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朝兩邊掀起,三人已累得滿頭大汗。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外面發現了東西。是人的頭,人的腳,人的手,對,就是人的骸骨!
四人震驚地望着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殺了這麼多的人,還把他們掩埋在這兒,或不是查喬的案件,他們就不會再關注這塊地方了。要不是秋曼另類的逆行思維,安必維警官根本不可能會來這兒。若沒有秋曼,這些冤死的人,將繼續掩埋在這兒,永不見天日。或許哪一天,水沖垮了旁邊砌的石圍,將骸骨衝了出來,但這兒離外界又很遠,有些人還會以爲是西山上被破壞的墳墓丟出來的骸骨,亦不會被人重視。
他們真的沒想到,也想不到,這些人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地死在這兒。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呢?秋曼不是真正的神,更何況她沒有見過喬查的父親,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做!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查喬才十五歲,他的父親也才三十餘歲,不足四十歲,爲了什麼呢?
安必維警官說:“他真的沒有死啊?可是明明斷定了他死亡的!難怪,十五年前有一個很厲害的偵探,專門喜歡調查沒有破解的迷案,他叫本左。當年他正好遇上了二十年前的那件案子,便去調查,當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查喬父親身上的時候,他便突然之間死了。而本左偵探也在那個時候起,不見了身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你要死呀?知道這麼多都不說出來!”秋曼罵道。他就好像在調味口,忒沒意思。
“你們也沒有問我呀,我以爲這些都不重要。”安必維委屈地說。
不重要?這還不重要?那要什麼樣的事情纔算得上重要?正在調查他的時候,他突然死了,這不明擺着不想別人再調查他嘛!還有,十五歲的查喬,在那個時候也該懂事了吧?許是他獻計給父親的?怕只有他們二人知道吧?那個藏了十五年的男人,要不是因爲查喬的事,他可能還不會出來吧?最可惡的事,他居然綁走了雁生,這個,這個太讓秋曼氣憤了!
“呀,真的有骸骨!”警員驚訝地說。他是安必維的得力助手,此次出來,也是自願來的。做好了自然會得封賞,誰也不會傻得放棄在三王子殿下與女神殿下面前賣力表現的機會。
“對,我這邊也挖到了。”伯比說。
“果然還有,能不能數到一共有多少具屍體?”她現在最想知道兇手爲什麼要把秋曼抓到西山上來,西山之上全是墳墓,他能把人藏在哪兒?換作白天,這兒瞧上去也只以望見灰白的墓碑,和拱起的小土包,至於有沒有山洞她不知道。
伯比數了一下,卻怎麼也數不清楚,道:“數不清楚,我看,還是找人來將這兒全部挖出來吧!”
“現在這個時候,誰去找人?”早知道這樣,她就該早點找人過來。失策啊,失策!
伯比對警員說:“要不你先回警局找人過來吧?”
警員指着自己:“警官,您讓我現在回去找人?我一個人,有可能會在樹林中迷失方
向哦!我不贊成這樣。”
秋曼也覺得警員說得不錯,單獨行動,很有可能得不償失。還不如在這兒等着。不過,這個地方的味道太難聞了。她說:“這樣吧,我們分兩隊行動,第一隊守在這兒,第二隊出去找人。”
伯比權橫之後,說:“還是不行,秋曼,如果我們大費周折地找人過來,一定會驚動兇手,到時候,雁生可能會有危險。”
說得也對,現在找人不是,不找人也不是,到底該怎麼辦呢?他們三人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若是讓他們去,三人都有可能迷路,得了,關鍵的時候還得靠她自己。除了她,不是還有一個姐們嗎?如今正是需要她的時候,得去找她了!“伯比,你們三人留在這兒,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兒?”伯比不放心地說,“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不用,你留在這兒,帶我看着他們,你是三王子殿下,夜間行路沒有我厲害,我已經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從這兒回去需要半日的路程,晚間挺冷,你們乾脆去半山腰上找守墓人。但是如果他要問什麼,你們千萬不要回答他。還有,他給你們吃任何的東西,也不要吃,知道了嗎?”
“爲什麼要把他守賊一樣的防着?”安必維不解地問,“老頭兒在這兒守了許久地墓了,人雖然有些怪怪的,不過人還不錯。”
秋曼沒有安必維說的話,只道:“在外面一定要謹慎點。你們隨我一塊兒從這兒出去吧!”
