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線間

陰十七身上有多處傷口,都是金蠶蠱最後快死時瘋狂撲咬所致,一旁雖有展顏聽着口令執刀從中阻殺,然金蠶蠱就像是到了最後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對展顏是不理不睬,對陰十七一門心思地追撲嘶咬。

餘佳麗是她抱起丟給葉子落抱走的,石屋內的圓石機關是她按下,瞬間將金蠶蠱與餘佳麗陰擋成一裡一外,所以當金蠶蠱那一對血紅色的複眼變成暗紅色,紅得彷彿隨時可滴出血來的時候,陰十七心中警鈴頓時大作!

石門啓動,由上往下闔上,速度在陰十七之前及時滾出石門外時,那是相當的極速,就像火箭般讓人措手不及。

然再次當看到石門落下,這回還是她親手啓動,陰十七卻有一種火箭突然變成了一列緩慢行走的列車之感,一個又一個的車廂以讓人焦心的慢爬速度,看得她不自覺在瞬間愣神,然後她的手腕中招。

正是她大力拍下圓石機關的右手!

這是報復,更是泄憤。

當疼痛傳入神經,痛感迅速蔓延全身的時候,陰十七痛呼一聲後奇異地想到了這一點,而這一點無疑正是金蠶蠱被她奪走餘佳麗後所要表示的憤怒。

從石棺到石門,她跨了四大步,一大步一息,因爲時間緊迫,陰十七以前世百米衝刺的速度,從所未有地表現出她潛質裡快跑的潛能,順利只用了四息的時間。

在這四息裡,陰十七深刻明白自已是在冒險,從一開始她就提出由她引開餘佳麗,由展顏抱走餘佳麗,但在展顏與金蠶蠱互相撲殺的過程中,她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金蠶蠱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從上撲下,從左邊竄到右邊,前前後後,或者更復雜的一連串瞬移撲咬,它想殺展顏的心昭然若揭,卻奇異地總能將它與展顏的撲殺戰場不禍及餘佳麗,既然要避過靠坐於石棺旁的餘佳麗,連帶着站在餘佳麗身旁的陰十七也受到了它下意識地隔離保護。

以陰十七與餘佳麗爲中心,兩人在無形中被圈出一個安全地帶來,這個安全地帶便如同孫悟空給唐僧所畫的那個圓圈,只要不跨出,想長生不老的白骨精便永遠吃不到唐僧肉。

展顏雖看不到,但聲音卻無比清晰,他清楚明白了金蠶蠱與他一般的心思,它與他同樣有着想保護的人,所以在與金蠶蠱撲殺的過程中,他一樣將戰場繞開了中間的安全地帶。

可惜那時的展顏看不到陰十七的神色,倘若他未蒙着雙眼,僅餘下耳朵聽陰十七的口令的話,他便可以從陰十七的神色中察覺到異樣。

陰十七滔滔念出口令的聲音毫無起伏,依舊咬字清楚,清爽犀利,快速有郊,她將心中的主意隱藏得很好,不僅未讓展顏聽出端倪來,也讓金蠶蠱絲毫未察覺出她的意圖。

當她開口讓展顏去救餘佳麗,而她去引開金蠶蠱的時候,她明顯感受到了展顏的憤怒,即便他剛剛跨過石門,一切情況還未明朗,他也抑制不住他心中的怒火,她明白,他這是在氣她的自作主張,更氣她的絲毫不將自已的安危算計在內。

她不知道引開金蠶蠱有多危險麼?

不,她知道!

所以,她纔不想展顏身處的險境更深一層。

聽餘佳麗述說着金蠶蠱爲什麼會不取她性命,而嘶咬她的雙腿將她拖進石屋時,陰十七尚覺得那是一種黑苗血脈之間的聯繫而產生的本能。

當看到金蠶蠱爲了顧及,而自動將她與餘佳麗劃入安全地帶的時候,陰十七知道自已錯了,金蠶蠱想要餘佳麗陪伴它,不僅僅是本能,那已經發展到了一種幾近變態的執拗。

這種執拗就像是一種強迫症,又像一種無可救藥的強制佔有,不管餘佳麗願不願意,餘佳麗都已成了金蠶蠱爲過冬而儲備的主糧。

餘佳麗曾說過,餘珍繪下了詛咒,長達餘家長女三代的詛咒,而餘佳麗已然是第三代,也就是說不管旁人最後是如何,反正餘佳麗必然是一個死局。

當餘佳麗說着她註定活不長久的時候,陰十七尚覺得餘佳麗太過悲觀了,事在人爲,便是詛咒也有解開的一日,然直到這會她才明白,原來餘佳麗並不是真的不想活,也並不是真的心懷悲觀。

而是在餘佳麗長達九年的成長歲月裡,她已明白看透一件事情——餘家長女終將在她這一代終結。

金蠶蠱可以控蠱,便是餘佳麗沒有陰差陽錯被追入金聖洞,她也逃不過最後成爲金蠶蠱禁臠的結局。

何況,陰十七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既然已經知道金蠶蠱對餘佳麗的勢在必得,她起先想讓展顏抱餘佳麗回石屋的想法瞬間改變,這樣的情勢表明,誰動餘佳麗,誰便會成爲金蠶蠱的頭號敵人。

