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過了十幾分鍾,教父便到了用餐室,貝克特趕忙起身給他拉開椅子,教父坐下並說了聲謝謝。

隨後一個微胖的男人也走了進來,這個男人就是之前給萊西託德引路的那位,他也找了個位置坐下,就在萊西託德的對面。

教父不慌不忙的說:“他叫戈登,是我的一把好手,戈登,這是我的教子,萊西託德-克萊伯格。”

戈登趕忙起身,拿起萊西託德的右手吻了一下,並說:“這是我的敬意,閣下。”

萊西託德小聲問貝克特:“他負責什麼?”

“殺手,也是閣下的貼身保鏢。”

這時又有一個男人進來了,這個男人就是之前拿槍貼着萊西託德後背的男人,聽了教父的介紹後,那個男人做了和剛纔戈登一樣的動作。

貝克特小聲地對萊西託德說:“他叫安迪也是個殺手,同樣也是閣下的貼身保鏢。”

這時另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是教父的廚師,隨即一個年齡更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是這裡的管家,同樣也是教父的老僕,他們兩個也找個位置坐下了,這時女傭推着餐車走了進來,並將餐桌上的蠟燭點亮,然後將餐巾一份一份的發給坐着的每個人。

教父說:“還是老規矩。”女傭點了點頭,從餐車的第2層中拿出了一沓紙,並將這沓紙一張一張的發給坐着的每個人。

這是詩章,用餐之前教父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得朗誦一遍詩章,每個人的內容都不同,每餐所念的詩也不同,而且要求是在心中默唸。

萊西託德看着他手中的詩,在心中默默唸到:“我的一切存在,一切所有,一切希望,和一切的愛,總在深深的秘密中向你奔流,你的眼睛像我最後一盼,我的生命就永遠是你的。”

大約花了兩分鐘唸完詩以後,女傭便將菜餚一樣一樣擺了上來,有炸豬排,煎羊腿,雞丁沙拉,薯燴羊肉,每人都有一份米蘭式通心粉,除了教父,因爲教父更喜歡肉醬通心粉,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盆湯,這是通心粉蔬菜湯,女傭還從餐車的最後一層提出一個冰桶,裡面放着一瓶未開封過的香檳,女傭取出開瓶器,熟練的把酒給打開,然後給所有人都斟了一杯。

準備完這一切後,女傭也給自己斟了杯酒,找個位置坐下了,因爲教父說只要是在這個家裡的人,都有權利和他一起到用餐室用餐,只要不背叛他出賣他,他對每個人都會是很好的,在他看來忠誠纔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用餐期間,教父看萊西託德表情十分凝重,於是問道:“怎麼了?我的孩子,你看上去很不高興。”

“沒什麼,教父。”

“你沒有必要對我隱藏,我是你的教父,也是你的家人,你大可向我吐露出來,我們在座的每個人都會幫你解決你煩心的問題。”

貝克特和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如果這樣的話,我就坦白了,是這樣的,前不久我的哥哥,也就是羅伯特被人殺害了……”

“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消息。”貝克特說。

萊西託德點了點頭,繼續說:“而那批殺了我哥哥的人,現在也想殺了我……”

“什麼!我們豈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戈登憤憤的說,嘴裡仍然嚼着羊肉。

“不要打岔,讓他繼續說下去。”教父說。

“而就在今天,我的朋友因爲我被那些人殺害了,而且我的朋友是爲了救我才死的。”說完萊西託德的眼眶中閃爍着淚光。

“願你的哥哥和你的朋友在天堂得到安息,”教父長嘆了一口氣說,“戈登,你認爲我們遇到這種事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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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趕忙將嘴中的羊腿肉嚥下去,然後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可是我們連那批人是誰都不知道。”安迪說。

“沒錯,那批殺掉你哥哥的人是什麼人?”貝克特問。

“我也不太清楚,聽FBI說好像是叫暗殺黨。”

