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宋明月冷嘲熱諷順便叫她小婊砸恭喜她懷孕的信件後,宋星星一張小臉是白了黑,黑了紫,紫了又綠。
各種顏色變換,煞是好看。
只是,嚇壞了膽小的平兒,忙奪過宋星星手中被虐待的“毫無信樣”的信紙,勸慰道,“不知道明月小姐說了什麼話惹了娘娘不高興,可是娘娘,您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注意情緒呢!奴婢的娘以前說過,若是孕婦不開心,日後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整日裡愁眉苦臉的呢!若是您不開心,日後您肚子裡的小皇子可是也會不開心呢娘娘!”
聽到平兒這又洪又勸導的話,宋星星哭笑不得,半晌才消了怒火,咬牙切齒的恨聲道,“該死的宋明月,當初就該讓她一輩子被關在那個不見人煙的地方纔是!”
“哎呀娘娘,如今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就放寬心吧!況且,還是您說的,若是明月小姐一直待在宮裡,保不準日後便是下一個錢皇后呢!所以啊,就且由着明月小姐張狂吧,待日後您做了皇后,她還不是任由您搓揉拉扯嗎?!”
說完,平兒看着宋星星,笑的意味深長。
“不錯,等着本宮藉着她的手除掉錢皇后那個賤人。到時候,可就是本宮的天下了……”
宋星星將信紙重重的拍在桌上,笑的也極不懷好意。
天氣一天天的轉涼,已經入秋了。
宋明月站在滿樹掛滿枯黃樹葉的柳樹下,滿面愁容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師傅現在在哪裡。
原本以爲自己對她沒什麼感情,所以她去世的那一天,她也沒怎麼哭。可知道上一次遇到她,她在緊急關頭救了自己一命後,宋明月發現自己真的好想她。
在異世遇上了前世自己最親近的人,這種思念便猶如藤蔓般瘋狂蔓延。宋明月伸手接住一片被風捲落下來的柳葉,愁思越來越濃烈。
遠遠地,楚謹瑜便感受到了她身上散發的濃濃悲涼,不由得輕步走近她,一把攏在懷中,聞着伊人發上熟悉的清香,悶悶的問道,“在想什麼?爲何嘆氣?”
“楚謹瑜。”
宋明月伸手覆上楚謹瑜的大掌,輕聲喚了一聲,感覺自己有些矯情了。這才擡起頭,看着即將落山的夕陽,“夕陽雖美,卻終究是生命的盡頭,最後一刻散發的美麗,總是蘊含着無盡的悲涼。”
“若是在最後一刻有你相陪,即便悲涼,我絲毫也不覺得遺憾留戀。”
楚謹瑜自是知道她意有所指,因此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
宋明月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後又才低聲答道,“我好想我師傅,楚謹瑜。我本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兩千年後的異世,我師傅,與我同是異世之人,而且,我們精心鑽研巫蠱毒藥。楚謹瑜,你怕我嗎?”
“兩千年後?異世之人?”
楚謹瑜心頭微微詫異,面上也有些驚愕的問道。這樣一來,便對宋明月時不時蹦出幾句奇怪的詞語和製造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就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很快便接受消化這條令常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的楚謹瑜,一擡頭便見宋明月好似面露難過,這才低低的笑了起來,“傻瓜,我爲何要怕你?你不害我,這樣深愛着我,不顧一切的護着我,我怎會怕你?我愛你,疼你還來不及呢!”
“可是,可是你畢竟是年長我兩千歲的老怪物啊!”
宋明月不滿的撅起了嘴,她最想知道的,是楚謹瑜介不介意她的身份!畢竟經歷了這樣的生死離別,她真的不想有什麼秘密隱瞞着楚謹瑜。
“此刻,是你從異世而來,與我在一起。怎又成了我年長你兩千多歲,還成了老怪物?明明我纔是正常的,你不正常。”
楚謹瑜只覺得心情大好,臉上的笑意簡直藏都藏不住。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宋明月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還是不肯對他敞開心扉,所以心裡還是有些難過。
此刻,對於宋明月主動說了出來,他只覺得整個人突然輕鬆不少,心情愉悅。
宋明月也覺得一下子說出來後心底真的好輕鬆,此刻見楚謹瑜絲毫不介意的樣子,心裡頗爲感動,不由自主的更加靠近了楚謹瑜一些。
感受到宋明月的情緒變化,以及剛剛那點小動作,楚謹瑜嘴角弧度越大明顯起來,“別想那麼多了,你既是穿過兩千多年的異世來到此地,與我相識相知相戀,證明咱們這是上天給的緣分,我珍惜都來不及。只是,對那兩千年後的世界,還是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有趣的年代,早就你這樣聰慧靈敏的人兒。”
“可是,不知道師傅現在究竟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她爲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地。前世的時候,她已經去世了,還是我親手蓋上了棺蓋。可是,我卻突然看見她活生生的站在我的身前,我竟可以親手觸及到她的溫度。楚謹瑜,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宋明月爲楚謹瑜剛剛那一番話幸福甜蜜了小片刻,便再次擔憂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師傅在這裡居住在何處,現在過得好不好。”
“你放心吧,你都過得這樣好,師傅她老人家定是也過的瀟灑自在,快活無比。雖暫時還不知曉爲何你們倆人一起從異世穿越而來,但是就衝着這樣罕有的機會,師傅定是會生活的很好,別擔心了。”
楚謹瑜揉了揉她柔軟的長髮,低聲安慰道。
“我愛你楚謹瑜,你真好,麼麼噠!”