展顏已是金蠶蠱的頭號敵人,陰十七難以想象,當展顏再根倨她的口令救出餘佳麗後,金蠶蠱會怎樣對付展顏,光用想的,便足以讓她毛骨悚然。

她不能這麼做,此刻形勢讓她不得不改變策略。

倘若說當時的陰十七沒有想到自已被嘶咬被吞食的悽慘下場,並在心底深處泛起一股涼透的寒氣,那是自欺欺人。

她承認,她怕死。

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機會,有了可以在不同的天地間再活一次,倘若有選擇,陰十七其實只想當個普通人活着。

終歸一句話——她怕死,她想活着。

石門終於盡數闔上,嚴嚴實實地將迅猛而兇狠的金蠶蠱徹底隔絕在石門內,餘佳麗已成功被陰十七丟給葉子落,葉子落已成功接住餘佳麗,並有點呆愣地看着石門以並不慢的速度關閉。

四大步四息,在這個短暫到幾乎可以不計的時間裡,沒有陰十七的口令,展顏完全是靠着本能與練武之人對周身氣流風向的掌控,及金蠶蠱迅移間所發出來輕微磨擦的沙沙聲,他雖沒有陰十七敏銳超強的感官,但已與金蠶蠱撲殺過無數來回的他,已然尋到了一些金蠶蠱撲殺的軌跡。

陰十七突然的行動,突然耳邊失去清爽精確的口令,本來該撲向他的凌利殺氣在剎那間消失,展顏心下一沉,已猜到一些端倪,緊追金蠶蠱於後,刀鋒快速一斬,再一個橫劈,他如願聽到一聲極細極尖的嘶鳴聲。

聲音並不大,就像是一隻突然被人踩到尾巴的小貓,喵的一聲尖銳響起,金蠶蠱受到展顏佩刀劈中而受傷的嘶鳴聲,僅僅是小貓那一聲喵被縮小百倍之後的聲音,小到不細聽幾乎可以忽略。

所以石門外的葉子落並沒有聽到,他只知道金蠶蠱想撲出石門搶回餘佳麗,卻在最後關頭被展顏成功阻止撲殺。

展顏聽到了金蠶蠱受傷的嘶鳴聲,陰十七同樣聽到了,且看到了被展顏一刀橫劈傷到的蟲身即刻噴灑出金綠色的血來。

展顏成功撲殺,金蠶蠱不僅沒有追回餘佳麗,反而中了一刀,陰十七慶幸餘佳麗成功送出,並按下石門將金蠶蠱與餘佳麗成功隔絕之際,異象突起!

金蠶蠱沒有理會劈了它一刀的展顏,蠶尾一掃,帶着蟲身的氣味一陣小風迎面撲來,這讓展顏本能地一退,就在展顏這一退之間,金蠶蠱已然撲向陰十七,準確帶着狠勁地往她右手腕上奮力一咬。

陰十七幾乎就在石門完全闔上之際,一聲因劇痛而無法控制的痛呼聲自她口中發出,也就是葉子落在石門外聽到的那一聲“啊”。

隨着葉子落在石門外拍石門的聲音,石門內的展顏已再次發起攻擊,令金蠶蠱不得不鬆嘴,自陰十七的右手腕上離開,隨之帶出兩條淺淺的血線來。

她低聲去看,只見右手腕上多了兩個深見骨的血窟窿。

金蠶蠱兩個足有半指之長的獠牙沾滿鮮紅的血,可它猶不滿足,退離的瞬間又迴轉,再次往陰十七撲過去。

可它快,展顏更快。

再次對金蠶蠱發起攻擊之後,展顏另一隻手已然準確無誤地環抱起陰十七的腰枝,將她帶離金蠶蠱至少五尺之遙,兩人的背部幾乎要抵到石門相對面的石壁上。

隔着石棺,兩人一蠱相對而恃。

就在展顏知道陰十七已然被金蠶蠱咬到,且大量流血之際,他衝動之下便想取下矇眼的布條,幸在陰十七及時阻止了他,並告訴他,金蠶蠱的血紅複眼越發充滿血腥,變得越來越深暗紅,她怕血紅複眼對普通人的迷惑力更深,她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陰十七不想展顏,展顏何嘗能放下對陰十七的安危?

陰十七最後無法,只問了展顏一句——你信我麼?

展顏僵住了,但還是回了一個字——信!

堅定,絲毫不動移。

這就是展顏對陰十七的態度,他信她,即便是在用性命在執行。

那個時候,即便現在躺在牀榻養傷的陰十七想起來,也止不住高興,還有不斷冒出來的甜蜜。

幾乎就在陰十七接過展顏撕下他身上衣袍而成的布條,粗略包紮上她右手腕上正泊泊而流的傷口後,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當看着本來緊追着她不放的金蠶蠱,在它必定生吞活食她的兇殘架勢下,肥胖卻靈活的蟲身突然一頓,兇猛嗜殺的攻擊就像是一支已開弓的利箭突然在半空停下,並以奇怪的身姿再往前前行了一段,然後……歇菜?!

