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等人離開,院子裡又恢復了寧靜,巧雲也沒什麼心思看書了,乾脆倚在大靠枕上閉目養神。
新娘子的孃家人離開,並不表示酒宴就結束了,估計還需要一陣子,客人才會陸續離開呢。巧雲早晨起來的早,白天又是精神緊張,這會兒工夫放鬆心神之下,還真是有些迷糊了。
朦朦朧朧之間,隱約聽見外面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還有丫頭的聲音,“見過世子爺。”巧雲猛地清醒過來,想來是楚睿風回來了。果然,她剛剛坐直了身子,楚睿風便從外面進來了。“你回來了啊。”巧雲見到楚睿風,不由得高興起來,笑問道。
楚睿風一心惦記着巧雲,外面的酒宴還沒有散,他就悄悄地回來陪巧雲了。此刻見到巧雲已然換了衣衫髮飾,眼中還帶着幾分朦朧之色,楚睿風不由得有些心疼。“抱歉,我回來晚了,讓你枯等着。”他走到巧雲身邊,將巧雲摟在懷裡安慰道。
剛纔沒注意,這會兒靠在楚睿風身上,巧雲才聞到一股子的酒味兒,“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好大的一股子酒氣。”巧雲嘟囔了一句。
楚睿風這纔想起來,他還沒有洗漱呢,“客人一個勁兒的敬酒,實在是沒辦法了,不得不喝。幸好有鐵穆爾他們幫忙擋着,不然的話,今晚上我肯定醉的不成樣子了。”楚睿風稍微解釋兩句,“你稍等啊,我去洗漱一下,酒氣太重,別薰着你。”
說話間,楚睿風便站起來,向外面喊了聲,屋外等候的丫頭婆子便趕忙進來,給他預備熱水洗漱。楚睿風和巧雲的習慣差不多,都不太喜歡身邊有太多的人,一般時候,屋子裡都不留人的,僕役都在外面守着,有事才進來。
一番忙碌之後,楚睿風洗漱完畢,也換了衣衫。這會兒時候就不早,衛姑姑領着春桃等人退出了新房,給這對新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楚睿風再次坐到巧雲的身邊,伸手攬住了巧雲的肩膀,笑道,“怎麼樣?這回沒那麼大的酒氣了吧?”
巧雲靠在楚睿風的胸前,剛剛沐浴完畢的人,身上還帶着澡豆的香氣,哪裡還有半絲酒味兒?“你看你,頭髮還沒幹呢,毛巾給我,我幫你擦乾。”楚睿風一頭黑髮披散着,髮梢還帶着水珠,巧雲忙找了條幹毛巾,幫着楚睿風擦乾頭髮。
夜色已深,眼前又是心愛的女人,楚睿風哪裡還有那個耐心等着頭髮擦乾啊?“差不多就好了,雲兒,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浪費了。”說話間,楚睿風便一把抱起了巧雲,徑直朝着裡間的大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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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雲一下子慌了手腳,即便是心裡有所準備,可事情真的來臨時,不免還是心慌意亂,“思遠,我,我還沒準備好。”巧雲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
“還準備什麼?你是我的妻,今天咱們成親了,在一起是名正言順呢。小云兒,你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楚睿風卻是根本不管那些,直接將巧雲放在牀上,隨即傾身便吻住了巧雲的紅脣,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狂肆的脣舌糾纏,讓巧雲的腦子瞬間化作一團漿糊,根本就想不起任何事情,只能任由楚睿風的帶領,陷入讓人迷亂的激情之中。
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衣衫也漸漸散亂,他們等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雲兒,我的雲兒,今天你終於是我的了。”楚睿風一邊親着巧雲細膩雪白的頸子,一邊呢喃道。
眼見着屋子裡春意漸濃,一對有情人正要以他們的方式去慶賀今天的喜事呢,然而這時,外面卻是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世子,東院老國公暈倒了,國公爺和長公主已經趕過去,世子快去看看吧。”
外面的喊聲十分急切,敲打院門的聲音也很大,守門的婆子本來就沒睡,這時便趕忙上前去開了門詢問。其實不用問,外面那人喊的聲音很大,裡面聽得清清楚楚。
院子裡的人全都被驚動了,衛姑姑等人本來就沒睡呢,這時也全都出來了。“世子,是東院的事情,您還是過去看看吧。”衛姑姑心裡也是頗爲無奈,這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被破壞了,也着實是可惜。
屋子裡的楚睿風和巧雲想當然也都聽見了,倆人哪裡還有心思再親熱?楚睿風喘着粗氣,紅着眼睛放開了巧雲,一拳頭捶在了牀柱之上。“該死,怎麼什麼事情都出來了?我不過就是娶個媳婦,至於這麼跟我作對麼?”任誰遇見這樣的事情,也會心情不好,更何況是楚睿風這個性子了?
巧雲伸手握住了楚睿風的手,“當心你得手疼,唉,也別想這些了,咱們先穿了衣裳過去看看吧。老國公年歲大了,若是有個什麼不好,咱們不免是遺憾終生。走吧。”
巧雲也是挺無奈的,誰能想到今晚上會有這樣的事情啊?老國公既然是病了,他們作爲晚輩,必須過去看着。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再重要的日子也比不上老國公的事情要緊,若是他們不過去,怕是會被人指責不孝。楚睿風如今正在風頭上,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他呢,此時可萬萬不能出錯的。
楚睿風又哪裡會不懂這些?只是心裡這口氣始終憋着難受,他努力平復了一下,這才站了起來,走到屋門處,“知道了,我馬上就來。衛姑姑,讓人進來伺候我們更衣吧。”要去國公府那邊,總不能穿着太隨意了,二月的晚間天氣還有些涼,總得穿着厚衣裳才行。
外面的衛姑姑聽見了,這時趕忙領着人進屋,然後一陣翻找,幫着小夫妻倆找到了合適的衣裳換上。
楚睿風換了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而巧雲,則是換了套淡紫色比較素淨的衣裙。儘管今天是他們成親大喜的日子,可是老國公身體不好,也不能穿的太豔麗了。
春桃夏荷又幫着巧雲將頭髮略微整理了一下,之後楚睿風便扯着巧雲,夫妻二人帶着人,連忙出了院子,朝着東院行去。