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四代弟子

他見我終於有了反應,不但沒有任何軟色,反而吵道:“想什麼辦法,大家等死好了,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

我心間又苦又氣,半晌說不出話來。卻見他看了我的模樣,口氣一軟說道:“你好好想想他是誰?他是主人公啊,主人公能被打倒嗎?他現在野心澎湃,一心要成爲完美混合體,現在這一切都成真的了,我們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我聽了暗暗惱恨,卻不答話,只在一旁苦思不已。半晌忽然竟想到一個去處,眉頭一喜說道:“我們是鬥不過他,但是如今卻正好有一個去處可以暫時避開他。”

這個名字長長的傢伙聽了,終於有了喜色問道:“什麼地方?”

我揚頭說道:“如果情節真的成了現實,就算他能感應到我們,我諒他現在也絕對不敢去一個地方,你要讓我帶你去,必須答應以後和我同心協力共同對抗他,我們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並且還要把你的名字改成我說的那樣,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既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便以兄弟相稱,你跟着我姓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聽了沉思半晌說道:“其實名字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已經到了這裡,就聽你的罷。”

我接口說道:“這地方就是觀雲閣。”

他聽了眉頭一喜說道:“不錯不錯,正是觀雲閣。”半晌卻又眉頭緊皺說道:“不行不行,你這辦法不中用,你想想那幾個冥王何等神通,指望那幾個道士怎麼可能鬥得過?再說他和那些道士還有那麼深的仇恨,他要硬攻上去,我們還是死路一條。”

我聽了暗暗稱是,不由又是半晌苦悶,忽然想起一事,說道:“那也未必,要是增長天王三十六將還在觀雲閣,我看他們也未必敢打過去,我前面的情節裡好像沒有說起增長天王一夥抓不到他於是空手而回了吧?”

這個被我改名爲燕恆的“我”聽了說道:“不錯,的確這樣,我們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撐一刻就活一刻。”

我二人辯明瞭方向,我想起情節裡所說的,楚羽從海面飛出,並不是朝觀雲閣方向而是朝觀雲閣左邊而去,當下暗道:“莫非這裡就是觀雲閣東邊的麗山國?”

不敢作太多停留,只希望那些被楚羽拉來的“楚羽”愈多愈好,給我們二人一點時間。當下我二人立刻向南朝觀雲閣的方向走去。

豈知行了半天,楚羽的身影倒是沒有追來,可我們二人依然還沒有走出麗山國。燕恆便又開始抱怨起來,一路嘟囔說道:“你寫什麼不好,偏偏要寫仙俠,當日了了和他飛了半日纔到這麗山國,卻要我二人走多長時間才能到觀雲閣?你便是寫武俠也讓咱們二人好受一點。”他此刻早已經我解釋,那些在他們眼中的歷史其實都是荒謬的小說,是以有此感嘆,不過我二人卻是例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是我們行了半天終於見了人影,不得已只好找了一塊破布把燕恆包了起來,只露出口鼻,免得驚世駭俗。一路打聽之下,知道此處的確是麗山國不假,不由心中稍稍安定。

我們二人一路上不斷商議總體的對策,吵了半天,我差點沒被他氣死,這傢伙只會怨天尤人,對我責怪不已。最後的結論更讓我徹底死心,那就是我們只能指望前四十七章對出現人物和情節的瞭解,在他們中間做個小小混混,左右囫圇,委屈求全。

我說道:“你可知道,我這個人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是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你可不要亂說,再說我多少是有點野心的,我當日到起點中文網寫小說就是爲了成名,你讓咱們做混混,我自嘆有那個資質,可心裡真不大樂意。”

燕恆一臉輕色說道:“那你還想怎麼樣?你看看你,瘦得皮包骨頭,好像風一吹就能把你吹走一樣,別說是主人公,便是來個體重稍微胖一點的普通人就能把你放倒,咱們現在能活命是第一,其他什麼的就別想了。”

