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這傢伙也是一個全能的天才,據說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做飯、製作武器、製毒、射擊、偷襲等都是一把好手。
是在現代連她都不得不防的一個人。
他這個人太危險了。
而武凌墨如今腿腳不便,只能坐在輪椅之上,束縛太多,再加上他過度地使用法力,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若是武樂軒想要對武凌墨做出些什麼事情來,那還是有可能的。
“我不許你傷害他!”方緋胭想到此,直接伸出手擋在武凌墨的身前,面向緩緩地走過來的武樂軒,眸光堅定地看着他。
她做出這番舉動連自己都覺得萬分地驚訝。
她此時此刻想的不是自己會如何受傷怎樣怎樣的,而是如果武凌墨出事了該怎麼辦?她不想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武樂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他將手在了他佩劍的劍柄之上:“乖,讓我殺了武凌墨,這樣你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做,你想要整個天下我就爲你奪取整個天下,你想歸隱田園我便陪你隱居世外的鄉野桃源,你想遊歷江湖我便陪你一起去爭奪天下第一的……只要武凌墨死了,就不會有任何人擋在你我之間,你讓開些,讓我殺了他。”
“你休想!”方緋胭警惕地盯着武樂軒,“好可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自信我會跟你一起?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我不會再有任何可能,情斷了、傷了再也找不回來了,也許我曾經不死心地對你抱過一絲幻想,認爲你喜歡我哪怕一點點,但是你那致命的一槍已經將我們的緣分都消滅了,你我之間就只剩下仇恨,武凌墨是我的夫君,只要有我在,我便會拼了我的性命也來保護他。”
武樂軒脣角勾起一抹嘲諷:“他腿已經殘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殘廢,一個需要你時刻照顧的殘廢,他已經配不起你了,我親愛的緋胭,只有你我纔是這世間最相配,最應該在一起的人。”
方緋胭聽着覺得太過刺耳,她眉頭微皺,不悅地反擊道:“不許你這麼說他!他就是變成終身殘廢又如何?總比某些行走自如卻思想骯髒齷蹉的人要強得多。”
“你說我思想骯髒、齷蹉?”武樂軒俊美的臉色微微有些扭曲,他不怒反笑,“難道武凌墨就有多高尚嗎?他不會真心待你的,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可以泄慾的工具,他真正喜歡的是男人,是男人你知道嗎?你就算勉強跟他在一起,他也給不了你要的幸福,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最愛你的,你跟我走,我會像我們最初相識那般對你好,我再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了……”
方緋胭冷聲打斷他的話,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些累:“夠了,你說的這些不過都是你道聽途說,做不得數,他對我如何,我心裡清楚地很,此番他爲了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會爲他負責到底,直到他好起來爲止,哪怕是一輩子要我照顧他。”
“緋胭,你不能這麼傻,爲了一個殘廢賠上你一輩子值得嗎?你跟我在一起纔是天作之合,我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只有我懂你……”
“樂軒公子,”一直沉默的武凌墨緩聲開口,帶着無形中不容人質疑的氣勢,“你眼前的可是我的妻子,你卻當着我的面想千方百計地拐走我的妻子,這是何意?”
