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白德品眼神中的恐懼不是對我,而是對李東學!
我問白德品:“你爲什麼要這樣說?就算李東學再怎麼無法無天,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害人性命吧!”
哪知,白德品的眼神在一瞬間徹底被恐懼填滿,就好像想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
他指着我的鼻子,滿含恐懼的聲音在教室裡面響起,他說:“你他媽的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李東學他不是人,他就是個魔鬼,他的手段有多恐怖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在白德品吼完之後,教室裡陷入了一片安靜,我冷冷的看着他:“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跟在李東學的身邊?你不是很怕死嗎?”
“我是怕死,但是我知道太多李東學的秘密了,如果我離開他的身邊,我會死的,你知道嗎?李東學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一個人那根本就是碾死一隻螞蟻的事情!”
白德品忽然衝上來抓住我的手,鄧敬雲和馬超連忙上前來拉住他。
“白德品,你幹什麼?鬆手?”馬超用力的扯着白德品的手臂,連帶着我也跟着被拉的踉蹌。
白德品盯着我,目光呆滯:“周同,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放過我!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的對不起你,我想你道歉,以後你就當不認識我,行不行?求求你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李叔叔知道了已經很生氣了,我現在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然我真的會死的,我還不想死啊!”
看來,李東學給白德品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的大,白德品這種近乎癲狂的態度讓我們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我拉住白德品的手,說道:“你已經出賣過李東學一次了,你覺得他對你的信任還有多少?李東學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如果你想好好的活下去,不是繼續跟在他的身邊,而是???”
我湊到白德品的身邊,低聲說出了最後的三個字:“對付他!”
我能感覺到白德品的身體在一瞬間有些僵硬,他抓住我的手緩緩的鬆開了,搖搖晃晃的往後退了兩步。
白德品忽然轉身就要衝出教室,我拉住馬超沒有去阻攔他,但是在白德品就要衝出教室的時候,我出聲喊住他:“你相不相信,李耀現在就在找你的路上,他想看着你被我收拾的下場。如果我說,現在就算是我把你打死在這裡,李耀也絕對不會出手救你!白德品,你敢不敢和我賭一下?”
白德品的身體猛地停頓在教室門口,扒着門框的手泛着白色,我看着他僵直的背影,看着緩緩的轉過身來。
白德品看着我,聲音有些顫抖:“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說李耀來找他的事情是我隨口瞎編的,但是後面的話卻是我有理有據說的。李東學現在心裡敲打着的如意算盤,肯定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白德品,可是他千算萬算都想不到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的人,我怎麼會因爲這些事情去傷人性命呢?而且,白德品對我來說,是一顆對付他最好的棋子!
我們帶着白德品去找了武陽叔叔和老舅,白德品看到武陽叔叔,嚇得差點沒有腿軟。
“叔叔對不起,武建的事情真的和我沒關係,都是李耀和李東學,是他們幹得,是他們幹得!”武陽叔叔果然比我們幾個都要有用,這一句話還沒說,就讓白德品不打自招了。
武陽叔叔的眼睛裡瞬間充滿了憤怒,他強忍着怒氣看着白德品:“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
白德品面對武陽叔叔,不敢再有隱瞞,顫抖着聲音說出了李東學他們事先計劃了很久的事情。
“李耀他們知道武建最近在練習跑步,派人跟蹤了武建很長的時間,最後發現他幾乎都是在同一條路上跑步。那個阿彪,從牢裡出來之後就一直跟在李東學的身邊,那次打傷武建就是李東學指使他去做的。知道武建出事的時候我也很擔心,我真的沒想到李東學他們竟然真的對武建下手,叔叔,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
我看到武陽叔叔攥緊的拳頭,雖然我們先前早有猜測,不過現在從白德品的嘴裡聽到這裡,算是證實了我們之前的猜測。
白德品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們更加震驚,我不得不佩服李東學了,心真大,大到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讓白德品這樣一個小嘍囉知道了。
白德品說出了李東學在b市地下黑市的所有經濟來源,讓我們驚訝的是,李東學不光是和黑道掛鉤,竟然還牽扯到了毒品!
靠,如果能拿到這些證據,讓李東學去吃幾十年的牢飯,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白德品說完之後,衝上去抱住了武陽叔叔的大腿,乞求的說道:“叔叔,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們了,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媽媽,如果讓李東學知道了,我和我媽媽就死定了!”
沒想到這件事情把白德品的媽媽也牽扯進來了,想起白德品那溫柔的母親,我們也不覺得奇怪,李東學要是對付白德品,肯定也會對付他的媽媽。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肯定不是李東學的對手。
武陽叔叔把白德品從地上拉了起來,對他說道:“你告訴了我們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派人保護你和你的母親,學校那邊,你先請假吧,等這段風波過去了再回去!”
這算是別樣的監禁嗎?不過這確實是對白德品來說最安全的辦法!
在b市,能和李東學勢力相當的,也就是武陽叔叔了!
送走白德品之後,我就詢問武陽叔叔:“是不是該動手做準備了?”
“不着急,雖然我們現在有了白德品這個人證,但手上的實質性證據還沒有多少,爲了以防萬一,必須再仔細調查!”武陽叔叔說的調查,我明白。就是去調查白德品說的那些和李東學有關的地下勢力。
武陽叔叔這麼說,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