“原來是他們呀,”教父若有所思的說,“他可是我們黑手黨的一生之敵,而且我還聽說他們的勢力已經控制了整個意大利,就連王室也有他們安插的人。”

“這麼強大的嗎?”萊西託德疑惑的問。

“哈哈哈,他們確實很厲害,但那只是在意大利,他們若來到這裡,我便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教父笑着說,“既然那幫傢伙已派了人來殺你的話,不做點保衛措施是不行的,不如這樣吧,今天晚上就由我派人護送你回去。”

“謝謝教父。”

教父轉對貝克特說:“你聯繫一下理查德,讓他負責保護我的教子回去。”

“明白。”

“好了,讓我們一起舉杯痛飲吧。”說完,教父便舉起了他手中的香檳,隨後所有人都舉起了香檳。

大約是晚上9點,萊西託德準備離開,而在10分鐘前貝克特也打電話通知了理查德,出了房子,萊西託德看見天上正紛紛揚揚的下起大雪,他不禁感嘆:“好美的雪啊。”

“不錯,這個雪確實很美,這估計就是詩人最喜歡的雪景,真是美不勝收。”貝克特笑着說。

確實,那天晚上的雪確實很漂亮,每一片雪花都像飛舞的仙子一樣,感覺都帶着流蘇,好似炸開的禮花在一瞬間突然凝結而成的。

這時門口傳來了喇叭聲。

“看來理查德已經到了,”貝克特看着門外說,“快去吧,不要讓別人等着急了。”

萊西託德微笑着和貝克特道別後,便向門口走去,門口正停着一輛純白色的福特車,車的駕駛座上坐着一個大約30多歲的男人,長得十分英俊,但是鬍子拉碴,此刻的他嘴裡正叼着一隻香菸。

萊西託德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理查德看着後視鏡問萊西託德:“你家住在哪兒?”

“聖萊克街。”

“好的,大約30分鐘就把你送到。”

隨即理查德便啓動了車子,理查德的車技可謂一流,儘管當天夜裡雪很大,路上也有點滑,但他開起來輕鬆自如,遊刃有餘,時不時會來一個絢麗的漂移,就好像突然劃過的流星般。

“嘿,你發現了嗎?”理查德看着後視鏡說。

“發現什麼?”

“後面有輛黑色的車跟着我們。”理查德淡淡的說。

萊西託德趕忙往後看,果然有一輛黑色的車,緊緊的跟着理查德開着的車。

“是那些人。”

“什麼,什麼人?”

“那些要殺我的人,拜託你甩掉他們。”

“不如我下車,把他們一個個的解決算了吧。”

“不不不,你還是趕緊甩掉他們吧。”

“行行行,那你要坐穩扶好了。”

剛說完理查德就加快了速度,萊西託德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車頂,此刻彷彿整條公路都有理查德一個人主宰。

才花了不到兩分鐘,理查德便甩開了那輛車。

“AG341。”理查德說完將菸頭丟了出去。

“你在說什麼?”

“剛纔那輛車的車牌號,告訴你,我的眼力可不是普通的眼力。”

“虧你還記得這個。”

“當然。”說完理查德驕傲的笑了笑。

不一會兒理查德便將萊西託德送到了他的公寓那裡,萊西託德下了車後,理查德也下了車。

“我覺得我還是陪你上去比較好。”

“沒事兒的。”

“我可放心不下來。”說完就和萊西託德勾肩搭背的往樓上走。

到了萊西託德的公寓門口,理查德說。:“那我就先走了,哦對了,這是我的名片,明天要我接你的話就打這個電話就行了。”

萊西託德接過名片,上面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正當萊西託德掏出鑰匙要開門的時候,一個女人邊尖叫邊向他衝了過來,萊西託德定睛一看那個女人大約40多歲,披頭散髮,兩眼充血,額上青筋凸起,像極了一個剛從瘋人院跑出來的人,她的左手拿着一把鋒利的菜刀,二話不說就要抄萊西託德劈過來。

