒眨巴着睛眼,可是臺下的人好像都望癡了。

“好!”西門雪第一個回過神,緊接着臺下所有的人都開始叫好。

盈兒微微一笑,走下臺拉着太后的手道:“皇祖母,請跟盈兒去吹蠟燭。”

太后不知道她們是搞什麼,但是這樣的宴會她第一次參加,卻是刻骨銘心的。她隨着盈兒上了舞臺,望着上面大大的蛋糕上面寫着祝太后壽比南山的祝福語,她的眼溼潤了。秋曼的心意她感受到了,她覺得秋曼這個孩子懂得人情世故,懂得如何把這個後宮管理好,若是她肯做皇后,這後宮一定不會像以前一樣,而會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

“皇祖母,要許願的哦!”盈兒笑着說,她紅撲撲的小臉蛋,讓人見了真想咬一口。

太后手掌合十,許了願,吹了蠟燭,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女孩的聲音又響起:“請太后發表感言。”

“感言?”她曾以爲那些嬪妃們個個偷懶沒來呢,原來都準備了特別的節目,看樣子是錯怪了她們,如今她們一個人換了自己的宮服坐在臺下。

“哀家這是入宮後過的第三十個生日,哀家的兒媳們個個都是最棒的,希望你們給哀家多生點像盈兒,弘兒、菲兒(臺上的主持人)這樣聰明的孩子,讓哀家子孫滿堂。”

臺下的所有人跪下道:“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都起來吧,今天哀家高興!高興!”

這時兩個太監搬來一張用紅木雕刻的椅子,然後退下。菲兒道:“請皇祖母入坐。”

太后坐在椅子上,心想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

弘兒道:“下一個環節,拜壽。”

這個環節就是親屬送上自己的禮物,表示對太后的尊敬,以一家爲單位,還要磕頭拜壽。

先是皇上,只聽見他擊了兩下雷鳴掌,只見外面有兩個太監擡着一張卷軸上來。皇上走到太后面前,命太監打開卷軸,是西門雪新手工繪製的西夷地圖:“朕親征二月,用最快的速度攻南茲二城,特送給母后做爲壽禮!”

大戰告捷,這是最好的禮物,太后欣喜若狂,這可是南涼國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打得最漂亮的一仗。太后撫摸着着紙上的圖,不停地說:“好,好,這個禮物不止是送給哀家的,也是送給西夷國所有百姓的,最好的禮物!”

臺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秋曼身爲皇貴妃,第二個走上臺,同樣是一幅卷軸,是品兒與珠蘭擡上來的。她們展開,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幅紫氣東來的山河圖,氣勢磅礴,令人感嘆不已。秋曼笑着說:“太后,臣妾不知道送什麼好,只會畫畫,便畫了這幅紫氣東來,希望太后喜歡。”

“皇貴妃的孝心,哀家收到了,真是辛苦你了,孩子!”

接下來是麗貴妃,只見她命兩太監端着一隻用檀木製成的長方形的盒子,上面刻了一個壽字,邊上還有許多花紋。麗貴妃道:“太后壽辰,不知太后喜歡什麼,臣妾做了一件衣裳,希望太后喜歡。”

衣裳?太后居於後宮,什麼樣的衣裳沒有?梅妃與衆嬪妃在下面發生不屑的冷笑。

秋曼站在臺上把她們眼中的不屑看得真真切切,雖然麗貴妃的衣裳她沒有見過,只是如果她是

按自己的說法來做得話,那件衣裳將是這世上最華麗無比的了。

按之前說好的,秋曼早就交待了幾個太監,在麗妃送禮時吹滅那幾盞光線太強的燈。大殿中霎時暗淡下來。臺下的梅妃嘀咕道:“幹什麼呢?送個禮還需要關燈嗎?”

婧妃笑道:“說不定人家送的是夜明珠,要在黑暗中才能顯出它的魅力呢!”

夜明珠?梅妃暗暗嘲笑,麗貴妃家中雖然在朝中有些地位,但是說到送寶貝,哪裡有她世代商富梅家的寶貝多?

譁……

盒子打開,只見金光四射,刺痛了許多嬪妃的眼睛。麗貴妃小心翼翼地拿出衣服,展示在太后面前,只見衣服顏色斑斕,卻又不花俏,上面繡得福字大大小小,最讓人心動的,是那個展翅翱翔的鳳凰,似要飛上九霄雲外。

太后驚歎:“這個,全是你自己繡的嗎?”