我聽了,心裡閃過一絲彆扭,這傢伙除了會打擊我以外,什麼也做不出,好是他的話也十分有理,我心間又苦又悶,竟無可奈何。恍然間,又想起我的父母,心中暗道:“他們見我失蹤了,不要哭死急瘋纔怪,我家裡就我一個,可讓我怎麼給他們通知一聲,這裡連個電話也沒有。”念及此處,暗暗打定主意,不管逃也好,鬥也罷,一定要回去讓父母不再傷心,同時告訴那些起點中文網的讀者作者這些可怕的事。

卻說楚羽一個個吸取着“自己”,只感心神間奇異的感覺愈來愈多,每吸取一人,體內的仙力瞬間便增加了原來本身的一倍。不由心間暗暗吃驚,自語說道:“這合身竟然這麼高深,早知道我就多修行幾年,待本身的仙力更高時再來使用這合身,豈不更加厲害?”

只是卻已使用,便是後悔也晚了,只好說道:“即便這樣我也該知足了。”當下放眼看去,卻見那些“自己”見了自己能把人吸走,早已分散逃命,不由心頭冷笑,一個個追去。

我二人又行了半晌,眼見楚羽竟還沒有追來,不由暗暗好奇,我們哪裡知道那些其他的“我”和我們一樣,都四散逃命去了。只是我二人因爲知道情節,所以見機比他們快一點。

正行間,目力所及之處,隱隱出現了一座高大的山峰,想來便是觀雲峰。不由心頭一喜,加快了步子。

此時我早已摘下了眼鏡,換上了古代的衣服,爲免惹人現眼。正是在麗山國一處好心人家討要的,此情不必細表。

豈知觀雲峰歷歷在望,可我實在走得太慢,行了大半天,竟累得一身大汗,好是一路無事,半晌終於到了觀雲峰下。

擡眼看去,那觀雲峰也不知有多高,不由暗暗愁上心頭。燕恆卻又開始抱怨起來:“誰讓你把觀雲閣寫在觀雲峰頂上?你寫在大街鬧市上有什麼不好,這麼高的山峰,卻上我飛上多長時間?”

我一路上對他的抱怨聽得多了,倒也不以爲意,可聽他說他會飛,不由吃了一驚,開口問道:“你怎麼會飛?”

燕恆聽了,一臉得意神色說道:“我倒忘了對你說了,這便是我和你的不同,其實飛翔乃是人類的本能,只是你的大腦皮層開發程度太少,所以你飛不起來。”

我聞言撇嘴半晌,卻說不出話來,現在看來,便是這貌不起眼的進化人也比我強,果然是自古書生無一用,我除了寫書,便是做軟件,這兩樣對我目前的情勢一點也沒有用處。

當下我左轉右轉,開始尋找當日楚羽父子二人上山的山道,好是那山道倒在顯眼之處,不多時已被找到。正要上山,忽然想起一事,大驚失色,開口說道:“咱們可上不去,這山中有大老虎。”

燕恆聽了,想起情節所說,卻不明所以,開口問道:“什麼是大蟲老虎?”

我解釋了半天,燕恆說道:“這東西我倒沒聽說過,可能在我們那個時代早已絕種了吧。”

但聽我解釋,知道是一種吃人的東西,嘴上又開始抱怨不已,說什麼我偏要寫老虎,寫成死山豈不更好。半晌問道:“這老虎會不會飛?”

我接口說道:“那倒是不會。”燕恆聽了,一臉喜色,半晌不語,也不知打的什麼心思。

我皺眉半天,竟沒了主意,突然聽這傢伙竟然說道:“要不我一個人先飛上去,你自己在這裡好好想辦法,你既然救我一命,那就救到底算了。”言罷,竟不等我回答,一竄有十米多高,一路上山去了。

我對他大喊大叫,他竟然絲毫不理會,不由怒上心頭,嘴上大罵他不義。當下只好獨自暗想主意,說來也怪,我和楚羽竟然一樣的心思細膩,半晌竟讓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暗道:“這觀雲閣既然有香客上山,他們怎麼不怕老虎?這裡山下必然有接客的道士。”

當下我在楚家灣一路打聽,果然聽說在村頭不遠處有座觀雲閣接客的小觀,裡面有觀雲閣的道士。於是再也不敢耽擱,一路向村頭走去。

行至那道觀門外,只見四下裡一片荒蕪,冷落不堪,連一個香客也沒有,心道:“觀雲閣的道士殺了楚羽的父親,卻也沒有絲毫好轉,看來這人的確是殺錯了。”又見門口一個小道士看見了我,一臉喜色,迎上前來說道:“這位施主是來求籤解災的嗎?”

