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許逸舟將絲雨摟在懷裡,見其花容慘淡,不禁淚如雨下,解了她的昏穴,道:“絲雨,你沒事的,千萬別嚇我啊!”絲雨緩緩睜開雙眼,道:“逸舟,我們不該一意孤行,不聽高人指引,這都是命裡註定的。”許逸舟撩開她的衣服,看見她後背上印着一顆猩紅的心印,正是血凝掌留下的標記,怒道:“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把解藥拿過來!”

那邊唐維堅與範虎相戰,漸漸不支,胸口又添新彩,許逸舟加入,方纔緩和,因兩人都中了黃螫迷魂散,真氣流失太大,眼中開始昏迷起來。許逸舟望着範虎,滿腔仇恨,理智漸失,一味亡命相搏,倒能與範虎打個平手。範虎左手拿着雙龍羅盤與磁針,不好搏鬥,便將其扔在一旁,絲雨掙扎着過去,將其撿起,摟在懷裡。

唐維堅忖道:“我等與其硬拼,不是他的對手,要除掉他,只有一個辦法!”微一失神,範虎瞅得準,大吼一聲,唐維堅躲避不及,肚腑被刀鋒捅穿,餘人大駭!唐維堅猛咬鋼牙,雙手捏住範虎使刀之手,使其拔刀拔不出來,叫道:“絲雨,快把雙龍磁針安在羅盤上,轉動它,快呀!”絲雨忙照做,隨着磁針呼呼轉動,黑白雙龍似乎活了起來,奔騰於天地之間,霎時風雲突變,日月無光,雷閃交加,絲雨嚇得扔掉羅盤。

那羅盤上的雙龍相互纏繞,愈絞愈猛,形成一股極大的漩渦,如潛龍吸水,一個黑洞無極而生,衆人衣服狂抖,頭髮爲之上揚,林中的鳥兒、獸兒嚇得拼命地往外逃。唐維堅叫道:“天窗打開了!逸舟,快動手!”許逸舟熱淚滿面,道:“唐兄,你這是何苦!”唐維堅道:“快把他打入天窗,不論天堂或地獄,他總要面對一個!”範虎的右手被縛住,不得施展,大怒道:“還不放手!”單掌砍下,咯吱一聲,將唐維堅的雙手斬斷。

許逸舟一聲狂嘯,一記羅漢腳將範虎踹入漩渦,不巧絲雨卻在旁邊,被範虎揪住衣袖,道:“要死也要把你拖下去!”眼見絲雨也要跟着被捲入漩渦,許逸舟慌忙躍過去,抓住了她的右手,盤住腳跟。

範虎鼓圓眼睛,道:“想作苦命鴛鴦,好,我現在就拆散你們!”將手中之刀扔向許逸舟,絲雨嚇得大叫,誰知此刀卻刺不進去,原來被他胸口所掛金牌擋住,當朗掉在地上。範虎怒急雙眼,一記虎掌往絲雨身上擊去,許逸舟臂力強使,硬把絲雨拉回,接了範虎一記血凝掌。兩掌相抵,許逸舟頓感一股極凌厲的電擊由手心傳至心臟,胸口血氣上涌,腦中一陣暈旋。

範虎的血凝掌並未收回,照着絲雨的胸口又是一記,許逸舟再也無法施救,絲雨嬌哼一聲,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把整個上衣染得鮮紅,抓許逸舟的右手也垂了下去。許逸舟只覺腦中一陣雷擊,就勢一記劈空掌,以泰山壓卵之勢向範虎呼嘯襲去。範虎胸腔中掌,悶哼一聲,手不得不鬆,被黑洞吞噬得無影無蹤。

那邊唐維堅見範虎已死,雙眼才爲之閉上,撲嗵倒地,氣絕身亡。許逸舟將絲雨摟在懷中,吻着她的嘴脣,想用自己的氣息延續她的生命,唔咽道:“絲雨,你不要嚇我,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哪怕找遍全天下的草藥,我也要把你治好……”

絲雨已氣若游絲,道:“逸舟,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不論如何,別折磨自己。我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先前我是說着玩兒的,我知道你的心意,已足夠了……”這種悽美的愛,已交織成一張無邊的網,把許逸舟的心層層網住,痛哭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永遠在一起!”

