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消失的畫面

挖坑讓人跳這種事情誰都會做,但難點在於你挖的坑是否隱蔽,是否能確保對方跳進去。

NO組織作爲一個龐大的勢力,所作出的每一個計劃,肯定不能是一個人拍拍頭就隨便定下的,必然有個智囊團在進行謀劃。也就是說,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論挖坑的實力,在這個時代,只要NO自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當風宇走到這個坑邊上的時候,實際上他已經在坑裡了。不管他此刻做出什麼樣的選擇,NO都會有後續的對應措施來坑害他。

這也算是坑人的一種至高境界,只要你沾了這件事,你就沒得跑。

風宇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後,最終決定按照自己的方式和底限來進行——武裝登船、搜查、發現違禁品、趕人離船、拆船毀貨,全程戰場記錄儀錄像。

而這一過程中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UAC的戰艦,可見NO並不是打算在這裡剷除風宇,這鐘可疑的事件只會影響到杜定國在新亞洲軍方的地位。對NO而言,風宇只能算是癬疥之疾,雖然不好治,卻也不會要命。而杜定國則是關係到他們能否徹底掌握太空軍第4艦隊的重要棋子,不容有失。

帶着濃濃的不安情緒,“熱帶高壓號”開始返航TM7。只有再次面對杜定國的那一刻,才能得知NO組織真正的陰謀是什麼。

在離開TM7的九天之後,“熱帶高壓號”返回了這個星域,即將揭曉真相的會面也在這一天來到。

在TM7基地空港,接到風宇抵達消息的杜定國中將帶着整整一隊全副武裝的憲兵前來港口迎接。表面上看起來是爲了接收MS-102試做型才動用這麼高規格的陣仗,但風宇心裡卻有另一番理解,指不定待會兒隨着杜定國一聲令下,這隊武裝到牙齒的憲兵就把自己給捆起來。

不管NO組織打的什麼鬼主意,這會兒也差不多到了該攤牌的時候。當然,攤牌之前的戲份還是得做足了,該做的鋪墊一樣都不能少。風宇手頭沒有MS-102樣機的事情,杜定國心中肯定是清楚的,但是臉上依然裝出萬分期待的樣子。

風宇這邊只能被動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多隻能把自己

該做的工作做好,讓對方沒有挑刺的餘地。於是他走上前去向杜定國行了個禮,“報告,任務失敗,在目標飛船上沒有發現MS-102樣機。”

“怎麼可能!”杜定國演技精湛,就算當不成艦隊司令,估計也會是個好演員。“夏氏精工提供的情報應該是準確的。你們該不會是錯過目標飛船了吧?”

來了,終於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按理來說,這會兒風宇應該與對方來一出對手戲的,但是他卻沒有了與之糾纏下去的慾望。對於打心底裡厭惡的人,他本來就不喜歡虛以委蛇,如果可能的話,他更願意冷臉相對。之前杜定國還沒有露出獠牙,他也只好忍着和他逢場作戲,現在卻是連多說一句話的慾望都欠奉。

他伸出左臂,將戰場記錄儀亮在杜定國眼前,“請下載戰場記錄儀數據吧。是對是錯交給系統來判斷。”

杜定國看了一眼風宇冷漠的表情,心知這場戲沒有再演下去的必要,還是直接上主菜得了。他點了點頭說聲“也好”,然後向身後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一名憲兵拿了一臺便攜式掃描儀走了過來,將風宇的戰場記錄儀數據下載。

看着那一隊憲兵面無表情地守護在空港的各處通道,而杜定國又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風宇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等到那名憲兵將數據下載完畢之後,他便藉口要返回“熱帶高壓號”上拿點東西,向杜定國告退。

回到自己的座艦上,風宇第一時間找到了老邱。作爲“熱帶高壓號”上的後勤整備官,老邱手上也有一部便攜式掃描儀,負責在每一戰結束之後讀取風宇的戰場記錄儀,主要是用來確認機動戰士的運行狀況和損傷情況,但要讀取其他數據也能做到。

在風宇的要求下,老邱將他的戰場記錄儀數據下載之後,調取當天在S5柯伊伯帶伏擊運輸船的畫面到整備艙裡的顯示終端播放。

然而播放出來的畫面卻讓兩人都驚呆了,從機動戰士WS靠近運輸船開始,到運輸船船員搭乘逃生艙離開,風宇開始拆船,中間的視頻變成了一片空白。

聞訊趕來整備艙的洛雲曦也看到了這一幕,當即提醒到,“‘熱帶高壓號

’主系統裡應該還有一份由艦上視角拍攝的畫面,可以證實你確實登船調查過。”

於是三人匆匆趕往駕駛艙,正好看見斯圖爾特走出來,眼神中帶着些許嘲諷。見到這一幕,風宇的心中基本上已經對主系統裡的畫面死心了。

果不其然,當洛雲曦調取主系統記錄之後才發現,“熱帶高壓號”全程處於光學隱形狀態,光學傳感器壓根就拍攝不到任何畫面。換句話說,過分依賴洛雲曦的覺醒能力,反而使得風宇少了一份關鍵性證據。但是就算主系統拍攝到了那部分畫面也未必有用,風宇戰場記錄儀裡的數據能夠莫名其妙地被抹去一部分,那斯圖爾特肯定也有辦法改寫主系統裡的存檔錄像。

幾年前NO組織就已經研發出可以干擾戰場記錄儀工作的裝置,現在更是不在話下。這事應該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機動戰士WS機體上被人安裝了干擾器,在必要時由斯圖爾特遠遙控啓動。

不過這一點可能性被老邱的專業知識排除了,“機動戰士WS一直都是我負責養護的,裡頭肯定沒有你們說的那種東西。而且如果是依靠遙控的話,當時處於光學隱形狀態的‘熱帶高壓號’是完全被高濃度R粒子包圍的,什麼遙控訊號都傳遞不出去。而風宇你丟失的錄像卻只是被抹掉了中間一小段。”

排除了機動戰士WS被人動了手腳的可能性,那麼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剛纔在空港裡頭,那名憲兵拿的便攜式掃描儀是特製的,擁有改寫戰場記錄儀的能力。

“理論上來說,戰場記錄儀是無法改寫且不受干擾的。但是既然你們倆都說那個什麼NO組織有干擾器,那麼想必也會開發出什麼改寫器。反正現在的技術日新月異,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老邱作爲技術軍人,在這方面的見解比較客觀。

這段關鍵性的錄像資料丟失,使得事情變得微妙起來。如果杜定國非得藉此向軍部申訴風宇失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對風宇的影響並不是很大,畢竟誰都有任務失敗的時候。以NO組織一貫的狠辣作風,肯定不會重重拿起輕輕放下,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後手接踵而至。

風宇的麻煩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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