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計劃

第一天, 明月做了餛飩麪。

第二天, 做了雞蛋羹配桂圓紅棗粥。

第三天,明月沒有心情做飯, 大家胡亂將就的,因爲頭天晚上隋順被放了出來,直到天亮才和去接應他的程猴兒接上頭, 一起到棉花衚衕來。

隋順帶回了一個噩耗, 關押他的獄卒說長公主和景國公世子離開府衙時帶走了一具棺木,棺木裡面躺的人是大趙最俊美的男子。

又過了兩天,奉命前往京城取畫卷的連豐帶着滿身疲憊趕回來。

由石安到京城, 路上不知要過多少關卡,有些地方還有重兵把守,他全仗身懷武藝,星夜兼程, 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跑了個往返,這中間還要扣掉一天的時間何康用來完成那幅畫。

打開畫卷,正是明月上回見過的中秋賞月圖。

圓月當空, 湖畔桂樹下,一羣少年男女在喝酒行令, 在座的有司徒緋,穆致堯……

細看這畫, 明月知道何以何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畫完它了,原本在何康和司徒緋之間的那一大片空白而今只添上了一個人:王子約。

風采卓然的王子約身體向着何康的方向微傾,一手把玩着酒盞, 嘴角還含着笑,看起來是在認真地聽何康說話,一雙眼睛出奇得明亮,看上去真是栩栩如生。

明月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直接滴落。

她怕打溼了畫,連忙伸手接住,而後轉過身去,哽咽道:“這畫是要交給郡主麼,可惜還是遲了兩日。”

若是趕在子約遇害前將畫送到司徒緋手裡,能再令司徒緋向長公主苦苦哀求一回,換得子約性命嗎?

明月雖覺渺茫,仍忍不住帶有一絲幻想。

“拿來我看看。”躺在牀榻上的謝平瀾向她伸手。

明月將那畫展開給謝平瀾看過,謝平瀾點點頭:“行了,就是這樣。”

他想了一想,叮囑連豐:“曉元在盯着齊虎,你還不能歇着,需得打聽下平南王府怎麼過元宵節,儘快找機會把這畫送到郡主手上。”

自正月初八開始,石安城的大街小巷陸續上燈,官府紮了燈樓,取消宵禁,鼓勵老百姓夜裡出來逛燈。

去年元宵節皇帝便帶着文武百官避難石安,那會兒剛丟了京城,誰也不敢大肆慶祝,轉眼一年過去,局勢漸漸穩定下來,也該粉飾一下太平,叫老百姓放鬆放鬆了。

連豐很快打聽出來,今年平南王府也搭了一座燈樓,立在權貴扎堆的福壽大街上。

元宵節的正日子長公主要陪王伴駕,原定提前請了親朋故舊以及丈夫麾下將領的夫人們一起看燈,郡主也要一同出席,只是現在出了王子約的事,不知會不會有所變化。

謝平瀾叫他去盯着些,司徒緋現在心情十分低落,很可能會擺脫衆人,尤其是避開長公主單獨行動。

等連豐走了,謝平瀾安慰明月道:“你我來世上走這一遭,人人都要死,子約不過是先行一步,他求仁得仁,能有如此結果,也比落在李克明手裡飽受折磨強。咱們和他終會有見面的一天,到時候能說一句,子約,你的仇我們幫你報了就可以了。”

明月哭泣着點了點頭,半晌才說得出話來:“要給他報仇,要叫李克明不得好死。”

“放心,會的。”

巫曉元盯了齊虎這幾日,亦有不小的收穫。

王子約那事已經塵埃落定,搜捕其他人又沒有太大進展,加上宮中傳出消息,皇帝想要過一個太平無事的元宵節,李家父子體察上意,抓人的事已經由明轉暗,不再全城大索,改到私下裡進行。

之所以說沒有太大進展,齊虎帶着那幫探子還是查到了幾個同襲擊官倉有關係的人。

有人親眼看到瘋駝子被暗中飛來的冷箭射中,能射中他的可不是普通人,不管是時機、準頭、力量都把握地恰到好處,這樣的弓箭手,即使是在軍中也不多見。

古怪的是事情過後竟然沒有人來領取這份功勞。

齊虎推測這裡頭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命手下將石安所有擅使弓箭的人全都排查一遍,查他們出事當晚的去向以及平時舉止有沒有什麼異常。