宋明月轉過身子,開心的對着楚謹瑜的俊臉便吧唧了一口,巧笑倩兮的說道。
被偷了香的楚謹瑜心頭滿足至極,也不再言語,只緊緊摟着宋明月。在夕陽西下的金色余光中,渾身散發着溫暖的光芒。
夜幕悄然降臨,在廚房裡忙碌個不停的楊露涵,只覺得心情異常舒暢。女兒女婿都平安歸來,丈夫兒子也在身邊,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
宋自懷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目光專注深情的隨着楊露涵身子的轉動而轉動。他在想,是不是該給兒子找說門媳婦,生個小孫子讓眼前忙碌個不停的嬌妻可以停下來?
或者,明日便給謹瑜和明月完婚?
想到此,宋自懷愈發的覺得此行可行。於是,顧不上還在廚房忙碌的楊露涵,徑自轉身去找什麼樣與楚謹瑜再次商議婚事去了。
楊露涵轉身看着空無一人的廚房門口,神情古怪的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剛剛還感覺到身後有人呢!怎麼什麼也沒有,莫非是見鬼了。”
說完,搖了搖頭繼續忙碌手中的東西。
儲秀宮內,即將臨產的陳嬪,挺着渾圓的肚子來回不安的在殿內走來走去,時不時停下腳步仔細的思索着。
“娘娘,天色已晚,您早些歇息吧!”
冬雪手裡捧着一隻蠟燭,走進來看見大肚子的陳嬪竟不像往日早早上牀歇息,今日竟還在來來回回的在殿裡踱步,這才關切的說道。
“本宮睡不着,等會子再睡。”
陳嬪擡起頭,看着滿臉關切之色的冬雪,輕輕嘆口氣說道。
“娘娘可是有什麼心事?”
冬雪眼見的瞧見陳嬪臉上的遊移不定,試探着問道。
“你瞧瞧這個。”
畢竟是跟着自己多年的人,陳嬪此時能相信的也只有她了。於是,將緊緊攥在手心的紙條遞給了冬雪。
冬雪好奇的接過紙條,認真的看了起來。片刻,收起手中的紙條,緊鎖着眉頭問道,“娘娘,此事您覺得可有蹊蹺?”
“不錯,本宮正是覺得有些奇怪。宋星星會有那樣好心?她當初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宮來,如今她倒是得意了,這樣棘手的事情便想着往本宮頭上推。”
陳嬪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道。
“娘娘,先不管此事真假,這樣隱秘的事情惠妃娘娘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訴了我們,證明她手中還是留有後招。”
說着,將手中的紙條晃了晃,對着陳嬪繼續說道,“這樣的東西,咱們還是原封不動的還給惠妃娘娘爲好,以免被人拿住了把柄。”
“惠妃娘娘?呵呵。”
陳嬪冷笑兩聲,對着宋星星的稱謂不屑一顧。此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如今她風頭正盛,錢皇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本宮哪邊也不去得罪,就等着她們狗咬狗,本宮便坐享漁翁之利。這樣,你今夜親自跑一趟,本宮得先將宋星星這便應付過去,後面咱們再靜觀其變。”
“是,娘娘。”
冬雪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陳嬪走到桌旁,拿起筆反覆斟酌,最後只是在另外一張白紙上面寫了一個字,“好。”
隨後,將宋星星派人送來的紙條,兩張紙條夾在一起,命令冬雪藏好這兩張紙條,親自前往宋星星所居住的永春宮。
待冬雪走後,宋星星這才冷笑着看着手中的紙條,嘴角的嘲諷藏也藏不住,“宋明月果真是聰明至極,猜得真準。瞧瞧,我那愚蠢的姨母,竟是真的如宋明月所言,將先前本宮遞給她的紙條,原封不動的給本宮送了回來。”
說完,又才似笑非笑的嘲諷道,“真不知道該說我那姨母,究竟是謹慎過頭呢,還是愚蠢無知!”