陰十七盯着金蠶蠱慢慢向她與展顏的方向爬來,似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兒邁着細碎的步伐,又像是喝醉酒的醉漢邁着外八字的蛇步,她邊盯着邊與展顏現場轉播陳述。

展顏聽着眉頭漸漸籠上一層疑惑,可惜陰十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無法爲他解惑。

彷彿過了半世那麼長,金蠶蠱拖着一地爬過來的金綠色蠱血,終於抵達石棺正前方,僅僅人走過的十步,它硬是爬得又慢又艱鉅。

這讓陰十七膽量倍增,安撫了展顏不會有事之後,她又輕又慢地走着小貓步,繞過石棺,背靠在石棺右邊的石壁上,隔着一小段距離看着似乎還在掙扎的金蠶蠱。

當看到金蠶蠱血紅色的複眼在經過進化成暗紅的顏色過後,竟是如同蒙塵的珍珠慢慢黯淡了下去,直到毫無光澤所言,連原本鮮豔的血紅色也漸漸褪化成暗黑的顏色。

就像是失去視力後被摳挖出的兩個眼窟窿,陰十七看着那樣的血紅複眼,猶如看着一副骷髏上的兩個黑窟窿,毫無生氣。

但隨之金蠶蠱一顫一顫的蟲身頻動,陰十七知道金蠶蠱還沒死,不過也離完全死透不遠了就是,然這到底怎麼回事?

陰十七大概與展顏說了情況後,展顏便取下了布條,在未見光芒的雙眼適應一會後,他在離金蠶蠱尚有兩步之距的地方蹲下身。

看了金蠶蠱那兩顆還沾有陰十七鮮血的獠牙後,展顏又看向已同他一樣蹲下身來的陰十七,視線落在那被她粗粗包紮好的右手腕上,只一眼便看得他皺起了眉峰,卻沒有說什麼,只無聲地再次從自已衣袍上撕了兩條布條下來,又自身上掏出止血的藥散來。

看展顏這架勢,陰十七不用問也明白這是展顏想親自給她重新包紮一次,從頭到尾,極會看眼色的她十分乖巧地配合。

包紮好後,陰十七看着包紮得比她漂亮許多,且效果要好上許多的一圈圈布條,她邊研偷瞄着展顏難看到極點的臉色,邊止不住再去看了一眼金蠶蠱。

這一看,陰十七驚得瞬間拉起一旁的展顏,再大力地將他往後一推,本能地身子擋在展顏身前。

就像人有迴光返照一樣,大難不死之後的陰十七也深深思考起一個問題——難道蠱也有與人一樣的迴光返照?

在那個瞬間,陰十七隻來得及將展顏往她身後推,又以身護在展顏身前,她推展顏讓他退了兩步,自已卻是絲毫沒有退上半步。

直到身上幾處被嘶咬的疼痛傳來,陰十七隻看到那已沒了血紅複眼的金蠶蠱,竟然用它最後僅剩的兇器獠牙,以閃電的速度快而猛地嘶咬了她身上三處,那三處都被它各咬出兩個血眼來。

腿上兩處傷,臂上一處傷,再加上右手腕最嚴重的傷口,共四處傷口。

當金蠶蠱還想趁着死前撈個夠本再往陰十七的勁上再嘶咬出兩個血眼時,已反應過來的展顏已快刀斬惡蠱。

三處傷口,金蠶蠱只用了三息的時間,能在臨死發出這樣強悍驚人的反擊力,着實將毫無準備的陰十七給嚇懵了,她能在瞬間推開展顏是一種強烈的本能,自已絲毫未動上一動自救,則真的是被嚇得一時忘了反應。

從而造就在金蠶蠱嘶咬的那三息裡,陰十七木然得如同一座任人宰割的雕像。

幸在金蠶蠱也已是強弓之末,那最後三處傷口只有深深的血眼,並未有如同她右手腕上那樣被嘶咬帶出血肉來,但也足夠讓陰十七疼得呲牙咧嘴,連心肝肺都覺得劇疼。

在兩眼一昏倒下之前,陰十七透過無力垂下,只餘一條細縫的視線中幾個刀影快如殘影般晃過,再看到展顏一手抱着她的腰身,一手停下揮動刀鋒之後,那殘留於地上或被開膛或被破肚,最終被刀鋒斬成數段的金蠶蠱。

終將完全閉上雙眼,在完全失去意識之際,陰十七迷迷糊糊地想着——金蠶蠱終於死了,那餘佳麗應該不會有事了吧?本來是衝着查案來的,怎麼到最後竟成生死一線間了呢?

不帶這麼玩人的!

直到陰十七躺在牀榻上養傷養了整整兩日,也無人給她解答這個問題。

大家都很忙。

有的忙繼續查案,有的忙照顧她,有的忙上方城葉家一趟,有的忙處理水月村那些村民的收尾等林林總總的事情。

可就是沒來個人告訴她,案子進展到什麼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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