這一查果然有所得,原先的京衛和京兆尹麾下都有擅長射箭的軍官證實不了自己當時不在場。

目前這幾人已經停職做了口供,無一例外地全都矢口否認曾在那地方潛伏並射傷了人。

齊虎將這一情況報給了李克明,準備待元宵節過後好好查查。

元宵節在即,街上那麼熱鬧,齊虎忙了這麼多天也想鬆泛一下,哪知道只是出來吃個酒的工夫,被巫曉元假扮店小二偷襲得手。

巫曉元怕泄露了謝平瀾的藏身之地,沒敢帶他去棉花衚衕的宅子,打暈了帶到無人處。

他恨透這廝爲虎作倀,生擒活捉之後好一通修理,按謝平瀾的吩咐,務必叫他把肚子裡的秘密全都吐出來。

齊虎開始還想對李克明儘儘忠,後來實在是怕了巫家的分筋錯骨手,巫曉元又威脅說要把王子約當日受得罪全都原樣奉還在他身上,統共堅持了不到兩個時辰便撐不下去,開始竹筒裡倒豆子。

雖然謝平瀾抓他是有旁的用處,但順帶着,巫曉元聽到了不少李克明的秘辛。

到最後,齊虎連他們查弓箭手的事都說了。

他沒能把真兇找出來,查到的幾個名字卻對謝平瀾有大用,其中果然是有一個湯嘯手下的秘諜,藏身在京兆尹衙門。

兩相對照,謝平瀾不用再想,直接斷定就是此人。

他叫巫曉元問清楚那些口供放在什麼地方,趁着國公府的人還未發現齊虎失蹤,去將口供全都偷了出來。

這些證據留下來準備對付湯嘯,眼前的當務之急是爲王子約報仇。

正月初八這天一大早,司徒緋一身素服去了石安城中最大的寺院古源寺,在寺裡逗留了三天兩夜,直到初十傍晚才由寺裡出來,鬱鬱寡歡上了車,由一衆丫鬟僕從們陪着返回王府。

此時大街上早已經是張燈結綵,到處都是相約出來賞燈的人們,馬車走在路上,司徒緋聽着車外歡聲笑語,心情愈加低落,嘆道:“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旁邊丫鬟知道她因爲王子約的死,不想回去王府,提議道:“郡主,咱們也在街上轉轉,散散心好不好?”

司徒緋卻提不起興致來,石安不像京城,王子約幾乎沒有留下過足跡,她想憑弔都無從談起。

這座城,沒有他們共同的記憶。

“回去吧。”

天已經黑下來,路上人太多了,車隊不得不放慢速度,由隨從護衛開路驅趕人羣。

走至平南王府東邊的福壽大街附近,因爲宮裡和王府搭建的燈樓都離此不遠,越發擁擠難行。

司徒緋正覺焦躁,突聽着車外有個男子的聲音大呼小叫:“賣畫了,賣畫了,剛到的新畫,畫家嘔心瀝血畫了兩年,小姐看看吧。”

她皺起眉頭。

侍衛已經上前驅趕。

聽聲音那人猶自糾纏不去。

丫鬟素約見郡主臉色難看,在旁撩了簾子道:“都做什麼吃的,快些趕走,再嘰歪直接打斷腿!”

侍衛們鬨然應是,抓着那人便要拖開。

被抓的男子叫得嘶聲力竭:“真是幅難得的好畫啊,中秋賞月圖,車裡的貴人不看看嗎?”

司徒緋身子一震回過神來:“等等。帶他過來!”

幾名侍衛押了那男子過來,司徒緋藉着燈光打量他,莫名覺着眼熟,仔細再一想,這不是前幾日剛自府衙裡放走的隋明月那親信嗎?搞什麼鬼?

她皺眉道:“畫在哪裡?拿給我看!”

隋順完成了任務,鬆一口氣,掙開抓住他臂膀的幾隻手,回身指了路旁一家小飯莊:“在那裡。”

司徒緋循他所指望去,見明月一身男子打扮,披了件黑灰色的棉斗篷就站在飯莊門前。

匾額旁邊掛的大紅燈籠照在她身上,明月懷裡抱着一個卷軸,同司徒緋四目相視之際,微微點了點頭。

司徒緋見到她心情很複雜,吩咐道:“那就到店裡面坐會兒吧,都注意着點,別叫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

等到了店裡,明月把何康的畫給她,道:“這是子約的意思,我請人跑了一趟,拿到了這幅畫,郡主你收着吧。”

司徒緋兩手微顫,打開畫卷,只看了一眼便怔怔落下淚來。

“爲什麼他要這麼倔呢?答應我有什麼不好……”

明月卻道:“郡主知道李克明爲什麼如此針對子約麼?”

“……我知道。”

“那你知道子約被抓到石安來的這幾個月,李克明是怎麼對他的嗎?我抓了一個人,郡主你仔細審問一下他吧。”

爲了做成今晚這件事,巫曉元、連豐提前佈置,已經將齊虎悄悄押了來。

把齊虎交給司徒緋,明月沒有多停留,帶着自己人走出了飯莊。

這地方離着福壽大街的九春閣並不太遠,明月突然想起謝六和謝平貞密謀對付李家就是今晚,略一沉吟道:“既然來了,我帶你們逛逛燈樓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大綱很細,結局早就定好,並沒有臨時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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