“明月小姐果真是聰慧,只是與娘娘相較,可就是相差到十萬八千里了。”
平兒趁機走上前,小嘴乖巧的恭維着。
一席話聽得宋星星是虛榮心膨脹不已,只覺得整個天下就屬她最是聰明,她擡起眼看向平兒,倨傲的說道,“今日你這小嘴是抹了蜜了麼,總是討得本宮歡心。行了,本宮心情好,這墜子便賞你了罷!”
說着,便動手解下了耳朵上的耳墜子,遞給了平兒。
“多謝娘娘賞賜,多謝娘娘賞賜!”
平兒激動地接過墜子,千恩萬謝的磕起頭來。
見平兒站起身,神色仍是掩飾不住的激動的站在一旁,宋星星這纔好心情的拿起毛筆,拿過一張白紙繼續斟酌着寫了起來。
丞相府內,原本聚在一起享受着天倫之樂的一家人,此刻神情各異。
原因便在於宋自懷剛剛那一句響噹噹的話,“我決定了,爲避免夜長夢多,你們倆明日便完婚吧!”
這一句話,便猶如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
“什麼?不行,我堅決不同意,我還沒成親呢!”
宋晨瑞又是第一個反對,上一次說好了讓他們儘早完婚,結果便是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啊?這麼突然……”
楊露涵放下手中爲楚謹瑜縫製鞋底的針線,擡起頭迷茫的看着宋自懷,愣愣的說道。
“這,不太好吧……能不能讓我們在所有一切事情結束後再完婚?否則我真的是提心吊膽呢。”
宋明月吸了吸鼻子,嘟囔道。
“既然明月這樣想,那我也隨她的意思。”
護妻狂魔楚謹瑜坐在宋明月身邊,雙眼帶笑的看着宋明月,沉聲答道。
“你們,你們一個個的,我可是在爲你們考慮啊!”
宋明月沒好氣的看着眼前一致投反對票的幾人,掰着手指頭數到,“首先,晨瑞,若是你妹妹完婚了,你自然會心頭着急,而後馬上找個媳婦回來。涵兒,明月完婚後,你可就會早早抱上大胖孫子,哦麼都有事可做你一個人在府中的時候,日子就不會無聊了!最後嘛,你們兩個,自然也就是無後顧之憂了。”
宋自懷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着宋明月與楚謹瑜所說。
宋晨瑞對他一番話嗤之以鼻,楊露涵微微心動,宋明月仍舊堅持己見,楚謹瑜自是堅定的站在宋明月一邊。
因此,眼見着夜色更深,幾人這才無聊的轉身回房間歇息。這個話題就此落幕,無疾而終。
“楚謹瑜,我方纔反對爹爹的話,說咱們不着急完婚,你介意嗎?會不會責怪我?你心頭是怎麼想的,告訴我吧。”
回明月樓的路上,宋明月拽着楚謹瑜的手,輕聲問道。
“我雖然想越早娶你進府做我的王府,但是你既然還無意成婚,那我便也要遵循你的意思。況且,我也知曉這還是個多事之秋,時機還未成熟,因此怎會介意責怪於你?”
楚謹瑜緊了緊手中的小手,面色如常的回答道。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遺憾,爲何不能早些娶他心愛的寶貝回家……
次日,宋星星早早的便起身去向錢皇后請安了。
雖說錢皇后很是不願意瞧見她那張討厭人的臉,以及一副輕狂的樣子,可奈何宋星星如今是楚謹灝的寵妃。即使再多不情願,也不得不宣她進來。
宋星星今日打扮的格外嬌豔,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脣微微上揚。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遠遠地,錢皇后便被她身上所散發的嬌媚氣質所吸引,不由的輕輕擰起了眉頭,宋星星何時蛻變成了如此絕色女子?
難怪皇上對她欲罷不能,賤人!
瞧着宋星星妖嬈的走了進來,錢皇后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軟榻,眼裡迸射出瘋狂的嫉妒與恨意。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宋星星輕輕俯身一拜,並不嚮往日在皇上面前對錢皇后那樣恭敬。雖說皇上不在兩人面前時,宋星星對她態度更加囂張情況。
“惠妃今兒個起的這樣早,不用伺候皇上麼?”
姜畢竟是老的辣,錢皇后即使再厭惡宋星星,此時也不得不強裝出一副笑臉。
雖說宋星星對她不恭不敬,那麼,她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只是,聽說昨個兒夜裡皇上獨居勤政殿呢,不想你這被皇上如此寵愛的惠妃,也會有被厭棄的時候。
不知道那孤枕難眠的滋味,如何?
