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有開口,皇后倒是先開口了,也是,任誰的兒女被人這麼欺負,誰都受不了,何況是皇后。只聽皇后道,“陳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陳妃面露驚慌,她原本以爲抓住楚縱歌或者蘇蘇爲自己的兒子報仇是很容易的事,卻沒想到世上的事十之八九都是不容易的,她突然上前,用長長的指甲去摳那個侍衛的臉,一邊摳還一邊神經質的大叫,“你臉上肯定有易容!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侍衛躲閃了幾下,沒有躲閃開,任由陳妃的指甲掐進他的臉,抓的臉上血肉模糊。
皇上面露難堪,“夠了,陳妃娘娘病了,還不快把她拉下去!”這時,站在陳妃身邊的幾個宮婢才如夢初醒,連拖帶拉的將陳妃待下去。
緣君面露愧色,上前一步跪下道,“兒臣沒想到今日宮宴會出這麼多事,攪擾了父皇母后的興致,請父皇母后責罰。”那些來赴宴的大臣恐怕都吃不下,今天的大戲一出接着一出,恐怕他們看都看飽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緣君道,“今日之事並非你的錯誤,快起來吧。”他也知道今天的事都是因爲自己才發生的,因爲自己堅持要太醫爲桓君的侍妾治療,所以才導致了所有的事。
皇后的貼身女官趕緊過去扶緣君站起來,皇后道,“今日之事與你無關,現在宴會還未結束,不必做這些虛禮,起來吧。”
而這時,蘇蘇已經回到別館了。楚奉歌在宮門外安排了平穩的馬車,很快就把蘇蘇送回了別館。別館的醫生是洛國醫生,醫術高明,看到這種情況也差點束手無策。還好經驗豐富,將蘇蘇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
看着蘇蘇沉睡過去,秦朗和楚縱歌來到門口。
秦朗道,“我們要不要去殺了蘇蘭?”
楚縱歌道,“不行,我們現在去殺了她,無異於告訴皇上蘇蘭知道了什麼,我們去殺她滅口。”
秦朗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不殺了她難消我心頭之恨。”一想到蘇蘇被迫當衆自盡,秦朗的心都疼了,現在回想起來身上還是會冒冷汗,要數稍微遲了一步,後果真的就無法
秦朗道,“我們以後怎麼辦?總不能老是依靠洛國的勢力來躲過追捕,我們遲早要出現。”
楚縱歌道,“等蘇蘇的身c體恢復之後我們就不要在躲躲藏藏了,現在蘇蘇身體還沒好,若是我們一直不安全,她也會跟着思慮過重,影響恢復。”
秦朗道,“也只能這樣了。”
不久之後桓君就回來了。桓君見到楚縱歌和秦朗的時候就道,“我已經向皇帝辭行,等過完六月,七月初就要離開宋國了。”
現在桓君的目的達到了,以和親的幌子與宋國簽訂同盟,結果還多了意外的驚喜,蘇蘇和平底鍋,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楚縱歌和秦朗對視一眼,楚縱歌道,“蘇蘇的傷還沒有好,不能過多勞累,現在去洛國,恐怕對她的身體恢復起來不好,等蘇蘇好了,再讓她去洛國吧。”現在能拖一天是一天。
桓君道,“現在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險,這次蘇蘇小姐靠自刎才躲過,如果有下次呢!她要怎麼辦。這次六皇子幫了忙,那以後呢?難保六皇子不會出賣你們,端王和秦將軍還是想清楚好一些。”說完,也不再看他們,徑自去安排自己的事。
楚縱歌和秦朗都很擔心蘇蘇的傷,現在也想不出一個辦法,加之都疲憊不堪,只好先去休息了。
宮中的宴席已經結束了,楚奉歌和緣君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剛剛回到寢宮,楚奉歌就屏退宮婢侍從道,“你膽子也太大了,知道蘇蘇就藏在別館之中不來告訴我,當真要稱他們的共犯嗎?”話雖如此,語氣之中卻沒有多少責備的意思。
緣君笑道,“我哪裡知道聰明的六皇子也是一個窩藏逃犯的人,而且,還把那逃犯帶進了宮中,真是太膽大了。”
楚奉歌聞言笑了,眉宇間還有一些憂愁,“他畢竟是我的哥哥,求到我頭上了,我怎麼能不管他。”
這時,宮女來報,“踏歌公主來了。”
踏歌這幾日去了皇家寺廟祈福,並不在宮中,現在剛剛回來就聽到這個消息,就趕緊過來了。
緣君站起身,“踏歌姐姐來了,怎麼了?”她知道踏歌是因爲哪件事來的,也不吃驚。
果然,踏歌一開口便道,“我聽說今日宮宴上大鬧了一場,到底是怎麼了?”雖然踏歌已經聽別人說過,但還是想要讓楚奉歌和緣君說出來。
緣君就把今日宮宴上經歷的種種都講出來了,末了道,“我沒有想到今日宴會上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心中還有些不安,第一次主持宴會,就鬧成了這副模樣。”
楚奉歌安慰緣君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只是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不必爲此事擔心,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踏歌卻問道“那個侍妾,真的是你皇兄帶來的嗎?”踏歌不相信世界上有很相像的兩個人。
緣君爲難道,“踏歌姐姐,我很少去皇兄的王府,而且他有幾個侍妾也不會告訴我,你這麼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潛意識裡,緣君不願把蘇蘇在別館的這個消息告訴踏歌。
踏歌也不勉強,“嗯,也只好這樣了,今天你們也累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回來後還沒有向父皇母后稟告,就先行一步了。”
踏歌從六皇子寢宮出來後就先去皇上那裡稟告了,皇上正在忙,所以她有去了皇后宮中。
皇后房門禁閉,打開門後,裡面擺着一個小火盆,空氣裡還有沒有散盡的煙味,皇后在預謀什麼?
踏歌剛剛靠近,只聽皇后道,“都不要來打擾我。”
皇后在房間呢喃道,“現在還有一些人沒有受到懲罰,我要一個個的報仇,爲了我自己,也爲了踏歌和奉歌!”說完,把一張紙又丟進了火盆中,臉色被火光襯得格外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