武樂軒剛開始並沒有怎麼注意到武凌墨,聽到他的聲音,他直直得看了過去,在看到那輪椅上的青年時,他眼中露出一閃而逝的詫異之色。
這個人,他居然就是武凌墨。
不,他以前雖然沒有見過武凌墨,可是卻見過他的畫像,知道他的品性,他是個行兵打仗的將才,但是在性格上卻不怎麼討喜。
他太過張揚自大、我行我素,枉顧禮法、目中無人。
可是他如今所見的武凌墨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的。
他讓他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危機感。
他自認見識過各色人等,識得人心,對武凌墨他看不出分毫來。
武凌墨即便是坐在輪椅上,仍舊不能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他身處弱勢的地位,還是如同一個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王者一般。
讓人足以忽視掉他是一個殘廢,而不知不覺地聽從他的話。
而武凌墨的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羣英姿颯爽的侍衛,如今驚動了睿王府的其他人,他這次想殺了武凌墨,帶走方緋胭,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一向是一個是十分理智的人,思慮之間就做了對他來說最好的決定,他脣角勾勒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我本是想測試一下******對世子的情義,沒想到******果然對世子情比堅貞啊,讓人佩服、佩服,玩笑罷了,兩位寬宏大量、切莫生氣。”
他身影一閃,就消失在那一排排茂密的樹林之中。
剛纔聽到動靜帶着人前來的成壯志帶着人就要去追。
武凌墨阻止了他們。
方緋胭掃了一眼成壯志,看他幾乎全身都包裹着,不好好地養傷還出來爲睿王府操碎了心,心中對他有些佩服,她說道:“成將軍還有傷在身,不用追了,快些回去吧。”
成壯志看了一眼武樂軒逃走的方向,那裡哪裡還有一點影子,也只好作罷,他拱手行禮告退:“諾。”
成壯志帶着人離開。
方緋胭與武凌墨兩人誰都沒有先說話,氛圍有些尷尬。
經歷過剛纔一番事情,方緋胭心緒還未完全平復過來。
不管武樂軒當初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還是爲了他自己活着纔對她下的重手。
他終究是一個只爲他自己的自私自利的人。
他們之間的那一段情分在他背叛她的時候早就已經結束了。
再次見到他,她心中是激動的,她因爲滿腔的仇恨,甚至想與他同歸於盡。
可是真的爲了仇恨值得犧牲了她自己嗎?
不,不值得。
她想放棄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想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就必須放下仇恨。
以她現在的狀況,她根本就殺不了他。
她已經爲了他令自己變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這已經夠了。
她靜靜地看着盯着自己的武凌墨,心中突然就想開了:“我……”
她尚未說完,武凌墨便自己推着輪椅往前走了:“走吧。”
方緋胭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這是……”
她以爲他會說些什麼。
但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爲何不問她與武樂軒之間發生過什麼?
只要他問,她會告訴他的。
她剛纔是想跟他說,她喜歡他,願意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沒有給她機會讓她說完。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竟微微有些疼痛。
她嘆息一聲,上前追上武凌墨,推着他往前走。
她斟酌着開口:“你打算如何處置白如彤?”
武凌墨聲音不喜不怒:“白如彤死不足惜,合夥之人也必誅之。”
方緋胭放在輪椅上的手一頓,心中像是有什麼盪漾開來。
她說道:“那個一鳴真人可是聖上親封的大國師。”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建安皇帝的允許,想要處置他有點難。
“我可以理解爲你因爲怕我觸犯聖上爲我擔心嗎?”武凌墨聲音微輕。
似乎帶着一絲希許。
“我也是睿王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方緋胭的聲音飄飄地傳了過來。
武凌墨脣角浮現一抹不易覺察的嘲諷。
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心中記得的只有那一個人罷。
即便那個人傷她到如此,她都不能忘卻。
她留在他身邊,也只是因爲他因救她留下了殘疾,她心中過意不去,想要留在他身邊報答他罷了。
哪怕他爲她什麼都做了,什麼都可以做。
武凌墨用力地掰開方緋胭的手,自己推動着輪椅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只丟下一句話:“不必跟過來了。”
方緋胭心中一顫。
不知武凌墨這般是爲何。
她剛纔分明是在維護他啊!
他有什麼好生氣、好彆扭的。
方緋胭坐在窗前的榻上。
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
手中一朵菊黃色的花被她蹂躪成了一片一片的。
地上都落下幾片殘缺的花瓣。
冬風輕聲走了過來,看到方緋胭不同於以往的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嘆了口氣,建議道:“小姐都坐了一天了,不如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風景。”
方緋胭回過了神,將手中的花瓣扔在了一旁,明顯心不在焉道:“初冬將至,這滿園的都是蕭瑟的景色,看着不夠傷情的,有什麼好看的,萬一再一看這悲涼蕭瑟之景,心中憂傷成疾,鬱鬱而終,那可如何是好?”
“哪有小姐說得那麼嚴重,小姐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萬萬不可再這麼說自己,”冬風沉思道:“小姐既然不想出去,不如我爲小姐說一些趣事,讓小姐開心開心,好不好?”
冬風小心地瞧了方緋胭一眼,見她沒有拒絕就自顧自地說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