瞧着錢皇后嘴角的冷笑,宋星星心頭惱怒,但是一想起宋明月的計劃。宋星星即刻綻放出幸福的笑顏,一雙柔夷也不由的撫上了平坦的小腹,“臣妾……皇上體恤臣妾有孕,不能侍寢,所以只是來陪着臣妾用了早膳,便去上早朝了。”
臉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嬌羞與幸福,她這話倒是沒錯。因爲楚謹灝在她與宋明月的計策之下,的確知道了她有孕的消息,後宮接連三位嬪妃有孕,楚謹灝自是樂壞了。
不過宋星星求着不要讓楚謹灝搞得整個宮裡人盡皆知,所以楚謹灝也只能暗中賞賜她不少好東西。
“什麼?你有孕了?!”
錢皇后突地站起身來,音量拔高,驚愕不止的尖聲問道。
“是呢,前幾日臣妾身子不適,太醫診斷出臣妾已有孕兩月。怎麼,皇后娘娘怎麼這副神情?莫非,是不喜歡臣妾有孕嗎?皇后娘娘不爲臣妾感到高興嗎?”
宋星星勾起脣角,笑得極其得意。
“哦,不是,自然不是。本宮怎麼不會爲你高興呢?你有了孩子,本宮也便是他的母后,本宮自是高興。只是,只是爲何本宮竟不知道此事?皇上他也沒有告知本宮。”
錢皇后被宋星星這一問給勾回了神,乾笑着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了,若是宋星星的孩兒落地,她不就是正宮母后?若是是個皇子,那便更好了!據爲己有的想法,在錢皇后心中瘋狂蔓延。
“哦,臣妾還以爲,皇后娘娘不喜臣妾有孕呢!”
宋星星自顧自的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掏出懷中的錦帕捂了捂嘴,對着錢皇后笑道,“臣妾想給皇后娘娘一個驚喜,所以特意求了皇上,不要搞得天下人人盡皆知的。否則,臣妾還怎麼安胎呢?您說是吧,皇后娘娘?”
“呵呵,原來如此,那自然是好的。既然你有孕,還是早些回宮歇着吧,安心養胎。在你生產之前,不必來本宮宮裡請安了!”
錢皇后乾笑着,端起茶杯便開始趕人。
宋星星這瘟神,懷了龍胎便像是揣了個金元寶似的到處炫耀。這會子揣着肚子跑到她的宮裡來,意欲何爲?
莫非,是想着怎樣來陷害與她不成?不行,趕緊將她趕得遠遠地纔是上策,免得惹了一身的騷!
見錢皇后一副緊張的神色,宋星星勾起脣角輕笑。這會子估計該揮發的東西也早已揮發了吧,就等着起作用了!
自己的目的也早已達到,宋星星也不拒絕。見了錢皇后這樣嫌棄的神色倒也不與她計較,只笑意盎然的站起身,扭着腰肢出了坤寧宮。
她前腳剛走,後腳錢皇后便將手裡的茶杯給狠狠地砸了出去,“賤人!一個個的賤人!這是故意上趕着來氣本宮的是不是!”
“哎喲皇后娘娘,您可要當心自個兒的身子啊!”
錢皇后的乳母趙嬤嬤忙走了過來,給錢皇后拍拍背心開始順氣,“您既然知道哪些個小蹄子都是故意來激您的,您又何必動怒?爲了她們,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可不得了啊!您千金玉體,要鳳體安康纔是啊!”
“嬤嬤……”
看着眼前如母親一樣關愛照顧了自己很多年的乳母,錢皇后委屈的撲進了她的懷裡,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嬤嬤,爲什麼她們一個個的都可以懷孕,都能有皇上的孩子。我卻什麼都沒有,爲什麼!”
“娘娘……你別難過,你可是皇后啊!你還有後位,你可不能哭,不能讓那些小賤人幸災樂禍!”
趙嬤嬤無子無女,一直把錢皇后當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愛,此刻見堂堂皇后,竟趴在自己懷中哭得像個孩子,趙嬤嬤內心也着實難受。
她這輩子,幫着錢皇后做過不少遭天譴的事。好不容易幫着錢皇后把皇后寶座給坐穩了,不想竟是這麼多妃嬪相繼懷孕了。
皇上如今對錢皇后已經看都不願多看一眼,能保住後位倒也實屬不易。但是後宮的女人,若是無皇上寵愛,還沒有皇子傍身,即便是後位,又能坐多久?