“恩。”麗貴妃點點頭,“衣服的是由皇貴妃畫出來給臣妾的,上面的針線活全是臣妾一針一線繡的,只希望給太后一個驚喜。”

“哀家在這宮中生活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華麗與高雅結合的衣裳,真是太美的,是哀家這麼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太后心想這麗貴妃也是有心之人,當初做錯了事,也是因爲年紀太小犯了錯誤,如今有皇貴妃帶着她,可算是回到正路了。

西門雪沒想到麗貴妃會這麼用心去做一件衣裳,麗貴妃的形象在他心中開始有了變化,他對麗貴妃道:“愛妃,您辛苦了。”

麗貴妃嬌羞着臉,道:“謝皇上誇獎。”

後面嬪妃送來的東西都是平平無奇的,就連梅妃送的血如意也變得不再貴重。盈兒見他們把東西送得差不多了,便喃喃道:“皇祖母,盈兒也有禮物送給你。”

額。太后與皇上都驚訝地望着盈兒。這小丫頭也學會了送禮物?

盈兒望向秋曼,秋曼朝她點點頭,她飛奔下舞臺,到舞臺後面芷兒手中拿過娃娃,然後對芷兒說:“你在這兒休息吧,本公主去就可以了。”盈兒儼然小大人,用現代話說,就是早熟。

“皇祖母。”盈兒抱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卡通娃娃朝太后跑來。

西門雪瞪着雙眼,這丫頭手中的娃娃好生奇怪呀,和盈兒長得有些相,卻咧着大嘴,哈哈大笑。

“喲喲喲,這是咱們家小盈盈啊?真是太令皇祖母開心了。哈哈。”太后大笑,“以後哀家就可以整天望着盈兒了。”

盈兒臉上盪漾着幸福的笑臉,沒有什麼比得到表揚更開心的了。她心想芷兒爲了做這個娃娃弄傷了手,等會兒該找父皇賞賜點東西給她,也算是安慰她。盈兒雖小,心智卻很成熟。

拜壽之後便是吃吃喝喝,整個大殿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忙了一天,秋曼的感覺有些累了,再者喝了點酒,心中越發得鬱悶,望着大家開心的笑臉,她卻惆悵了:“太后,皇上,我吃完了,出去散散心,你們玩得開心一點。”

太后心裡比誰都清楚,爲了忙她的壽宴,這兩個月來,她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很少,真是辛苦她了。太后特准:“孩子,下去休息吧!”

“謝太后。”秋曼離席而去,出了熱鬧的大殿,一陣秋風吹過,她覺得有些寒意,還好剛纔吃了許多酒,才抵禦了些風寒。冬天近在咫尺,春天還會遠嗎?

“秋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西門雪。

“皇上,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要陪着太后嗎?”她只想好好的靜一靜,西門雪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會給她吧?

“朕看你憂心忡忡,想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西門雪還是關心秋曼的。

秋曼搖搖頭:“皇上多慮了,我只是多吃了些酒,想出來吹吹風。”

“真的沒事?”西門雪再三問道。

因爲酒精的作用,秋曼臉有些微紅,她嫵媚地眨了一下眼:“皇上難道會怕我突然消失了?”

在他離宮的時候,她若是要離開,沒有人能陰止她。可是她並沒有走,反而幫太后準備了隆重的壽宴,這是他長這麼大見過的了豐富,最讓人感動的孝宴。西門雪發現自己居然有些離不開她了,她把整個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話說成功的男人身上往往有一個賢惠的女人,他希望秋曼能夠成爲這個女人。

“秋曼,你若是累了,朕可以送你回宮。”啥子?他送她回宮?那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事?很危險的!

秋曼擺擺手道:“不用了,珠蘭會送我回去的,我只是想在這殿外吹吹風,令頭腦清晰一點。”

西門雪嘆息道:“朕知道,你在想誰。”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放我離開?西門雪,我與你的約定算不算達到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秋曼現在真的想插上一對翅膀,飛出囚禁她的皇宮。

“秋曼,朕這次回來是一個人回來的,就是爲了太后的壽宴,朕明天就得趕路回到那兒去,仗還沒有打完,朕現在還需要你!”西門雪緊張地抓着秋曼的纖纖玉手。

他,他是怎麼了?秋曼甩開他的手道:“我與你說好的!你爲什麼還要把我留在這兒?我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兒了,西門雪,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遵守我與你的承諾!”

西門雪望着自己被秋曼甩開的手,心想這樣做是不是害到她了?不行,不能讓她離開,他好不容易纔對到她,怎麼能讓她輕易的離開呢?

“秋曼,朕說過,你想離開除非得到朕的允許,現在朕不想讓你離開!”

“爲什麼?爲什麼?”秋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真的好想好想伯比,好想好想回到利比比西。爲什麼?西門雪,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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