我心道:“我現在已到了這個地步,還用求什麼籤?”嘴上說道:“我是來拜師的,麻煩道長帶我上山。”

那小道士聽了一臉奇色,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半晌皺眉不語。我正暗自疑惑,忽然聽他說道:“不瞞你說,你要想學仙法恐怕是不行的,你看你瘦得站都站不穩,一片虛弱之像,怎麼可以學得那飛來飛去的仙法神通?我帶了你上山,師父們不罵死我纔怪。”

我聽了,暗暗嘆氣,沉吟半晌心道:“如今既然要做混混,在夾縫中生存,說不得也要到處坑蒙拐騙,混水摸魚,憑着我寫小說的本事,編造誑人這種事情還不是兒戲一般。”念及此處,又見那小道士也沒有什麼高人的氣質,只不過是看我瘦俏罷了,當下換了冷傲的神色,仰頭說道:“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修行貴在天賦,與身體卻沒有絲毫關係,我雖然瘦弱,但是健康,並且天賦可大不一般,難道你師父們沒有這樣給你說過嗎?”我看小說寫小說還從來沒聽說過因身體瘦弱而被拒之門外的,最多的是因爲資質不好纔有這樣的下場,是以這樣頂對他,但是我究竟有沒有修行的天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小道士聽了,果然換了神色,半晌說道:“師父們也是這樣教導我,不過我觀雲閣因爲這些年處境困頓,所以上山拜師的人得先交一些銀兩,才能入門。”

我聽了,大吃一驚,我身上可沒有銀兩給他,只有一張二十元的鈔票。當下眉頭一轉,取出鈔票說道:“你可曾見過這種東西?”

小道士接過一看,搖頭說不知。我心道:“你要知道我還納悶了。”嘴上說道:“你仔細看看這種紙,你可曾見過或者聽說過?”

小道士一直把心思放在鈔票的畫面上,聽我說起纔開始觀測起鈔票的質地,我心裡連稱僥倖,原來我這張鈔票是昨天拿五十元去買一箱泡麪時老闆找給我的,當時他給了我一把破爛的鈔票,我不願意才讓他換的,所以換後的鈔票是非常嶄新的,若是舊了恐怕還蒙不住眼前的小道士。

鈔票紙張的質地那可是不一般,果然小道士看了半天,連連稱奇,直以爲是寶物。我開口說道:“你帶我上山,把這張紙拿給你師父們看,就可以了。”

小道士聽了,不疑有他,當下進去通知了一聲,就帶我朝觀雲峰而去了。

一路上,我暗暗沉思,心道:“如今我竟莫名其妙有了修仙的機會,若說我不想成仙,那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只是這種事情在我的認識觀裡一直是在小說中才有的,現在竟然成了真實,可見我被楚羽弄到這裡,也未必全是災禍。”當下又想起他那主人公的地位,不由暗暗愁苦,我心裡再也明白不過,和主人公作對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卻不知道我能捱到什麼時候。

小道士拉着我連飛帶跑,不多時已到峰頂,進了觀雲閣一看,我又是連連稱奇,這裡和我描寫的一模一樣。當下心中只希望增長天王一夥還沒走,卻又不好對小道士問起。

進了大殿,果見裡面坐着的依然是玄慈七人,便是連位置也與我寫的分毫不差,至此之時,我心裡再也沒了疑惑,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下仔細一一看去,不由心中讚歎不已,原來到此刻我才明白什麼叫仙人,那氣質絕非是能用言語寫出來的,我初到這個世界,所見之人都是古裝打扮,若是沒人對我說起,我一定以爲這是排電視劇。當下見了七人,卻再也沒了這種感覺,因爲那些排電視的絕對沒有這種氣質。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了了,他不但英俊之極,而且在七人當中最是年輕,只見他髮帶輕揚,管袖飄飄,伴隨着那仙家獨特的氣質,似乎眨眼之間就要羽化飛去,只看得我心神俱醉,半天才回過神來,又想起他的人品,不由暗道:“我若是女子,必然非他不嫁。”

卻又想起我資質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程度,這老道士們會不會收我爲徒,不由心下忐忑,只怕他們說個”不“字。

只聽那小道士對玄智行了一禮說道:“稟告師尊,這位施主說他要拜師學藝,特讓我帶他上山,還說他天賦不同一般,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我聽了心中大罵這小道士多嘴,說我拜師就可以了,什麼天賦不同一般,要是我天賦愚鈍這話豈不惹這些道士對我產生極壞的第一印象?