絲雨緩緩伸出手來,撫摸着許逸舟臉上滾燙的淚水,放在嘴裡品嚐,道:“好甜……好甜……”手兒就勢滑落,被許逸舟抓住,道:“不要!”可憐千呼萬喚,心上人也不會回來了。

許逸舟摸出懷內的金牌,雖已被刀刺裂,但“天長地久”四個字依然清晰,歷歷在目。他忘情的撫摸着,喃喃道:“你救了我一命,你爲什麼要救我?”

苦的盡頭就是淚,許逸舟就這樣抱着心上的人兒,不停地和她說着話兒,流了一夜的眼淚。

次日天明,天窗依然沒有關閉,許逸舟默默將唐維堅的屍體埋進土裡,禱告一番,然後把絲雨的衣服理順,頭髮理順,抱着她,一步步,顫巍巍地走向天窗,風呼呼地嘯着,如冰一樣寒冷。

許逸舟來到天窗口,面對無盡的黑洞,不停旋轉的漩渦,眼中滴出血來,道:“我真是個廢物,你就在我身邊,卻救不了你。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裡,我辦不到,哪怕沒有天堂和地獄,我也願和你同化成灰!”撫摸着絲雨冰冷的臉龐,道:“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見到我,不要怪我啊!”

許逸舟縱身就往天窗裡跳,進入黑洞後,突然身體內產生了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好像五種感觀盡數消失,處身在一個無盡延伸的宇宙中,身體已碎成了無數顆閃閃發光的粒子,隨着時空扭曲着。

這時,靈魂已與肉體分離了開來,在虛空中游蕩,五種感覺都能在靈魂中充分的體現出來,往事歷歷涌上心頭,清晰得就像剛發生一般,與絲雨的相識、相知、相愛,如同電影放映一樣浮現在眼前。

自己六歲時,父母都被強盜殺死,幸得師父“明月散人”相救,帶回華山撫養,如同己出,當自己第一次見到師妹絲雨時,便默許要照顧她一生一世,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兩個人青梅竹馬,一同生活了二十載,早已情比金堅,誰都離不開誰,離開的一方只會憂鬱而死。

虛空一下又變成現實,現實一下子又變回虛空,在虛實中輾轉交替。許逸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現在的世界還是自己曾經生活的過去世界?樹木是枯樗的,花兒是凋悴的,草兒是蕪黃的,土地是乾涸的,風是淒厲的,日光是慘淡的,雲彩是墨黑的,萬物都像在迎接冬季的到來。只有奔騰不息的江河還在孜孜不倦地載着血淚匯入愛的海洋。

他似乎聽到了絲雨在虛空中熱切的呼喚,呼喚他的到來,他想動,想奔跑,卻提不起一絲兒力氣……

突然,江河的水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不僅僅江水,連萬物都被染上一層血紅,豔美得刺眼。

漸漸的,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了,把自己封進過去的回憶中,眼睛紅通通的,這是一種只有重遇愛人才能褪卻的紅色,不求真正的擁有,只要能每日見到她,就饜足無求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逸舟覺得眼前非常非常的明亮,卻不是陽光,那是一種很白、卻不刺眼的光亮,從八個方位籠罩下來。

除了光,什麼都沒有。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你來了!”

許逸舟醒了醒神,似乎任何感覺都是模糊的,問道:“這是哪裡,是地獄嗎?”聲音道:“人間是何處?地獄是何處?天堂又是何處?”

許逸舟道:“何方高人?請現出身來說話。”

白光中金光亂射,只見一位菩薩現出身來,穿着一件白衣衫,左手持蓮華,華上有大刀印,刀印上遍生焰光,端坐在正蓮華上。此菩薩持如來等虛空慧,持大刀者,是利慧的標幟。一身白色衣裳,表明白淨無垢,是其教門外飾。

菩薩道:“我是虛空藏菩薩,空慧之庫藏,猶如虛空,包藏一切之功德如虛空,故名虛空藏。是胎藏界曼荼羅虛空藏院之中尊也。”

許逸舟沉吟:“虛空藏菩薩……”他讀過佛經,知道此菩薩與南方寶生四菩薩之最初寶菩薩同胎,是東方大**世界一寶**佛所之菩薩,是西方一切香集依世界勝華敷藏如來所之菩薩,是金剛界之曼陀羅在賢劫十六尊之中,胎藏界在第六之釋迦院與第十之虛空藏院。