況且,如今楚謹灝癡迷宋明月,這倒也不是大問題,畢竟宋明月與楚謹瑜真心相愛,皇上難以拆散他們。
但是,柔貴妃位高權重,身份尊貴,母家尊榮。如今,又懷孕六個多月,難保不會生下皇子。到時候,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陳嬪雖有孕,但所幸家世不好,也失了皇上寵愛,不足畏懼。
惠妃,宋星星早已與丞相府失去關聯。可是如今深的皇上寵愛,年輕貌美又有孕了,也是個強有力的對手!
錢皇后咬緊後槽牙,從趙嬤嬤懷裡擡起頭,滿臉陰狠的說道,“嬤嬤。沒有皇上寵愛,沒有皇子傍身。你說,本宮這後位還能坐多久?”
“娘娘,您的意思是?”
趙嬤嬤看着錢皇后臉上的陰鷙笑意,心頭打了個突,試探着問道。
“不錯,本宮不但要將這些賤人連根拔起,甚至他們腹中的龍種,本宮也要據爲己有!到時候,本宮便是皇子的母后,將來便是這北興朝的皇太后!我要看那些個賤人,還能笑多久!”
錢皇后咬牙切齒的沉聲說道。
“娘娘不可啊!娘娘您要冷靜!您如今有的也只有後位了,所以您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一旦被發現,娘娘您……”
趙嬤嬤着急的滿頭大汗,對着冥頑不靈的錢皇后勸阻着。
“嬤嬤你不要勸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等着本宮坐穩後位,便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錢皇后勉強笑着,對着緊張擔憂的趙嬤嬤柔聲道。
趙嬤嬤見她如此冥頑不靈,也懶得再多費口舌。只得無奈的退出去,緊張的觀察錢皇后的一舉一動,等着若是有什麼麻煩,便站出來替錢皇后扛了……
宋明月整日被楊露涵拘着在身前學做繡活,楚謹瑜也與宋自懷等人一起商討大事。所以,宋明月的一舉一動,楊露涵倒也真是一清二楚。
此刻,楊露涵手裡捧着一卷書卷,對着窗下榻上無聊的逗弄着小乖乖的宋明月說道,“你少把你那小乖乖弄出來嚇人,今兒個早上還嚇壞了一個小丫頭呢!”
“孃親,小乖乖只是長得比較醜陋而已。其實性子很好的,有一句話叫做什麼來着,別看我長得醜,其實我很溫柔!”
說着,宋明月對着小乖乖碩大的頭使勁拍了幾掌,“對吧,對吧,醜八怪!”
小乖乖直立起身子不滿的對着宋明月吐了吐舌芯,“你纔是醜八怪,你全家都是醜八怪!”
見小乖乖居然敢反抗了,宋明月不樂意了。一個翻身蹦躂起來,擡腳便踢了過去,“喲呵!小樣,膽兒肥了不成,居然敢罵姐姐是醜八怪!”
說着,一腳便踢了過去,小乖乖回頭示威的瞪了好幾眼。見宋明月動手抄傢伙了,忙捲起身子往窗外爬去,傲嬌的一回頭,“哼哼,小爺我好漢不吃眼前虧!”
見小乖乖溜跑了,宋明月這才放下手裡的戒尺,對着窗外啐了一口,冷哼道,“算你跑得快!”
瞧着宋明月如此孩子氣的一面,楊露涵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着看向宋明月,“你呀,都是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怎的還如此孩子氣?”
見宋明月面色毫不在意,楊露涵也無奈,只好問道,“你前幾日命小乖乖給宋星星送的那什麼東西,宋星星會相信你嗎?”
“她敢不相信,如今她的小命可都掌握在我的手裡呢!況且,她想除掉錢皇后的心思,可是比什麼都強烈。因此,即便是兵行險招,她也會用的。”
宋明月似笑非笑的看向窗外,想起前幾日專門給錢皇后制的一味無色無味的毒藥。發起病來,與普通病症無異,醫治普通病症的藥物,卻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最要緊的是,這樣的病症,所有太醫都能查探出來,卻束手無策!
她就是要讓錢皇后無疾而終,就是要她飽受病痛折磨,就是要讓她嘗一嘗當日冬兒所受的痛苦折磨!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錢皇后終於毒發了。
這一日清晨,雖說是早秋,天氣卻還不甚涼。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錢皇后一夜之間居然染上風寒,竟還咳出了血!
這可是大事!
