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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天凡一臉懵逼的看着……大哥你要鬧哪樣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讓我跪我就跪?
你以爲你是誰啊!
可不知怎的,他堅毅的膝蓋已經穩穩的彎曲在了考覈場的地面上,咚的一聲響起嚇了夫子一大跳。
……
我寧天凡怎麼能這樣做,剛想站起來的他被夫子一把按在了頭上。
“既然認可我,那麼我就將這一切傳承給你。”
夫子說完,寧天凡便明白了過來,只是這個拜師多少有些勉強的成分。
夫子的氣勢轉變,慈祥與威嚴交錯着。
吭~
夫子調整了自身,模樣甚是凝重,寧天凡本想插口但一看事態不對,直接閉嘴。
夫子將頭髮撫摸了一遍,覺得井井有條之後,開始往下整理,衣服的衣角,領口等等都一一收拾完畢之後,張開了口。
“此傳承並不是我之傳承,乃是人道傳承,是人的精氣神。”
“這一脈的起始我並不知道,但卻相當重要,從未斷絕過,假以時日你也要將此道傳承下去。”
“人無強健的四肢卻可與猛獸爭雄,無先天境界優勢卻可同日月爭輝,無深厚的底蘊卻可屹立不倒,這就是人道。”
“這份傳承旨在爲人族培育強者,希望你可以繼承師命。”
夫子說完雙手捧着一把戒尺放在了寧天凡手上。
戒尺入手的那一刻,寧天凡感覺冥冥之中好像這東西就屬於自己一般。
寧天凡將戒尺握住,方方正正的戒尺頓時化爲一把劍,劍體無光,如戒尺一般黝黑,劍柄也毫無特色,就像是一把極其普通的木劍。
夫子卻看得大口呼吸着,竭力保持自己平穩的心境。
現在他才知道這戒尺原來可以幻化,不,應該這纔是戒尺本身的樣子。
夫子又驚又喜,這人道傳承在他的手上好像要發揚光大了。
寧天凡看了看劍,突然劍化爲一道流光直接衝入了他的體內,就此和他心神相通。
當戒尺被寧天凡收進體內之後,夫子的身影有些虛幻,他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緩緩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再給你教點東西。”
言罷他又拿起自己的青鋒劍。
“刀也好,劍也罷,不過是外物而已。”
“對於工具的使用就如同農夫砍柴一般,熟能生巧而已。”
“至於劍法雲雲,不過是花拳繡腿,此爲舞劍絕非殺人之劍。”
“你剛纔的劍法着實精妙,但稍有瑕疵,應該是傳承已久的伏羲劍法。”
“可不管劍法如何精妙,不過是取巧而已,我的劍你且看好。”
青鋒劍噌的一下便立了起來,劍徑直刺了出去,但好像這一劍又沒出去,可在考覈場外有一道口子。
這劍好像就是剛纔刺自己的那一劍,寧天凡暗自咂舌,又覺得有些不一樣,剛纔那一劍給他的感覺是時間與空間的認知上出現了偏差。
現在這劍卻只是在空間上有了偏差,你覺得它沒動,實際上人家已經刺了出去。
難道劍需要的是不拘泥於時間和空間,這樣不僅神鬼莫測而且令人無法提防。
夫子好像猜透了寧天凡的想法。
“我說過刀劍等等不過是外物,你不應該拘泥於他們本身。”
“你再仔細看看這一劍。”
夫子說完,劍徹底消失了,餘下的只有劍鋒,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劍鋒。
“這是劍法,也是劍技。”
“法與術只在你如何使用。”
劍鋒四溢,一道沖天的劍意從夫子身上涌出,那凝實的劍意彷彿活了一般,寧天凡覺得劍意好像在注視他,那冷漠的眸子好像在告訴他。
你已經是我的劍下亡魂。
寧天凡正在仔細品味着夫子的這幾句話。
單論修行的話,他給人家夫子提鞋都不配,甚至連葉尋那樣的他都不如。
他的厲害就是各種高科技以及魔法加持下的縫合怪而已,對於任何物品只是會簡單的使用,他很片面。
就像夫子所說,他的每一件外物都很強大,可是他卻被夫子按在地上摩擦,就是這個道理。
看着陷入沉思的寧天凡,夫子心中歡暢了許多,這小子確實很差勁,但確實被硬生生砸成了高手,現在來看悟性還是不錯,或許成就將遠在自己之上。
他當年傳道幾千人,可是人力有時盡,他能做的也只是如此。
正當夫子準備將劍意散去,再次給他講解的時候,寧天凡的眼中射出一道金光,頭上似有清明之氣緩緩升起。
這,不會是頓悟了吧!