於是他們三人在秋曼的帶領下又回到了山腳下,他們三人與秋曼話別之後,朝山腰上走去。秋曼則穿過小樹林,朝樹林外走去。有星星指引路,她不會走失。
馬兒是有靈性的,他們四人騎的馬還在旁邊溜達着,許是知道主人還會回來。秋曼牽起一匹馬,躍上馬背,朝巴倫亞奔馳而去。一路狂奔,寒風打在臉上,有些生痛。
豪萊莉二樓還點着幽黃的燈,春盼躺在牀上睡着了,這時候一樓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她驚醒地坐起來,警覺地聆聽着。她望了望牆上的燈,快早上四點了,這個時候,是誰來敲門?該不會是傳說中的變態殺手吧?呸呸呸,她好歹也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如今怎麼膽小了?她從牀頭的抽屜裡拿出一把槍,放在身後,然後朝一樓走去。
“誰呀?”春盼問。
“春盼姐,是我,秋曼,快開門!”秋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是秋曼?這麼晚了她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春盼狐疑地打開門,只見秋曼焦急地說:“春盼姐,幫我找兩個滑輪,還有結實點的繩子。”
“滑輪?”外面迎面吹來一陣風,春盼拉着秋曼進了門,“進來再說,怪冷的。”
“春盼姐,你這兒有沒有?沒有話我再去別處找找。”
“急什麼?你要滑輪幹什麼?山地穿梭呀?用繩子可不行,太危險了!”
“不是啦,我問你有沒有?快點,我還得趕回去呢!這一來一回地,也不知道馬兒能不能受得
了。”秋曼有些擔心。
“倒底出什麼事了?”春盼望着秋曼一臉的擔憂,狐疑地問。
秋曼嘆息道:“之前我們查的連環殺手案,殺手抓着了,可是有人抓了我的婢女,讓我拿殺手做交換條件。可是沒有想到,案情居然衍生到十五年前,扯涉到二十年前的一樁命案。結果,順着線索一直找下去,又發現了十五前年,離奇失蹤的送葬人的骸骨,至於是不是真的那一夥人,還得驗過才知道。”
“發生了這樣的事?秋曼,兇手是不是心裡有問題?”
“當然,他們祖上有遺傳的精神病,在這個時空裡,他必須死!”秋曼冷冷地說,“我們在西山腳下發現了許多骸骨,但是上面埋着棺木,我們擡不起來,所以纔會來拿滑輪。他們等在那兒,我得儘快趕回去。”
原來是這樣啊!春盼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對秋曼說:“你來,我正好有東西給你。”
月亮偷偷地躲到了雲層之中,像一個害羞的姑娘。
伯比三人來到山腰上的屋前,敲了敲門:“開門,開門。”
屋內的燈亮了,房門被打開,露出一條縫,問道:“這麼晚了,你們來幹什麼的?”
安必維站在最前面,對屋內的老頭說:“老頭,還記得我嗎?安必維警官呀,我們怕你寂寞,來陪陪你。”
老頭冷漠地說:“不必了,我自己住在這兒挺好的,你們還是走吧!”
“別呀,老頭,我們是想趁着明天天一亮,就到家母的墳前上上香,所以才晚上來的。您總不可能把我們攔在外面吧?”安必維一早就看出了老頭的不自在,他似乎與平常不一樣,滿心的戒備,看來他們也得小心一點呀!
他們只是來拜祭的?既然是這樣,就沒什麼事了。他敞開門說:“那進來吧!”
安必維閃進了屋子,囔囔道:“外面好冷呀,這裡面真暖和!”
秋曼與春盼帶着一包東西,換了馬,朝西山駛去。
“春盼姐,我們要再快一點了,天都已經亮了,也不知道伯比他們怎麼樣了。”秋曼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一直沒有平靜。
春盼點點頭說:”好吧,駕!”
她們似在飛翔,猶如馬踏飛燕,令人炫目,還好這兒沒有其他的路人,不然撞上一個,就麻煩了。
終於在上午十點左右趕到了西山腳下,秋曼按着昨天的記憶尋到那天的水塘邊,卻沒有見着伯比三人的身影。天都亮了,他們去哪兒了?白天與黑夜所看的東西是相同的,卻又格外的不一樣。
松樹下面已經被挖得七零八碎,秋曼指着那兒說:“那就是我們發現屍體的地方,如果沒錯的話,一共有十六具屍體。”
“那還在等什麼?我們過去吧!”春盼說。
秋曼望望身後,還是沒有伯比他們的蹤影,昨晚他們真的去半山腰的木屋了?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走近了,春盼感慨道:“他們這些人,不同生,倒是同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