許逸舟問道:“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菩薩道:“這裡是虛空,是接連數度空間的中間站。虛空無所分別,亦無所積集,而世間萬像依之以生。”

許逸舟問道:“不知菩薩在此,所爲何來?”菩薩道:“我在此,常以空慧觀衆生。得如來神足力故,於虛空中,隨衆生所須,若法施若財施,盡能施與,皆令歡喜。”

許逸舟問道:“不知我此時是生是死,我的妻子絲雨又在何處?”菩薩嘆道:“一段孽緣爲何要生出如此禍端?你此時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絲雨亦是如此,不過,我可以引渡你們相見。”

許逸舟大喜道:“絲雨還活着,太好了!”菩薩道:“人的生與死,不過寄託與一件臭皮囊,何喜之有?”將手一揮,道:“終點已至,下去吧!”

許逸舟一陣頭暈,什麼都不知道了。

撲嗵!――

好痛!好像是從半空中跌下來一樣,骨頭都像散了架似的。許逸舟漸漸醒來,腦中好昏沉,似沉睡了幾百年一般,思維一陣茫然,與虛空藏菩薩的一段對話,還有在虛空中的所有經歷,都忘得一乾二淨。

他深吸了一口氣,空氣突然變得好渾濁,好不習慣,睜開了眼睛,搜尋着周圍。自己來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房子都好高,樹好少,有些房子還發着光。

他摸了摸地面,地面好硬,不像是泥土,路邊豎立着很高很亮的燈,絲雨卻不見了。

“嘟嘟”,一個鋼鐵做的大怪物,架着四支輪子飛馳而來,許逸舟慌忙躍起躲過。大怪物忽然停下,裡面坐着一個人,大罵道:“找死啊,三更半夜睡在馬路上!”許逸舟一愣一愣的,那人架着鋼鐵怪物一溜煙地去了。

許逸舟忖道:“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絲雨呢,她在什麼地方?”

許逸舟只有漫無目的尋找着,走不遠處,看見前面的燈光好刺眼,圍着百十個人,半空掛着一條大橫幅,寫着“二十一世紀超級古裝賀歲片《風魔雷神》拍攝現場”。一人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握着一本書,左手拿着一個大喇吧,叫道:“都是些飯桶,這麼簡單的一個場景都拍不好!再浪費膠片,把你們全部都炒掉!”

許逸舟走入人羣中,被一戴袖章的劇務拉住,道:“你還在閒晃,導演都付急了!”許逸舟道:“這位兄臺,敢問,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劇務道:“拍好戲就是天堂,拍砸了就是地獄!還不跟我來!”許逸舟道:“原來天堂與地獄只是一念之差,我明白了,原來還認爲是佛祖管天堂、閻君管地獄,獨立分開的呢。”劇務道:“少羅嗦,見到導演,給我認真的拍!”

須臾見到導演,導演見許逸舟氣宇軒昂,眼睛爲之一亮,道:“跑龍套都能找到人才,他是誰搜來的?”劇務忙笑道:“是我哩!”導演笑道:“李明,是你呀。他演得好,獎金少不了你的。”劇務笑道:“呵呵,多謝導演。”

許逸舟問道:“要我演什麼?”導演一瞪眼,道:“你沒被分配角色?”忙把監製叫了過來,道:“你怎麼當監製的,這麼好的一個演員,竟然讓他閒着?”監製陪笑道:“人太多,我都忙昏頭了。”問許逸舟道:“你叫什麼名字?”許逸舟抱拳道:“在下許逸舟,江東人士。”

監製翻了翻名冊,納悶道:“這真是奇了,怎麼沒有你的名字,也罷,加上去就是了。”忙用圓珠筆在名冊上寫下“許逸舟”三個字,又問:“你會打鬥嗎?”許逸舟道:“略懂皮毛。”監製道:“那最好。”又在名冊上添了一筆,“會打鬥”。

導演道:“正好,剛纔那個場景你試試吧,那狗東西死也演不好。”許逸舟問道:“怎麼演?”導演道:“你演一個小奸角,是雷神的手下,與本戲的主角之一風魔對打,記住,風魔曹軍,曾經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全國武術冠軍,跆拳道九段,小心點應付,別兩三招就被打趴下了!”許逸舟道:“啊!原來是高手,在下生平之夙願,就是以武會友,結交天下英雄!”