夫子連忙起身,縱步前往寧天凡邊上,青鋒劍在手,開始舞劍。
他的劍很慢,也很簡單,揮劍,平刺,回身刺……
夫子就這樣舞着劍,不疾不徐,氣息也甚是平穩,這劍沒有境界,也沒有層次。
初看時就覺得像小兒舞劍一般,或者像剛練劍的武者,對於自己的東西還不盡熟悉。
可夫子卻依然這般,直到寧天凡全身的清明之氣緩緩消散,劍也被夫子收進了劍鞘。
“多謝夫子。”
寧天凡的眸子緩緩睜開,那清澈的眼眸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
頓悟的時間並不長,但卻讓他明白了許多東西,關於劍,關於修煉,關於人生。
他現在好像有些明白夫子所說的人道是什麼,或者是自己認爲的人道是什麼。
這是道的雛形,但卻不是道的全部,寧天凡心中這樣想着。
一次頓悟並不能讓他白日飛昇,這都是不現實的事情,何況他沒什麼底蘊。
夫子笑了笑沒有言語,他沒有再給寧天凡展示過任何東西,他知道寧天凡的道已經形成,至於以後是怎樣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子。
“那把戒尺……應該叫做傳承之物,裡面有着許多東西,待你參悟完畢之後便可離開這裡了。”
“對了,這座道場也是你的,你可以心隨意動的收入囊中。”
“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好好走自己的路吧。”
夫子說完緩緩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着自己與這個世界最後的訣別。
“等等師父,徒兒有一事不知。”
“人道歷來悠久,又傳承多代,想必這塊大陸便是根基吧!”
夫子張開了眼眸,苦笑了兩聲。
“不要執念於此,而應該心懷大道,你要看的是整個人族。”
寧天凡的言外之意,夫子何嘗不知,他不就是想探尋這個地方有何傳奇。
“師父,您說的人道和我認識的人道並不相同,以人爲本是爲道,可在這道上必有所束縛,我既爲神龍人,自然先爲這神龍。”
夫子沉默了良久,期間不斷地搖頭晃腦,最後眼神堅定的說道:“道沒有邊界,沒有規則,但人卻有,你比我看的更遠。”
“這方天地遠比你想象的瑰麗。”
夫子留下這句話之後便消散在了這世間,那座滿身黃金甲的雕塑也轟然消散化爲飛灰。
除此之外,考覈場再無任何變化,只有寧天凡知道這座道場已經和他心意相通。
夫子的話雖沒明說,但足以證明這方天地的強大。
神龍對於這種遠古歷史完全處於斷層,有的只是不足千年的斷代史。
這倒讓寧天凡想起一個人,聖人孔夫子。
那位桃李遍天下,有教無類,傳播着自己的儒家思想。
而那雕塑更是相似無比,手拿戒尺,身高九尺,身穿黃金甲,和煦如春風,威壓如怒虎。
收起思緒之後,寧天凡從考覈場走了出來,一羣人直愣愣的盯着寧天凡,好像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小兄弟,你快給我講講。”
大帥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上身前,途中一把推開了蕭秘書,又一腳踹飛了葉尋。
寧天凡有些愕然。
“大帥,您先彆着急。”
“事情是這樣的,我得到了夫子的傳承。”
“原來他叫夫子,原來他叫夫子……”
大帥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像瘋魔了一般,寧天凡不懂,但蕭秘書和葉尋卻明明白白。
當年夫子三拳差點將大帥打死,也將他的勇武之心打破,這幾年雖然他一直身處於神龍巔峰,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在慢慢下滑,這是心態上的變化,是不可逆的。
而大帥當年根本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從始至終夫子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寧天凡也沒多想,他好像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極好的職位,嘿嘿笑了兩聲。
“蕭秘書,裡面的事情是這樣的……”
寧天凡講了自己如何接受傳承,如何與夫子學劍,如何接手這道場。
蕭秘書聽完之後,轉身就走,壓根不提理論考覈的事情,走的時候連摔了三跤。
就在寧天凡等人走後,道場那邊直接被封鎖了,衆人都在等待蕭秘書的消息。
三天過去了,依然沒有消息傳來,饒是以寧天凡的心態都有些許着急。
我發揮如此出色,不至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消息。
他在昨天就想讓大帥幫他問問,可大帥已經和夫子好上了,沒有人能插足進去。
葉尋倒是打探過消息,可並沒有人回覆。
“他們不會認爲我理論掛了吧!”
寧天凡這樣猜測道。
“我覺得很有道理,不行咱們就補考,可這……”
話還沒說完,聖地閣樓外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隨行的竟然還有兩人,穿着相同的服飾跟在蕭秘書後面。
但寧天凡卻不經意的察覺到這兩個人好像都挺讓蕭秘書有些忌憚。
“我去,不會出事情了吧!”
寧天凡連忙起身往蕭秘書那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