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龍藍馨嬌軀一怔,明白了雲毅道歉的所指,美眸一黯之下卻又重現光彩,嫣然一笑。
“這朵花挺好看,你,你能,能替我戴上嗎?”
還是那種小女人的羞澀,還是那令人憐愛的美態。雲毅將對自己的自責拋開,收拾起那古怪的情緒。
“當然可以,美麗的公主。”
一個訂婚酒綠的客棧內,一樓的酒客們正大碗大碗的喝酒吃肉,或細聲低談,或放聲大笑。
正廳最裡處,唱歌的歌姬在一簾紗幕背後,一邊悠悠起舞,一邊清唱小曲。這些酒客們好不自在。
而在幽雅無喧的三樓,一個別致的雅間內。
“什麼,你們要走了,這不是纔來嗎,怎麼就要回去了?”
雲毅聽到貝伊狼說的話,嚥到嘴裡的飯菜差點噴了出來。放着這一大桌精美薰香的飯菜不吃,怎麼談到回去的問題了,雲毅覺得貝伊狼他們真不懂得享受。
雲毅不說這句話,貝伊狼還不怎麼滴,一說出來,貝伊狼硬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指着雲毅的鼻子大聲喝到:“你小子,還好意思說,整天帶着我們玩着玩那的,你倒是很開心,我和這些傢伙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與其留在這裡,不如回去潛修我的功法,在這裡,真是浪費時間!特別是你小子,整天飄來飄去,你以爲你是誰啊,本事不大,倒學會瘋狂了。說,誰教你的。”
被貝伊狼無情的數落了一番,雲毅一點反駁的話都沒有,要說這幾天,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一點,正事一樣沒做。
要不是長年養成的習慣,可能連靜坐修行的事情都給拋到一邊了。
此時被貝伊狼這麼一說,雲毅還是第一次沒有話去辯駁。雖然他幾天來這麼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雲毅的面色有些不好看,朝着貝伊狼使着眼色,意思是“不要當着他們這麼數落我”,誰知,這貝伊狼反應更強烈。
“你小子,御魔之地那邊,那麼大的爛攤子誰收拾的,你嗎?瞧你那樣,什麼也不做,整天不務正業的嘻嘻哈哈,你以爲你是誰?我告訴你,你是惡魔君主了,是千千萬萬臣民的魔君,再這麼嘻嘻哈哈,唧唧歪歪的,我直接廢了你,省得看着鬧心。”
雲毅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貝伊狼,被他這般無情的數落,除了裝傻,實在想不出什麼應對的法子。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小子也不容易,這麼多年確實是把你憋壞了。你也別怨師傅對你要求苛刻,對你期望太高,要知道,你小子將來肯定是立於修煉頂峰的強者。”
雲毅瞭解貝伊狼,他嘴上那般斥喝,就是想提個醒。別看貝伊狼平時總是打擊雲毅,其實,他是很關心雲毅的,也很心疼他。
“呵呵。”
龍藍馨在一旁看着雲毅那裝傻充愣的模樣,忍不住掩嘴輕笑,彎彎的柳眉點綴在她月牙兒一樣的雙眸上,好像含着一汪秋水,看起來銀光閃閃的。
“你還笑,看我出醜呢。”
雲毅放下了碗筷,拿出一塊泛着藍光的小錦帕將嘴上糊滿的油脂抹乾淨,拍了拍肚皮,一臉的滿足。
“師傅,這些天我這麼做,其實是想融入這個社會而已。畢竟你也知道,這麼多年壓抑的生活,讓我都快沒有生機了。”
龍藍馨卻依舊輕笑着,她好似平復了一下心情,衝着貝伊狼說道:“貝爺爺,我就說過,雲毅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你偏要套出話來,這下滿意了吧。”
說完還朝着雲毅眨了下眼睛,雲毅一臉恍然大悟。原來被算計了,真是失誤啊,失誤。
“小子,事情緣由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這些天爲師確實很快樂,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龍藍馨接過話來,“謝謝你了,我的魔君大人。不管母后會不會醒來,我都會堅強的活下去的,龍藍馨可不是什麼嬌小的弱女子,龍藍馨可是不會輸給你的。”
一邊說着,一邊握了握她的小粉拳,衝雲毅示威似的。
“好了,小子,你也知道,那邊的爛攤子還很多。先不說暫時囚禁起來的魔皇嫡親極其擁護的部下,光是那些乘機想借亂謀權的笨蛋就有不少,靠你去主持大局肯定沒指望,還得我老人家親自上陣。”
“師傅,真是煩勞你了。”
貝伊狼擺了擺手,說道:“小子,別說這種生分的客氣話,沒什麼煩勞不煩勞的,只要你能做出個樣來,爲師比自己得道昇仙還要高興百倍。”
貝伊狼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摸了摸雲毅的頭,雲毅感受着貝伊狼掌心傳來的溫熱,心底一暖。
放心吧,師傅,我會好好努力,好好修行的。
就這樣,雲毅目送着貝伊狼一行三人,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直到他們消失在這月光潑散下的銀色世界的邊際。
“明天,又是個好日子。”
雲毅仰着頭,一臉期待的看着這高高的月亮,看着這沒有一片雲彩的朗朗清空,看着那些閃爍着的銀色星光。
點墨一般的眸子裡,洋溢着陽光般的笑。
早在雲毅醒來後的第二天,貝伊狼就將那把純陰剛劍——密鯊齒,給了雲毅。
世間有着“陰柔”之說,有着“陽剛”之說,但是,這兩把出自劍宗——陰陽子之手的劍,卻顛覆了常識,化陰爲剛,化陽爲柔。
這不僅僅是在他最後的鑄劍生涯中一個巨大的突破,更是對常理的一種挑戰。可見,陰陽子絕非一般人,而是擁有大膽識,大魄力的一代巔峰鑄劍宗者。
雲毅把玩着手裡陰魂繚繞的密鯊齒,感受着它陣陣盪漾的陰冷森寒之氣,似乎是想把它看個透徹。
密鯊齒體型碩大,看起來就像一把巨劍。但是,這把劍,“無鋒”卻“有縫”。
何爲無鋒?
劍刃兩邊沒有均是粗鈍至極,像是一塊厚厚的鐵板,就連劍尖也沒有,平平展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