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對主人忠心耿耿,絕無二意!”東方漠晃動着身子跑到那胖女人身邊,五行教中的地堂堂主居然對一個胖女人諂媚起來。
若非這女人實力深不可測,只怕其他人早忍不住衝去結果這個叛徒了。
“你雙手已廢,對主人已沒有用處了!”胖女人笑道。
“我……我可是地堂堂主,我知道聖教內許多秘事的。”東方漠聽得冷汗直流。臉緊貼在那胖女人的肥腿上,一時緊張之下,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胖女人怪笑着,一探手,居然將東方漠的頭提了起來。只是他的身體,卻還留在地上。
那顆頭仍舊張大了嘴巴亦不知說些什麼,發出古怪的聲音。
胖女人握着鏡子向張子揚一指:“我今日只是來帶走他的!識相的便不要來插手!”
“笑話,我聖教之內,豈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是孟禎的聲音。
張子揚猜得沒錯,雖然麪皮長得極像,但內裡的靈力卻只凝聚在胸腹之間,其餘地方皆同死物一般,根本便是一個傀儡而已。
場內之人,唯有孟禎是最安全的。即使他的傀儡被殺了,他亦同樣毫髮無損,此時卻也正是他在三位尊主面前大顯身手的好時機,哪裡肯輕易放過。
“一塊木頭,也敢張狂!”那胖女人說完一揚手,孟禎的傀儡居然連躲避都來不及,便被震掉了頭,轉了兩轉,滾到角落裡去了。
事實上,那胖女人的掌力起處,根本沒人看見有任何靈力的波動出現。好似只虛空晃了一下,孟禎的傀儡便已經身首異處了。
這一下,其他堂主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不僅是堂主們,便連三個尊主亦嚇得不輕。越加小心的在一旁觀望着。
胖女人將手中的鏡子伸過去:“張子揚!你是自己走進來,還是待我殺了所有人後再將你收進來!”
張子揚冷冷地道:“宰了你,便什麼都不用了!”
“張子揚,在我聖教之內,還輪不到你來動手!”藍權居然開口了。
胖女人轉過身去:“冰妖!久聞大名,只是不知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麼……”
胖女人話未說完,腳下已生出一抹冰蓮來。
冰蓮越變越大瞬間將她圍住,然後猛的一合,將那胖女人生生困在了其中。
“讓我來!”苗弒見機不可失,衝過去便是一拳擊出。
這一拳卻是用了他全部的力量,兩旁勁風四起,居然將兩個堂主生生震翻在地上。
“砰——”那冰蓮圍起的冰塊震得粉碎,因爲力道太猛,碎片直飛出去,外面把守的幾名弟子立即慘叫幾聲便再沒動靜了。
“好!——”其他人立即拍起了手掌:“苗尊主神威無敵,看那魔族還敢猖狂?”
“小心些!她還沒死呢!”藍權冷冷地道。
苗弒的臉上亦變得十分緊張。那一拳,雖然將整個冰蓮都擊得粉碎,但他卻同樣感覺不到對方受傷。
唯一的感覺,便是自己一拳震碎了藍權的冰罷了。
“這位小兄弟,倒真是壯得很呢!”苗弒眼前,突然憑空生出一面鏡子來。
鏡子散出一道金光,光照之下,胖女人自裡面慢慢走了出來。
“啊——”苗弒亦被激起了兇性,大聲吼叫着,體內靈力猛的暴增,靈壓之下,許多堂主亦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與他最近的那個胖女人,卻根本沒事人一般,仍舊慢慢地向他走過來。
伸出手去,竟向着苗弒的胸前按去。
“死吧!”苗弒怒吼着,靈力再次暴漲,大殿近處的牆壁竟被震碎了許多片,重拳揮出,連周圍的空氣都好似凝結了一般。
他知道對方的實力高過自己太多,因此根本不再理會其他,一上來便出盡了全力。
神威天王的真正實力。
這一拳下去,便是一座山,亦要被擊散。
一隻白晰的手輕輕的搭在了上面,然後,一切風暴都煙消雲散,不知所蹤。
不過是眨眼之間,勢如雷霆的一擊,居然化爲了烏有,好似苗弒從未出過那一拳似的。
在那胖女人與苗弒中間,不知何時起又多了一個男人出來。
這男人自兩鬢向下垂起,再加上嘴巴四周皆掛着黑而濃密的長鬚,臉形方正,眼神清明,皮膚卻是白如嬰兒一般。
他的一隻手,正包着苗弒的拳頭,白袍及地,無風自動。
“你……”苗弒驚歎着,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剛那一拳,他可是用盡了全力。本是想着便不死,亦要讓那胖女人受上重傷的。
沒想到,對方只是一下,便完全將其化掉了。
這種修爲,簡直是前所未見的。
那女人沒有應他,反而將頭轉過去向那胖女人道:“你敢不聽主人的話?居然跑來這裡殺人!”
