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憂思過甚

謝芳華暈倒,忠勇侯府頓時炸開了鍋。

秦錚面色大變,攔腰抱起謝芳華,對身後喊,“快去請大夫!”

侍畫、侍墨剛邁進門檻,聞言驚變,轉身又立即出了府門,匆匆向太醫院而去。

謝林溪得到秦錚和謝芳華來府的消息,歡喜地迎了出來,便見到了謝芳華暈倒的這一幕,他也嚇壞了,連忙上前,對秦錚問,“芳華妹妹怎麼了?”

秦錚搖搖頭。

“咱們府中也有大夫,我現在就讓人去喊。”謝林溪話落,轉身招來一個僕從,焦急地吩咐,“快去喊大夫,請他到……榮福堂。”

“是!”那人立即扒開腿跑去喊大夫。

謝林溪迴轉身,對秦錚道,“老侯爺聽說你們回來了,很是高興,這裡距離榮福堂最近,先帶芳華妹妹去榮福堂吧。”

秦錚點點頭,抱着謝芳華向榮福堂走去。

因謝芳華突然暈倒,謝林溪和秦錚二人也不多言,匆匆趕往榮福堂。

來到榮福堂門口,福嬸迎了出來,見秦錚抱着昏迷不醒的謝芳華,嚇了一跳,“小王爺,小姐這是……怎麼了?”

“早先還無事兒,不知爲何剛來到府中便突然暈倒了。”秦錚說着,抱着謝芳華向內走去。

崔允從堂內迎了出來,聞言連忙親手挑開簾幕。

秦錚喊了一聲“舅舅”,便抱着謝芳華邁進了門檻。

忠勇侯正在桌前坐着,見秦錚抱着人事不省的謝芳華進屋,他愣了一下,蹙眉,“錚小子,這是怎麼了?”

福嬸連忙將牀榻鋪平整。

秦錚將謝芳華放在牀榻上,回身對忠勇侯喊了一聲“爺爺”,然後搖搖頭,“不知爲何突然暈倒。”

“已經去請府中的大夫了。”謝林溪連忙道。

忠勇侯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秦錚坐在牀頭,伸手握住謝芳華的手,看着她。

“雲瀾那小子沒與你們一同回來?”崔允向院外看了又看,回身對秦錚詢問。

秦錚抿脣,搖搖頭,“我趕去麗雲庵後,只在崖谷下找到了她,沒見到雲瀾兄。”

崔允面色一變,“雲瀾小子出了事兒?”話落,他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看了秦錚一眼,見他憂急地看着謝芳華,他擺擺手,“其餘的事兒稍後再說,先等大夫來,看看華丫頭怎麼回事兒!”

崔允點點頭。

不多時,有一位醫者拿着藥箱子匆匆走了進來。

福嬸連忙迎出去,將人請進了裡屋。

那醫者大約四十多歲,進來後給忠勇侯、崔允、秦錚等人見禮。

“先別多禮了!快過去給華丫頭看看,她爲何暈倒?”忠勇侯擺擺手。

那人連忙走到牀前。

秦錚坐在牀頭,沒移動,擡眼看了那醫者一眼,放開她的手說,“看仔細些。”

那醫者點點頭,伸手給謝芳華把脈。

一時間,屋中衆人都靜靜的,無人說話,落針有聲。

那醫者把脈片刻後,又面色凝重地換了另外一隻手,一時間,衆人都提着氣。

秦錚板着臉,抿着脣。

過了片刻,那醫者撤回手,對秦錚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給小王妃把脈,體虛若竭,憂思過甚,勞心傷脾,亂意腹損。這身體……不太好啊!”

秦錚面色一變,伸手扣住他肩膀,“你說清楚些!”

那醫者連忙道,“在下醫術不精,從脈象上看,小王妃是近日來憂思過甚,傷了精脾,如今這突然昏迷,則是神思受了某種衝擊……”

“你是說,她突然受了刺激?”秦錚立即問。

那醫者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秦錚伸手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掌,“胡言亂語!”

那醫者承受不住秦錚的掌風,被打出了丈遠,跌坐在了地上,連忙道,“在下診脈,脈象確實如此顯示。”

秦錚惱怒,“她早先好好的,回來時睡了一路,到家門口才醒來,一路我一直抱着她,她如何受了刺激衝擊?能受什麼刺激?”

