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油煙嗆到了,還說沒事。”就像之前在地宮之中那般,明明身受重傷,還一個勁的讓她放心說自己無事。
墨何楓虛虛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道:“不過是被嗆到罷了,於我傷勢又無礙,放心吧,我真的無事。”
高高在上的謫仙變成病弱美人,再配上他對沙華獨有的那抹溫柔,不要再好看一點!
沙華別開眼,不去看他‘柔弱’的笑容,反而接過他手中東西,道:“不放心,你內傷本就還沒好。”還將她安置在油煙外,最應該遠離的人,是他纔對吧?
看着她微紅的耳尖,墨何楓輕笑出聲,心中因爲得到她的關心而柔軟的一塌糊塗。
兩人在這廚房忙活着,時不時對上一眼,這一刻氣氛溫暖,平和而美好,讓墨何楓忍不住想要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用擔心那與魔族之間的紛擾,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她,也能一直呆在他身邊。
用過了晚膳,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墨何楓帶着沙華在其中一間房間內歇下,剛邁進門,他便道:“你安心睡,這裡不會有人打擾,我就在旁邊。”
“嗯,那你也好好休息,別忘了你的傷。”沙華拍了拍他的肩,咧嘴一笑後便轉身走進那房間之中。
看着那房間中的燭火熄滅,墨何楓這才離去,路上,那張俊臉上盡顯冷漠,直到走開一定的距離後,他停下腳步壓着聲音,低喝道:“蕭遙。”
在他身後,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蕭遙單膝跪地,畢恭畢敬道:“屬下在。”
“事情辦的如何?”
“主子放心,一切盡在軌道上。”不管是下午的殺雞儆猴,還是拆王府,亦或是他們在晗玄大陸上的事情。
“很好,你讓人傳信告訴蕭夜,莫要讓那些人發現本主已經離開晗玄大陸。”這次,或許要待一段時間了。
想到那抹紅色的小身影,墨何楓眉宇間的冷漠便融化成溫柔,想着方纔她關心的話語,那顆心便暖洋洋的,還帶着一絲甜意。
“……是。”蕭遙看了墨何楓一眼,隨即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嗯,眼前這個傻笑的人應該不是他的主子。
這一晚,沙華恢復了她早睡晚起的‘正常’作息,翌日巳時三刻(上午十點半),一輛馬車咕嚕嚕的朝着皇宮飛馳而去。
如今已是冬日,臨近午時的太陽灑落大地,甚是溫暖,雖然如此,但這街道上行人依舊很少,他們看見馬車便繞到一邊避開。
想要去皇宮,那麼自然便會經過墨王府,馬車內,沙華與墨何楓面對面坐着,在他們面前還擺放着一張小桌,在那小桌上還放着一杯茶,其中的茶水在這奔跑的馬車之中竟毫未掀起任何波瀾。
她將杯盞拿起,輕呷一口,目光卻不經意撇到了馬車窗外那一閃而過的大大一個‘拆’字,正要嚥下的茶就這麼硬生生嗆到了。
“咳咳咳——小楓楓,這王府你還真的打算拆了啊。”她以爲他昨日不過是說說而已,只是讓人去清理一番,結果,真的要拆?
昨日她雖然沒有看到這墨王府的大致景色,但衝着入門後那擺設,除了味道以外,其美麗的程度也不亞於她醉戈府啊,拆了着實可惜。
墨何楓連忙放下手中的書籍,給她拍背順氣,蹙着眉道:“你怎麼如此不小心。”直到她不再咳嗽了後,這纔開口回答她的問題:“不拆,自然清洗不乾淨。”
只有拆了,纔可將那些被人用過的髒物徹底清除。
“……”好吧,你有理。
馬車一路來到了北皇宮門口,那守衛還未開口說話,駕車的蕭遙便拿出了一枚刻着‘墨’字的令牌,守衛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匆匆將他們放進去。
那人看着馬車進去,才舒了口氣,邊上的人便上前問道:“宮中不得有任何行駛的工具,你怎麼就給放進去了?”
“那是墨王爺的馬車,你敢攔?”
“……”好吧,當他沒問。
馬車繞過一個又一個地方,最終在御書房門口停下,而在那御書房內,北皇聽見聲響,便想要出來一探究竟。
敢在這皇宮之中肆意橫行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皇上……皇上您慢點……”北皇大步快走,在他身後有些發福的太監葛公公便小跑跟上,累的氣喘吁吁。
等出了御書房的門口,葛公公看着那一黛一紅絕配的身影,驚訝的睜大了眼,詢問聲脫口而出:“天哪,這是哪家的姑娘,竟被墨王爺如此對待!”
“老葛,不該問的,就別問。”北皇眼帶一抹無奈的笑意,這葛公公明明跟了他這麼久的時間,卻還是改不掉這好奇的毛病。
在那馬車邊,墨何楓拉着沙華的手,將她從其中牽了下來,隨後一回頭,便對上了北皇那雙閃爍着精光的眼眸。
墨何楓淡定的別過眼,對着沙華道:“華兒,讓蕭遙帶你在這宮中轉轉,我和皇兄有事相談。”
“……”防賊也沒有你這樣防的吧?這是生怕他會把他的媳婦拐走啊。
北皇對此有些哭笑不得,他兒子都可以娶親了,難道還會看上他媳婦?他只不過是想要和花王殿下探討探討怎麼‘馴服’你啊。
“好,我等你回來。”言罷,沙華便轉身離去,墨何楓示意一眼,蕭遙便快步跟上去,亦步亦趨。
墨何楓直勾勾的望着她離去的方向,就算不見了她的身影,卻還是收不回眼睛,北皇見此,上前調侃道:“人都走了,還看呢?不是說有事相談?”
北皇的聲音讓墨何楓回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朝着御書房內走去,語氣嫌棄無比:“有點皇帝的樣子可好?”
“要不朕傳位於你?”平心而論,墨何楓確實比他還要有個皇帝的樣子啊,不過他也就只有在他面前,纔會有這家人溫馨的一面吧。
然而,墨何楓朝着他翻了個白眼,丟出一個‘髒’字,那把龍椅沾上的鮮血數不勝數,可不是髒麼?
所以,他愛給誰就給誰,反正他是不要的。
北皇面上的笑容一僵:“……”行行行,你潔癖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