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間很明顯看着自家主子握在手裡的筆放慢了,“我聽季藍電話裡的意思,時小姐回來的時候帶上了沈廷耀送她的禮物。”
墨寒霆擡起頭來,能工巧匠般的臉上嵌着狹長的黑曜石眼眸透着陣陣寒光,平淡的聲音傳出,“墨漓不是要找媽咪嗎?”
白間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主子說的對!我現在就告訴小少爺去。”
墨寒霆看着白間的身影從視線中離開,將筆鋼筆直接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轉動着輪椅推到落地窗前,看着金黃色的陽光撒落在屋頂,薄脣如刀鞘般緊閉。
放置在桌面上的座機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墨寒霆推着輪椅,到達桌前接起電話……
“墨總,大廳來了一位找你的老人,他的說他的名字叫司徒風。”前臺說完,未聽到墨寒霆迴應的她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墨總,我剛剛打白特助電話都沒人接,所以才直接……”
墨寒霆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了太陽穴,隨後睜開眼睛,“知道了,讓他上來吧。”
“是!”
很快的,最頂層的電梯門被打開,白間帶着拄柺杖的司徒風進入裡頭。
司徒風還在看着寬敞整潔的辦公室,便聽見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司徒風?”
司徒風順着聲源望去,只見一張輪椅正停在落地窗前,坐在上面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男子,雖然還未看見他的正臉,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着王者般的氣息。
“你好,我是司徒風。”司徒風說着,只見白間推着輪椅轉動着,穿着黑色襯衫的男子如畫中走出來的天神般,擁有着無可挑剔的臉龐,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眸透着寒光看向自己時,明顯感覺心跟漏半拍似的,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輕聲咳嗽過後便繼續道,“我是時念的爺爺。”
“是嗎?”墨寒霆把玩着手中的鋼筆,繼續道,“時念姓時,而你姓司。”
司徒風面露一絲尷尬,“我是時念的幹爺爺。”
“爺爺還分幹、溼嗎?”
司徒風看到墨寒霆嘴角揚起撒旦般的笑容,帶着和藹笑容的臉上顯然繃不住了,“我想問,你爲什麼不來找時念,不擔心她被壞人拐走嗎?”
墨寒霆看到他眼眸裡盛着的慍色,“有司徒風你在,時念怎麼會有事呢?火災現場你不是親自將時念送到醫院的嗎?”
司徒風這年過大半百的人見墨寒霆話語平淡的說着,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司徒風,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爲了提醒我找時念吧?”墨寒霆的口吻依舊不變,平淡無奇地說着,彷彿再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就在司徒風糾結說與不說之間,墨寒霆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白間,很快他便心領神會,將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拿起,遞到司徒風面前,“你們司氏集團已經在開始走下坡路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此次來是爲了城西那塊地皮的。”
司徒風看着面前的文件,城西那塊地皮可是價值十億,不可置信的目光對上墨寒霆。
“這塊地皮我可以給你,但有個前提條件,從今之後不要再出現在時念的眼前,”墨寒霆停頓了會兒繼續道,“還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你爲什麼會在那麼巧的時間出現在火災發生的地點?”
墨寒霆看到司徒風眼眸裡盛着別樣的異光,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能給你地皮當然也有能力將他們收回。”
司徒風看到墨寒霆並不像是在撒謊的模樣,“是有一條短信,讓我去那個地點。”
“是嗎?”墨寒霆鷹隼的眼眸看着司徒風,停頓了會兒繼續道,“還有其他的?”
“沒了。”司徒風道。
就在這時,墨寒霆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玉佩,“這個你熟悉吧?”
司徒風看到那枚剔透的玉佩懸在空中,步子似沒站穩的後退幾步,若不是手上有柺杖,恐怕整個人就跌落在地上了。
約三分鐘,司徒風從情景中緩了出來,“這玉佩是我給時念的,可爲什麼會在你手上?”
“這個東西是在火災被救出後就出現在我手裡,”墨寒霆平淡地說着,鷹隼的眸子對着司徒風,繼續道,“作爲一個在外面觀看的人都不知道的訊息,我就更不知道了。”
司徒風聽着心提到了嗓子眼,被白間送出辦公室,離開盛世集團進自家的車中才發現衣服的後頭溼了一片。
“爺爺,你爲什麼不讓我跟你一起上去呢?你看看你,額頭上算是汗,這墨寒霆是沒再辦公室開空調嗎?”坐在他身邊的司宇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拿過司徒風手中的文件,“這是什麼!”
司徒風從慌神中走出來,目光看着一旁的孫子,他顯然沒有像墨寒霆一般對商場的敏銳嗅覺,用手揉揉太陽穴,隨後靠着座位,“城西那塊地皮。”
“啊,爲什麼墨寒霆會將這地皮給到我們,”司宇詫異,可上面確確實實寫了城西的地皮以及圖片啊,“爺爺,你是拿什麼做交換了,是時念嗎?”
司宇接受到司徒風銳利的目光,隨後停頓了會兒,“爺爺,你先休息,等到家我再叫你。”
“司宇,”司徒風的目光並沒有從司宇身上挪開,而是繼續道,“司宇你什麼時候能夠接手整個公司?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吧?”
司宇看着司徒風的眼睛閉上,想了許久,道,“爺爺,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
司宇是從小被寵壞的孩子,他最擅長的是玩,對工作吊兒郎當,且完全沒有商場敏銳的嗅覺。
“城西這塊地如果是你,你會做什麼?”
“啊!”司宇一臉詫異,不知爲何爺爺會這樣問他。
“這塊地交給你開辦,我們司家可否成功,就在你手裡了。”司徒風意味深長地看着司宇,繼續道,“司家以後就靠你了。”
盛世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白間看着墨寒霆那雙黑色眼眸,“主子,你爲什麼將城西的地不計分文地給到司徒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