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到底是誰？”
南宮笑沉默片刻之後追問道。
“代號夢魘，二十年前，於長天市出現的‘國’級災禍。”
“夢魘？！是那個無常司兩位司長出動，才勉強封印的東西災禍？！”
南宮笑聽到夢魘兩個字，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她之前是判官司的成員，也是曙光的特殊行動部門，這頭代號爲夢魘的災禍，她之前自然也聽說過。
南宮笑本來只是以爲，自己遇到了一頭邪神類、需要靠普通人血肉供奉，才能逐漸養成氣候的災禍。
卻不想……
剛剛自己面對的，竟然是連當年無常司都束手無策的強大災禍！
“沒錯，我們現在，必須第一時間把消息彙報給高層。”
“雖然夢魘這次還未成氣候。”
“可若是讓牠就這麼潛伏發展下去，說不定，會重演二十年前的悲劇。”
沈驚濤神色凝重地說道。
“嗯。”
南宮笑也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她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提醒道，“還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陸天。”
“夢魘和牠的信徒，就住在他對面的出租屋裡。”
“我知道。”
沈驚濤應了一聲，旋即，他又想起臨走時，陸天囑咐自己的事情，不動聲色地試探道，“你一下午的時間，都呆在這個出租屋裡？”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南宮笑下意識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雙眼微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沈驚濤，“你……懷疑我？”
“沒有。”
沈驚濤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就有！”
南宮笑本來還懷有猜測，看到沈驚濤心虛，哪還能不明白後者的想法？
“不是我懷疑你，是……陸天。”
沈驚濤猶豫了一下，乾脆利索地就把陸天給供了出來，“下午的時候，陸天要找的照片失竊了，是超凡者做的，他懷疑可能是內鬼所爲。”
“而今天下午，只有你一個人不在駐地。”
聽到沈驚濤的話。
南宮笑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這個小沒良心的，虧姐姐我還免費給他當保鏢，竟然敢懷疑我？”
“哼，等我下次見到他，有他好看的。”
南宮笑表面上毫不在意地罵了一句，心裡卻有些五味陳雜。
明明昨天的時候。
他還和自己一起椅牆長談，沒想到，現在出現了情況，這傢伙竟然第一時間懷疑自己？
“行了，你也別當回事。”
“陸天不知道你的情況，但我知道。”
“你不可能是內鬼。”
沈驚濤隨口安慰道。
“哼。”
南宮笑有些餘怒未消，看着窗外的風景不再說話。
開車的間隙。
沈驚濤的餘光，卻分明能從車窗倒影上，看到南宮笑的眼神深處，有一絲說不出的落寞。
“算了，年輕人的事兒……我才懶得管。”
沈驚濤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也沒再理會她。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把夢魘復甦的消息，告訴曙光高層，讓他們派遣無常司過來處理。
比起內鬼而言。
曾經險些將長天市變爲一座鬼城的夢魘，纔是真正的大恐怖。
沈驚濤驅車來到駐地的同時。
林家別墅裡。
陸天也終於見到了姍姍來遲的林老。
他一直和林父、林小晚父女坐在客廳，透過陽臺的落地窗，陸天看到，五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從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除了中間的那輛轎車之外，餘下四輛車子的車門打開，十多名武裝人員手持熱武器，迅速陣列整齊，在周圍架起了警戒線。
“好大的排場。”
陸天心中暗暗驚訝道。
剛纔他雖然聽沈驚濤說過，林小晚的曾祖，是曙光的創始人之一，在曙光內部，有很高的地位。
他卻沒有想到。
對方居然連日常出行，都有武裝人員攜帶熱武器隨行！
雖然在超凡者面前，熱武器的作用極大降低，甚至在一些擁有特殊禁忌、諸如南宮笑這樣的超凡者面前，熱武器，基本完全喪失了作用。
可是。
能夠配備武裝人員護衛，也足矣彰顯中間那輛車上，那位老人的身份。
“祖父他老人家身份特殊，但卻堅持拒絕超凡者作爲護衛。”
“無奈之下，曙光也只能安排這種陣仗，來保護他老人家的安全。”
林父看出陸天有些驚訝，恰到好處地解釋了一句。
“拒絕超凡者？”
聽到林父的解釋，陸天反而有些不解。
“嗯，他老人家覺得，超凡者奮戰在抵抗永夜的第一線，還要面對國內不斷出現的災禍事件，本來就已經足夠辛苦了。”
“所以，他不希望只因爲個人安危，就勞民傷財，調動大量超凡者來保護他一個人的安全。”
“他老人家總說，與其爲了自己一個人勞民傷財。”
“還不如讓超凡者們，多保護些個需要保護的百姓。”
林父面帶自豪地繼續解釋道。
“果然是個人物。”
陸天聽後心中暗暗讚歎。
果然，能夠成爲曙光的創始人，這位素未謀面的林老，從想法上，就帶着股熠熠生輝的氣節。
“陸天，你先去書房吧，稍後我會請祖父過去找你。”
林父見中間那輛車的車門緩緩打開，略微沉吟之後，對陸天說道。
“好。”
陸天也沒有拒絕林父的安排，反正是客人，客隨主便，他起身就朝着二樓書房走去。
他走過樓梯時，餘光卻瞥見，外面不知爲何陷入了混亂當中。
車隊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剛剛打開車門的中間那輛車，車門再次閉上，十多名武裝人員備靠車輛，形成了一個向外的包圍圈，看上去十分警惕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情了？”
陸天眉頭一皺，有些好奇地向窗外看去。
林父和林小晚也發現了不對勁，十分緊張地看着窗外。
只見武裝人員當中，有一個人忽然發瘋一樣，調轉槍口對着周圍的戰友，二話不說直接扣動扳機掃射。
被襲擊的武裝人員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將這個人擊斃，結果，還沒等他們鬆口氣。
又一個武裝人員發瘋了。
他雙眼赤紅一片，不由分說轉身便對着身旁的戰友掃射。
別墅裡。
林父看着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失聲道。
“是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