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甫自然聽的出來，舒念晨語氣裡，多多少少帶有失望的成分。
大概是沒有想到，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言辭來吧？
不過……
立甫低聲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我也是凡人，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爲奇。”
舒念晨卻反駁，“可導演您的立場，和現在的我一模一樣，不是麼？”
立甫一怔。
舒念晨繼續說，“您出生名家，頂着各種各樣的光環，正如您所說，就算您不努力，同樣也能得到褒獎和鼓勵，可是您選擇了走自己的方式，走這條藝術之路。”
說着說着，舒念晨自嘲那般，勾了勾嘴角，“我以爲，導演是覺得我的情況與您當初相似，纔會注意到我。”
這番話，說的立甫恍然失笑。
他擡起手，朝着舒念晨的方向點了點，指尖顫抖，“你這丫頭，又叫我開了眼界……真是伶牙俐齒。”
“導演，我這是實話實說。”
立甫說，“你說的沒錯，你我的處境確實相似，都是因爲家人的緣故，纔會深受外界的各種關注。”
“我不是沒想過要靠家裡的關係來做，可是後面想了想，這樣做了，做出來的成績到底是我自己的，還是我所依靠的人？算了算了，倒不如自己闖闖，指不定，能做出更好的成績來。”
舒念晨勾了勾脣，“導演你的想法真可愛。”
“你呢，難不成，你也同我一樣？”
“呃，我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舒念晨羞赧的撓撓頭，緩聲說道，“因爲之前沒有考慮過，會這麼快就公開關係，以前我是會擔心，害怕大家知道了我和南景泓的關係之後，對我和我的作品，帶上有色眼鏡來區別對待，怕他們不能看見我的努力，怕大家不會理解我的付出。”
“不過後來我又釋然了，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情，我沒辦法全部都去阻止，還不如真正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說着，舒念晨視線投向了ppt定格的畫面上，嘴角掀起的弧度更爲明朗。“有更好的資源，我當然也會很高興，自然也會更加全力以赴，去做好我能力之內的事情。”
頓了頓，舒念晨再次以明亮的注視，看向立甫。
“導演，能再問您一個問題麼？”
“你問吧。”
“您之所以選我加入您的電影製作團隊，是因爲真的覺得我之前的微電影有意思，還是，有別的原因呢？”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立甫臉上立即浮現了迷之微笑。
“我以爲，你還挺清楚的。”
隱隱的，舒念晨猜到了什麼。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固執的再問一次，“導演，您直說吧，讓我知道真相。”
“既然是商業電影，我當然是想要利用一切有利因素，你現在風頭正旺，加盟我的電影，趁着現在熱度高，也免費做了個提前宣傳。”
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舒念晨徹底歇菜了。
“導演……您的理由，真是好不單純，好不做作。”
真相好殘酷……
好難過哦，可是還要保持微笑。
後面的宗淵和小梨默默在心裡，替舒念晨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