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突如其來

“號外,號外,國民革命軍克長沙,平陽,岳陽等地。蔣中正總司令率軍已向武漢進軍。吳佩節節敗退!”

“號外,號外…….”

上海的大街小巷,報童們揚着手上的報紙,在大聲的吆喝着。蔣中正擔任總司令指揮着手下的虎賁兒郎們,打的北洋軍節節敗退。

革命了!

杜月笙站在窗口,手邊是一份報紙。蔣中正,終於開始向他最輝煌的人生階段,又進了一大步了。

焦文斌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這是他新婚的第二天,可是,他不想休息。他也覺得,上海的好時光,不多了。

“少爺那裡怎麼說?月生哥。”

杜月笙一笑:“如果是孫傳芳掌握這東南五省,中正必定是打的。現在是盧永翔,又不一樣了。少一場廝殺,我中國多一份元氣。俱是炎黃子孫啊。”

“外人不知道,我們都知道,先生您在其中居功至偉。日後必定青史留名的。”焦文斌嚴肅地說道。

他看向杜月笙的眼睛裡,熱切的光芒燃燒着。讀書之人。總想投的明主,報效國家,汗青留名。

他看到了這個可能。

杜月笙不置可否,路長着呢,誰知道呢。

想了想,杜月笙道:“文斌,你今日還休息休息。不要忙。晚上一起還要慶賀。正好那個事情要做的。”

“月生哥,不瞞你,這些年來。我是閒不住了。”焦文斌笑着說道。

“勞碌命!”

杜月笙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今日休息休息。那個事情由得我來做好了。你這幾日裡再不休息,外邊說起來,我杜月笙名聲可不好。”

“好吧。”

看杜月笙堅持。焦文斌只好退了出去。

匆匆的,盧攸嘉走了進來

丁力翹着腳,靠在椅子上,面前是壺茶。

熱騰騰的冒着氣。

他無聊的靠在那裡。眼睛只是無神地四處看着。

一個兄弟過來了:“力哥,全搬好了。”

“好了?”

丁力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的走進了倉庫裡,整個倉庫裡。滿滿的,都是貨物。

他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下:“那些東西藏好了。不錯。走,跟哥哥喝酒

c去。”

隨即落了鎖。吩咐看倉庫地看好東西。

一羣兄弟呼嘯着走了。

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丁力的背影還在那裡搖晃着。車子裡兩個相視一笑。就是這裡了。就是他!

……….

“武漢也指日可下了,這國民軍的力氣不小。”盧攸嘉消息比報紙上靈通多了。一進來就嚷嚷道。

“丁泗橋已經過了?”杜月笙回頭攤開一邊放着的一卷子地圖,然後擡頭問道。

“正打賀勝橋。過了就是武漢了,吳佩老小子是頂不住地。”盧攸嘉手指了地圖上的標誌說道。

“督軍那邊?”杜月笙看着盧攸嘉問道。

盧攸嘉嘴巴一咧:“自然是投身革命。我說月生哥。我過幾日要走了。”

“我知道。哎。攸嘉啊,回去了要小心處事,多聽聽前輩的話。戰場上要小心啊。”杜月笙握住兄弟的手叮囑道。

盧攸嘉有點不自在地掩飾着自己的難受,努力一笑:“放心,大哥。父親那裡,這個時候我也該去的。再說了,張大少現在都掛了個陸軍中將。我就不如他?”

“戰場上,你不如他!莫小看任何人。”杜月笙嚴肅地說

盧攸嘉不高興地一瞥嘴:“我?”

“不服氣?那你就穩妥地做給我看。”杜月笙重重的拍了拍他地肩膀,低頭指着地圖:“你看上海這邊。記得我之前的話麼?回去後,有可能,把那些兄弟再帶一批去,錢我出。好好練!”

“放心,月生哥,我一定給你帶出支縱橫無敵的親衛隊來。”

“親衛隊?”

杜月笙啞然失笑:“那是我上海百萬父老的親衛隊!拜託了,兄弟。”

“放心!”盧攸嘉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

時年,公元1926年。

北伐開始。

蔣中正揮師北上,盧永翔宣佈加入國民革命政府。盧攸嘉,不日離開上海,回到他父親身邊。

同時,他將帶去二千青幫子弟。

同年。綏遠五原。

馮玉祥爲總司令,誓師響應蔣中正。夾擊陝西河南。

真實的歷史上。

孫傳芳掌握着二十萬兵力,雄踞盧永翔現在掌握的這一帶。雖然最終失利,但是無數炎黃子孫,碧血灑在了國內的戰場上。

中國,元氣大傷。

而現在,不一樣了。歷史,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同年。

陸軍中將,年僅二十六歲的少帥張學良來到上海。面見盧永翔,杜月笙。代表他父親,商談最後一絲和國民革命軍合作的可能

上海灘外天翻地覆。

而上海。還有事情在發生着。

張學良踏上前往上海路途的時候,盧永翔也準備動身來上海了。盧攸嘉帶着何豐林一起,前往迎接。

焦文斌大婚,宴席擺了三天三夜。

第二日晚。

整個法租界,乃至整個上海,江湖裡的兄弟們都在歡慶着。一切很安詳喜慶。

杜月笙的一個偏僻的,不爲外人知道的碼頭倉庫外。

一支人馬出現了。

靜悄悄的出現了。

疏於防備的留守們很快被制服,他們驚訝的發現,都是些金髮碧眼的洋人。

長槍短槍的指着腦袋。

無可奈何的他們只好在丁力的帶領下,灰溜溜的打開了倉庫。

滿倉庫的布匹貨物下面。

一大箱一大箱的煙土,被發現了。洋人記着們蜂擁而至,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下。

一切無所遁形。

得到這個消息。

杜月笙大發雷霆。在當晚的喜酒桌子上,連摔了幾個杯子,整個上海,鴉雀無聲。無人敢再喧譁。

都等着天子一怒,四海流血。

而可憐的二愣子丁力。

被逮進去了。

“混賬。誰查的?誰舉報的?給我查,查。”杜月笙一聲令下,整個上海動了起來。

當晚,在桌子上的永野望看到焦文斌忽然雪白了的臉。

他想起來了。

被查的,是自己的貨物!

怎麼辦?永野望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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