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柃羽的“豬肚煲雞”,得到了楊澈以及楊清凡的讚許,接着下來的事情便變得順理成章。
首先是劉知行採購回來一批結實耐用的炭爐,同時又購進了大批的木炭。他早早就與陳家的肉鋪商量好,讓他們每日把全部的豬肚都供應過來。既有原材料又有烹飪的方法,他們現在欠的只是上門試菜的食客。
這日接近中午的時分,田貴利坐着馬車前往“楓林晚”。
昨夜陪城中的權貴飲宴,他一直保持着理智沒有過量,但是在這種場合之中,滴酒不沾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最後還是起晚了,動身前往酒樓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午市的時分。
雖然現在他是酒樓的主人,但他很清楚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怎樣得來的,也清楚要怎樣做才能使它們不被別人搶走,所以他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這個地方都沒有鬆懈過。
“少爺,是不是還很難受?”
他用手託着太陽穴,一直側臉不語,身邊的管事洪照關切地開口詢問。田貴利的思緒被他打斷,略爲不悅地揮了揮手。
“我沒事。”
“沒事就好。”
洪照也是挑通眼眉之人,看出他不希望被打擾,於是便不再開口說話。田貴利的目光一直落在車窗外面,洪照是他從京城帶來的人,他的親生父親雖然曾經棄養,但自從相認之後卻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
這個年紀與劉知行相當的管事,過往一直在“滿庭芳”當中做事。
“滿庭芳”是楊澈與他的舅舅楊清凡,在京城之中經營的酒樓,但最後都落到了他的親生父親手中,或許楊澈打死也不會知道,在背後助力的人就是他的兄長御王。
就連自己的大哥也不能容他留在京城之中。
所以在田貴利的眼中,楊澈不過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有什麼本事跟他爭搶江柃羽?因爲有洪照的緣故,所以他才能夠如此容易地,摸清了楊澈的經營手法,把他的客人都搶過來。眼下他與城中的權貴來往密切,只要他站穩了腳跟,楊澈更加不會是他的對手。
冬日的寒意越來越重,車廂裡面雖然鋪了很厚的毯子,但感覺還是冰冰涼涼的。他需要一個暖榻的女人,但不是城中的權貴所送的出身卑賤的女子,或者是
早就被破身的丫環使女,他想要的人一直都只有江柃羽。
她是他所碰過的第一個女人。
與她相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簡直多看一眼都要讓他生厭。
她的身體是那樣的芳香迷人,雖然是他強迫她的,但當他的雙手搓揉過她的胸房的時候,那種柔軟到不可思議的感覺,簡直要蝕掉他的魂魄。即使九武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但那個憨兒一定不曾有碰過她。
他認定了江柃羽只屬於他一個人。
不管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要得到她。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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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沉默的洪照忽然開口,示意田貴利看向另一邊的車窗外面。“是‘杯莫停’的人。”
“他們在幹什麼?”
田貴利俯身過去,赫然地看到了他思慕的身影。
他的一張臉立即就陰沉了下去。
將近午市的時分,“楓林晚”當中的青衣小廝已經開始在門前迎客。而江柃羽與楊秀兒還有“杯莫停”當中的那個堂倌,卻在街口更前方的位置,擺開了一張小桌,桌上擱置着炭爐以及瓦煲,炭火燒紅肉湯四溢,他們居然在招攬客人當街試食!
“杯莫停”的客人幾乎都已經被他搶光。
再這樣堅持一段時日下去,楊澈一定就會因爲經營不善而把酒樓結業。
而江柃羽在街頭招攬食客,是存心要跟他過不去嗎?
街口之中寒意陣陣,她的一張俏臉都被冷風吹紅,但她的眉眼之中卻噙着淺淺的笑意,他的眼睛深深地被刺痛。這個該死的女人,擱着衣食無休的富貴日子不要,吃這種苦受這種罪反而讓她覺得高興?
再也無法按捺心頭的氣憤,田貴利霍然地喝令車伕停車。
“我們下去看看。”
車輪還沒有完全停下,他已經一拂衣袖跳下了馬車。
“公子,要嘗一嘗我們‘杯莫停’的新菜式嗎?”
九武在楊澈生日的宴上,複述了當初與他的娘子,在橋頭之上做“蘑菇燉雞”的事情,楊秀兒立即就心生出嚮往。“杯莫停”招攬新鮮的食客,江柃羽提出要現場演示,她一聽就立即舉手贊成並且強烈地要求跟隨。
江柃羽與堂倌阿福,在街
口擺好了桌子。
楊秀兒一直在旁邊幫忙,只要有客人經過便嬌嗔地向對方開口,向他們推銷“杯莫停”的新菜式。如此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很難讓人拒絕她的邀約,再加上“豬肚煲雞”實在是很新鮮,所以一個早上下來居然也被她拉攏了不少的食客。
她看到田貴利從馬車上下來,立即就微笑着迎了上來。
“走開!”
田貴利冷聲地開口,連多看她一眼也沒有,目標明確地向着江柃羽大步走去。
“喂?”
楊秀兒不快地看着他擦肩而過。
她一個早上下來,都沒有碰到過像他這樣沒禮貌的客人,她很不甘心地在後面追了上去。
“跟我走!”
田貴利走近江柃羽的身邊,不管她正在做什麼,攥住了她的手腕就拖着她離開。江柃羽原本與阿福一起,守候在桌子的旁邊招呼前來試食的客人,他驟然間出現把她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
“放手!”
手腕被他攥住,江柃羽用力地掙扎。而楊秀兒眼看着田貴利氣勢沖沖地闖過來,二話不說就挾持了江柃羽,連忙追了上來阻攔。
“你想帶羽姐姐去哪裡?”
“走開!”
田貴利攥緊了江柃羽的手腕,目光冷厲地瞪看着楊秀兒。
“你——”
楊秀兒被他駭住,稍爲遲疑了一下,江柃羽已經被他塞進了車廂裡面。田貴利回到了車上,一邊把江柃羽按坐在位置之上,一邊掀起車簾對還在外面的洪照開口道:“洪管事你自己先回酒樓,替我把事情都處理一下。”
“屬下明白。”
洪照早就明瞭田貴利的心思,所以對他強擄江柃羽並不吃驚。
“回府!”
田貴利開口吩咐了一句,車伕立即就驅動了馬車折回。江柃羽被他強硬地箝制在懷抱之中,幾乎是要被氣炸。
“混蛋,你捉我想幹什麼?!”
“回去給我暖榻!”
田貴利生氣地怒視着她,這是他的女人九武那個憨兒不過是暫爲保管,他怎可以任由她在大冬天裡面,在大街之上吹着冷風受凍?他不曉得痛惜自己的娘子,就由他帶回住處好好地替他疼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