出於本能反應,萊西託德迅速的抓住了她持刀的手,然後那個女的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撓了一下萊西託德的臉,留下了四道長長的傷痕。

那個發狂的女人用十分淒厲的聲音叫道:“是你,是你這個殺人犯,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原來這是鮑勃的母親,萊西託德瞬間就呆住了,他認爲他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同學,還逼瘋了同學的母親。

這時理查德快速的跑上來,將那個女人推倒在地,理查德摁住那個女人的肩膀,隨即掏出了一隻針管,然後向那個女人的身體內注射了什麼。

“你給她注射了什麼?”

“沒什麼,鎮定劑。”

“你隨身攜帶這個?”

“那是當然,因爲我無時無刻都得保持冷靜,魯莽會讓我亂了陣腳,從而無法完成我的目標,”理查德說,“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兒子因爲我死了,因此她就被逼瘋了。”

“爲了你而死?”

“沒錯,他替我擋了子彈。”

“那開槍的人是誰?”

“就是之前跟在我們身後的那輛黑車裡的人。”

“原來是這樣,好了,你快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我可不想多管閒事先走了。”說完,理查德便將針管收回口袋,隨後下了樓。

出了公寓,理查德靠着他的車點燃了一根菸,他看着這漫天大雪,心裡暗自唸叨:“很美,難道不是嗎?”

他將未抽完的煙直接丟在地上,用腳踩滅,打開車門坐回到駕駛座上,看着後視鏡裡的自己,隨後他突然露出了一個不知意的微笑。

一輛黑車停在了咖啡店門前,車上的一個人說:“這天氣太冷了,你們在裡面等會兒,我去買幾杯熱咖啡來。”隨即便下了車進了店。

剩下的兩個人則靜靜的等待,這時他們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司機的安全氣囊也被震了出來,坐在後座的人扭頭一看,原來是一輛白色的車追了他們的車尾,隨即他下車,手伸進上衣口袋中,因爲裡面有槍。

他慢慢的靠近那輛白色的車,這時突然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先是擊穿了白車的擋風玻璃,然後是徑直的打中那個男人的心臟,鮮血瞬間噴了出來,那個男人也艱難的打算從口袋中抽出槍來,這時白車的車門開了,司機下來了,那位司機正是理查德,此刻車內也到處都是硝煙。

還未等那個男人從上衣口袋中拿出槍來,理查德便又開了一槍,直接擊中了他的後腦勺,鮮血和腦漿四濺,將原本皚皚的白雪染成了一片殷紅,黑車的司機趕忙下來,並用槍口對着理查德,但還未等他扣動扳機,理查德的子彈就已經打穿了他的脖子,隨即理查德又開了一槍,這顆子彈直接擊中他的左眼,血又濺了一片,那輛車的擋風玻璃,後視鏡都被染紅了,那個司機像蛆一樣倒在地上。

這時前去買咖啡的人也剛好出來,看到這個場景,慌忙將咖啡丟掉,準備往店裡跑,但是還沒等他打開咖啡店的玻璃門,他就已經連中4槍,咖啡店的玻璃門不僅被打碎了,還染了一片鮮血。

硝煙仍在空氣中瀰漫,理查德把槍放回自己的口袋,又坐上車,啓動車子後便離開了,此刻的咖啡店只剩下一羣驚慌的人,三具滿目瘡痍的屍體,和一片又一片紅色的雪。

理查德再次看着後視鏡裡的自己,這次他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我好像忘了對那三個人說,‘維克托-克里奧向你問好,’唉,下次一定要想起來說。”

一輛車頭被撞毀的白色福特車,在白色的馬路上行駛,隨即被這漆黑的夜幕給吞噬了。

(注:本章內容中所提及的所有人名地名皆爲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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