於是,太醫院所有太醫全體出動,依次爲錢皇后把脈。所有人的結論都是,錢皇后染上了風寒,只需飲藥靜養便是。
瞧着不是什麼大問題,楚謹灝便直接拂袖而去,轉身奔往儲秀宮。因爲前一秒儲秀宮有人來報,說陳嬪羊水破了,即將生產。
皇后染病,陳嬪生產。
這一日,整個皇宮熱鬧不已。
宋星星睡了一大早才起牀,一大早得來的消息,真是讓她精神振奮不已啊!整個人只覺得神清氣爽。
不過,她有孕在身,那些個污濁地,她自是不用前去攪合!免得殃及自身。
柔貴妃也挺着八個月大的肚子在鸞鳳殿不安的來回走動着,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她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這時,花眠突然現身,將一張紙條遞給她。
柔貴妃接過紙條,一看是宋明月的字跡,忙拆開來看。原來,是宋明月叮囑她今日千萬不要出鸞鳳殿一步,不要去坤寧宮看望錢皇后,也不要去儲秀宮探望生產的陳嬪。
更加要遠離的是,永春宮宋星星。
最後,宋明月問了她一個問題,你願意做皇后嗎?
柔貴妃是個聰明人,瞬間便知曉了今日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還有宋明月最後那一句問話,讓柔貴妃唏噓不斷。
思索片刻,柔貴妃命人研磨,擡起筆寫下自己的內心所想,命花眠轉交給宋明月。
有了花眠後,她確實日子過得舒心不少。暗中的那些危險,皆是被花眠給清除掉了。因此,柔貴妃心中也更加感激她的小表妹,細心的宋明月。
這日,柔貴妃便藉着身子不適,在鸞鳳殿安靜的歇息起來。期間,楚謹灝竟奇蹟般的過來探望了她一回。
宋明月當着楊露涵的面打開柔貴妃的紙條,只見上面只有一首詩詞:
金碧輝煌,他人只道富貴處;
大殿之上,鶯鶯燕燕歌舞升;
深宮紅牆,多少紅顏含怨終;
勾心鬥角,無奈只爲求生存。
宋明月認得,這首詞,其要表達的意思便是,她無意恩寵,無意富貴權謀,只求淡然處世,得以平安生存。
即便有勾心鬥角,也只是爲了安危。
於是,宋明月明白了柔貴妃的意思,也不強迫她。因爲她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強行讓柔貴妃坐上皇后的位子,只怕將來,會跌落的更慘……
因爲,畢竟這個江山,日後屬於誰,如今還難以有定論。
聽到陳嬪羊水已破的消息,且楚謹灝不管她的安危,直接去了儲秀宮。錢皇后只覺得心臟抽搐的更加厲害了,陳嬪……
揮退身邊所有人,錢皇后開始獨自整理起衣裳妝容來。
她乃是堂堂中宮皇后,妃嬪生產,豈能不親自前往坐鎮?陳嬪啊陳嬪,只希望今日你能安全產下皇子纔是,否則……
錢皇后陰沉的笑着,轉身獨自往儲秀宮走去。
暗中觀察她好幾日的趙嬤嬤,見錢皇后果真去了儲秀宮。急的團團轉,不假思索的也往儲秀宮跑去。
這一廂,陳嬪不知食用了什麼東西,竟使得胎氣逆轉,胎位不正,導致難產。
太醫們束手無策的跪在牀邊,滿身大汗的思索商議着要如何讓胎兒成功生產下來。方纔在殿外,皇上可是親口說了,即便是難產,也要保住胎兒,陳嬪的安危,只要盡力便是。
幸好陳嬪剛剛昏迷過去了,沒有聽到這句話。否則,即便是蔘湯吊着,陳嬪怕是也無力生產啊!
雖然他們一面感嘆皇上的冷淡心腸,但是一面又能理解他。皇上已步入中年,卻膝下無子,自是要保住龍胎纔是……
錢皇后踏着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見楚謹灝滿臉緊張的坐在殿外等候着,好生寬慰一番,便直接進了內殿。
楚謹灝感激的看了錢皇后一眼,不愧是他的髮妻,自身染上了風寒,卻還不顧安危進入那血腥之地照顧陳嬪。
雖說怕錢皇后將風寒染給陳嬪,此時楚謹灝卻也已經不管不顧了,只想着他的皇兒要平安落地纔是。
堂堂一國之君的楚謹灝,從未覺得這樣緊張過,不由得站起身,雙手合十在殿裡焦急萬分的踱起步來。
老天爺,求求你一定要讓朕的皇兒平安生產!
