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徐子成留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若是見了他的,生擒來便好!”
“圖那,圖那來了……”
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徐子成驚得立時站住了腳,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子裡飛快地攪動着!
“大人!”才追上來的士兵趕忙扶助他。
徐子成晃了晃碩大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一點:“走,快走……他不會放過我的!我得走了……我得走了!”說着就要邁腿。
“大人!”士兵一把拉住他,急道,“咱們當初投降了元軍,可您又帶着我們反了出來,說是能打敗他們!可現在他們來了,您又要逃走,這讓世人怎麼說去,您還讓襄陽城的百姓怎麼活!”
“滾!”徐子成狠力一甩,將士兵推倒在地。
“不能走!”士兵狠下心來,一個鯉魚打挺飛身而起,持刀攔在前面,牙根咬碎,“要不是爲了多掙些救家的錢,誰願意打仗!你是我們的將領,就要把襄陽守到底!”
“隨你怎樣說,今日誰能逃了誰便能活着!”
徐子成揮刀砍上,士兵也想招架,可他並不知一隻已經走到末路的瘋狗的氣力是如何之大,雖然架住了對方的刀刃,卻被掀了個趔趄,摔在地上。
“這刀現在見了血,就好殺圖那了!”
徐子成猙獰地笑着,將刀尖向下,剛要刺到士兵的肚子,只覺得從側面來了一陣強風,還來不及擡頭,只聽得“鐺”的一聲,刀竟然成了兩半!扭頭看去,另一半已被一支弓箭牢牢地釘在牆上。
看着那支箭尾部的金絲環,徐子成膽戰心驚地嚥了下口水,將頭慢慢地轉向另一邊……
“你叫什麼名字?”圖那勒住繮繩,俯視着。
徐子成急道:“你不知道麼……”
啪!
一聲脆響,馬鞭正抽在他的左臉上,直將這個敗軍之將抽得眼冒金星,一條血痕立現。
圖那斥道:“誰與你說話!”說着看向那個將背挺得筆直的宋軍士兵,“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俘虜,應當向主人下跪。”
士兵冷笑道:“上次投降於你們,我又何曾跪過!”
圖那笑道:“哦?如此說來,你對小皇帝倒很是忠心吶。只可惜,像你這樣的人太少了,否則我們大元的人馬也是打不進來的。”
士兵看了看正在一旁揉臉的徐子成,恨聲道:“像我這樣的人少又有什麼關係!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將領無能……完啦,完啦——”
士兵說着把刀架在脖子上,正要抹下去,圖那又是一記馬鞭揮來,打掉他手裡的刀。
“我連死也不行麼!”士兵歇斯底里地吼着。
圖那搖搖頭:“沒有主人的命令,奴僕是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的。”
“……與其生還下來遭你們羞辱,既不能自刎,不如戰死!”
士兵說着撲了上來,就要與圖那決一死戰,一旁的徐子成見了以爲是個機會,轉身要逃,不成想圖那甩手將套馬繩扔了出去,頓時將他捆了個結實,自己也隨即下馬。士兵見狀,拾起方纔被打落的刀揮了上來,圖那並不躲閃,擡起胳膊,以鐵護腕擋住了刀,另一隻手旋即跟上,鐵護腕上的刺立時抵住了士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