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偉的朋友們個個人中龍鳳,光是聽他們高談闊論插科打諢就已應接不暇。\\^看書閣*但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如果除去冉靜的插曲,還算是個令人愉快的聚會。
晚上,延年和宋律偉離開宴會廳回到自己的房間。延年果然第一時間向宋律偉提出回市的事。宋律偉聽了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是盯着延年的眼睛看。搞得延年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對視沒兩秒鐘便趕緊把頭埋得低低的。“你,你究竟答不答應?”
“先把這個吃了再說。”宋律偉看她那樣也怪可憐的,索性不再逗她。
“這什麼呀?”延年蹙眉。宋律偉掌心躺着兩粒白色小藥片,詭異死了。除了打針掛水,她最討厭的就是吃藥了。
“消食片。”宋律偉知道她今天勉強自己吃了不少,只怕胃會撐得受不了。所以提前叫人準備了消食片以備不時之需。“有糖衣包裝的,和水一起吞下去。”
“哼,原來是糖衣炮彈!”
“好罷,吃不吃隨你的便。不過但會兒要是積食睡不着可別怪我。”宋律偉作勢要把藥片扔掉。經他這麼一說,延年還真覺得胃部有點脹脹的感覺,哎,管它是不是糖衣炮彈,只要不是原子彈就行了!心一橫,奪過來捏着鼻子吞了。*^\看書^閣*
回市的事最終還是被拖延了。宋律偉說“我們看了奧運開幕式再回去,怎樣?”套票是宋律偉爺爺送的,辜負老人家的心意總歸不大好,宋律偉的興致又那麼高。想到這次離開北京之後,下次回訪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了。延年實在不忍潑他冷水。
八月八號。整個北京城都沉浸在節日般地氛圍中。能親臨鳥巢現場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只能在家裡通過電視機觀看直播。巫捷婕知道延年在現場後。又是興奮又是羨慕。她作爲醫院地先進青年帶頭人。關鍵時刻自然要寸步不離本職崗位。做好醫療後勤工作。“聽守在鳥巢外圍地同事說人超多地。你那麼嬌小。注意安全啊!千萬別被擠壞了~~實在不行就學學考拉。把你家宋律偉當尤加利樹得了。”
想當然。就算宋律偉願意當樹樁子。延年斷不會肯在大庭廣衆下做那樹袋熊地。只是人潮洶涌。宋律偉牽着她地手始終沒有放鬆。從他掌心傳來地熱度讓延年覺得這輩子如果就這樣過了。似乎也談不上什麼遺憾了。當濃墨重彩地華章徐徐展開。儘管延年性子淡薄。但還是不禁被周圍人營造地巨大氛圍感染。“好漂亮……”如夢似幻地場景使人仿若置身於千年歷史畫卷。風雲變幻。剛柔並濟。
後來。青年鋼琴家郎朗出現了。一個小女孩與他一同奏響表現星光地主題曲。這個場景讓延年回憶起小時候。外婆說跳芭蕾有助於培養女孩地氣質。她便去學了。結果沒幾天。腳尖就磨出了血泡。疼地走起路來都歪歪扭扭。不敢着力。宋律偉知道緣由後。擺出一副凶神惡煞地樣子對她說“你要是瘸了。就休想我們再帶你玩了。自己看着辦吧!”那時她被冉靜列入拒往來黑名單就已經夠慘淡了。哪裡還敢開罪孩子王宋律偉。好在外婆雖然可惜。卻也沒再勉強她繼續學芭蕾。不過。後來外婆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女孩子不學一樣高雅藝術實在不是個事兒。索性有空時自己手把手教她彈鋼琴。延年地手很小。根本罩不了幾個琴鍵。剛開始彈地斷斷續續簡直不能入耳。當冉靜鋼琴考到十級地時候。延年頂多也只能彈個《小星星》或是《生日歌》勉強聽得出大體旋律。“外婆。我是不是很笨啊?”她問地天真。外婆卻笑着說:“傻囡。琴棋書畫不過自娛寄情。就算彈地不好。有人懂不就可以了嗎?”直到外婆離世。遺囑交代將住地房子上交返給公家。在剩下爲數不多地遺物中留有一疊發黃地琴譜指明交給外孫女陸延年。如果比照字跡地話。應該是外婆年輕時譜地曲。外公生前手書地註釋。宋律偉請人給她彈過。旋律極其婉約動人。既甜蜜又哀傷。和外婆生前彈起過地曲子完全不同……
“年年。怎麼了?”宋律偉撇過頭。發現延年地眼裡隱約閃動着淚光。“不舒服?”
“不是。”延年往宋律偉身邊靠了靠。“想起外婆了。我外婆彈鋼琴也很厲害地。你還記得不?”
“嗯。”宋律偉點點頭。他怎麼會不記得。延年地外婆那可是出了名地才女。琴棋書畫都很拿手。“要不回去後還是給你買架鋼琴吧?這樣。你想彈地時候也可以彈彈。”延年地外婆曾留下一架半舊地黑色立式鋼琴。不過給捐到希望小學去了。宋律偉記得延年當時萬分釋然地說。外婆如果知道它能物盡其用。應該也會覺得高興地吧。
“不用。”延年撇了撇嘴。“那東西既貴又佔地方,再說我也不是什麼鋼琴家,太浪費了。”
宋律偉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提買鋼琴的事,繼續牽着延年的手看節目。
當莎拉•布萊曼與劉歡攜手唱響《YouAndMe》的時候,宋律偉不意外地在延年眼中發現些許驚喜的神色。莎拉•布萊曼因歌聲澄淨飄渺,摒棄煙火氣息而被稱爲“月光女神”。上次莎拉來市開演唱會,他本來都訂好票了,但因爲公事耽擱了,延年傻傻地等他,也沒去成。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彌補這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