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炳瑞聽到孫輝的話,心中也很是高興,因爲如果按照陸老所提出來的方法,他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氣,於是很愉快地應承了一聲,然後將放在解石機上的毛料換了一個面,然後切了起來。
“哎,我說這姓孫的是想累死小常還是怎麼的啊?讓小常這麼個解法?”
“你知道個屁,這解法是陸老提出來的,你沒看到跟陸老在一起的那個段兄弟和那個方先生跟這個姓孫的不對路嘛,小常這會去給人家姓孫的解石,陸老自然把小常當成是站在姓孫的那邊的,自然要給小常找點不痛快!”
“你懂個屁,小常出身雲南常家,那解石的功夫能差得了嗎?如果陸老真的是在給小常找不痛快,小常會看不出來?人家陸老指導的這個方法非但不會給小常增加難度,反而還能讓小常剩下不少力氣呢!”
“是啊是啊,你們沒看見剛纔那個姓孫的是怎麼指使小常的,對着個切面玩命往裡擦啊!”
“哦,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啊,如果不按照陸老剛指示的方法,一個勁兒地那麼擦,估計翡翠沒解出來,能先把小常累死在這兒!”
“哎,幹什麼都不容易啊,這小常也就是年輕身體好,如果要換了我,被那個姓孫的這麼指使着玩命擦,估計早就累暈了!”
圍觀的人羣看着常炳瑞解石已經解了二十多分鐘了,居然還沒有出綠,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雖然圍觀人羣中對於常炳瑞現在在解的毛料各有各的看法,但是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那就是所有人都認爲這個孫輝真不是什麼好鳥,居然這麼玩命地指示着常炳瑞。
“哎,擦連了!”
大約又過去了七八分鐘的樣子,常炳瑞深深呼出一口氣,望着放在解石機上的毛料,說道。
“這,這就擦連了?還沒出綠?”
站在解石機一旁一直觀看着的孫輝,聽到常炳瑞的話,低下頭趴在自己的毛料上看了看,然後問道。
“孫總,您小心啊,這砂輪還沒關呢,小心割傷你!”
常炳瑞看到孫輝的動作,本來已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趕緊上前一把將孫輝給拉開了。
“你,你再開個切面,繼續擦!”
雖然被常炳瑞給拉開了,但是孫輝還是看清楚了自己這塊毛料的確是已經給擦連了,而且確實也還沒有出綠,孫輝心中不由很是鬱悶地說道。
要知道,這塊毛料孫輝可是花了三百多萬買下來的,這在國內的賭石行當裡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天價了,雖然三百萬對於作爲明珠市地頭蛇的孫家不算什麼,但是卻也不是他孫輝這麼一個晚輩可以任意揮霍的,如果這塊毛料要是賭垮了,他將很難像家裡的長輩交代。
“哎呀,這姓孫的怎麼看着像是急眼了呢?剛纔還說我老大玩不起呢,現在自己就真的玩不起了!”
陳喆看着急赤白臉的孫輝,冷笑着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方江說道。
“哼,活該,我估計這小子非要賭垮不可!賭博大忌就是着急上火,他這麼沉不住氣,肯定要賭垮!”
方江本身也就對孫輝沒有什麼好印象,此時聽到陳喆的話,忍不住附和道。
“嗯,方大哥說得有道理,三百多萬啊,那可不是三百多塊,這小子要是賭垮了,看他怎麼回去跟他家裡長輩交代!”
有了方江的隨聲附和,陳喆也更來勁了,說話的嗓門也越來越大。
站在解石機旁的孫輝,顯然聽到了陳喆最後的那一句話,心中還抱着一絲幻想的他,將他已經明顯要賭垮的怒火,一下子全部附加在了段玉衡和陳喆等人的身上。
在孫輝想來,自從自己遇到段玉衡和陳喆等人開始,自己就沒有順過,不僅丟了面子,還讓自己這塊表現如此不錯的毛料,幾乎可以確定賭垮了。
“哎呀,又擦連了,我說孫老闆,要不咱們切一刀吧?”
就在孫輝心中剛剛騰起意思可怕的念頭時,常炳瑞再次將第三個切面與前面兩個切面給擦連了,此時的常炳瑞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跟常炳瑞說再切個面,那常炳瑞怎麼也不會在幹了,再切個面往裡擦,那就真要累死常炳瑞了,常炳瑞不是沒有見過錢的人,他絕對不會爲了三百來萬,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的。
“行了,我來吧!”
孫輝看到滿頭大汗的常炳瑞,知道自己再讓對方切個面往裡擦已經不現實了,於是很惱火地一把搶過常炳瑞握着的解石機手柄,然後朝着毛料的中間切去。
“哇塞,這姓孫的是要學你啊,老大?”
陳喆站在那裡看到孫輝那近乎惱羞成怒地舉動,很是誇張地大聲說道。
“嘿,這姓孫的腦子被驢踢了吧?毛料都擦成那樣了,如果裡面有翡翠,這一刀下去,可是要把玉肉全給切出裂綹啊!”
“哼,都擦成三面開了,裡面還能出翡翠?我說老李,你別逗我了,這姓孫的小子估計也知道自己這塊料肯定是跨了,這是在泄憤呢!”
“呦,還真讓我遇上了個賭石賭不起的傢伙啊!今兒這賭石還真有意思!”
陳喆能夠看出來的,圍觀的那些經常與翡翠珠寶以及解石打交道的行內人自然也都看了出來,看到孫輝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都忍不住紛紛說道。
咔嚓!
隨着一聲脆響,孫輝的毛料被一刀切成了兩半。
“怎麼樣?是不是垮了?”
“看不清啊!哎,我說前面這位哥們,您能把頭縮縮嗎?”
“我縮了你也看不到,我前面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瞅呢!”
聽到那一聲脆響,人羣再次躁動了起來,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這一刀下去最終的結果。
“哎,垮啦!”
就在這時,就聽陸老深深嘆了口氣,然後淡淡地給出了答案。
“我的天啊,真垮了!”
“我就說不會這麼邪乎,連着兩塊毛料都出翡翠了,第三塊還能出!”
“哎,剛聽說這姓孫的可是花了三百萬買下來的毛料啊,現在賭垮了,哎!”
圍觀的人羣在聽到了陸逸風的那句嘆息之後,都紛紛縮回了脖子,搖着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