錢皇后滿心厭惡的進了產房,血腥氣重的讓她想要嘔吐!她用力捂着口鼻,緩緩的往陳嬪身邊走去。
太醫一看是錢皇后,卻也只是慌張地行了禮,幾人繼續商議着。生怕今日出了差錯,皇上會要了他們的小命。
今日因着柔貴妃身子不適,因着周太醫在鸞鳳殿照料柔貴妃胎兒,未曾過來。陳嬪已經難產,柔貴妃的胎可不能再出什麼事。
因此,楚謹灝也沒有命人去將周太醫請過來。
錢皇后象徵性的關切慰問了一番,便接過冬雪手中的蔘湯,親自給昏迷不醒、面色蒼白的陳嬪餵了起來。
不多時,只見陳嬪悠悠轉醒,且開始大聲的叫喊着腹痛不止。
殿外不安等候的楚謹灝,聽到陳嬪的大叫聲,更是焦急的滿頭大汗。太醫們也顧不得繼續商議,忙上前檢查陳嬪究竟爲何會腹痛。
錢皇后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叫吧,痛吧!就是這樣,你越是叫的慘烈,本宮聽着這心裡便越是舒坦!
不多時,只見陳嬪一句面色泛黑,已經無力氣再叫喊。嘴角先是滲出方纔飲用的蔘湯,而後便開始滲出絲絲黑色的鮮血,
即便是下半身,也已經血流不止。
“皇上,不好了皇上!陳嬪難產加劇,怕是,怕是……”
“皇上,不好了!陳嬪她,她已經落氣了!”
“皇上節哀,小皇子……”
接連跑出來三名慌慌張張的太醫,跪在地上對着面色悲慼的楚謹灝稟報道。
“你們說什麼?小皇子怎麼了!”
楚謹瑜一把提起面前的太醫衣領,面容陰沉的問道。
“皇上,節哀啊……”
這時,錢皇后臉上掛滿淚痕,神色悲傷的走了出來,“陳嬪已經落氣了,小皇子,也因爲在腹中憋得太久,沒有了脈搏……”
“什麼?!”
楚謹灝只覺得如五雷轟頂,腳下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他的皇兒……
“皇上,節哀啊!”
錢皇后忙上前扶住楚謹灝,哀聲叫道。
“朕不信!來人,不是一直說陳嬪的胎像穩固嗎?怎的會突然難產?怎會突然就生產,怎會突然就落氣了?!來人,給朕查!儲秀宮上上下下,一個角落也不準放過,伺候陳嬪的人,一律要嚴審!給朕查!”
楚謹灝一把推開錢皇后,胸膛猛烈的起伏着,對着殿內殿外的侍衛大聲吩咐道。
“回皇上,陳嬪的胎像確實一直穩固。本來會是在十日後生產,不知爲何今日會提前早產。都是微臣們看護不力,還望皇上能讓微臣們查驗一下陳嬪今日的吃穿用度,讓微臣將功補過!”
兩名一直看護陳嬪胎像的太醫爬了出來,對着楚謹灝使勁磕頭喊道。
楚謹灝雖憤怒難忍,但也知曉此事還需徹查,因此便也無意過多爲難。只是面色鐵青的一揮手,讓人將陳嬪今日的吃食端了上來。
“皇上,娘娘就是早上飲用了這碗燕窩粥後突然腹痛,隨後羊水便破了。”
冬雪哭得兩眼紅腫,將半碗吃剩下的燕窩粥端了上來。
太醫忙走上前仔細查驗着,半晌對着仍怒氣未平的楚謹灝回道,“回皇上,這碗燕窩粥裡被人混進了桂圓!桂圓乃是活血化瘀的東西,屬涼性。孕婦應避開這些東西,否則便會早產啊!”
聽到太醫回答,楚謹灝眯起了眼睛。很好,原來陳嬪早產,胎兒難產,竟都是人爲的!
“查!給朕查!”
楚謹灝怒極反笑,此刻臉上掛滿陰鷙的笑意,對着侍衛沉聲吩咐道。
“皇上,不用查了,是老奴做的!”
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不等開始徹查,錢皇后身邊的趙嬤嬤便從殿外腳步沉穩的走進來,大聲答道。
“什麼?趙嬤嬤?!”
錢皇后驚愕的瞪圓了眼睛,趙嬤嬤這究竟是在做什麼?!
楚謹灝猛地回頭看向錢皇后。臉上神情晦暗不明,“皇后,朕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臣妾也不知道啊皇上!”
錢皇后驚恐的看向楚謹灝,隨即又看向趙嬤嬤,聲音顫抖着問道,“嬤嬤,你胡說什麼!這不是你做的!”
“皇上,您別責怪皇后娘娘。此事與她無關,她毫不知情。都是老奴看不慣陳嬪有孕後那副張狂的樣子,處處對皇后娘娘不敬,還耀武揚威。老奴不忍皇后娘娘受此委屈,所以便暗地裡自作主張的毒害了陳嬪,只想着爲皇后娘娘出一口惡氣。所以,還望皇上千萬不要怪罪皇后娘娘!皇后心裡的苦,只有老奴知道,希望皇上能相信她,能好好待她!”
