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妹妹買件衣服算什麼破費,他應該的。”
胡曼雯塞給了福姐。
“快試試,讓我看看合不合身。”
福姐笑着套在了身上,在胡曼雯面前轉了一圈。
“看看咱們家的福姐,長得可真漂亮,以後誰娶回家真的是有福氣。”
林曉玲跟着笑,指了指旁邊的衛建國。
“她老頭不捨得着呢,恨不得留在家裡養到七老八十歲。”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福姐脫掉了衣服,坐在旁邊幫着收拾。
“這些都是一些肉和酒,還有別人硬塞過來的香菸,這些都不帶走了……”
胡曼雯說着嘆了口氣。
“這次過來也是和你們道個別的。”
“怎麼了這是?”
林曉玲臉上的笑收了下去。
“老傅的腿是不行了,那年還是被凍壞了,這幾年都在不停的找醫生看,也試過不少偏方都沒有用,去年回我爸爸那邊,給介紹了一個退休的老軍醫,給鍼灸了幾次有點用,今年冬天就跟糟了,前一陣疼得根本站不起來也走不了路,他也覺得力不從心了,已經給上面遞了離職報告,我們……我們要走了。”
“啊?這……這真是太突然了。”
林曉玲喃喃的說道,眼睛一紅,想着這幾年胡曼雯給的幫助,也是真的捨不得。
都是跟親人一樣的感情了。
“別哭別哭,我就怕這個樣了,也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就是想着先過去瞧病,老傅的腿如果能好轉,我們還會回來的,我回去其實也有點不習慣了。”
“還是身體要緊,你們到了地方可要給我打個電話說說。”
“那是肯定的,傅行也要畢業了,本來想回來的,結果學校裡有事,他在忙着國外留學的事情,也抽不開身。”
“要去國外上學了?那可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情,他自小就是個厲害的孩子,以後的前途肯定無量。”
胡曼雯搖搖頭。
“他的事情,我們現在也不清楚了,就知道去了大學忙得不見人影,也都不清楚他在幹啥,以前也是管不住了,福姐明年不是也要考大學了嗎?報考帝大吧,你去了帝大,雯媽去接你!”
“好。”
胡曼雯把東西都留下,林曉玲拉着說了好久的話,又給裝了不少醃菜給帶上。
夫妻倆走的那天還下雪了,林曉玲和衛建國跟着一起去送。
福姐轉頭看向窗外茫茫的一片。
以前總是盼望着長大,但是真的長大了,又沒有那種期待和歡喜了。
“小班長,又是七班那個體育委員給你送的牛奶。”
福姐伸手接了過來,放學就站在長廊上等着。
幾乎整個年級都認識福姐,畢竟是長年坐在年級第一寶座上的女人。
可是把一批整天把女生學不好數理化這種話掛在嘴邊的男生,給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汪學成聽到別人說福姐在外面等他,就笑呵呵的跑出去了。
“福姐,你找我啊。”
“嗯,請你吃飯。”
“那你等我一下。”
汪學成在一片起鬨聲中,拿了一大包果凍出來,塞給了福姐。
“聽說你喜歡吃這個啊?送給你。”
“謝謝。”
福姐帶着人往食堂走,汪學成走在旁邊,滿臉發紅。
“那個……聽說你要考帝大啊?”
“嗯。”
她的目標衆所周知,也沒有考慮過其他學校。
“帝大很難考啊,你有沒有備選的學校?我聽說南方也挺不錯的,冬天也一點都不冷。”
福姐搖搖頭,排隊去打飯。
結賬的時候,汪學成率先把自己的飯卡給遞過去了。
“咱們也認識怎麼久了,你不用這麼客氣,我一給你送吃的,你就要請我吃飯,我聽說你以前……和那個傅行都不這樣的。”
“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這些。”
“那我這邊不用你這樣,送給你我樂意。”
福姐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汪學成,汪學成不敢直視福姐的眼睛,只能盯着面前一雙白皙纖細的手,看着很軟的樣子。
福姐剛想說些什麼,鄭寶寶突然端着餐盤過來了。
“哇,果凍啊!”
福姐笑了,任由鄭寶寶拿了好幾個,這人的性子不過長了幾歲,都還是一個樣子。
“汪同學也在啊,你們兩個是什麼情況,我聽說全校都在傳你們倆在談?”
福姐搖搖頭,汪學成紅着臉,吭哧着不說話,低着頭扒飯,還把自己給噎到了。
汪學成吃完了,被如果的同學喊了一句,和福姐說了一聲,就去籃球場了。
鄭寶寶看人走了,纔對着福姐笑了起來。
“這個傻子,還挺好玩的,白長那麼大的個子了!你覺得怎麼樣啊?”
福姐跟着笑了。
“要高考了親。”
“你肯定沒問題的,不過傅行今年要畢業了啊,等你過去,他也……”
“他出國了。”
“啊?”
鄭寶寶愣了下,然後對着福姐嘿嘿傻笑。
“出國……就出國吧,等你到了大學也可以認識更多的人,我聽說大學裡長得帥的男生可多可多了,到時候我肯定要找個最帥的,先談場戀愛。”
“別說的你考大學,好像就是爲了去學校談戀愛似的。”
“當然不是了,還能離我爸媽遠點,終於不用再被管着了,我要咬牙切齒的再堅持兩個多月,這寒窗十年苦讀,是我要光明正大出去玩的時候了!”
福姐搖搖頭。
“我覺得我哥在大學裡的時候,比在高中的時候還蠻努力的,寒暑假好像都在學習。”
“那是你覺得,大學生活多豐富啊,我聽說有各種各樣的社團,還有各種學校之間的比賽啊、聯誼啊!當然忙個不停了,你雖然成績好啊,但是在某些地方真的就是一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福姐不說話了,這幾年越看書,越覺得自己真的很沒有什麼,就她也確實感覺自己也就成績稍微好一點。
“我就想着能多學點也挺好的,外面那麼大,你知道的多點,可能就不會那麼害怕了吧。”
鄭寶寶盯着福姐看了好一會兒。
“我怎麼感覺你也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啊?對大學一點期待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