那醫者聞言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崔允聞言納悶,“照你這樣說,華丫頭一直好好的,平安無事,是突然暈倒病了?”

秦錚抿脣不語。

謝林溪疑惑地開口,“這醫者醫術很好,老侯爺前日染了風寒,他開了一副藥,吃過後便好了。”話落,他看向那醫者,“你所言可是實話?”

“在下說的自然是實話。”那醫者看了秦錚一眼,又看了牀上的謝芳華一眼,小聲說,“在下可是小王妃派來看顧老侯爺身體的人,如何會說假話?小王妃是在下的主子。”

秦錚一怔,蹙眉,“你是她派來的人?”

那醫者點點頭,如實說,“在下奉輕歌公子安排而來,出自天機閣。”

秦錚聞言抿脣。

“幾日前,這府中的確來了一批人,說是芳華妹妹的吩咐。”謝林溪對秦錚道,“都安排住下了,這兩日妹妹在麗雲庵出事兒,府中也不甚平靜,幸好有他們在,纔沒出事兒。”

秦錚不再言語。

“錚小子,你與我們說說你們這兩日在外的經過。”忠勇侯捋了捋鬍子。

秦錚慢慢地坐下身,將謝芳華與他闡述的事情始末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又將他如何找到謝芳華,之後昨日夜間回京,遇到無名山宗師持奉之事,以及宿在山野人家,今日纔回京之事簡略說了一遍。

忠勇侯聽罷面色凝重,“你是說無名山雖然毀了,但那三位宗師還活着?且出了無名山?”

秦錚頷首。

忠勇侯看向崔允。

崔允臉色也不好看,“數百年前,南秦先祖建朝,改了很多前朝所有的體質政策,但是監控百官身爲帝王家的隱衛暗士這項卻延續了下來,專司設立了皇室隱衛基地。三百年來,期間雖然有些小風波,但都安穩度過了,皇室隱衛一直是皇室權柄的一把刀,奉命行事,沒出大事兒。如今看來,時間太久了,不安穩了。”

忠勇侯點點頭,“皇室隱衛建朝時,設立了三處隱山,作爲隱衛基地。一處就是天嶺山,一處是蒂峰山,一處就是無名

山。三方互相牽制,各有所司,位立於三個方位,守護皇城。無名山因一直以來是公然選隱衛,這種方式被世人所知。而無名山也是最大的皇上隱衛巢穴,其餘兩座山一直隱世,不爲外界所知,所以,除了皇室子嗣和幾個世家大族的嫡系一脈外,再無人所知。漸漸的,三百年下來,世人只知無名山,到不知其它二山了。”

崔允憂心忡忡地道,“如今無名山被毀了,三位宗師既然活着,那……”

忠勇侯看向秦錚。

秦錚低着頭,看着地面,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在想着什麼,彷彿根本沒聽二人說話。

“小王爺,太醫來了!”侍畫、侍墨這時帶着兩名太醫院的太醫匆匆進了榮福堂。

秦錚聞聲立即道,“請進來!”

侍畫、侍墨挑開門簾,兩名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太醫從外面走了進來,給忠勇侯和崔允、秦錚見禮。

忠勇侯擺擺手。

秦錚看了二人一眼,“仔細診脈,如實說來。”

“是,小王爺!”兩名太醫顧不得喘息歇息,連忙上前查看謝芳華病情。

二人輪番診脈後,對看一眼,其中一人道,“小王爺,小王妃體虛若竭,思慮過甚,損傷心脾,情況不是太好。”

“怎麼個不好法?”秦錚臉色發冷。

另一人連忙道,“需要好好將養些時日,不要再操心勞神。”

“如今她爲何昏迷?”秦錚又問。

一人立即道,“我二人給小王妃診脈,發現她脈象不穩,似是心脾受了衝擊,心神懼撞,心血有不足之症,所以,導致昏迷。”

“她今日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兒,睡了一路,是如何受了衝撞?”秦錚問。

那兩名太醫對看一眼,也齊齊露出疑惑。

“你確定沒發生何事兒?”崔允問秦錚。

秦錚沒答話。

侍畫看了一眼秦錚,立即道,“這一路上來的確是沒發生任何事兒,小姐睡了一路。至於……”她頓住,想了想,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爲小姐墜落山崖時,落下的癥結?”