說着,趙嬤嬤看向淚流滿面的錢皇后,也哽咽着開始流起了眼淚,“皇后娘娘,老奴雖是您的乳母,但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老奴不忍你受到任何委屈傷害,今後,您要好好照顧自己。老奴,老奴來世再與您做母女!”
話音剛落,趙嬤嬤便準備一頭撞向身旁的柱子。
楚謹灝一個閃身,攔在了趙嬤嬤身前。只是,神情異常冷淡,“來人,帶趙嬤嬤去慎刑司嚴刑審問,務必要從她嘴裡給朕撬出真話來!”
很快,便有人來拖走了面色輕鬆地趙嬤嬤。
錢皇后呆呆的癱坐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趙嬤嬤被帶走卻無能爲力。
此刻,見楚謹灝神情冷淡的看向她,眼裡充滿懷疑與失望。錢皇后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忙撲向楚謹灝,“皇上,趙嬤嬤是無辜的皇上!趙嬤嬤整日跟在臣妾身邊寸步不離,怎會毒害陳嬪?求皇上做主,放趙嬤嬤一條生路啊皇上!”
見錢皇后哭得聲淚俱下,楚謹灝絲毫不爲所動,“入了慎刑司,吐出的話便都是真話。若是她真是無辜的,朕自然會放過她。”
說完,一腳踹開錢皇后,冷聲說道,“此事定與你脫不了干係,你便回宮待着吧!沒有朕的旨意,不準踏出坤寧宮一步!”
“皇上!皇上,您這是,不相信臣妾……”
錢皇后呆呆的看着楚謹灝,此時也忘記了掙扎。
她與楚謹灝成親數十載,這是第一次,楚謹灝如此不信任她。她只覺得整個世界坍塌了,她的天,暗了。
“你是什麼樣的人,朕心中再清楚不過。好了,你回去吧!事情還未查清楚之前,朕不想看到你。”
今日已經心力交瘁的楚謹灝,也無力多說。只揮了揮手,命人帶走錢皇后。也不進陳嬪產房去看一眼失去的哀魂,轉身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去。
好幾日過去了,慎刑司來人稟報,“趙嬤嬤受不住酷刑,已經咬舌自盡。只是,臨終前一秒,還在大聲喊叫着讓皇上一定要相信皇后娘娘,此事是她一個人做的。”
楚謹灝無力的揮了揮手,揮退所有人。想起這麼多年來與錢皇后的相敬如賓,心頭感慨不已,不由自主的往坤寧宮走去。
短短几日,錢皇后便已經像是老了十歲般。頭上已經生出了絲絲白髮,她的“風寒症”更是讓她消瘦不已。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那讓陳嬪突然早產的那碗燕窩粥,究竟是誰動的手腳。趙嬤嬤怎麼突然站出來認罪,她很確信,趙嬤嬤不會背叛她。
可是,爲何會是趙嬤嬤……
而且,她只是穿上了薰艾後的裡衣,外衣罩上濃濃的藥香味進入了陳嬪的產房,薰艾的味道,在藥味和濃濃的血腥味中,很好的被掩蓋掉了。
所以,她坐在陳嬪身邊,加速她難產,血崩後才起身出了產房。
沒錯,陳嬪與胎兒的落氣都是因爲她做的手腳。可是,到現在她也不明白,那碗燕窩粥究竟是誰做的!
日思夜想,加之風寒侵體越來越嚴重,任何藥物也無法遏制。趙嬤嬤離世,楚謹灝的不聞不問與不信任,下人的伺候不利,讓錢皇后病情越來越重。
這一夜,錢皇后仍是呆呆的坐在窗前的榻上冥思苦想時,一陣陰風拂過,終是遺憾而又不甘心的閉上了雙眼。
雙手僵硬的垂落下來。
楚謹瑜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坤寧宮,還在思索着如何與錢皇后進行談話,第一句話究竟該說什麼時,耳邊便傳來了宮女的尖叫聲。
隨後,便傳來坤寧宮大太監的悲鳴聲,“皇后娘娘殯天了!皇后娘娘殯天了!”
一聲又一聲,悲慼而又貫穿耳膜的尖利嗓音,令楚謹灝的腳步如同被定在原地般,遲遲踏不出第二步。
剛剛死去的人兒,畢竟是與他相守數十載、同甘共苦數十載的髮妻啊……
楚謹灝身子劇烈的顫抖着,腳下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神情悲慼,始料未及的兩行濁淚劃過鬍渣滿面的冰冷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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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眼花……昨晚一點睡覺……今天上班工作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