卻見七人聽了,一臉奇色上下打量我不已,我竟然生了一種在他們面前一般的感覺。半晌七人各自轉過頭去,面無神色。忽聽左邊中間的玄淨說道:“了痕,他可曾交納拜師的銀兩?”

我一聽此話,不由心間一涼,暗自嘆道:“果然主人公與非主人公就是不一樣,想當日楚羽來到這裡之時,這老道士們爲了他差點就想動手打架,想來我一定是天賦不好了。”

那小道士聽了,拿出我的鈔票遞交到玄智手裡卻對玄淨回道:“他沒有交納拜師的銀兩,卻給了這個。”

玄智接過一看,半晌一臉疑色,口中說道:“這畫上的人倒是一臉王氣。”

我聽了暗歎這些道士果然神妙,那畫上的人當然是我們偉大的領袖。當下玄智又把鈔票還回了痕手中一一傳遞給衆人看了,卻見都是和玄智一般的神色。又聽玄淨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心裡早有了應對之語,學着了痕的口氣說道:“稟告諸位師尊,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是我一年前無意之中得到的,我見這東西質地不同一般,猜想可能是什麼寶物,但又悟不出所以然來,今日拜在師尊門下,卻委實拿不出什麼銀兩,只好把此物當作拜師的費用。”

衆人聽了,一臉疑色,對那鈔票仍然觀測不已。半晌鈔票又回到玄智手中,只聽他說道:“既然這樣,也就算了,如今你就拜在我門下吧,這東西我就先收下了,只是你資質天賦都是和常人一樣,說不上愚鈍,但也絕對說不上異常,怎麼卻自誇非同一般?”

我聽他答應,心中一喜,竟忘了道謝,只暗暗忖道:“原來我修行的天賦是和普通人一樣的。”當下只好實話實說,指着了痕道:“只因爲我怕他不帶我上山,所以才這樣說,不過弟子對仙法渴慕已久,還請諸位師尊饒過我這一回。”

衆人聽了,竟渾不在意。我心中暗道:“我天賦普通,卻不知他們誰願意收我?”正思慮時,忽聽玄智對了了說道:“師侄,你早得道土,卻一直沒有收過徒弟,如今仙道式微,這麼多年來,除了那孽障以外,竟沒有一個人再來拜師,這孩子既然來了,你便開門收徒吧,我觀雲閣總算有了第四代弟子。”

我聽了,心中大驚,思慮之下,又想到了更多問題,半晌說不出是喜是憂。暗自忖道:“玄智口中所說的孽障必然是楚羽了,只是楚羽和了了關係非同一般,當日衆道士都是四處捉拿楚羽,只有了了一人給他通風報信,我入了他門下不知道他若將來知道真相,會不會把我交給楚羽煉化?不過他的人品我倒是佩服得很,若沒有楚羽,恐怕七人當中我第一個挑選他爲師父。”忽又想起我是觀雲閣第一個四代弟子,那些道士我見了都得喊師叔,不由苦笑不得。

卻聽了了稱了聲是,竟是一臉喜色,似乎是有生以來收了第一個弟子,只感新奇不已。我見了暗暗稱喜,只希望他以後再也不要收弟子,那樣我還可以得寵一點。

當下了了問了我姓名,正想給我取一法號,忽然想起一事對玄智請道:“師叔,如今他做了第一個四代弟子,卻不知該是什麼字輩?”