“找到她時你們沒請大夫?”崔允立即不悅地看着秦錚。

侍畫低聲說,“小姐好模好樣的,而且小姐自己就是大夫……”

崔允冷哼一聲,對秦錚道,“你對華丫頭太不盡心了。”

秦錚沉默不語。

侍畫也趕緊住了口。

“這個丫頭自小就心思多,憂思過甚也是時日已久,言宸在這府中時,便時時盯着她調理。我本以爲好了,沒想到更是嚴重了。”忠勇侯緩緩開口,“這也怨不得錚小子,是她自己心思重,不聽話,東奔西跑,不得安寧,才弄出來了事端。”

“何時能醒?”崔允問向兩位太醫。

二人對看一眼,齊齊道,“說不定,也許稍後就會醒,也許要明日、後日……”

“可用入藥?”忠勇侯問。

“這……”二人有些猶豫,“小王妃身體與常人不同,我等二人不敢隨意開藥。”

“不吃藥的話,可否能醒?”謝林溪看了一眼秦錚,連忙問。

二人點點頭,“能醒的,小王妃只是受不住一時衝擊,才致使昏迷不醒。她身體不太好,憂思過甚,損傷脾腎,也是因爲長久積壓思緒,這個需要慢慢將養。小王妃本來就醫術卓絕,孫太醫生前都稱讚不已,我等自然不敢亂給小王妃用藥。最好還是等小王妃病好了自己再開藥方子服藥爲好。”

忠勇侯看向秦錚,“錚小子,你以爲如何?”

“等她醒來吧!”秦錚道。

忠勇侯頷首,示意謝林溪送兩位太醫出府。

謝林溪送兩位太醫出了榮福堂,向府外走去。

秦錚轉回頭,對早先那醫者道,“你可有辦法,讓她趕緊醒來?”

那醫者搖搖頭,似乎對秦錚不相信他的醫術十分不滿,木着臉搖頭,“我家主子回京時,身體一直不錯,沒出大礙,她如今身體的病症,都是回京後落下的。”

言外之意,都是因爲秦錚,尤其是讓人想起那三箭。

秦錚看着他,不但沒惱,反而道,“你可敢給她開藥方?”

那醫者本來還想不給面子冷言冷語兩句,但念在顧惜謝芳華的身體,點了點頭,“言宸公子離京時,特意將我招來見了一面,對主子的病情,我是知道一二的。雖然主子身體目前不大好,但也沒到太嚴重的地步。”

秦錚點點頭,“那麼你就開一副藥給她喝。”

那醫者頷首。

侍畫、侍墨連忙走到桌前爲他鋪好紙筆研墨。

那醫者很快就開了一張藥方,二人連忙拿着下去了,他迴轉身,看着牀上人事不省的謝芳華,說道,“不過也甚是奇怪。”

“奇怪什麼?”崔允問。

那醫者道,“主子突然昏迷不醒,受了衝擊,倒不像是因爲墜崖,畢竟墜崖是兩日前之事。這與她如今突然昏迷,於理不通。”

“若是受驚呢?”秦錚開口問,“昨日夜晚,她受了些驚。”

“小王爺說的可是無名山宗師攔路之事?”那醫者問。

秦錚點點頭。

那醫者想了想,“也有可能。”頓了頓,又道,“心腹之事,過滿則溢。就如一個杯子裝水,水若是裝的太滿,杯子便受不住了。小王妃如今就是受不住的癥結。所以,小王爺以後對小王妃還是要謹慎相待些,切莫讓她過於憂勞。身勞心勞,脾腎皆勞,長久下去,大不妙。”

“我曉得了!”秦錚擺擺手。

那醫者轉身走了出去。

忠勇侯長長嘆了口氣,“小丫頭不聽話,也是我老頭子老了,無用了,她都出嫁了,這府中的事兒還要她來操心。”

崔允也嘆了口氣,說道,“不知含兒如今走到哪裡了?幾日前連續下大雨,定然耽擱了行程。這幾日也不見有書信傳回來。”

“他行事穩妥,應該無事兒。”忠勇侯搖搖頭,“只是雲瀾小子纔是讓人不放心。”

他話音剛落,牀上謝芳華忽然迷迷糊糊地喊,“雲瀾哥哥……”

秦錚猛地轉過頭看向她。

她又喊了兩聲,忽然眼角滴出淚,滾滾地流下來,霎時,溼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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