監製道:“我把工資跟你說一下,和曾軍對抗,如撐得住一分鐘,得一百元,如能撐下三分鐘,獎你五百元,有無異議?”許逸舟忖道:“原來冥間也要用錢的。”道:“我無異議,可以開始了。”

那曹軍與許逸舟一般年紀,其面目冷俊,穿一灰衣短袖,滿身的栗子肉,坐在一張大椅上,正被一幫子人圍着捏上捏下,舒活筋骨。許逸舟走過去,一抱拳道:“曹兄請了,刀劍無影,點到即止。”曹軍一愣,隨之哈哈笑道:“點到即止?說得好不婉轉,又是一個怕死鬼!”許逸舟道:“曹兄怎能如此說話,毫無修行人的修養?”

曹軍撥開衆人,起身道:“你算哪根蔥,我倒要陪你玩玩!”導演見他倆進入狀況,喜得忙叫開始。曹軍二話不說,一招游龍飛步使將過來,手法曲而不曲,直而不直,滾出滾入運用自如,果得少林拳法的真髓。許逸舟卻迎拳不動,暗蓄護體內功,硬用肉體接了這一拳。

曹軍那一掌打在許逸舟的胸口,卻如同擊在鋼柱上,忙喊吃痛,收了拳,叫道:“你身上藏了東西!”導演忙喊“卡”,道:“你這個跑龍套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竟然夾東西!”許逸舟道:“我沒有藏東西。”脫了上衣,露出肉體。

曹軍驚道:“我這一拳少說也有一百五十公斤,你這單薄的胸口怎麼接得下,難不成是鐵打的?”許逸舟道:“我見你拳風太遜,知其力度不大,不知你所說的一百五十公斤的力度是多少,估計再加七八倍,我才需躲避。”

曹軍怒道:“豈有此理,敢耍我!”撥出寶劍,疾刺敵頸,步法進低退高,輕靈穩固,劍如流星。許逸舟微一縱身,輕飄飄地飛至一樹梢站立,衆人無不失色。曹軍指劍喊道:“你給我下來!”許逸舟道:“你上不來嗎?”輕輕落下,道:“怎麼天堂裡的武術冠軍如此濃包?”

曹軍大怒道:“哪裡來的變魔術的,給我整整他!”手下一幫子人分別拿着十八般武器殺將過來,許逸舟只得抽劍,只是通聲舞了一遭,宛如一輪明月立在場中,十八般武器皆成爲半截。導演見之怒道:“這些刀劍是哪個買來的,都是水貨,怎麼一劈全斷了?”李明忙縮着頸子。

曹軍殺紅了眼,將手中之劍飛摜出去,許逸舟微一側身避過,提了一口真氣,單掌提起,大喝一聲,推掌而出。曹軍見那掌風將空氣凝成一團衝擊過來,心中大駭,慌忙閃躲,只可憐身後一棵白楊被打出一個大凹。

曹軍驚道:“大俠!這是什麼招式?”許逸舟道:“這叫作劈空掌。”曹軍雙腿一軟,癱在地上,方纔說道:“高手啊!”

導演跑了過來,笑咪咪道:“你叫什麼名字?”許逸舟穿上衣服,收了劍,答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叫許逸舟。”導演道:“你真是個大人才,我要和你籤片約,作我下部戲的男主角!”許逸舟尚未答話,曹軍抱其腿道:“許兄,你武功蓋世,收我爲徒吧!”許逸舟道:“你這是幹嘛?”曹軍道:“人說一山還有一山高,今日果真讓我大開眼界,如果許兄不答應,我就不放手!”

許逸舟道:“答應你不難,先請起來。”曹軍行了三叩首,起身笑道:“師父!今日實是不打不相識,咱們到酒店去撮一頓再說。”挽其手便走,導演叫道:“曹軍,給我站住,戲還沒拍完哪!”曹軍笑道:“你另請高就吧!”拉許逸舟上了轎車。

導演大怒道:“曹軍,你這個沒娘養、沒爹教的東西,給我回來!我要請最好的律師和你打官司,告到你身敗名裂,看以後還有誰請你拍戲!”抓起石塊就往前扔,可惜車已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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