胖女人一指張子揚道:“那東方漠先告訴我他在這裡,我纔來的。這人不知死活,難道讓我只是捱打不成?”
那男人怒道:“主人有命,只准保護這小子。絕不可傷他分毫,你上次要將他收入鏡中便已是犯了主人之命了,如今還敢狡辯!”
二人如此一吵,其他人反而更加絕望了。
一個魔族的胖女人已是十分難應付了。如今再加上這個可以輕易接下苗弒重拳的男人。五行教今日卻是險象環生了。
藍權突然冷笑道:“天界的神仙居然也會下凡來,還與魔族相勾結。看來這世上,果真是要大亂了!”
那男人轉過身去,望了藍權一眼:“你是我們神界中人!”
藍權沒有出聲,卻也沒有否認。
藍權活得的確太久了。事實上,他的來歷在五行教內,已沒有什麼人能夠查得清楚了。
見藍權不說話,那男人卻也不生氣,轉過身來向那胖女人繼續道:“快些離去,否則我便要代主人動手處置你這叛徒了。”
“星龍子!”那胖女人怒道:“莫要以爲我真的便怕了你。我只將這小子收入鏡中,自然也未傷他分毫。便是主人知曉了,亦不會如何?”
“好!既然如此,亦不必再說了!”見對方居然直呼自己姓名,那男人亦是心中惱火,身形不變,卻是一道劍氣向着那胖女人直砍了過去。
那胖女人悶哼一聲,自己毫髮無損,只是那鏡子卻發出一陣古怪的響動來。同時更是縱身過去,揚掌向那星龍子打去。
“快點離開這裡!”藍權說着,在二人之間豎起一道冰牆來。
“轟——”那冰牆立即被震得粉碎。但藍權很快的又再次豎起了一道冰牆。
“張子揚!——神魔交戰,以你金仙的修爲,還沾不上邊的!”藍權不知何時竟到了張子揚身邊,黑色的鬥蓬裡面,伸出一隻冰手來,拉起張子揚便向外逃去。
衆人剛一離開,大殿一震悶響,似乎整個大地都開始跟着震動起來一樣,漢王議政的堂所,居然一下子陷落進去,成了一堆廢棄之物。
“現在不必我說,你們亦應明白了!”張子揚道:“這二人,便是那人的手下。你們與劍宗,還有大聖殿,都是那人在暗中操控着這一切。”
叢白問道:“那人是誰?”
不僅是叢白,除了藍權外,所有人都對那人真正的身份極爲在意。
因爲這天下間,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能夠有如此本事,不但牽着天下正邪各派的鼻子走,居然還能驅使神魔做自己的手下爲自己賣命。
張子揚慢慢說道:“智通天!”
“智通天!居然是智通天!”衆人又是一陣驚呼,幾位堂主一時間竟亂成了一團:“那傢伙早應該死了。便是不死,亦不可能逃得出來啊。”
“智通天!無人知其姓名,無人知其來歷,更無人知其真實的面貌!”藍權開口向衆人解釋道:“此人的修爲更是不得而知。不過據說,已不亞於教主與當年的劍神。不過他最強之處卻並非修爲。而是那一身神鬼難料的計謀,天下間,無論神魔皆被他耍得不知所措,全無招架之力。因爲天下人皆稱其爲智計通天。”
叢白冷哼一聲:“說什麼智可通天!若是教主在,只需親自出手,天下間又有何人能阻攔得住?”
“砰——”遠處的廢墟之中,突然爆起,兩道人影忽的閃過,然後沖天而起一金一白兩道強光。龍吟一般的呼嘯着,將近處的事物皆絞碎刮滅,化作灰未飄散向遠處。
藍權望着天空中那兩道光柱,沉聲道:“你說得沒錯,必須要教主親自出馬,纔可以殺得了他!”
“藍尊主的意思是……”叢白小心地問道。
藍權道:“傳令各部,今夜休整,明日正午時分,進攻劍宗!”
張子揚急道:“你們瘋了不成?那傢伙根本有意讓你們自相殘殺,而孔義在山上,定也早做好了埋伏!如今去,只有送死而已!”
他來此處,便是應了曾光的要求,說服五行教暫時不要有所異動。
只要五行教與劍宗形成鼎立之勢,便會一切相安無事。
如此一來,劍宗立足未滿,無法完全壓制住五行教的情形下,更不可能與大聖殿對決。如此,天下便可以太平無事了。
但沒想到,曾光所做之事,居然反倒勢得其反,加快了五行教進攻劍宗的腳步。
是曾光想錯了?還是張子揚做錯了?亦或是,這一切根本便是早已列在了那人的計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