玄智聞言,口中說道:“我竟然差點忘了.”當下沉吟半晌說道:“如今仙道式微,我等只有拿了那孽障纔有機會飛昇天界,那孽障法號了葉,能摧葉者,當是風也,風者,又爲空也,便取個“空”字輩吧,意在使我觀雲閣上下時刻不忘捉拿那孽障回來。”

我聽了大嘆玄智不愧是觀雲閣的掌教,原來取個名字也能說出這麼長的道理來。又想起這些道士爲了成仙,竟然和楚羽搞到這種地步,不由暗暗稱喜,心道:“天幸我今日總算有了落腳之地。”想起玄智所說,看來增長天王等人定是還在觀雲閣內,想來是不屑和這些道士在一起,是以躲在別處等消息罷了。

了了聞言,回頭對我說道:“你名爲燕永,永者,乃爲亙古之意,亙古之時,天地一片混沌,四方都是氣數,你便叫做空氣吧。”

我聽了大吃一驚,幾乎快要暈過去,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回過神來心道:“師父怎麼給我取了這個名字?空氣?……”半晌暗道:“是了,他們這個時候可能還沒有空氣的概念,可是空氣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念及此處,心裡有了應對之詞,剛想學着他們的口氣說:“燕者,是爲翔也,便叫空翔吧。”卻見玄智默然頷首,玄慈又在一旁對了了恭賀不已,不得不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頓時心感彆扭之極。

當下卻聽他們又在討論仙法,我初來此地,一點概念也沒有,什麼也聽不進去,不見了了吩咐,只好站在一邊打瞌睡。原來我走了將近一日,又累又餓,此刻困頓之極。

恍然中,卻見他們已站起身來,似乎終於討論完畢。我立時睜開眼睛,半晌在了了的帶領下,朝他的道土走去。

正行間,忽然無意瞥見燕恆正躲在一座高臺之下對我擠眉弄眼不已,剛回過神來,卻已被了了發現。了了見了,吃驚不小,上前一把拉了他出來丟在一旁,口中奇色說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我見了,對他早先丟下我一個人不顧暗暗惱怒,但想起他就是我,不由心下不忍,連忙對他使了眼色回頭對了了說道:“師父,這個人其實是和我一起上山的,他本是我兒時的玩伴,可是有一次發生了一場大災禍,山崩地裂,房倒屋塌,他脖子下面的東西都被擠掉了,所以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了了聽了,哪裡肯信,一臉疑色說道:“人沒了心臟丹田怎麼還可以活?”

我聽了大驚失色,這道理我卻從來忘了思考,真要明白還得問燕恆自己,當下腦海裡急思對策,半晌說道:“師父,他當時的確是快要死了,不過幸好被一個過路的仙人看見了,心下不忍,就用仙法救了他。如今我們就是因爲這個纔對仙法癡迷不已,也想學得一二,也好去做個救世的菩薩。”言罷,低眼裡看着了了,心道:“我這樣說可是迎合着他的心意,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追究。”

果聽了了一臉贊色說道:“空氣,想不到你資質一般,心懷卻這麼善良。”當下果真竟不再追究,打量了燕恆半晌又說道:“不過那仙人的神通的確廣大,爲師若是碰見這般事,卻是自嘆無能爲力,你要想學這樣高深的神通,爲師卻教不來你。”

我聽了心道:“了了果然是個心懷磊落的浩然書生。”當下拍着馬屁說道:“師父你神通廣大,我要能學得你十分之一就心滿意足了。”心中卻道:“本來對你我是不想拍馬屁的,可是眼下實在無話可說。”

果見了了聽了,竟絲毫不在意,領了我二人一路向道土走去了。

行至了了房中,又見和我小說裡寫的一模一樣,四壁都掛滿了玉甲寶物,我心中狂喜不已,暗道今日定要大撈一筆,果聽了了說道:“今日你初進仙門,我便送你一樣法寶武器,你自己挑選一件吧。”

我聽了心道不出所料,擡眼向四壁細細看去,只見這小小的屋子裡面到處都是奇光異芒,仙器神寶,一時竟如同來到《西遊記》裡面的東海龍宮一樣,半晌不能回過神來。

卻見燕恆差點流出口水來,嘴上說道:“這些文物要是拿去拍賣,夠我花幾輩子都花不完耶!”

我聽了,心中大罵他沒有見識。忽然想起自己眼力不行,根本分不出這些法寶的高低優劣,暗暗學起楚羽當日挑選法寶一樣,每拿起一件都低眼裡瞥了了師父一眼,豈知挑選了半天,他依然沒有半點神色。當下心中連連稱奇,不由暗道:“莫非這些法寶真的都是不入門的東西嗎?”

最後,我已經把每個法寶都試探過了,特別是那些看起來貌不起眼的東西更是觀察得滴水不漏。可是了了還是那般模樣,不由心中暗歎:“我果然不是主人公,要是主人公在此,不等他挑選法寶,法寶早就主動找上他了。”

無奈之下開口說道:“師父,這些法寶我看了半天個個喜歡,卻不知道那樣是最厲害的,你幫我挑選一件吧。”心裡直希望他能給我件最厲害的,縱然我暫時用不着,以後也可以當作家珍,用來防身護命。

卻聽了了沉吟半晌說道:“本來寶物和人是有緣分的,爲師正是想讓你自己挑選,可是你既然剛入門,想來是看不出所以然來,那我就幫你挑選一件吧。”

當下他竟似乎早有準備,直從東面牆壁上取下了一把雨傘模樣的器具,全體似乎不是凡類金屬,漆黑一片,又隱隱透出幾點零星光澤,眨眼便消失不見,遞交到我手裡說道:“爲師見你心性潑賴,打起架來如果不敵,恐怕只想一心逃之夭夭,便送你這把防器地煞傘,本來這地煞傘是和一件名叫天煞矛的寶物相配使用的,兩者一攻一守,可是那件天煞矛竟不知流落到了哪裡,今日你便先拿這這把防守的吧。”

我聽了暗暗稱奇,這些修行的道士果然厲害,一眼居然能看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錯,我平時正是這般吊兒郎當,如今也正是在逃命之中。又見那地煞傘分明是金屬作成,長有二尺之多,正在疑慮我這麼瘦弱能不能拿得動,不想入手之時卻輕飄之極,絲毫沒有沉墊的感覺,不由連連稱奇,上下打量不已。

又聽了了說道:“你如今還沒有絲毫仙力,這地煞傘你雖然手動可以打開,但卻只能用來防衛凡兵俗刃罷了,若是遇上有人對你施展仙力,縱然手中寶物再厲害,也沒有多大用處,爲師今日便教你本門的心法。”

我聽了用力打開地煞傘,卻見和我平時見到的雨傘倒沒什麼分別,只不過不是摺合式,裡面和外面同樣是漆黑的光澤,沒什麼特別之處。當下心道:“本門的來歷心法我知道得一清二楚,無非就是氣清,神寧,心靈,結胎,納丹,洞明,歸息,眠遊,大乘九個層次。其中前三層叫做太虛境,中間三層叫做真人境,最後三層叫做仙人境。但是怎樣修行我卻是沒有半點概念,我寫小說從來寫不出這個,不然恐怕我早成一家開派祖師了。”忽然又想起楚羽乃是心中有怨,我心中可沒什麼怨,也不知道這第一層氣清會不會像他那樣難。

果聽了了對我一番講解後,當下便教我調氣之法。豈知我聽了半天都聽不明白,根本不知道怎麼運氣,聽着他的話也不知該如何下手,作弄半天也絲毫感覺不到那傳說中的“氣”,了了見了似乎想起什麼,一聲嘆息說道:“你比起我那小師弟果然是差上許多,想當日師父只對他說一遍,便連口訣也沒有對他解釋,他就明白了,只是他劫數太多,如今竟成了本門一心要捉拿的孽障。”

我聽了,早知道如此,也不覺得生氣,只是暗暗苦悶,心道:“他是主人公,當然這麼厲害,我怎麼能和他比?”忽然又想起自己連調氣都不會,如何修行下去,不由愁上心頭。

卻聽了了回過神來說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其實天下之人根本沒有智愚之分,有的卻只是封口水袋和沒封口水袋的區別。”見我聽得不明白,又接口說道:“就好像一隻裝滿水的袋子,若是密封起來,裡面的水怎麼也流不出來,但若是紮上一個口,那情勢便不一樣了,你現在就是一隻密封的袋子,怎麼弄也摸不到出口,一旦找到出口,就會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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